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艺术家对于自己创作意图的控制和
考虑并没有被镜头下的所有“物”误导,
语言的简练在《景·物》系列中完整的体现出来。
第一眼看计洲的作品《景·物》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走进风格迥异的展厅,都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这早已不是那个“高级灰”的年代,古典美学、黑白照片所谓“唯美时期”的享受早已被时代精神的车轮无情碾压过去,只留下一片难以归类的零件。
在《景·物》的系列作品中,艺术家并没有安排什么让人惊讶或是离奇的“物”在里面出现,相反,艺术家所借用的物品平凡到甚至和放大的比例都不能相称,整个展厅笼罩在无色的氛围中,观众不得不聚焦那些在艺术家眼中极其重要但又刻意去隐藏的日常物品——衣架、梯子、菠萝、酒杯等,这些日常之物被艺术家覆盖上“灰尘”,本身就强化了物品的仪式感,再加上将正常的图像进行倒置更增强了所表现对象的神秘性,使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脱离“日常生活”之物。“去色”“去特征”似乎是艺术家的“点金术”,真实与幻象只是瞬间点化的事情。
无独有偶,就在前不久尤伦斯艺术中心展出了日本艺术家金氏彻平的展览《卓之物》,在《卓之物》中艺术家金氏彻平把一些日常消费物(塑料物品居多)覆盖上白色石膏,在他的解读中,这种覆盖想体现的是对其差异性的“连接”和“消除”。而在计洲的《景·物》中,包括在之前的《尘迹》系列中,艺术家却并没有去除差异化的“野心”或是企图使“物”的特性彻底消失,而是通过对“物”的异化体现,使它们生命中更重要的“另一半”在隐藏中得以“凸显”,这的确是个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转换和放大,就像在圣经中该如何体现代表着上帝的光——消失不见的却恰恰是最重要的——最简单的替换和隐藏涵盖了最丰富的意义。在计洲作品中尽管表现的物品被灰尘覆盖、被去掉一半、被倒置,这些异化的手法却无不体现了这些物品的尊严,另一半的故事是什么?也许,正是不可见的物体成就了可见之物。那些装置和喷绘的作品在意义上如出一辙,平面的图像彰显了诗意,装置则更加低调肃穆。而消失的另一半能否完成艺术永恒的企图与目的。
另外,在《景·物》系列中,艺术家有意让观众不太在乎镜头所摄取的对象,而是始终想把人引入到作品整体营造出来的肃穆优雅的氛围中,不得不说艺术家对于自己创作意图的控制和考虑并没有被镜头下的所有“物”误导,语言的简练在《景·物》系列中完整的体现出来。在这中间也引出另一个问题艺术家的观念和认知在摄影和图像中究竟应该如何体现?
展览看完,忽然觉得无论如何无论是谁都必须优雅的活着,让不可获知的部分不断成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