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俊 李建红
阿依提鲁尼是我国南海舰队井冈山舰上来自新疆的5名维吾尔女战士之一。她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雪白的肤色,笑起来就像一轮满盈的圆月。她是井冈山舰的报务兵。战友们都亲切地称她为“满月”。
记者上舰采访她时,“满月”的头发和衣服都还有些湿。由于下起了小雨,她刚刚和战友们将舱面的装备盖上了帆布罩。前几天刚刚和习主席的“亲密接触”让她充满了工作的热情与动力,听了习主席说到“少数民族女兵上舰服役投身国防建设,对推动我国妇女事业的发展、促进各民族团结具有重要意义”的时候让她倍感幸福。当亲朋好友和新兵入营时带过她的领导、班长都打来电话,向她表示祝贺时,“满月”觉得她更要好好工作,不辜负这份光荣!刚刚说完这话的她,眉目间满是幸福的笑意,仿佛一轮皎洁的满月。
“月有阴晴圆缺”,上舰大半年,“满月”微笑的脸上也曾出现过泪水和难过。在战位上,记者倾听和记录了这轮“满月”的三次盈亏。
第一次“月亏”发生在去年8月。上舰第二天参加机械检试,还沉浸在兴奋中的“满月”就被泼了一盆冷水:天线、密码机、数据链……许多先进装备都是培训期间从未接触过的,只能从头学起,而要熟练使用它们,必须掌握大量的参数数据。这对于记忆力一般的阿依提鲁尼实在是一桩难事:同样的某个装备,别的女兵从学习到初步掌握只需1个小时,而她可能需要2到3个小时。“既然比别人慢,那我就多花一些时间努力。”“满月”主动利用休息时间加班学习,将各项专业数据抄在本上反复背诵,她还频频向班长和工人请教,终于在上舰后一个月内全部掌握了专业装备技术。
第二次“月亏”发生在南中国海的波涛上。“早在入伍时就听说当海军很辛苦,在海上晕船很难受,没想到上舰后头几次出海都是风平浪静,让我甚至有些期盼晕船的感觉了。”阿依提鲁尼告诉记者。晕船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去年10月下旬,井冈山舰在执行战备巡逻任务时遇上了8级大风,海上浪高3到4米,这下阿依提鲁尼可尝到难受的滋味了。在战位上站立不稳、浑身无力、恶心欲吐,在餐厅里面对平时爱吃的饭菜食不下咽、不想动筷,在床上摇来滚去、总担心掉下来而无法入眠……“没想到晕船这么痛苦,躺在床上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否适合当一名水兵了。”阿依提鲁尼告诉记者,这一刻是舰上的战友们给了她鼓励。几位男兵用绳子给女兵的床边系上了几道“护栏”,避免她们摇落床下;炊事班为女兵们烹制了清淡可口的菜肴;舰领导四处巡视,关心看望;专业班长揣着十几个呕吐袋带她们一起值班:“哪怕呕吐,也要坚持在战位上!”面对亲人般的温暖,阿依提鲁尼强迫自己吃了点东西就上战位。吐了,接着值班;晕了,洗把冷水脸,一待就是一天。经过多次出海的洗礼,现在的阿依提鲁尼仿佛一只海燕,敢于面对任何恶劣的海况。今年,她不仅取得了独立值更资格,更在舰队联合机动编队远航训练中表现出色。
第三次“月亏”在战位上时常发生。虽说在入伍前上的是维、汉双语学校,但在部分专业名词、术语的理解上,在与少数带口音的人群交流时,维吾尔族女兵们仍然有些吃力。一次出海训练,报房里电话不断、报文频传,由于分不清口音,“满月”硬是找错了人,险些造成一项工作上的耽误。为此,她十分内疚,跑到厕所里偷偷哭了一场。回到战位,“满月”请求班长只安排自己发报,免得影响训练。看着“满月”红红的眼圈,班长头一次没有安慰她,反而专门安排她接电话:“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听不清楚就厚着脸皮多问几遍!”在班长的“刺激”下,阿依提鲁尼下定决心学好汉语,她与维吾尔族战友们约定,即使是内部交流也坚持用汉语,她还找来解放军报、海军报,每天坚持朗读,训练语感。时光飞逝,她的汉语水平也突飞猛进,还时常在舰报上发表散文,深受大家的喜爱。
当记者在舰报上看到“满月”这篇题为《每天多为我们的家做点事》的文章时,一种暖意油然而生:“……这是我们的舰,更是我们的家,我们训练、检修、扫除都是为这个家尽义务,但光完成份内之事是不够的,我们更应该争取为家多做一点事,这样,才能让它更加出色、完美。”只有凭着发自内心的认同感、归属感,才会写出这样动人而朴实的话,只有靠着心灵深处的责任感、荣誉感,才能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这轮皎洁的“满月”,正在井冈山舰上冉冉升起,随它一起驰骋万里海疆!
责编/彭艺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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