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为有温暖

2013-04-29 04:47:52
大学生 2013年6期
关键词:受伤害陆路张华

这群受伤害的妇女同胞该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我该如何去帮助这两个受伤害的女子。她们的维权路究竟在哪里?

刘大姐的家事

朱琳琳 江苏省宿迁市蔡集镇樊湾村村官

2012年11月30日上午9点多,信访办打来电话说有人找我,要维权。随后办公室里进来一个女人,个子不高,看起来很年轻,如果不是脸上有些灰尘,应该也是个漂亮女子。进门就说:“我老公外面有人了,我怎么办?”我很诧异,这是我开始做妇联工作第一次遇到这类案件。我说:“大姐,你坐下来,慢慢说。”在她的诉说下,我知道,她叫刘燕(化名),张油坊人,娘家是东北吉林的。他老公张华(化名),2005年他们经人介绍相恋结婚,现在育有一子一女。可是他老公却在外面找了个小三,现在这个第三者陆路(化名)已经怀孕6个月。

“你知道他们这种关系多久了?”

“他们在一起已经4年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来?”

“以前我随便他在外面怎么玩,现在那个女人怀孕了,我没有办法。”

“那你想怎么样?离婚吗?”

“我能告他吗?”

“谁?”

“我老公,我让他坐牢,看那个女人没有钱怎么把小孩生下来。”停顿了一下,她突然问我:“我能抽支烟吗?”

我看出她情绪有些激动,眼睛有些湿润。但是,从她抽烟的姿势可以看出,应该有三四年抽烟的经历。面前这个瘦弱的身体,憔悴的女人,我不能想象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决心帮助她。

但是对她突如其来的到访,我无从准备,只能先安抚她回去,并告诉她,作为妇联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她捍卫自己的权利。

刘大姐走了以后,我仔细在网上找来婚姻法,读了几遍,也没有找到法律当中关于如何捍卫合法婚姻,惩罚第三者的法律条文。无奈我只能打电话到律师事务所那里咨询一位熟人张律师。他告知我的结果是,如果不离婚,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对这个刘大姐是十分不利的。只有调解,看看结果。

时间过去两天了,我心里一直惦记刘大姐的事情,但是因为连续的开会,我没办法亲自到刘大姐家中了解情况。只能让同事到他们家先调解。还记得前几天,刘大姐说,她老家是东北吉林的,那时候他们经人介绍,开始谈恋爱。家里根本不同意她嫁到张家,但是当时她顶着家里所有人的压力独自一个人跑到宿迁。我一直很好奇,究竟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怎么会感情如此坚固的婚姻也会受此劫难。

同事回来以后说调解没有具体结果,我决定亲自去一趟。

张油坊路边有一家新开的澡堂,我们把车停在门口,还没下车,刘大姐就赶忙出来,急躁地说:“你们可来了。”慌忙中把我们让进女澡堂,在澡堂里我见到了刘大姐的婆婆,张大娘。从张大娘的言谈举止中,我感觉这个老太太是个强势、智慧的老太太。张大娘告诉我们,她们已经把张华的经济大权全部收回。因为没钱,张华现在也只能躲着不见这个小三。

我提出来,要和张华谈谈。

张大娘差人从男澡堂里把张华找来。张华个头不高,黑黑瘦瘦的,穿的衣服有些破旧,给我的第一印象甚至有些猥琐。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男人居然能在外面还养个女人,居然有女人会喜欢他这样的男人?而且两个女人居然为了他,还大打出手。

“你要认识到你自己犯的错误,你这种行为很恶劣。”

“我知道,我已经不见她了。”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躲些日子再说呗,要是知道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打死我也不让她把小孩留着。”

“如果这次我们帮你把问题调解了,你以后能离开那个女孩,好好过日子吗?”

“不能,我跟你们说句实话,就算将来她嫁人了,我在她心里还是最重要的人。”

“为什么?”

“只有我对她好,给她吃,给她穿。”

“如果你要是没钱,她还会跟你吗?”

张华低头不语。“跟他个屁,就是看上他钱了,整天什么都不做,只知道花男人的钱,被人养着,当然好。”刘大姐不知从哪里来,气哄哄。

我提出来要见见陆路,方便更好地帮助调解这些矛盾,尽可能挽回这个家庭。

张大娘用儿子的电话,拨通小三的电话,要求她和我们见面。说了半天也没用,我接过电话,告诉她我的身份,问她有什么委屈可以和我们妇联讲,我们能够帮助她。

也许是出于害羞,或者是害怕,她说和朋友去了外地,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这次的调解,又是无疾而终。

临走的时候,我告诉刘大姐,我们还会继续关注她们家的状况,有什么需要随时保持电话联系。并把张律师的电话给了她。

回到办公室已经下午4点多了,经过一上午的调解,我们并没有全见到双方当事人。陆路的不见面,给我们的调解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个案例中,其实刘大姐和陆路都是受害者,但是她们都需要社会和法律的保护。这个案件的本身已经不单单是法律层面的事情。如果刘大姐离婚,伤害的是孩子。如果不离婚,也许将来她真的就失去了她曾经忠爱的丈夫,一直生活在屈辱中。而陆路的不退让,更是让她自己卷入这场无休止的战争中,余后的生活,也不能够幸福。

道德、法律,究竟哪个才是底线?一纸婚约究竟有多少约束力?这群受伤害的妇女同胞该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我该如何去帮助这两个受伤害的女子。她们的维权路究竟在哪里?

后来,我接到律师电话,感到很庆幸,刘大姐终究还是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但同时更多的却是心痛……

走访单身母亲

徐媛媛 宿迁仰化镇妇联大学生村官

2012年我所在的镇共有17户单亲贫困母亲,这17户的基本资料是我在年初时通过发表格到各村会计手中统计上来的。作为一名妇联工作者,对于镇里的单身贫困母亲、孤儿的情况要及时掌握,做好台账。除了要应上级要求,上报到区妇联;另一方面,我工作所在镇也要留存,必要时进行相关的慰问、救助。一直以来我想到每户单亲母亲家中走走,掌握第一手资料,可是总是被这事那事耽搁了。终于抽着个空闲,围上围巾,戴上手套,骑上电动车,开始了我假期归来的第一次下村行程。行程前,将每户家的住址排个序,然后按照椭圆形的轨迹开始走访。

第一站是我所在的仰化居委会下的大同四组的单培兰家。虽然我对大同比较熟悉,可是对于四组的单培兰家我还是比较陌生,不禁对自己的“熟知村情、民情”这一点感到惭愧。在村里问过村民后来到单培兰家,家中只有单培兰的婆婆和她8个月的二女儿在家。近70岁的公公去送大女儿上学了。单培兰的丈夫因车祸去世,留下一对女儿和父母。32岁的单培兰本人在宿迁的电子厂上班。在和老人闲聊的过程中,我看了看单培兰的家,一间低矮的瓦房,室内设施简陋,年久失修的水泥地面已斑驳露出地面。老人告诉我,她和老伴在家帮着带两个孩子,顺便种种地,儿媳在城里打工住在她姐姐家。“不出去打工没有办法啊,家里小孩要上学,这小的还需要吃奶粉,光靠种地不行的。”老人无奈地说道,怀中8个月大的孙女咿呀咿呀地手舞足蹈,清澈的眼神在这样的寒冬中异样的温暖。告别老人,我拿出笔记本,迅速记下我所听到的、看到的以及所想的。

下一站是同义村的两户人家,分别是杨春侠和卜禹勤家。卜禹勤的丈夫因患肝癌离世,今年30岁的卜禹勤为了挣钱供8岁的儿子读书同时又能照顾孩子,选择在家附近的电子厂上班,每月挣一千多元的工资。公公婆婆已近60岁,婆婆在家帮着带孩子、做饭,公公则外出打零工贴补家用和还债。在杨春侠家中,我看到了杨春侠2岁的女儿,可爱的小姑娘坐在前屋的板凳上,她的奶奶则在一旁做家务。奶奶告诉我,杨春侠出去打工了,她在家带孩子,大孙子今年18岁了,去年初中毕业后因为成绩不好加之家里又没钱,因此没有继续念书,现在跟一个亲戚打算学电焊。

在走访的过程中,我了解到同义7组的丁吾青丈夫刚去世,家中因为丈夫看病,债台高筑,家里十分困难。我打听着来到丁吾青所在的小组,从邻居口中了解到她的丈夫三次住院,先是因为车祸,后是因为患食道癌,最后一次住院是因为脑出血。原本家中还算小康,就是因为丈夫的这三次住院,欠下数万元的外债,也没能留下43岁的丈夫的生命。在丁吾青家的旁边我停下了脚步,我看到门上的白和门前的残灰。从邻居那我打听到,丁吾青的丈夫不久前刚下葬。我没有上前敲开她家的门,而是站在离他们家一二十米的位置打量着,因为我知道对于刚刚失去至亲的人来说,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愈合伤口的。我不想我仓促的出现让她们一家再次陷入无尽的悲伤。我只希望寒冷的北风能够带走他们家的悲伤。

我知道我的力量微乎其微,对她们的帮助也是如此。我只是希望尽我所能,将我了解到的、看到的记载下来,然后通过妇联、民政等部门能够给予她们一些温暖,让她们感觉到有人在关心她们。

责任编辑:方丹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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