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网民对网络流行文化文本的互文性建构

2013-04-29 15:28葛金松方秋玲
新闻世界 2013年6期
关键词:互文性新生代

葛金松 方秋玲

【摘 要】网络流行文化文本作为一种“元语言”行为、批判行为,可以说是新生代网民“游走网络”、“点击体验”的一种例行反应和集体无意识的映射、释放。本文从互文本理论角度入手,以网络流行的“元芳你怎么看”、“杜甫很忙”等文化现象为例,就新生代网民对网络流行文化文本的互文性建构进行分析探究。

【关键词】新生代 互文性 文化文本

一、网络文化文本的互文性产生的原因

莱昂内尔·特里林在《美国的现实》中说:一种文化不是一条河流的流动,甚至不是一种合流;它们存在的形式是一种斗争,或至少是一种辩论,其意义和力量存在于它们的矛盾中。①网络流行语亦如此,因新生代网民的参与生产,它们不是一言以蔽之的表面事物,而是一种复杂的文化现象。

雷蒙德·威廉斯说:文化是一整套的生活方式。②网络流行文化亦如此,它是用“鼠标”点击出来的一种流行的互文性的网络生活方式。网络文化因其话语形式的创新而备受人关注。故“元芳你怎么看”等这种流行语以颠覆性方式在社会群体中大行其道。在新的空间语境——虚实交融的网络环境中,由于主体对于“议一议”和参与性的需求而对“现象文本”进行修正和“重写”,使文本间相互游戏、发生关系,从而成为一种互文本。同时在急剧膨胀的超文本时代,单一结构的文本已经无法承担起社会的诉求,一种新的社会语境下的其他文本的“介入”成为必然。而这种选择、结合、联系“介入”的结果是为新生代网民对网络文化文本的互文性建构打开了一种新的释放窗口。

二、网络流行文化的互文性

克里斯特娃在《符号学》中提出:互文性是任何文本与赋予该文本意义的知识、代码和表意实践之总和的关系。一切语境下都成了互文本,与其他文本处于互文本状态③。由于网络流行文化是一种“信仰诸说混合论的盛观”④,因此新生代网民可以进行需要性控制,一句角色互动的潜台词“元芳你怎么看”(T1)原本只是一个可读性文本。但由于网络新生代在由网络及其“动力惯性”所产生的虚实交融的环境中有更多话语权,他们对主流文化认同感越来越弱,加上文本的自我指涉和含混解释相互作用,因此“元芳你怎么看?”就被贴上情绪“标签”,具有了自我娱乐和对社会调侃(T3符意)的意义。从游戏式时尚到对生活无奈的感叹,再到对现实问题的反讽,大众群体使由价值观念和愿望构成的“语言组织”产生错位。主体无意识冲动参与了再创作,并形成对网络文化的互文性。里法泰尔在《诗歌符号学》中认为:互文性是主体对于文本的感知模式,并且经过了“启发式”和“反作用”两个阶段实现文本意义的确定。⑤

三、新生代网民对网络文化文本的互文性建构

新生代网民对于网络文化文本的互文性建构是“齿轮效应”结果,“齿轮效应”的生成机制主要包括大众对于话语权的欲望、影响的焦虑、缺失的焦虑。

在互联网时代,随着交互性的发展,主客体身份的消解,个人话语被湮没,因此为了重拾个人主体地位,新生代网民对于网络流行文化的互文性建构也是主体本人在文本与虚构和想象的相结合,并通过选择、审视、联系来巩固建构的主体地位和适合主体的价值体系。德里达在其“延异理论”中认为互文性本身具意味着主体的欲望的指涉,这种欲望驱使着能指意义的自发转动。例如这几年,网络流行语的评选中“被××”、“涨”、“控”等等被列入年度流行话语,这些流行语的背后是大众群体对话语权的强烈表达,而这些流行语的能指意义与当时经济语境和政治语境又是对大众群体欲望的重写,而且网络自身带有的狂欢性质赋予个体表达的欲望和交流的快感,满足本能的诱惑与冲动,最大的限度降低隐匿感,实现自我认同。

哈罗德·布鲁姆在其著名的“影响即误读”理论中指出:“互文性建构源于影响的焦虑,一切文本处于相互影响、转换、交叉重叠之中,影响关系支配着建构与想象,即新生代网民就像一个具有俄狄浦斯恋母情结的儿子,面对‘传统文化和网络文化这一父亲形象,在受前代伟人影响与压抑的焦虑中,只能采取各种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误读方式来贬低前人或否定传统,达到树立自己形象的目的,结果造成这样的错觉——仿佛某种风格是‘我首创的,前人反而似乎在摹仿‘我。⑥由此,影响意味着误读,误读又产生了互文性。流行语“在哪里跌倒,哪里爬起……老是在那里跌倒,我怀疑那里有个坑!”是影响焦虑的最好例证;谚语“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对于广大群体具有励志性的作用,然而在激烈、残酷的社会竞争中一再失败的落寞的网民不甘心或者说虚荣的通过误读的形式对其他文本就行改造、扭曲、错位、浓缩或编辑,否定传统和主流,贬低其为固执、呆板,以达到树立良好的身份和形象的目的。

拉康说:“镜像”中理想的自我虚像是对于丧失与母亲身体的原始的一体性的补偿。丧失“自然状态”的我们只能通过将自己知觉成“哥是个传说”、“姐漂亮的会让你流鼻血”来使自己感觉不到丧失。“成双成对”、“大龄剩男”、“大龄剩女”、“单身”作为一个“可读文本”(罗兰·巴尔特认为文本可分为:可读的、可写的)因为“重复”、“对话”而与其他文本进入一个相互游戏状态,主体与主体之间在共时性状态下平行地展开多种因缺失而产生焦虑的交织,从而形成各个主人公的意识、视野和声音的一种共存关系和相互作用,这种开放性的对话关系,对话中各种意识、各种声音的争论与交锋,强化了互文,缺失焦虑因此被转嫁或者移植到新文本中。黄鸣奋在《数码时代:新媒体革命与身份认证》中认为:“网民将笛卡尔的“I think,therefore I am”换成了“我坏故我在”时,他认为这样做的动机在于追求“在”不是一般的在,而是有特色的存在,新生代们不仅追求获得一般意义上的身份,而且希望获得与众不同的身份。”⑦因此对于身份、男人和女人缺失的焦虑使具体的动作域向较为抽象的认知域延伸以及同一结构母体的变体,结构新的互文本。

小说家约翰·巴斯在文章《枯竭的文学》中说: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文学史的一个新阶段——“枯竭的文学”阶段,独创性仅仅以现存文本和传统的结构的复杂游戏的形式——典故、引语、滑稽模仿和拼贴——残存下来⑧(美国小说家称这为持续的“游戏剽窃”)。虽然这句话带有主观决定论的思想,但是不容否认的是文本的互文性建构,已经越来越普遍和重要。任何一种文化文本都是一种互文本,并且对于这些文化的任何解读都是一种互指性解读或阐释。

参考文献

①霍夫曼:《美国当代文学》,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5

②Williams,R.,1998,The Analysis of Culture, in Cultural Theory and Popular culture—A Reader ,John, Prentice Hall Eur ope,P48- 53

④里法泰尔:《诗歌符号学》,印第安那大学出版社,1978:81

⑤⑥程锡麟,《互文性理论概述》,《外国文学》,1996(1)

③[法]朱莉娅·克里斯蒂娃:《符号学》,巴黎色依出版社,1969:89

⑦夏学銮,《新新人类和后现代文化》,《武汉理工大学学报》,2001(4)

⑧约翰·巴斯,《枯竭的文学》,《外国文艺》,1997(5)

(作者:均为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2012级研究生)

责编:周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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