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的朋友

2013-04-29 01:10歌别绪
艺术评鉴 2013年7期
关键词:罗格国王

歌别绪

在2011年第83届奥斯卡提名名单上,《国王的演讲》获得12项提名,并最终拿到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原创剧本四项大奖。汤姆·霍伯作为最佳导演出现在奥斯卡的领奖台上,直至此时,人们才重新审视这位“70后”导演。尽管是拍mini剧出身,但这丝毫妨碍不了一个资质优良的导演通过作品展示他良好的影视素质。在影视圈中经营多年,刚刚步入不惑之年的汤姆·霍伯似乎并没有过多沾染商业气息,也没让外界快节奏影响到自己作品的步调。在《国王的演讲》中,故事情节和人物关系似乎是在一种悠扬的格调中起落,不求以宏大的背景作为依托,而是将视线转到英国皇室日常生活的谐趣段落,情节转换不温不火,布景构图细致华丽,以及对情节的合理打磨、对摄影的扎实处理、对细节的良好把握,对情感的最佳拿捏,正是靠导演沉稳有力的掌控,使得《国王的演讲》成为一部少有纰漏的精良制作。

如果说有人对汤姆·霍伯凭借《国王的演讲》斩获奥斯卡最佳导演奖还持犹疑和观望的态度,那么2013年,当汤姆·霍伯带着他执导的《悲惨世界》再度出现在第85届奥斯卡奖的领奖台上,已是最好的回应和证明。

老戏骨科林·费斯的加盟,为影片增色不少,他细腻并精彩的诠释了那个暴躁、高傲但内心孤独脆弱无奈的王者……也正是凭借在这部影片中的出色演出,科林·费尔斯成为了奥斯卡影帝。所谓的双赢也就是如此吧,在成全别人的同时,也成就了自己。

可以和演员高超的演技相媲美的是精彩的电影音乐,作为主题的钢琴曲简单平静,但是又具有旋律性的力量,淡淡的钢琴铺垫,刻画出心底最深沉、最隐忍的悲伤。尤其是影片高潮部分,乔治六世在作战时演讲的时候,作曲家巧妙的引用了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的一段,演讲内容和情绪的起伏与旋律的变化丝丝入扣,不得不对亚历山大·迪斯普拉特的音乐功底深表叹服。

对于国内观众来说,提到迪斯普拉特不得不提的是2007年由李安执导的《色·戒》,其中的配乐正是迪斯普拉特。其实,早在2003年,他为美英合拍的电影《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所写的配乐,就为他带来了全球性的国际声誉,一举奠定了他在好莱坞电影界的名望,成为他在电影配乐事业上的里程碑。

《国王的演讲》中的每一段音乐看似独立成章,实则相互关联,像一张无形的音乐之网,弥漫在电影的每一个角落。从每一段电影配乐中都能读出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情,这种心情时而宁静雅致,时而狂躁激越,时而淡雅忧伤……似乎每一种心情代表的都是人身上不一样的自我,而奇怪的是,乐曲与乐曲之间,心情与心情之间的衔接是那么自如,找不到矛盾甚至是完全断开的痕迹。当你正在狐疑,一首曲子怎么这么长的时候,看看播放的指针,才发现已经是最后一曲了。音乐间回旋往复的景象像是一段旋律不停地派生出另一段旋律,但又没有完全重复的段落,这种情形就像是石子偶入的平静湖面,水面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

被一倍倍放大的缺陷

英国王室的故事,总是让人津津乐道,《国王的演讲》也是一部关于英国王室的故事,只不过导演选取了一个更为巧妙的角度,以生活化的视角来看待一直高高在上的王室,来刻画每一个人物形象,用活色生香的演技,还原历史上曾真正发生过的一段故事,但又绝非原封不动的复制。

除了电影,同名小说《国王的演讲》也同样精彩,虽然取材大致相同,但又有所区别。电影配套同名小说推出的宣传方式并不为奇,但这本书跟电影的关系很奇特,一般来讲是先有书,然后电影来改编这本书,或者像电影《无极》一样,在拍完电影之后,另请人来将电影的情节写成书,都有先后的顺序。《国王的演讲》这本书虽然是在电影开拍之后写,但完成于电影上映之前,所以几乎是同步的。小说以更为抽象的语言,描写了每一个情节中人物的具体心理,而电影则是以更加写实的镜头记录了前因后果,至于人物的心情,那就留给细心的影迷一一揣度吧。

电影开篇,对一枚麦克风进行了全方位的特写。演播室里,BBC播音员繁复的程式化动作,将演讲的隆重性烘托得淋漓尽致。当约克公爵(后来的乔治六世,家人叫他伯蒂)拿着讲稿走到台前,工作人员提醒他:“3次灯闪后,持续灯亮表示直播开始。”约克公爵将代表他的父王乔治五世通过最新发明的无线电技术在英国博览会的闭幕式上发表讲话,这是他的首次演讲,英国王室的权威也将藉由他的声音传给大英帝国和全世界。彼时,国王乔治五世统治着世界上超过1/4的人口。

红灯早已闪过3次,麦克风和耳机里迟迟没有任何声响传出,台下是黑压压一片观众在屏气凝神的倾听,还有无线电那头的“全世界”,他们在共同等待着,期盼这位代表英国国王的公爵能给予他们一次精彩的讲演。令人窒息和不安的沉默过后,广播里传来的竟然是结结巴巴的发音!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出去,巨大的空间,营造出巨大的回声,重复着断断续续的单词,对,就是单词!在空气中不断回响的声音,是一个个可怕的灾难,它们在将约克公爵可怕的口吃一一曝光,再一圈一圈放大,让无地自容的他无处遁形。此时的导演给了主人公很多面部特写的镜头,喉头不断在颤动,嘴角也不自觉的抽动,想说的话太多,可就像被命运之神扼住了喉头,硬生生挣脱不了,他的脸被尴尬和狼狈胀得通红,站在麦克风前,他是那样局促、惊惶、无助,他不住的左右张望,却无人对他施以援手。不由得想起,英国的国歌是《天佑吾王》,如果真有上帝,他是多么期盼上帝能够拯救他,可是上帝对他的痛苦和狼狈置若罔闻。

电影开篇,就将约克公爵个人的痛苦,放在了公众巨大的压力之下。

很多人可能会说,一次公共演讲有那么重要吗?答案是不言而喻的。2010年7月24日,英国《每日邮报》发表文章,盘点了世界十大鼓舞人心的演讲,其中有奥利弗·克伦威尔、圣雄甘地、温斯顿·丘吉尔、劳合·乔洽、夏尔·戴高乐、马丁·路德·金……在这中间,或许你会发现许多“熟悉的”面孔,如果再留心一下他们生活的时代,就会发现他们刚好都是二战期间的风云人物,所有的言论和思想几乎都是通过声音传播出去的,那是电台最盛行的时代。无线电刚刚兴起,正在快速的发展着,一个人如果拥有好的口才,通过演讲,通过广播就能大展宏图,演讲俨然是一种风潮,那是一个属于“听觉”的时代。

出身王室,却患有口吃,他的政治生涯基本已经画上句点。而命运又是天生爱捉弄人的。

友谊在怀疑和试探中日益深厚

王妃起初只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连贯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而得到的诊断无一例外,都是无法医治。在一个雾蒙蒙的早上,公爵夫人找到了语言矫正师罗格。当王妃表明不会谈论个人隐私情况,并且由罗格去拜访他们的时候,罗格当机立断的拒绝了,“我能治好你的丈夫,不过,为了治疗有效,我需要在治疗室里工作,得到真正的信任和平等对待,不能有例外。”不去王室,也绝对不去王室指定的任何一个地方,由他决定治疗的方式和方法,是罗格的条件,他要坚持他的立场,坚持医生的自主权利,而且要求最真诚、最平等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

当王妃带着伯蒂第一次到来的时候,罗格派出的是小接待员威利,小威利紧张的传达着罗格之意,只是越往后听,越能明显的察觉出小接待员说话也不像刻意表现出来的那般流利。原来威利也是在罗格这里接受治疗的口吃患者之一,罗格介绍说威利刚开始来的时候都发不出声来。这一个小小的插曲,看似平常,其实是罗格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公爵,他也期待在公爵身上看到显著的效果。

不能与之坐得太近,不能在公爵开口前选择话题,不能叫他伯蒂,拒绝谈私事……无不在用言行划清两者的界限,在伯蒂看来,这才是正常的医生和患者之间的关系,患者只需从医生那里获得疗效,至于对等的医患关系或者让人觉得可笑的友谊,就让它见鬼去吧。即便身有缺陷,但王室的那种高贵和骄傲都在一些细节里得到放大。

第一次的相见并不愉快,一边是伯蒂时不时的大怒,一边是罗格一厢情愿的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但作为医生,罗格显得从容而又耐心。在背景音乐的衬托下,伯蒂念了一段文字,导演在这里做了巧妙的处理,完全让音乐盖过了朗读的声音。这个谜底一直持续到乔治五世发表圣诞演说之后,父王为他分析了世界的局势,并暗示他才是代替自己最终掌管世界的人。而坐在麦克风前,伯蒂依旧是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伯蒂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当他拿出罗格给他的录音时,在莫扎特激越的音乐中,传来一个男人坚毅流畅的声音:“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当思想放松,放开胸怀,我们的行动就会变得更为灵敏,让我们更为勇敢!”这是自己的声音么?

第二次来到罗格的治疗室,伯蒂友善了很多,并声称自己愿意配合,但他暴躁的坏脾气丝毫没有收敛。罗格从他的坏脾气中,隐隐察觉出伯蒂内心巨大的压抑。发声—跳跃—放松,发声—甩头—吸气—呼气—倾听—就地来回滚动,罗格希望通过运动来帮助伯蒂克服身体上存在的障碍。此后的伯蒂非常配合,也非常用功,不管公务有多繁忙,依旧抽出时间来练习,当然也少不了在公开场合去练习演讲,尽管还是会结巴,还是会遭遇尴尬,但我们看到了伯蒂的努力与坚持,终究是很大的尝试与突破。

病重的乔治五世突然间撒手人寰,使得兄弟二人措手不及,温莎公爵一心想着心爱的辛普森夫人,而伯蒂似乎也完全没有预料到可以倚重的父亲会突然离开他们。伯蒂再次来访的时候,罗格正在和孩子们玩猜戏的游戏。桌子上摆着未完成的飞机模型,这是一个很好的铺垫和过渡,一切都带着鲜明的童年印记,将心情复杂低迷的伯蒂不自觉的引向自己儿时的记忆之中,随意而自然。

伯蒂从他人口中得知父王的遗言是:“伯蒂比他所有的兄弟加起来都还要勇敢。”知子莫若父,乔治五世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极清楚的。伯蒂却对父亲没有当面称赞他而有些许的惋惜,其实更大的无奈是从小到大都未曾感受到父亲的温情,记忆中的父亲除了威严,除了苛责,什么都不剩。

说到自己刚刚过世的父亲,说到自己的哥哥,现在的国王,伯蒂有些哽咽,罗格鼓励他将自己想要表达的用歌曲的形式唱出来。刚刚走进罗格治疗室就约法三章不谈私事的伯蒂,这次在一点酒精的刺激下,开始主动聊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罗格从他给飞机模型上胶水的姿势中看出他是个左撇子,从伯蒂结结巴巴的叙述中,也渐渐清楚了伯蒂小时候的一些经历,罗格并没有像常人那样表现出丝毫同情甚至怜悯的神情,而是尽力诱导他往下说下去,罗格是一个冷静的倾听者,不带任何个人色彩,只是听着“别人”的故事,而这种距离感或许正是与伯蒂需相处最舒适的态度。在整部电影中,罗格也鲜有大段大段的表述,他的人物定位是理性、自持、聪明、自信,还有一些英国绅士的矜持和刻板,虽然他是个十足的意大利人。

伯蒂说罗格是第一个英国平民和他如此交谈,身为王子,经过大街的时候,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那可都是他的子民啊,可他们又彼此知之甚少。而朋友是什么呢?伯蒂大约不知道“朋友”的确切含义吧,自小结巴、右撇子、罗圈腿,虽贵为王族,心里的自卑也不比常人少吧!而罗格之于伯蒂是什么呢?不止是医患关系,罗格不单为国王有效制约了结巴,更主要的是教会了他这个世界上除了权利、阶层、地位,还有一种名为“友情”的情谊存在,伟大的友情有时候能够超越不同的阶层,超越人与人之间看似无法摆脱的固有社会关系。

也是在这次交谈中,伯蒂第一次称呼他为“莱诺”,二人在这一下午的闲谈过后,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是比平常亲近了许多吗?这个不好说,心与心之间应该能体会到这种微妙吧!

“谢谢你,罗格,我的朋友”

伯蒂与罗格第一次严重的冲突,是在伯蒂去参加了哥哥——现在的国王的酒会之后,他好心劝诫哥哥要以国事为重,却被哥哥以他结巴式的口吻狠狠嘲笑,当伯蒂带着未消的怒气来见罗格的时候,罗格敏锐的发现伯蒂在说粗话的时候是不结巴的,这点或许是伯蒂自己都不知道的。这样的形象估计也就是罗格能“有幸”目睹,英国本就是绅士之邦,每个人出现在公共场所都是彬彬有礼的模样,难道他们早就已经进化到摒弃了人性里所有的粗俗吗?不,只不过是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罢了。常人如此,王室成员更是如此。

罗格提议出去走走,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导演采用一组移动、慢推的镜头来处理这段情节,完全跟随人的步伐推进,有种强烈的逼迫感,剧中人物总是在不断逼近,又仿佛永远无法走近一般,就像此时人物的心情一样,懊恼中带有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当罗格说出是否考虑过自己成为国王时,伯蒂的怒吼对应的是罗格手足无措的茫然,伯蒂认定他这是在挑唆自己“谋反”,是别有用心的蛊惑。伯蒂狠狠甩出“治疗结束”,罗格愣在当地,此时的伯蒂又拿出了香烟,猛抽起来。这也是一种隐喻,自从伯蒂心甘情愿接受治疗之后,一直没有抽烟,因为罗格说这对他的治疗不好。伯蒂大步向前,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两人各自选择不同的道路离开。这也是两人在情感上的分道扬镳吧。如果不是伯蒂被动的接受了王位,他们之间的友谊不知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再次来到罗格的治疗室,伯蒂的第一句话便是“等待国王的道歉,可要耐心等上很久。”一句英式幽默的道歉,使得两人之间的矛盾和隔阂荡然无存。看到这里,似乎他们之前破裂的关系得到了修复,经历过考验的友情也应该顺风顺水的维持下去。其实不然,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筹备国王加冕礼期间,工作人员以罗格没有训练,没有文凭,没有执照离间了两人的关系,国王为此愤怒至极,之前建立起来的相互信任,又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罗格诉说了他帮助伯蒂的初衷,因为当年他听过伯蒂的演讲,他的儿子问他“你不能想办法帮帮这个可怜的人吗?”诚恳的表述并未消弭伯蒂的愤怒,他觉得这是彻底的欺骗和不负责任,他担心自己会辜负国人的期望,担心自己会步乔治三世的后尘。当他转过身,发现罗格正坐在象征王权的椅子上,伯蒂怒不可遏,然而也是彻底的爆发,隐藏了他原本的口吃,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双方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一次双方的芥蒂彻底解除了。

电影真正的高潮在于伯蒂的战前演讲,在演讲前的40秒,伯蒂说:“罗格,不管演讲结果怎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的帮助。”在20秒前,罗格告诉他“排除杂念,只想着说给我听,说给我这个朋友听。”红灯亮了3次,耳机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麦克风前的伯蒂正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当郁积的在心中的话终于脱口而出的时候,伯蒂又不免紧张起来,因为下一个词,他可能就卡死在那里。他紧张不安的看着罗格,罗格面带微笑,仿佛刚被和煦的春风吹拂过,当慢慢结巴起来的伯蒂,看到罗格沉稳如指挥家的起始手势时,在仿佛有音乐流动的狭小空间中,一切的紧张与窒息都消散殆尽了,伯蒂的勇气与毅力渐渐缓和了自己紧张的神经,天性之门也渐渐打开,等在外面的是热烈掌声。

罗格自始至终都在寻求一种完全自主、平等的关系,而在影片最后,当国王真挚地对他说:“谢谢你,罗格,我的朋友。”罗格的面部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似是隐忍的激动,抑或谦卑,不再直呼“伯蒂”,而是“谢谢您,陛下。”罗格终于第一次称呼伯蒂为陛下!我们更愿意相信,这并不是一种疏远,更不是奉承,而是发自心底的一种敬佩。因为在他和伯蒂第一次闹僵之后,罗格在和他夫人的对话中曾提到伯蒂在害怕自己的能力,其实在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中,伯蒂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也一直深深吸引着罗格。

从企鹅到信天翁

一直记得这样一个场景,总觉得是导演在情节的设置上做了某些巧妙的安排。当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伯蒂走进育儿室的时候,他的王妃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伯蒂虽满心忧烦,但丝毫未将坏情绪带到孩子们面前,当孩子们要求他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伯蒂略微思索后讲道:

“从前有两位小公主,伊丽莎白和玛格丽特,她们的爸爸是一只企鹅,因为一个邪恶的女巫诅咒了他,这对他来说可不算方便,因为他想抱着小公主们,可企鹅抱不了,因为他的翅膀像鲱鱼一样……更糟的是,女巫把他流放到了南极,要是不能飞的话,回来可是很远的路。不过当他跳进水里,潜进去,发现能游的飞快,午饭的时间就游到了南安普顿,先到慧桥那里,又在克拉彭改了方向,还向摆渡者打听了回白金汉宫的路线他成功地回到了宫殿里,给了厨师、妈妈一个大惊喜。女孩们听到吵闹声,她们就跑到厨房,给他擦干净,喂他吃的,还吻了他。你们知道吻他的时候,他变成了什么?”

伯蒂结结巴巴将故事讲到这里,所有人都和伊丽莎白和玛格丽特一起在猜想最后的谜底是什么,孩子们回答:“他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王子!”

而伯蒂的答案却是“他变成了一个短尾巴的信天翁。” 说着,伯蒂爸爸张开双臂,略显笨拙地膝行到小公主们面前,紧紧地搂住她们,解释说:“这下他有了很大的翅膀,可以抱着他的两个小宝贝了!”在王妃的温情注视下,伯蒂将慈父的亲吻落在孩子们金黄的卷发中。

刚开始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曾疑惑伯蒂的答案为什么不是变回英俊的王子,因为故事中的企鹅本身就是被女巫诅咒了的王子。也猜想这个情节是导演为了丰满伯蒂的人物性格的设置,但有,或者无,对故事的发展没有实质性的影响,也可随便替换成其他的小插曲。而当看完整部片子,回味其中的细节的时候,才恍然醒悟:企鹅变信天翁的故事不正是伯蒂自己么?儒雅英俊的王子,在广播盛行的时代,偏偏患有口吃,就像童话中受到邪恶巫婆诅咒的王子一样,而在路上帮助他的“摆渡者”不正是一直陪伴他客服口吃的罗格吗?当他终于回到宫廷,获得孩子们善意一吻的时候,他蜕变成了能够自由飞翔的信天翁,以“信天翁”的扩展的羽翼,不单能“抱着他的公主们”,亦能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守护住他的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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