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凶星(上)

2013-04-29 00:44辛白
章回小说·中旬刊 2013年5期
关键词:恶鬼李响老姜

辛白

无头孝子

山野密林往往多怪事,这个太行山脚下的小村落亦不例外,其中最怪的当属这桩无头孝子上坟的事儿。

事情发生在九十年代初,在某个大雾的早晨,一个村民上山拾柴,恍惚中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跪在一座坟前,好像是在给谁上坟。

那个村民原本没当回事儿,但走近一看,吓了一大跳:那个上坟的孝子居然没有脑袋!他吓得跌了一跤,捆柴禾的绳子松了,柴禾稀里哗啦地掉落了一地。跪在坟前的人被后面的响声惊动,慢慢地转过身子。

这下村民看得真真切切,严格地说不能算没有脑袋,他的大半截脸已经没有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下颚骨,看上去格外瘆人。

这哪里是活人?村民吓得立即拔腿逃命,回到家后大病了几日。此后他只要一听见有人进屋就吓得躲到床下,差点儿没精神分裂。

病好之后,他经常和别人说这件事儿,但几乎没人相信他。后来有好事者提出去现场看看,于是一大群人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上山“解密”。

一番寻觅,一群人终于找到事发地点,地上还散落着那个村民当日落下的柴禾和斧头。

这里确实是座坟,据说是村里几年前死掉的杨老太太的墓。有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说杨家的儿子不是被枪毙了吗?

杨老太太有个独子,母子俩相依为命。因为家贫,杨家儿子便出去闯荡,好像发财了。村里人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当时警察想抓他,几次都没成功。但他是个孝子,有一次杨母病重,他跑了回来,这回正好被警察抓个正着。他很快被押赴刑场,据说枪毙的时候,脑袋被轰掉了大半个,抬回来的尸体惨不忍睹,只有一个下巴还在脖子上。

儿子被枪毙的消息传来,杨母很快也一命呜呼。母亲葬在村东头,儿子葬在村西头,村里的说法是西边通大路,恶鬼可以被带走。却没料到,这个无头孝子居然化作鬼魂给母亲上坟。

出于同情,有人提议给杨家儿子迁葬,至少让他和母亲死后能在一起,也省得再出那种吓死人的事儿。当时迁葬挖出尸体的时候,那个孝子的尸体居然没有腐烂,老人们说因为他有未了的心愿。

这个孝子被迁到了他母亲旁边,一个月之后,那个曾经在坟前见到它的村民梦见一个无头人在给他磕头,此后村子里一直平平安安的。

火车上,老姜神神秘秘地说完这个传说后,我报以一笑:“看样子咱们来对地方了。”

我、老姜还有勺子三人可不是闲得慌的驴友,专往闹鬼的地方跑。说起来,我们的职业很阴暗,也很特别。

我们是猎鬼人,听上去蛮酷的,但当我们和你擦肩而过的时候,你大概只会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宅男、貌样猥琐的大叔和一个“胸大无脑”的肌肉男。

我和老姜说话的时候,勺子一直在旁边玩九连环。以他的智商想解开可能得花点儿时间,因为着急而露出的凶相把我们对面的旅客都吓跑了……顺便提一下,九连环是上车的时候他从一个小孩手里抢的。

“干完这票,我想回老家结婚。”老姜说。

“又结婚?”

“什么叫‘又?这次是真的!”他眉飞色舞地说,“手都牵过了,绝对有戏,我的第二春要来了。”

“唉,你的冬天还真漫长啊!”

这时列车员报站:“前方到站,XX镇,停车三十秒,要下车的旅客请赶快……”

一个只停车三十秒的小镇,你可以想象得出它的偏僻,更何况我们的目的地是它下属的某个小山村。当火车把我们三人丢在这里时,我深吸一口干冷的空气,唯一的心愿就是这一次能平安返回。

鬼麻将

我们驱车一天到了XX镇下属的小山村,和委托人简单地谈了一下报酬的问题。因为我们这一行是技术垄断,所以想抬价也容易,怎么夸大险情、吓唬人是老姜的拿手好戏。

把村长忽悠一番,差不多定下三千元这个“公道”价,然后他替我们安排了住处——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民房,已经闲置多年。太阳落山后我们吃了点儿东西便休息了,养足精神等午夜开工。

凌晨一点,我们带上家伙上山了。

其实这次的鬼的危险度只能算C级。鬼害人的手段无非三招:一迷二遮三吓,上来直接掏心窝或者用眼睛瞪一下就死人的鬼只有电影里才有,纯属艺术夸张。

鬼的危险度分成三级:因为生前心愿未了,或者是因为葬在凶地作祟的是最常见的,这种鬼的威胁最低,吓唬胆小的女生还行;再往上一点儿就是被迫去害人的鬼,比如民间传说被老虎吃掉的人会化作伥鬼,专门勾引人来让老虎吃,自己才可以解脱,“为虎作伥”的成语就是这么来的;最凶的当属积怨很深的恶鬼,这种鬼主动害人,非常危险,没有三千元以上我们绝不接活。

这次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几天前村里有个人走夜路,走着走着突然眼前一亮,地上有张鲜红的一百元钱,他拿起来一看,是真的!

前面的路上还有一张,他赶忙去捡,前面又出现一张,他以为是财神爷降临了。就这样边捡边走,他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山林里。虽然很害怕,但是地上这钱捡一张就能少工作几天,于是他没忍住诱惑,一路捡了下去。

捡了满满一包钱,突然阴风一吹,他低头一看,手里哪是人民币,分明是一大把纸钱,而他面前是一座荒坟!

这时有只手突然从后面拍在他肩膀上,这人吓得扔下钱就跑,没命地跑。回家之后他就不省人事了,现在还躺着呢。

后来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几次,一时间村里变得“路不拾遗”,如果你深夜朝地上扔一张一百元钞票,到第二天早上绝对没人动它。

英明的村长认定村里闹鬼,大家集资请来附近的抓鬼道长,神神怪怪地在案发地点设坛作法。可第二天早上道长被扔在了村长家门前,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最后实在是没辙了,我们这支专业的团队就被请来了。

这天深夜,我们三人进了山里,在那座闹鬼的坟头前等着。这种营生干多了,我的胆子也很大,怕倒不怕,就是感觉很冷。

我们三人抽着烟闲聊,讨论了一下这个鬼的情况:从理论上来说它是主动害人的恶鬼,但手法比较低级,所以危险度被定为C级。

这时突然有一阵阴风吹过,从树林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勺子说下雨了,老姜反驳说:“你耳朵不好使啊?那是打麻将的声音。”

麻将?我们三人一惊,这深山老林里哪来的麻将?老姜当即一拍大腿:“看看去!”

我们循着声音走进旁边的密林,走了一段,我示意他俩停下,前面有动静。只见那片林间空地上有一张石头桌子,一个男人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笑嘻嘻地搓着桌上的碎石子,一边搓一边对着空气说话。

“你啊,刚才打那张东风早就胡了。”

“等会儿可别耍赖,我这次豁出去了。”

一个男人深夜在密林里一边搓“麻将”一边说胡话,这一幕如果拍下来事后给他看,我想能把他吓个半死。

老姜低声说:“撞邪了!”

我注意到男人的手边堆着一沓纸钱,看样子是“赢”来的。纸钱?这么说来,那个鬼变换了害人的手段,不过本质是一样的。

“大家注意,准备营救人质!”我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腰上的皮囊里,抓了一把雄黄粉。我腰上有两个皮囊,一个皮囊装糯米,用来对付僵尸,一个皮囊装雄黄,用来对付恶鬼。老姜从腰里掏出捕鬼的网,是用墨线织的,墨线是“正直”的代表,民间多用以镇邪,实际上确实很有效。而勺子的武器比较特殊……就是他自己!

“上!”

我冲上去向空中撒出一把雄黄粉,隐约听见有个女人凄厉的叫声,有个人影在飘散的粉末中移动。这时勺子大吼了一声,老姜立即把网撒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把鬼抓住了。

你可能对勺子这个“半弱智”很奇怪,吼一声也能抓鬼?常言说鬼怕恶人,勺子入这行之前是个打手,是实打实的恶人。他本人是个大龄处男,阳气足,吼一声就能把鬼喊蒙,要不然老姜是抓不住这鬼的。

老姜手里的网鼓了起来,悬在半空中,里面有个透明的东西在不停地动,虽然想收进瓶子里有些吃力,不过看样子用不着帮忙。

这边,那个打麻将的男人被我们惊动,一脸半梦半醒的样子,表情痴呆地看着四周:“哎,人去哪儿了?”

“这人还没醒,勺子,抽他耳光!”我说。

这事勺子最喜欢干了,他拎起那个男人就抽起耳光来,打得他脑袋甩来甩去。停下来的时候,男人的脸已经肿了,连声音都变了:“你们是谁?干什么打我?”

“你刚才在干什么?”我问。

“我跟她们在打麻将啊。你们把我带到哪儿了,房子呢?我都赢了好几千了……”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赢的钱!”我把他的脑袋按向桌子,让他看看那些“钱”。意识到自己撞邪之后,男人立即叫了一声昏死过去了。

换命绳

回村之后,勺子把肩上扛的男人放到地上,老姜把那个装了恶鬼的瓶子送到村长家里。见瓶口只是用符纸封着,村长有点儿惊讶地问:“鬼在瓶里?”

“不信你打开看看。”

“信,信!”

老姜给村长解释了一下:这种害人的法子叫“鬼塞钱”,鬼想方设法把纸钱给人,如果人拿了四十九张,就会被夺去心智,严重点儿的会死。

次日正午,我们把鬼处理了,当时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跑来看。其实处理办法很简单,用一个阵法把瓶子围起来,再念念咒就可以了。咒语有两种,一种是往生咒,让鬼超生;一种是断生咒,把它彻底消灭。鉴于这个鬼主动害人,我们一致决定消灭它。

三人围坐在阵边,念动断生咒,那个瓶子自己晃动起来,而且越晃越剧烈。念完三通,老姜生起火堆把瓶子扔进去烧了,装过鬼的瓶子不能再用。

收过报酬我们便告辞了,因为没车,只能步行到镇上坐火车走。走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村落,看上去挺眼熟,村口的人正惊讶地看着我们。

老姜突然笑了:“搞笑!我们居然遇到鬼打墙了,还是大白天。”

“老姜,你怎么看?”

“依我看事情没结束,还有个厉害的主儿!这家伙给我们施障,等于是在挑衅……好,这个挑战书我们接了。”

看见我们再回村,村民们都很诧异。老姜又把村长忽悠一番,把事情的严重性陈述一遍,末了,说这次算售后服务,不另收钱。村长唯唯诺诺地点头,赶紧给我们安排了住处。

山村的夜晚没什么娱乐活动,我和勺子玩纸牌,老姜不见了踪影。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村姑围着,唾沫横飞地在说他抓鬼的事儿,简直快把自己说成当代钟馗了。

我拖他回去的时候,一路上他还不情愿,说我干涉他交友。我说:“你能不能老实点儿,不是有结婚对象了吗?”

“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嘛!”他说。

我们快走到住处的时候,突然看见窗户里有个人影正扯着一根绳圈把脑袋往里面放,我心想坏事了,连忙冲了进去。

撞开门的时候,勺子刚把自己吊起来,身体还在半空中晃荡。我拼命地抱住他的脚向上抬,老姜手忙脚乱地找东西割绳子。

终于把勺子放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气息微弱了。我不断地按他的胸,又掐了人中,勺子才悠悠地醒转过来,这个身材健硕的汉子居然“哇”地一声哭着抱住了我。

“没事了,没事了!”我拍着他宽阔的后背说。

老姜脸色难看地说:“这是吊死鬼换命,居然换到我们头上来了!”

民间传说吊死鬼最凶,因为是自杀,入不得轮回,必须抓替身才能解脱。吊死鬼经常会在人独处的时候,悄悄地把一根绳子放在门槛上,然后潜进屋里,迷惑屋里的人自己上吊寻死。力量弱一点儿的吊死鬼会幻化成人形,比如变成邻家的阿婆跑来说:“你老公赌钱输光了被庄家追砍,现在跑了。”被骗的妇女若信以为真,就会自寻短见,吊死鬼不但“开导”你,还会很贴心地给你绑好绳子。而力量强一点儿的吊死鬼则不需要说话,屋里的人就会精神恍惚,莫名其妙地上吊而死。

勺子遇见的显然是个厉鬼!

老姜在门槛上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一根臭不可闻的绳子。他一不留神撞开了门,门外居然围了大群的人,都在围观我们这几个“江湖骗子”被鬼整。

这时顾不上名誉的问题了,老姜关上门,生起炭火烧掉了这根换命绳,然后和我商量起来。显然还有个恶鬼在村里游荡,问题是怎么找到它?

“居然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老姜愤愤地说,“怎么也要除掉它。”

“要不我们去找村长打听一下?”

“那老头,拿擀面杖压都压不出一句话来,问他有什么用?”

“会不会和我们干掉的鬼有关系?之前那个墓是谁家的,你问过吗?”

“问过了,是个荒坟,没人知道。”

我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个凑合的办法,之前那个被害人不是还躺着吗?我们去问问他,好歹算是第一当事人。”

“对!”

那个第一当事人是村里赤脚大夫的儿子,叫李响,是个呆头呆脑的书呆子,天生胆小怕事,这样的人鬼最喜欢。

找到李响之后,他仍然在床上躺着。他那老实巴交的父母看着我们把李响抬到地上,担心地说:“你们能把我儿子唤醒吗?”

“唤是能唤醒……”老姜没说完后面的话,因为我们要干的事情说出来会吓着他们,我们准备用他通灵。

李响身上残留着之前那个鬼的气息,假如现在这个恶鬼和之前被我们干掉的鬼真有联系,那么他就是唤出这个恶鬼最好的媒介。

把他放平躺好之后,老姜把香炉灰撒在李响周围,围成一个人形。我们烧了香纸,念了通灵咒,默默地等待着……

突然,一阵阴风吹开窗户,钻进了屋里。

尸坐轿

后来发生的事让所有围观者都为之一惊:李响居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他背后将他撑起来一样。

然后他睁开双眼看看四周,摆出一副女人的姿势,眉眼娇羞,两手还掐着兰花指。

“你是什么人?”老姜喝问道。审问鬼魂就要声色俱厉,不然对方是不会招的。

它突然大笑,然后又哭起来,这种神经兮兮的举动让所有围观者都吓得后退一步。

它并没有回答老姜的问题,而是阴森地环顾周围的人,被她看的人都心里发毛。然后,她突然向我扑来。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还好勺子挡住了它,大概是出于条件反射,勺子还顺手扇了它两耳光。

“别打我儿子。”他父亲心急地说。

“他现在不是你儿子!”老姜说。

看得出这鬼凶悍异常,但被通灵到李响这个文弱书生的身上,怎么是勺子的对手?

勺子几下就制住了这个鬼,它敌不过,就凄惨地哭喊起来,哭着哭着突然凶狠地对门外的村民说:“我们姐妹三人是为你们而死的,你们要偿命,偿命!”

抓住这个线索,老姜又赶紧喝问了几句,但她却一直不肯合作。哭着哭着,它的脑袋突然垂下,似乎离开了李响的身体。

虽然不多,但总算得到了一点儿信息。我们把李响抬回床上,要走的时候,他父亲拉住我们说:“你们是真神仙,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

“神仙?”我笑了,跟他解释说李响是被惊了三魂,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慢慢恢复。这道理就像警察能抓住杀人犯,却没法救活受害者一样。

最后我安慰他说:“躺几天就好了,我给你画几道安魂的符贴在床脚上吧。”

他千恩万谢地差点儿跪下。

这件事倒是在村里提升了我们的信誉,没人再拿我们当江湖骗子了。

次日,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哪家知道三姐妹横死的事情,村民都是一问三不知。日暮时分三人碰头,谈起今天的收获一个个都摇头叹气。

吃了饭,我们坐在屋里商量。我说:“要么是鬼骗我们,要么是村民在骗我们。会不会这个村发生过天大的惨案,所有人都约好不对外说?”

老姜说:“你想多了,依我看,明天再打听一天,再没结果我们就走人,反正钱都收过了。”

这时勺子惊叫一声指着窗外,我们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窗外站着一个白色瞳孔的老太太,就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鬼魂一样。

她走到门前,当我们看见她的影子和手里用来探路的细棍时才知道,这个老太太不是鬼,而是盲人。她说:“你们打听的那件事我知道。”

我们一听立即来了劲儿,连忙请老太太进屋坐。

落座之后,老姜递烟,老太太毫不客气地抽起来,然后悠悠地说:“穆家三姐妹的事儿,那是明朝时候的旧事了。”

“明朝?”我惊讶地说,这也太久远了吧!

老太太的乡音很重,听着很吃力,我把她说的话转述一下:大约在明朝末年,附近的山里住着一窝土匪。山大王是穷苦人家出身,上半辈子没享过什么福,所以疯狂地抢钱抢女人。那些女人被掳进山寨后都很悲惨,一开始都是做压寨夫人,山大王玩腻了就赏给手下,在百十来号弟兄的凌辱下一个接一个地惨死或者自杀了。

后来这个山大王看上了村里的穆家三姐妹,我就不描述她们怎么美若天仙了,反正我这辈子和美女无缘。当时山大王差人送来婚帖,说不日将来迎亲,如果村里不交出穆家三姐妹,就杀光全村人。村民们为了自保,根本没人出面去帮这三个姑娘,这对于穆家三姐妹来说简直是一道催命符。

三个姐妹哭了一夜,最后一起上吊死了。想必她们被逼上绝路的时候,心里满怀愤恨和不甘。她们这一死,全村人都崩溃了:这下完蛋了,所有人都要没命了。

在大家恐慌的等待中,次日迎亲队伍终于到来。接着,全村人目睹了一幕异常诡异的情景:那些土匪居然像睁眼瞎一样把三姐妹的尸体抬上了轿,吹吹打打地抬走了。

这些人就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们抬走的是死人!

后面的事情老太太没细说,据我推测:三具尸体上了山,之后一定发生了很恐怖的事情。后来,山大王突然生了怪病,而且在山寨里传染开了,得这种病的人不出三日便会暴毙。很快,一个山寨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后来三姐妹的尸体是被人葬了还是连同山寨一起烧了,已经无法知晓了。

老太太说完之后对我们说:“这穆家三姐妹是苦命人,请你们一定要手下留情。”

她离开之后,老姜面色阴郁地抽着烟。我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年代越久的鬼越难对付,看来这次的对手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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