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珠
韩愈的教育目的主要强调的是对规格的培养。韩愈在“五原”学说中把性分为三品,对人才的培养要根据性格特点进行培养。指望自己的名誉美好、道德得以弘扬,在高尚的情操上想有所作为的人,就要培养自己的人格,注意对身心的培养与性情的修炼,使人向善的一面去转化。对人才恰当地加以分配任用,使每人都能人尽其才各尽所能。
韩愈号称“文人之雄”,是我国古代的思想家、哲学家,又是唐宋八大家之首。他的教育思想大体可分为三个部分。一是与其人性论观点相联系的关于教育作用的学说,如“五原”学说;二是为实现“古道”而提出的教育目的的学说,如《进学解》;二是尊师重道的教育实践理论,如《师说》。韩愈为了整顿当时秩序和振兴儒学道统而提倡学习古文,又为了宣传古道而写作古文。曾倡导古文运动,他的儒学思想对后代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并成为我国教育理论的奠基人,在此笔者就韩愈的教育观点展开探析。
一、人格培养才是教育的最终目标
韩愈的教育目的主要强调的是人才培养的目标即人格,与我们当今的现代教育目标是不谋而合的。韩愈的政治主张规定着培养人才的标准和要求,其政治主张也就是他的教育目的。在韩愈的“五原”(原道、原人、原性、原毁、原鬼)学说中,他把性分为三品,上品人“善焉”,中品人“可导而上下”,而下品人则是“恶焉”,除性之外还有情,情是“接于物而生的”,它包括“善、怒、哀、惧、爱、恶、欲”七种,情也分为上中下三品,上品人七情的表现都能“适中”:具有中品的人要求适中,但往往“有所甚,有所亡”,即过与不及,而不能恰如其分:具有下品的人“直情而行”毫不控制。
在历史的长河中不乏有上品之人,远古的舜就是上品之人,他要求自己严格而全面,对待他人宽松而简单,所以处事不怠惰,对待别人乐于善举,他的为人是仁义之人。韩愈在“五原”说中究其原因:仁义之人做事都会由己推他,便会常常责问自己说:“他,是个人;我,也是个人。他能够这样,而我却不能这样。舜、周公,是大圣人,后世没有能及得上他的人。”于是便有人说:“不如舜,不如周公,是我的不足啊。对他人要求多,所以他人不容易有善举;对自己要求少,所以自己进取少。看到我的见解而记住它,那么国家差不多就能够治理好啊!”[1]这就是韩愈的原始教育理念。当今世人,指望自己的名誉美好、道德得以弘扬,在高尚的情操上想有所作为的人,就要培养自己的人格,人格更应该作为我们现代人的培养目标。
韩愈认为三品的人都固定在天生的“品”的界限内的,是“不移”的,不能相互转化。在“品”的内部,可用教化和刑罚使人改变,也就是我们现代人强调的教育与法制。而教育的作用就是在既定的品格内使其性移动。看中他人好的一方面,而不求全责备要求其他的方面;认可他人现有的,不追究他人的过去。诚惶诚恐惟恐他人不能因为做善举而有好报。[2]一方面的善是容易做到的;而一种技艺就更容易做到,所以我们在培养人才技术的同时要及时传授新的思想,注意性情的疏导和引领。韩愈的性三品说,坚持上下品不可移的观点,说明教育的作用具有局限性。他提出的“性情”说对宋明理学产生很大影响,也包括对现代心理学中性情说都有不可低估的作用。怠惰和忌妒就是所说的根源,怠惰的人不能修养身心,而忌妒的人害怕他人有修养,所以在高尚情操的培养过程中,首要的是身心培养与性情的修炼。只有引导、修炼怠情和嫉妒,才会使人向善的一面去转化,这样才不失我们对人才培养和教育的目的。
二、韩愈倡导“古道”的学说
韩愈倡导吟读六经的文章翻阅百家的著作,对记事的作品—定记下它的要点,对立论的撰写一定探索它的头绪。对学问永不满足,务求有所收获,攻击异端邪说,排除佛、老学说,填补儒学的缺漏,阐发精深的道理;寻找那茫无头绪、行将失传的儒家道统,孤独地广泛搜寻远远继承;力挽已经倾泻的狂澜回到正途。对于儒学沉没在芬芳醇厚的典籍滋养之中,咀嚼体味当中的精华,[3]写出来的文章堆满房间。上古的典籍,先生学习《尚书》中的《虞书》、《夏书》,内容博大深远,无边无际;周代的诰文、商代的《盘庚》,文词艰涩拗口:《春秋》谨严精当,《左传》铺张夸大;《易经》奇妙变化却有法则可循,《诗经》内容纯正而文辞华美;六经以下,直到《庄子》、《离骚》,《史记》,以至风格不同,却又各有特色的扬雄、司马相如的辞赋。昌黎先生的文章,可说是内容深博而文辞奔放流畅。
韩愈的《进学解》,内容深博而文辞奔放流畅,很有正义感。韩愈通晓治学的方法,更能融汇、吸收不同方向的学问。提倡公开、公平地提拔人才,使用聪明的、老实的人才,不拘一格选拔人才,使各方面的人才都得到任用。沉着委婉的人,可以表现他们特有的美态;卓越超群的人,可以显露他们非凡的才能。衡量各人的长短,恰当地加以分配任用,使每人都能人尽其才各尽所能。韩愈认为:从前孟子喜欢辩论,孔子的学说由他而得以阐明。孔子周游列国,车辙遍布天下,最终在不获重用中了结一生;荀子坚持儒学正道,博大精深的理论得以弘扬,为了逃避谗言而跑到楚国,最终被罢免官职,老死在兰陵。这两位儒者,说出来的话就是经典,做出来的事就是榜样,超出了常人的思想境界,优秀到足以进入圣人的境域,他们在世的遭遇又怎样呢?当时韩愈虽然学习勤奋,他本人认为还不是正统之学,言论虽然繁多,却未能掌握要领,文章虽然奇妙却不切实用,德行虽然有一定修养却没有传颂给别人。而现代人在陈旧的古书中抄袭一些说法,有一些行动便遭到诽谤,那就等于质问木工为何不用小木条做大柱,批评医师用菖蒲来延年益寿。
韩愈在《马说》中宣扬重用人才的观点,文章匠心独运,用“伯乐——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比喻“大夫乌公一镇河阳,而东都处士之庐无人”,赞颂乌重胤慧眼识贤、善于荐拔人才;又用“私怨于尽取”反衬乌公“为天子得文武于幕下”的难得可贵,似“怨”而实颂,且比正面称赞更为有力。文中也不直写温生之贤能,而是从多方面叙说温处士出仕后给东都带来的“不良”影响,反面衬出其过人之才,十分含蓄而巧妙。原本是士大夫的“冀北”有真才实学而隐身不仕的。
三、韩愈尊师重道的教育实践理论
韩愈在教育教学活动中除亲自执教之外,还对科举制度和传统教育进行了批判,并提出了一些很有价值的观点,指出当时科举制度的流弊是:“有司者,好恶出于其心。”他认识到靠科举考试是选不到人才的。同时他还提出了识别人才、培养人才的有见地的学说,如他在杂说四《马说》一文中提出了“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观点。这就是说,他认为人才总是有的,关键在于能否加以识别和扶持,只要善于鉴别又培养得当,人才就会大量涌现出来。韩愈对当时的学校教育提出了批评。他做四门博士时,请求恢复国子鉴生徒,要用学校来培养人才;做国子博士时,作《师说》、《进学解》,倡导尊师重道,指出成才之道;做国子祭酒时,奏请严选儒生为学官整顿国学。韩愈作《子产不毁乡学颂》,批评了当时不重视地方教育的现象,歌颂郑子产的不毁乡学。他重视地方教育,在潮州做刺史时,拿出自己的薪俸兴办州学,发展地方教育。
韩愈倡导的“道”也有特定的含义。其内容是要“忧天下”、“兼济天下”,而不是像传统儒家那样。韩愈是不主张“独善其身”的,而更重视与现实密切相关的因材施教。韩愈在《进学解》一文中强调“学业的精进在于勤奋,而荒废在于嬉玩的态度;德行的成就在于思考,而失败在于随便。”[4]韩愈运用事实“粗大的木材做屋梁,细小的木材做屋椽,柱上的斗拱、梁上的短柱、门臼、门坎、门插、门楔,各用合适的材料建造,用以做成房屋,这是木工的心思。贵重的地榆、朱砂、天麻、青芝,粗贱的牛溲尿、马屁菌,破鼓的皮子,都收藏起来,以备使用时无有遗缺,这是良医的修养”来例证学习是一个积累过程。
当今世界的科技竞争,实际上是人才的竞争,人才最可贵的品质是创造性。而创造教育应成为一种发展趋势。新世纪教育事业的快速发展,使我们在教育战线工作的人感到欣慰的同时,更感到了压力。要想跟上时代的步伐,必须要加强自身学习,提高自身素质。教书育人,被誉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教师劳动的知识性、专业性、艺术性、创造性、复杂性、长期性和示范性的特点,决定了教师素质构成的特殊性。为此,我们只有加强自身的修养与磨练,才可能成为称职的教育者。
参考文献
[1]王运熙等.中国文学批评.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
[2] 冷成金.中国文学的历史与审美.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3] 徐中玉.大学语文.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