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赓与周希汉在被攻破的日碉堡前

童煜华

百团大战开始后，陈赓一直在前线指挥作战，屡立战功。攻打榆社城，陈赓又担负起主攻任务。

榆社是日军自正太路经平辽公路、辽榆大道向白晋公路各据点转运粮草弹药的主要枢纽之一，被日军视为固若金汤。

根据事前侦察的情况，陈赓与参谋长周希汉决定乘夜近敌作战。但在当晚因故使得近敌作战计划失利。偷袭不成，只有强攻。陈赓和周希汉决定组织一批特等射手，专门压制敌人火力。晚上11点半，他们再次发起强攻，投弹组炸得敌人抬不起头。后来，残敌再度收缩，躲进了榆社中学里，依托中学里的一个高大碉堡和四周的围墙做最后的殊死抵抗，并大量施放毒气。指挥所里的陈赓、周希汉和七七二团三营指战员正好处于下风，全部中毒，一个个头昏眼花，边流鼻涕边咳嗽。

在攻占过程中，有个碉堡的位置很重要，敌人的火力凶猛，只能智取，不能强攻。经冷静地分析形势，他们决定采取坑道作业，把坑道挖到敌人核心阵地内，用棺材装上炸药实行爆破，让敌人尝尝坐“飞机”的滋味。

经过一昼夜的辛苦劳动，挖洞工作终告完成。装满炸药的黑皮棺材很快被推进去了，不久，“轰隆”一声巨响，那座阻碍部队许久的大碉堡被炸塌了。随后，榆辽公路上的敌据点被全部拔除，榆社城解放了，该城守敌被全歼，日军指挥官藤本剖腹自杀。

新闻摄影记者徐肖冰当时背着摄影机和照相机奔赴在抗日前线，拍摄了攻打榆社县城的全过程。

仗打了三天才把城攻下来，可是就在最后清点战利品的时候出了事故，徐肖冰也差一点儿把命搭上。战斗结束后，徐肖冰微微闭上紧张了三天三夜的眼睛，但战斗中的惨烈，仍使他的内心一时无法平静。远处，战士们在清点缴获的一门大炮时，不小心拉动了炮栓，没想到炮筒里还有一发炮弹，滑膛而出的炮弹落到徐肖冰不远处爆炸了。一声巨响，土石裹着弹片四溅，地面剧烈地颤动着，徐肖冰随之倒地，被炸起来的泥土盖在了下面。

不知过了多久，徐肖冰被大家扒了出来，弄醒了。还好，他只是被震晕了，没有受伤，等他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就赶紧端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可他刚受到剧烈震荡的脑袋还是晕的，眼也发花视物不清，等照片冲出来一看，都是虚的。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但是徐肖冰觉得，那张模糊的照片是他经历战争最好的见证。

当然，他不会忘记战事告捷，给领导拍张照片，于是，就有了这张陈赓（右）和他的搭档周希汉（左）在被攻克的一座碉堡前的合影（见图）。照片中陈赓头戴缴获的日军军帽笑容满面，周希汉则穿着缴获的日本军大衣，一副打胜仗后自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