刘同
以“报道伊拉克战争”一战成名的战地女玫瑰闾丘露薇写了一篇长微博,被指为暗讽“公知女神”柴静,之后,闾丘露薇再发微博进行澄清,全民开始掀起了“你看见的那个柴静是真的那个柴静吗”大讨论。
也许是我人性上的缺陷,每当我看见一方吐槽,总会下意识拿双方在我脑海中的印象进行对比。如果明显是下坡人在吐槽上坡人,我就会特别不淡定地想起以前我爸对我说的话“别相信街边靠算命谋生的先生,如果他们能帮别人改运,他们早就应该把自己的命给改了。”
针对柴静的声音,大概分这么几种:柴静是她的新闻中的主角,每次她的新闻大家只记住了她却没有记住当事人。闾丘露薇说:不是所有电视人,就是新闻人。不是所有媒体人,就是新闻人。作为一名外行的我,断然熄火,在看《奥普拉秀》的时候,通过奥普拉,我了解了很多我感兴趣的话题,得到了很多事件的真相。
陈鲁豫曾经极其想做奥普拉,《鲁豫有约》的片头与过场,画面简直是一帧一帧在致敬,可是最后大家只记住了“呵呵,真的吗?”“你数学成绩好吗?”以及她的头。要成为一个能被观众所接受的形象,绝非嘴上说说而已。
柴静的采访永远都有几个标志性的动作——微笑、皱眉、抱胸。得出的结论是柴静太刻意。如果采访只有一种表情,会被指为不真诚。如果两种表情,也许被指太木讷。我不知道她应该变换多少种神情才不会被诟病为“演”“作”和“刻意表达”,非得逼柴静成为刘德华的师妹,拜彭登怀为师学变脸,你才觉得柴静的采访神情自若,潇洒如风么?
有人说她仅仅是央视的棋子。我觉得这个说法多虑了,随着各种新媒体的发展,表哥杨达才一个微笑就被网友查出起码拥有11块名表。一个人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你看观众接受的情感有没有抵达内心就够了。一个能让大多数受访者放下心房,伸手拥抱的记者/主持人,就是一种受众缺失和一种媒体的需要。
有人说她是老男人局的常客,是端茶斟酒的小妹。其实喜欢提到“老男人饭局”的人,通常不够老,也不够男人。导演徐静蕾,混老男人的饭局,混到自己也变成了老徐。台湾的陈文茜当年就是混李敖他们那堆“老男人的饭局”,现在掷地有声,还敢跳出来说韩寒文化底蕴不够八国联军的赛金花,还混了“外国老男人的饭局”,导致现在有些老外能记住她的名字,而不知道张曼玉是谁……你还是觉得不好,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加入这个“老男人饭局”的入场券?
固然我也很讨厌所谓的公知们的抱团调情,但其实我们每个人在微博上都是这么做的,我们与那些老男人唯一的区别是——他们都是老炮,而我们才刚刚上道。你不能因为他们有话语权,于是把他们互相肯定就定义成吹捧。你没有话语权,你就把好友挺你称之为助人为乐。话语权,也是需要靠实力去争取的。
我在湖南读大学时,听柴静的电台。一名抗洪的军人第二天要上前线,最后一通电话打给柴静告别,那时我觉得能让陌生人这样信任也是一项本领。后来工作了,虽不会一直追随,但偶尔看到柴静的节目,也会停下来看。别人说,我不想听,她说,我可以。我进入做电视年数不多,也遇见过一些题材内容都很好的节目,虽说“收视率是万恶之源”,但它多多少少反映了一个问题——如何让观众对我们的节目感兴趣。
她是不是真的她,于我不重要,因为我们未来不会生活在一起。她记者还是出镜记者,于我也不重要。她是表演采访还是真情流露,仍不重要。她是不是主持人,做的是不是新闻同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说,我会听。她采访我会看。她动情,我亦然。在现在的媒体环境,此情此景便是胜利。我仅是一名观众。
以下这句话是《什么在决定新闻》作者甘斯说的:“新闻客观性于从业者而言,指的并非世界本身是客观的,而是世界可以被客观地报道。这种对客观性的认识本身即蕴含着价值判断。”
我眼中的柴静,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