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瑛
摘要:羌族民间童话本身蕴藏有丰富的教育价值,把挑选和甄别后的羌族民间童话故事引入羌区低年级语文教育领域,不仅能够帮助儿童基础价值观的成型,而且能够使儿童智力得到全面的发展,同时在童话故事的熏陶下能促使儿童情感得到良好发展。
关键词:羌族 民间童话 教育初探
羌族是我国历史悠久的民族,由于特殊的地域环境和历史原因,其传统文化的传承都是通过口传心授的方式来实现的。作为羌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羌族民间童话在几千年的流传中对羌区儿童成长的影响巨大。散落在那些精彩故事中的勇敢、智慧、坚强的童话主人公们,深深影响着当年的孩童,就算他们成年之后,这些童话还积淀在他们的意识深处挥之不去。
鉴于童话对儿童具有的独特教育价值,在我国的基础教育领域,尤其是在低年级语文教学领域中,童话教育已获得普遍的关注。但由于历史原因,位于羌族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的基础教育与内地经济发达地区相比显得薄弱,教师的层次高低不齐,教育手段相对落后,教育质量有待提高。尝试在羌族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的低年级语文教学领域引进羌族童话教育,除了能促使羌族文化得到继承和发展,还具有教育实践方面的探索作用。
一、羌族民间童话应用于羌区低年级语文教学领域,能帮助儿童形成基础的价值观
为了评价和规范他人与自我的关系,个体往往会在内心自然地做出一些基本的价值区分:善良与凶恶,忠诚与背叛,快乐与难过。这样的分化最早开始婴儿期粗略的分类,并在童年期逐渐得到确定。由于童话符合儿童的心智发展水平,儿童喜爱童话,并从中得到最初的价值观取向。在世代口耳相传的羌族民间童话中,善与恶的对立是黑白分明的,通过一个又一个有趣的故事使孩子们在潜移默化中明白什么是值得褒扬的真、善、美,什么是需要批判的假、恶、丑。如《聪明的兔子》、《爱奉承的锦鸡》、《自讨苦吃的狐狸》赞美了这些动物们勇敢、智慧、勤劳的特性,批评那些愚蠢、恶毒和不劳而获的懒惰。[1]在《窑门窑门开开》、《老大和老二》、《一幅画》等故事则教导孩子要靠勤劳才能收获美好生活,而不是通过不劳而获的懒惰。[1]《龙女》、《花仙女》等故事则凸显了善良和奉献的精神。[1]
当儿童沉浸在这些故事动人的情节里时,在他们心中善恶被渐渐地区分。同时童话也教导儿童在面对某种恶行时的对策方法,如《狐狸给锦鸡拜年》中,狡猾的狐狸三番五次地利用伪装和欺骗的手段,试图吃掉树上的锦鸡一家,先后锦鸡婆婆、锦鸡大婶和小锦鸡们差点上当,多亏了足智多谋的锦鸡爷爷数次揭发了狐狸的阴谋,最后用智谋惩罚了贪婪的狐狸,拯救了大家。[1]这个故事塑造了聪明的锦鸡爷爷这一形象,且使用了大量生动的口头语言,内容和情节深受儿童的喜爱。不仅让儿童在其中学到智慧和勇敢、学会如何辨识生活中的善恶真假。也从无意识层面上使儿童深深获益,而这些潜意识层面的信息会成为意识层面产生自觉的价值判断的前提。
二、羌族民间童话应用于羌区低年级语文教学领域可以促使儿童智力得到全面发展
智力因素包括注意力、观察力、思维力、记忆力、想象力和创造力。现代发展与教育心理学理论认为人类的大脑具有丰富的潜能,智力的发展不仅依托于生理遗传因素,也受制于后天环境的影响。逻辑思维能力、想象力、记忆等各种智力因素的主要成分与儿童早期所处的环境和教育影响关系密切,对儿童进行适当的教育能够使这些能力得到充分的发展。
首先,羌族民间童话故事里有许多对自然风景、动植物和各种社会关系的描述,所涉及的角色形象来源非常广泛,并且他们都通过拟人化的形式变为有生命和个性的故事角色,出现在动人的故事情节里,这些都深深吸引了儿童的注意。当儿童对这些角色的特质和属性都感到非常好奇的时候,他们就会去主动观察和学习相关的知识,乐意去大自然中找寻和观察有关的线索,思考大自然变化的规律和特点。教师可以在进行童话教育的过程中,充分利用儿童对故事的兴趣,培养儿童发展良好的注意力和观察能力。同时儿童也会在生活里通过观察和感受了解人际交往的种种方式,并透过故事中不同角色之间社会关系的互动,逐渐理解和把握社会活动中不同角色的行为规则。在这个过程中,儿童不仅可以经由故事的内容加深对现实的理解,还能通过对客观自然与主观社会的观察和思考,更加深刻地理解故事所包涵的意义,逐渐发展自己的形象思维和逻辑能力。
其次,羌族民间童话具有幻想性,能够激发儿童的想象力与创造力。羌族民间童话借助拟人、夸张、象征和变形等方式来折射真实的生活,让听故事的孩子萦绕在如梦如幻的氛围中。迎合了儿童特有的心理特点。而这种幻想正是儿童创造力的发轫。当神奇的故事情节,奇特的环境与任务紧紧抓住了孩子的注意力,教师可以在童话教学中就童话设计的内容向他们提问,引导他们通过自己的经验和想象力去追寻答案。在这个过程中,儿童的感知、记忆、观察、思维和想象能力,都会被激发,为他们综合创造力的培养营造了良好氛围。
最后,羌族民间童话教育活动能大大帮助发展低年级儿童的语言能力,尤其是口语表达的能力。羌族民间童话通常人物形象简单鲜明,有着引人入胜的情节。这样的故事往往能够深深地吸引儿童,让他们不仅喜欢听童话,也喜欢向别人讲述自己喜欢的故事。当他们学着向别人讲述童话故事的时候,就会自发地思考如何组织语言让别人听得懂,还要思考怎样才能使自己的语言更生动形象以吸引听众。一个受儿童欢迎的童话教学方式是使用游戏的方式。儿童的天性使他们在游戏中能快乐地学习。在低年级语文教育中采用角色扮演的形式,通过扮演童话故事中的不同角色,不仅能增加儿童主动参与的兴趣,还能提高其积极性和学习效率。教师也可以指导儿童将故事改编成童话剧,帮助儿童在准备表演的过程中反复练习表达规范、生动的语言。另外,教师在口述童话故事时,可以把教学目标定位于使儿童能够掌握童话故事中最常出现的重要词语,以及能够使儿童在听故事后能主动复述故事的大概意思。这些都促进了儿童言语的发展,尤其是有利于儿童口语表达能力的培养。
同时由于童话教育可以采用的活动方式且其故事本身对儿童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这种在玩耍方式中寓教于乐、在快乐环境中潜移默化的教育方式正是现代教育追求的理想。
三、羌族民间童话应用于羌区低年级语文教学领域可以促进儿童情感的发展
儿童的情感体验过程容易不稳定,容易受到兴趣的影响。由于精彩的童话能抓住儿童的注意力,进而使他们被童话本身蕴涵的丰富的情绪情感所熏陶,所以童话对于儿童的情感发展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
首先,羌族民间童话有利于儿童积极情感的发展。羌族民间童话是一种特殊的故事——一种描绘了人们在奇异的环境中与困境作斗争而有着幸福结局的故事。由于绝大多数故事具有乐观主义的气质,所以其幸福结局是区别于悲剧故事或恐怖故事的主要特征。如《人神的故事》、《余尼格布》、《熊娃娃》等故事。[1]当孩子们对故事的主人公产生了认同和投射,就会伴随着主人公一起越过万水千山、经历曲折过程、与食人妖怪和恶毒坏人斗智斗勇,最终抵达幸福的结局。在这个充满神奇和幻想的旅程中,儿童不但会释放愤怒、厌烦、紧张、恐惧等情绪,也会体验到焦急、悲伤、忧愁、后悔等情绪,最后当故事的发展抵达幸福美满的结局,儿童会深深感到愉悦和欢喜。这种经历挫折与危险仍然百折不挠、奋斗不止,最后带来美好结果的体验积极情感的模式,会通过儿童最爱的童话故事深深镌刻在他们的心灵深处,这无疑为他们今后应对生活的挑战打下了良好的情绪基础。
其次,羌族民间童话中爱的母题有助于丰富儿童的情感。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 1832-1898)在《爱丽丝镜中漫游记》中把童话称为“爱的礼物”,而在世界各地的童话故事中,都能看到一个相同的母题——爱。[2]羌族民间童话《脚路足布和阿西漫》和法国博蒙夫人在1756年发表的经典童话《美女与野兽》有着相似的结构和母题。故事讲述了一位猎人父亲很爱他的三个女儿,为了在冬天给她们带回鲜花爬上了悬崖,失足跌下山后是一条叫脚路足布的蛇化身为小伙子救了他,但条件是要他嫁一个女儿给自己,不然就会失去生命。悲伤的父亲将鲜花带回家,2个姐姐不愿意嫁给一条蛇,只有美丽善良的妹妹阿西漫为了父亲踏上了未知之旅,在经历了种种波折后和脚路足布靠着勤劳过上了美好的日子。[3]在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到父母对孩子的舐犊之情,与孩子对父母的依恋之爱。这是因为作为社会动物的人,有着对爱与归属的心理需要,处于成长期的儿童需要感受到真挚而丰富的情感,尤其是来自父母的爱。儿童只有在得到父母之爱的满足后,才会在成人后学会如何爱别人。无论儿童经历什么样的处境,他们总是在听过童话故事之后相信父母会出于对自己的爱而不惜冒生命危险,同样对孩子而言,他也深爱着父母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在爱的滋养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必将为自己、伴侣、双亲,甚至为那些遭遇不幸以野兽之形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人带去安宁和幸福。通过这些富含感情的童话故事,儿童会因为体验到丰富的情感而变得内心敏感而丰盛,才可能成为一个充满爱心的、乐于想他人与世界开放内心世界的人。
作为本地研究者,我们深知文化的传承不能只靠理论的研究,更需要落实在该民族个体的身上。将富含教育价值的羌族民间童话引入羌区低年级语文教学领域,不仅会为本地基础教育领域的语文教学注入新的养分,还能为儿童的全面发展提供强大的助力,并为后来的研究者提供一定的资料准备。
参考文献:
[1]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编,冯骥才主编.羌族口头遗产集成[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9.
[2]舒伟.爱的礼物——论童话的母题及其功能[J].燕山大学学报,2006(2).
[3]郑文泽(羌族)编.羌族民间故事集[M].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