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满洋娃娃的鬼魂岛

肖文

距离墨西哥城不远的娃娃岛是一个极为诡异地方。1000多个玩具娃娃遍布全岛，经过长时间风吹雨打，娃娃的模样变得狰狞恐怖，使人毛骨悚然。

1951年，一个小女孩在当地的运河淹死，灵魂一直不能得到安息，住在附近的朱利安经常在梦中见到小女孩的鬼魂，痛苦不堪。于是在岛上挂娃娃来驱鬼……尽管如此，50年后，朱利安也淹死在同一条运河。

在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以南约27公里的霍奇米尔科区，有一个名叫特苏伊罗的湖泊，这里河道密如蛛网，水运繁忙。湖中心有一座著名的娃娃岛，1000多个玩具“鬼娃娃”遍布全岛，被丢得到处都是，甚至有的还被绑在树上……小岛看起来神秘诡异，甚至令人毛骨悚然。

女孩溺死运河中

隐居者挂娃娃避邪

娃娃岛的所在地区是墨西哥最古老的地方行政区域：亚松森。这个地区原本被墨西哥人奉为圣地，而霍奇米尔科运河也被奉为圣河，全都属于墨西哥阿兹克特古文明的一部分。但是，这么一个神圣的地方，为什么出现一个诡异的娃娃岛呢？

根据当地传说：很多年前，有3个小姑娘一起在运河边玩，其中一人溺水而亡。伴着城市传闻和人们的迷信，这座岛屿慢慢就成了鬼魂幽灵出没之地。自那以后，除了一个叫做朱利安·桑塔纳的人，其他人都不敢贸然上岛。

朱利安生于1921年。年轻时善于耕耘荒地、种植庄稼，然后将物产用轮车桶装，推到集市上叫卖。尽管朱利安虔信宗教，却喜欢酗酒，醉酒后经常失控地喃喃自语。城里人厌恶他、揍他，并向当局投诉他的恶行。因此，朱利安愤愤不平，怨气油然而生。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朱利安不再手推小车去城里卖农产品了，而是改为四处收集玩具娃娃。当地人也不知道他把那些遗弃的洋娃娃运往哪里，去干什么。那些洋娃娃是用各种材料做成的，布娃娃、塑料娃娃、橡皮娃娃；完整的、残缺不全的……奇怪的是，这些娃娃对朱利安而言好像是珍宝，他不分昼夜地在城里收集，直到最后一车装满运走……1975年之后，朱利安真的再也没有回到亚松森镇。有人说看见他上了一艘独木舟，带上众多的洋娃娃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

实际上，落寞的朱利安去了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他选择了那座小岛。朱利安听说过，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小姑娘在那里溺水而亡。为此，他内心难以平静。朱利安认为，要在岛上定居，首先需要获得小姑娘亡灵的接纳，因此要为她建造一座神坛，还要找一些被扔掉的旧娃娃带到岛上，作为祭品。或许，这就是朱利安收集废旧洋娃娃的最初动机。

朱利安虽然结过婚，却要搬到岛上隐居，苦度余生。他曾经对人说过，淹死在附近运河里的小姑娘阴魂不散，纠缠得他不得安宁。为了安慰幼小神灵并使自己内心获得平静，朱利安开始从河里打捞被游客遗弃的洋娃娃。当时人们估摸他只是喜爱而已，但事实上，搜集来的娃娃全被他奉若神明，一一挂在了树上。几十年过去，朱利安所到之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收集洋娃娃，然后带回岛上。许多年过去之后，老人深居简出，少有远足，但一直不失时机地从垃圾堆里淘出洋娃娃。在他临别人世前，岛上几乎每棵树上都挂上了面相怪异的洋娃娃，它们似乎都成为超现实神龛的一部分，让娃娃们在这里重获新生。

娃娃数量激增

岛主人被美人鱼带走？

朱利安独居孤岛后，他与外界唯一保持联系的人是侄子阿纳斯塔西奥。侄子常常划船去小岛，把吃的送给叔叔，返回时又把叔叔种的庄稼运到城里销售。朱利安有一次对侄子讲，这些洋娃娃不只是用来祭献小姑娘的亡灵的，还会保护她，为她驱邪避魔，因为每当夜幕降临时，魔鬼总是从附近河流里冒出来……自己总是能听见魔鬼的怪叫而不见其影。

1991年春，运河区开始流行鼠疫，疫情极大地阻碍了水上运输。当地政府为根除这一疾患，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生态救援行动。正是这次行动，当局和媒体才偶然发现了独居在这里的朱利安和他打造的娃娃岛。

发现娃娃岛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小岛被媒体描绘得万分恐怖。很快，有人不惧邪恶，贸然登岛。他们带来旧洋娃娃，和老人换取漂亮的植物和新鲜蔬菜。交易使朱利安收集的洋娃娃数量暴增，岛上形态各异的娃娃越来越多，尽管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但数量很快庞大得惊人。

2001年4月的一天，侄子为叔叔运来物品，准备在岛上开辟一块地种南瓜。上午10点，朱利安草草吃完早饭后就出门去钓鱼。朱利安把鱼饵第二次抛向同一水域后不久，幸运地钓起来一条大鱼，这是他历年来的最大战利品。他自豪地把鱼拿给侄子看，鱼很肥大，足有4公斤多。

接着，朱利安得意洋洋地说：美人鱼一直在召唤他，想把他带走，以前有好多次他以歌声抵制美人鱼，因此他不绝于耳地唱开了。侄子因为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而临时离去。11点后他回来时，却发现叔叔漂浮在运河河面上，脸朝下，一动不动。

叔叔气息全无，侄子悲痛欲绝，他把叔叔的尸体从河里打捞上来，并向霍奇米尔科当局报案。调查人员确认，年逾八旬的朱利安死于心脏病。但是时至今日，人们相信神灵胜过相信政府。不断有人说，朱利安是被美人鱼带走了。这种说法令人毛骨悚然，神乎其神。从那时起，凡来此一游的游客也确信，朱利安是被美人鱼带走的，而不是身患疾病被淹死的，因此也把朱利安奉为神明。

风吹雨打后

娃娃更显恐怖

谁也没想到，神秘的小岛竟然在这样一种氛围下渐渐成为了旅游胜地。世界各地的游客蜂拥而至，对其来历窃窃私语。他们好似在仔细聆听娃娃默默地呼唤，又好像看见老人在用歌声抵御美人鱼的诱惑。因此，游客一踏上这块土地就首先为娃娃们献礼，或者带来更多的橡胶娃娃、皮娃娃、布娃娃与其做伴。他们像朱利安一样，把娃娃挂在树上，祭祀神灵。

小船划过死寂的运河驶向娃娃岛时，一股挥之不去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岛上曲径通幽，蜿蜒而神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污秽的娃娃脸，肢体不全，奇形怪状，要么是罩在蛛网里，要么是被锈迹斑斑的金属线粗暴地捆绑在树枝上。你可以见到，一张张有如失散儿童的面孔，面无表情，大大的眼睛毫无神采。

踏上这个神秘的岛屿，一种不祥之感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游客的心。游客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成百上千只奇形怪状的洋娃娃眼盯着他们。进一步深入小岛，恐惧感更是有增无减。随着其庐山真面目不断显露，游客害怕起来，不敢前行了。原来，烟雾缭绕的小岛神秘莫测，竟然让人听到不断发出的怪异的叫声……难怪老人在世的时候，需要不断慰祭亡灵。

娃娃岛原本位于繁忙庞大的河运中心，介于新兴城市和传统农业区之间，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浓郁的迷信色彩。朱利安有位亲戚曾经说过：“娃娃岛原本就有着许多传说。”朱利安去世后，这位亲戚便和家人搬上岛屿居住，发誓要为老人守灵到底。

游客去娃娃岛，必须租用一种彩绘木船。当地人称，之所以要用彩绘木船，是因为这种船可以驱邪。

漫步小岛，传说中的老人和他日夜思念的亡灵跃然脑海，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不堪入目的娃娃惨象，离奇梦魇般的面孔。年复一年，墨西哥火辣辣的阳光更使得各种洋娃娃奇异变形，许多娃娃身上起泡、起疙瘩、起斑点，还得继续经受日晒雨淋，面容早已失去光泽，然后留下惨白的骷髅，而娃娃的假发变作了锯齿样的缕缕毛丛，好似他们还在遭受摧残。许多娃娃残缺不全，要么失去胳膊或腿，甚至没了面容。游客能看出，老人曾精心修整，他移花接木，尽可能让娃娃完好无缺，好看一点。但无论他怎么修整，肢体不全奇形怪状的娃娃越来越多，有时还出现无头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