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皇家贡品三块一斤

2013-04-29 22:48年年
中华手工 2013年6期
关键词:贡品永康皇帝

作为混到世间至高的皇族,衣食住行自然要世间顶级,尤其饮食,需得最新、最奇、最嫩、最鲜……于是,就有人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送入宫廷,专供皇帝皇后妃子王子公主享用。

一旦被皇族看中,它们不但可以轻松出入宫廷红墙,还会被民间称道,受百姓爱戴,一举翻身,甚至流芳后世。它们有一个雅称——贡品。

贡品传说

最有名的贡品美味当属“妃子笑”,得益于杜牧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白居易跟着起哄“若离本枝,—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日五日色香味尽去矣。”多么高贵冷艳!果然只有帝王后妃才吃得起。

时过境迁,如今荔枝成熟时,满大街都是。若是嫌不够新鲜,还可以上网,随便一问,便有无数店家追着对你说,亲!妃子笑,是贵妃爱吃的那个品种哦!亲!冷冻包装,保证色香味俱在!亲!三块钱一斤买得多还包邮哦!

可见,不要相信贡品,贡品已经只是传说。

据《太平广记》载,唐高宗时,益州长史李崇真的官署里结了一个很大的橘子,想要上表献给皇帝,后来发现情况不对,剖开一看柑橘里面竟然有一条赤练蛇盘踞。唐德宗时,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也见到一只斗大的柑橘,想进呈皇帝,正好有大夫在便劝他不要鲁莽从事。韦皋让人剖开看,柑子里面竟然有一条两头蛇。看得人头皮一阵阵发麻,故事的真实性姑且不论,但也说明了一点——贡品所涉及的范围之广。

其实,皇族也是普通人,爱吃爱喝是人之本性,想要尝遍天下美食也不过。

物以稀为“贡”

晋朝本就花样百出、离经叛道,特供自然与众不同。话说某日晋武帝司马炎到女婿王济家做客,吃了一道蒸小猪,只觉甚好,肥而不腻,十分可口。王济十分得意,揭晓谜底,原来小猪是用人奶喂大的。

不过,比之鹿鼎公韦小宝食用的茯苓花雕猪,又差了一些。这茯苓花雕猪,是“良种肉猪,断乳之后,就喂茯苓、党参、杞子等补药,饲料除了补药之外,便只鸡蛋一味,渴了便给喝花雕酒……”小猪不过人奶喂养一个多月,这花雕猪却要各种伺候一年才能出圈。

贡品之所以“贡”,在于稀少、稀奇,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吃到。为了随时都可吃到新鲜蔬果,西汉时宫廷已经研发出暖房。历代宫廷以享受反季节的蔬果、鲜花为时尚,是以特设部门,专人负责冬日在地窖里烧火,营造暖室环境,种植黄芽菜、韭黄、西瓜、牡丹花,作为特供进呈大内。因花费巨大,曾一度禁止暖房,然而又禁不住新鲜蔬果勾引,不得不挪用库银填补亏空……

电视剧《回到三国》的司马信,不但见识了古人吃熊猫肉,还大言不惭地对小贩说,来一串葡萄,被同伴训斥:“大哥,我们这里葡萄是一颗一颗卖的。”三国时,葡萄产自遥远西域,属于高端贡品,自然昂贵。

到清朝,葡萄自然不是贡品了,不过大太监安德海却因它丧命。话说新科翰林丁宝桢因品学兼优,被选为皇帝老师。慈禧想问问丁宝桢学问,便传他次日到养心殿觐见。丁宝桢来得早,被安德海带到自己房间坐下,他见桌上有一碟葡萄,颜色紫翠,当时五月还不到葡萄成熟时节,好奇之余就尝了一颗。片刻后发现是特供皇帝淫乐的春药,他装肚子痛侥幸逃回家去,想到一个宫廷太监房内居然明目张胆摆放春药,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暗下决心,倘若有朝一日落入我手,定当除去此人为国除害。果然,安德海后来死于丁宝桢手上。

贡品也有忽悠

据《禹贡·疏》载:“贡者,从下献上之称,谓以所出之谷,市其土地所生异物,献其所有,谓之厥贡。”可见,贡品,不过是“所生异物”,只是特产而已。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只要是好东西,都必须拿来孝敬皇帝。

一种物品能成为“贡品”,其品质自然在同类中是出类拔萃的。譬如今日绝大部分非物质文化遗产,因为精妙成为贡品,也因为太过精妙,世人无法承受,成为绝品。常被提及的波斯贡品螺子黛,当年十分精妙,一颗价值十金。高傲如华妃娘娘,一听说皇帝将螺子黛分赐给了甄嬛,便气得要杀了她,可见金贵。

然而宫廷的吃穿用度,都这么金贵?也不尽然。尤其在吃的上面,皇家从民间所来到贡品,与老百姓吃的并没有太大区别,甚至有时候,还不如老百姓吃的好。

江南鲥鱼相当美味,自然是贡品,不过古代运输、保鲜有限,无非冰块捂一捂,等到了京城,鲥鱼早就不新鲜了,御厨把鱼拿过去刷洗刷洗,就制成御膳进呈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皇帝总喜欢把这道菜赏给得宠太监或大臣。受赐臣子只得郁闷,一面称赞“难得的好东西,感谢圣恩”,一面熏得筷子都举不起来。明朝有个太监出任南京守备太监,夏日吃饭,突然把厨子叫来臭骂:“咱家吃饭,怎么连新鲜鲥鱼都没有?”厨子大惊失色:“这道菜就在您眼前啊!”太监不相信,厨子赶紧端了菜过来,太监半信半疑:“样子倒是差不多,可怎么不臭呢?”厨子也只有忍住笑。可见,皇帝吃的贡品,有时候过期情况还蛮严重。

《鹿鼎记》里,尚膳监总管太监韦小宝大人,也曾十分难得谈了一下本职工作。承值太监为拍馬屁传授心得:“太后和皇上的菜肴,一切时鲜果菜,都是不能供奉。”“有些一年之中只有一两个月才有的果菜,咱们就不能供奉。”因为“倘若皇上吃得入味,夏天要冬笋,冬天要新鲜蚕豆,大伙儿只好上吊了。”可见,皇帝吃到贡品,精彩度、新鲜度也相当缺乏。

贡? 还是不供?

古时候,进贡车队、马队长年累月奔波在驿道上,可谓一道疯狂的风景线。他们专门运送各地贡品,供给皇帝和他的嫔妃们享用。价格无所谓,反正有国库埋单,但包装必须豪华,保管必须精心,运输必须神速。

有劳命伤财的贡品,自然就有反对进贡的好官。《宰相刘罗锅》里,刘墉就狠狠地整了一次乾隆:和绅自广西回来,向乾隆吹嘘荔浦芋头如何香酥松软,贪新鲜的乾隆立刻命贬职为广西巡抚的刘墉进贡。刘墉想到广西离京城路途遥远,进贡太过耗费,就想了个主意。他邀请皇帝到自己家吃荔浦芋头,自己吃真的芋头,给乾隆吃貌似芋头的山薯莨,把皇帝吃得苦涩难咽,大骂和绅。后来和绅让乾隆吃到真的荔浦芋头,刘墉进一步贬成五品织政,但总算没让荔浦芋头年年进贡。

今日,虽然早已没有贡品一说,但特供却是人所皆知,特供给官员,特供给体育健儿。一旦被打上“特供”,必然是好东西,至少是品质的保证。然而在如今这个三聚氰胺、地沟油、苏丹红、瘦肉精等遍布到令人防不胜防的时代,“特供”无异于是个讽刺,也为食品安全关上了沉重的一扇大门。不禁想问一句,有毒有害的物质已经遍布食品链的每一个环节,你以为特供就真的安全么?那空气呢?

试读:

手艺人出身的记者胡丽川(川)来到永康芝英镇堰头村,采访铸造锅炉师傅胡徐昂(昂)和其师兄胡子钧(钧)。18岁开始跟师傅学习铸造锅炉手艺,如今胡徐昂老人已经做了五十多年的锅炉。

川:永康做锅炉的人主要是在芝英、长城这一带,其他地方没有的吧?

钧:有的。其他地方也有的,但是比较少。

川:是你们这里集中一些吧?正如有些人讲的,十户农家有九户做锅炉这样的意思吧?

昂:堰头人是“十个九个包龙图”,脸上都是墨乌的,所以,“有囡莫许堰头胡”。

川:根据你们在外面的接触,外省人做这个行当的有没有?

昂:有的。长江以北的,称为“江北帮”;福建有一个,叫做“山头帮”。他们的技术也都差不多。而且,江北帮的技术还不比我们永康帮的差。

川:江北帮的人,具体是哪一个地方的人,你知道吗?

昂:江苏人做得最好。

川:他们是不是也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昂:他们也是传下来的。我们永康人是用樟树做的风箱,他们是用黄泥做的风箱。

川:黄泥做的风箱?怎么做法的呢?

昂:也是和做“塑”一样的道理。是分成四段来做,做成之后拼在一起。一旦离开,风箱就不要了,只把风箱的“路堂”(弄堂)拆下来背走。他们做塑,也和我们永康人有所不同。不过总体上是一样的,只是实际操作不一样。

川:永康人做塑,是把湖西泥带出去做的,还是直接用当地的黄泥来做?

(湖西泥:永康城区南侧湖西村所特有的泥土,最适合五金匠人做模具,用来铸造各种器具。湖西村人则挖泥出售。)

昂:那时候是仅仅带一块耐火石,我们称之为“炉岩”,用来做熔炼的炉。

川:這么说,你们是不用像打小铁的人那样把湖西泥带出去做塑的?

昂:我们都是到当地寻找的。凭自己的经验,寻找哪一些黄泥耐火一些,更适合我们一些。在那里做了之后,哪些地方的黄泥更好,老百姓也会讲的。我们再去找,用更好的黄泥拿来做塑。主要就是耐火泥,都是在当地寻找的,因为我们是既做塑,又做炉,用量大呀!

川:你的一只塑做起来,就有许多口锅可以铸的吧?

昂:如果塑做得好的话,可以铸一百来口。做得不好的话,二三十口也就没用了。

……

推荐理由:

做漆、打铜、打铁、凿花、串蓑衣……至今仍坚守这些传统行当的老手艺人,确已为数不多。“为民间手工技艺留根”,本书历时两年多,走访近30位老手艺人,记录下手工艺背后的一幕幕生活百态。书中讲述了这些老手艺人的学艺过程,同时也让我们体会到手艺人在贫困生活中,依然坚守老工艺的那份执著。

【本期荐书】

《永康手艺人口述史》

作者:卢敦基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年12月

定价:88元

《给设计以灵魂:当现代设计遇见传统工艺》

作者:(日)喜多俊之 郭菀琪译

出版社:电子工业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年9月

定价:48元

推荐理由:“我们是否遗忘了太多值得保留的传统工艺和文化,所以我们的设计有时候缺乏底蕴,缺乏特色,缺乏品牌。”为此,设计师喜多俊之先生与日本各地的传统工艺职人合作,将现代设计和资源还用于濒临失传的传统技术中,发展融合传统工艺的现代设计品。他将自己40年来,与地方产业、传统工艺职人协作的经验集成书,为我们讲述一个个“给设计以灵魂”的造物者故事。

《图说老手艺:走进中国民间艺术的神奇世界》

作者:矫友田

出版社:金城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1年2月

定价:39.8元

推荐理由:将博大精深的中国民间传统手艺,配以趣味文字和300多张精美的实物图片,呈现于我们眼前。在轻松阅读中,精工奇巧的核雕、温润大气的牙雕、风雅别致的扇艺、端庄厚重的古砚、神韵无比的印染等绚丽的民间艺术缓缓成型。历史性、知识性融进一个个妙趣横生的故事中,共同组成了这本中华民间艺术的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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