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近年来, 一些民间博物馆以其特色鲜明、办馆方式灵活等优势迅速崛起,为国家收集和保护了一大批散落在民间的文物,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国有博物馆的拾遗补缺。如今大大小小的民间博物馆遍布全国各地,在有的城市,民间博物馆已经可以与国有博物馆平分秋色。民间博物馆,已成为我们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在民间博物馆蜂拥而起的同时,也存在着泥沙俱下、良莠不齐的现象……一些民间博物馆闭门造车,把大量的赝品当成文物对外展出,造成很恶劣的影响,有的甚至于传为笑谈!特别是近来在网络上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冀宝斋”事件,再一次令民间博物馆的诸多问题浮出水面……到底应该如何客观看待私人博物馆运营过程中产生的问题?近年来一直关注和探讨民间博物馆发展的高功先生特赐专稿,从行业的角度对此进行了精辟的分析。
近日,河北省“冀宝斋博物馆”的雷人赝品引发了海内外对民间博物馆的热议,极大地损害了民间博物馆的声誉,似乎民间博物馆成了“赝品藏污纳垢的地方”。其实,民间博物馆赝品泛滥,伪品混迹于博物馆的展厅早已不是新闻,只不过没有引起国人的广泛关注而已。那么,民间博物馆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原因在哪里?这是值得我们去寻找、去思考的。笔者多年一直关注民间博物馆的发展及生存,认为民间博物馆之所以乱象丛生,是由于深刻的社会原因造成的,绝不是一人一馆的偶然现象。
政府管理部门不明确
根据《博物馆管理办法》规定:“国务院文物行政部门主管全国博物馆工作。县级以上地方文物行政部门对本行政区域内的博物馆实施监督和管理。”“博物馆藏品的收藏、保护、研究、展示等,应当依法建立、健全相关规章制度,并报所在地市(县)级文物行政部门备案。”但是截至目前为止,我国只有部分省、市、自治区有省级文物行政部门,一些省、市、自治区就没有设置文物行政部门,而绝大部分地(市)县也都没有设置文物行政部门。所以一些地方的民间博物馆该由谁去管理的问题一直处于真空状态。有人说是由当地的文化行政部门管理,但《博物馆管理办法》并没有赋予文化行政部门主管博物馆的职责!这就使得绝大部分地方的民间博物馆处于无人管的状态,这才是造成民间博物馆乱象丛生的主要原因。
许多人要申办民间博物馆,找不到主管部门,可谓是“报国无门”。而没有主管部门的批文,申办民间博物馆在民政部门是无法注册登记的。于是一些热心于兴办民间博物馆的人只好自己挂起博物馆的牌子,对外展示收藏品;一些没有文物行政部门的地方,当地的文化行政部门为解决这一难题,“违法”批准了许多民间博物馆。这就使得各地的民间博物馆,有的是当地文物行政部门主管,有的是文化行政部门主管,甚至有些地方的工商联也可以批准设立民间博物馆,真是“政出多门”,各有各的“婆婆”!由于许多地方连主管的行政部门都没有,又从何谈起对民间博物馆的管理和监督呢。
文物行政管理部门“力不从心”
如前所述,《博物馆管理办法》规定各级“文物行政部门主管全国博物馆工作”。众所周知,民间博物馆涉及的领域非常之多,比公办博物馆收藏和展览的内容更加宽泛。文物行政部门管理公办文物类博物馆,自然是得心应手,因为这些藏品大都是考古发掘所得,有确切的出处和年代,再加上有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专家的鉴定,管理的藏品自然极少有赝品。但是面对大量来自民间和古玩市场、拍卖行以及海外回流的文物艺术品,文物行政部门就显得力不从心,不敢贸然认定这些文物的真伪,自然也就束手束脚、无法管理了。至于85%以上的文化类、民俗类、各行各业的非文物类型的民间博物馆,文物行政部门更是门外汉,让他们管理非文物类的民间博物馆,真是隔行如隔山,赶着鸭子上架。笔者以为,非文物类的博物馆,应当由文化行政部门来管理,文物行政部门只管理文物类的博物馆,这样更有利于博物馆事业的发展,也更有利于各地、各类博物馆的监管,同时也解决了由于大部分地方由于没有文物行政部门民间博物馆得不到很好的管理的问题。
民间博物馆准入门槛低
由于民间博物馆的“婆婆”多,而有些地方又没有“婆婆”,因而审批民间博物馆的标准不同,再加上一些行政管理部门压根就不懂文物鉴定,又没有“不耻下问”的精神,不愿意放下架子请教专家和行家。因此,一些主管行政部门只审查一下设立博物馆的报告,看看建馆的场所,就盖章同意建馆;如前所述,还有一些文物行政部门就没有鉴定文物的能力,文物的真假,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只去看一下展厅、库房和文物的数量,就批准设立博物馆。文物行政管理部门及一些“违法”的行政部门没有依据《博物馆管理办法》的规定严格审核申报博物馆的条件,特别是藏品真假的鉴定,降低了民间博物馆的准入门槛,这样就使大量的赝品、伪品混入民间博物馆的展厅。民间博物馆建成以后,文物行政部门又不加强管理,很少检查,没有严格履行文物的准入和退出规定,许多博物馆新增加的展品不经过申报就自行放在展厅里展览,而这些展品没有经过任何鉴定和登记,这在民间博物馆行业是十分普遍的现象。民间博物馆准入门槛低,日常管理又跟不上去,自然就成了赝品大展“英姿”的场所。
地方行政领导的干预
一些地方领导为了搞“政绩工程”,发展“文化产业”,不管达不达到建立博物馆的要求,强行要求增加民办博物馆的数量,使文物行政部门的管理人员无所适从;有些人为了自己申报的博物馆能够得到批准,拉关系、走后门,甚至请出地方领导批条子、打电话,让文物行政部门降低民间博物馆的准入标准,使一部分藏品有问题的人建起了民间博物馆,既为他们的收藏品贴上了“博物馆藏品”的标签,又可享受国家的专项资金补助、土地优惠政策等,可谓是名利双收;有的人在开馆时请来地方领导,甚至让文物部门的个别不分管博物馆的领导剪彩,造成一种假象,迫使主管博物馆的人员签字批准申办民间博物馆的报告—行政官员干预民间博物馆的审批,也是造成民间博物馆乱象丛生的原因之一。
文物造假案件打击不力
造成民间博物馆乱象丛生的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全社会对文物艺术品造假的容忍和放纵。“冀宝斋博物馆”“国宝帮”们之所以胆大包天,招摇过市,是我们的社会对文物艺术品造假行为过度宽容,包括文物行政部门和司法部门。轰动全国的“金镂玉衣”案件,让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颜面扫地,可是至今没有见一个涉案专家受到处分或惩罚,就连专家本人也没有出来道过歉,而作为主管单位的文物行政部门更是“三缄其口”;国家文物部门的一些专家、研究员,到处出具假鉴定证书,骗取钱财,坑害民众,至今没有一个人受到处罚,不但其职称依然保留,还在四处做鉴定害人,逍遥法外;迄今为止,尚未见到哪位“国字头”的专家因为鉴定假文物受到处分。食物造假、烟酒造假,法律要让造假者倾家荡产、坐监狱,而文物艺术品造假,近几年又有哪一个人或机构倾家荡产和坐监狱呢?所以,社会和法律的宽容和大度,使文物艺术品造假愈演愈烈,直到今天,假文物艺术品从古玩市场、拍卖会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博物馆这块文物艺术品最后的圣地!“冀宝斋博物馆”只是拿假文物让大家参观,“国宝帮”也不过以假文物去“赈灾”,又没有去骗银行的钱,更没有犯法,和鉴定“金镂玉衣”的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专家以及到处骗钱的“国字号”专家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社会和法律对他们都容忍了,一个没有捞取钱财的农民你又能把他咋样!所以,打假要从源头做起,首先要打击那些拿着纳税人的钱、享受着各种荣誉却到处“走穴”,出具假鉴定证书的专家,打击那些以造假文物艺术品牟取暴利的不义之徒,而不是抓住“冀宝斋博物馆”这些农民收藏者穷追猛打,那只能溅起一些小小的浪花,何以阻止文物艺术品造假的滚滚洪流呢!
笔者绝无为“冀宝斋博物馆”“国宝帮”开脱罪责之意,但是若不寻找民间博物馆乱象丛生的根源,高谈打击文物艺术品造假也不过是走过场,做样子,只打苍蝇,不打老虎。长此以往,恐怕“冀宝斋博物馆”“国宝帮”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
后记
在已经注册登记的我国535家民间博物馆中,文物类的民间博物馆仅占15%左右,大量的是文化艺术、民俗、近现代文史类博物馆,如西安关中民俗博物院、四川建川博物馆聚落等。就是这不到100家的文物类民间博物馆中,大部分博物馆的藏品还是经得起专家、行家以及广大观众检验的。例如西安大唐西市博物馆,近日被国家文物局评为二级博物馆;还有陕西秦砖汉瓦博物馆、陕西唐三彩艺术博物馆、陕西汉唐石刻博物馆,河南郑州大象陶瓷博物馆、郑州市华夏文化艺术博物馆,江苏徐州圣旨博物馆、浙江绍兴越国文化博物馆,四川华通博物馆等等。这些博物馆的藏品,虽然说不是百分之百都是真品,但绝大部分都没有问题。因此,我们不能一叶障目,以一概全,认为民间博物馆的藏品都和“冀宝斋博物馆”的一样,不是赝品就是臆造品。
■事件经过:
马伯庸:“两年前,一位制片人(就不公开他的名字了)在微博上炫耀,说他去了河北衡水一家博物馆,被其中的藏品所震撼,由衷地赞叹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后人需要好好保护和发扬。他还发了若干张藏品图片。这些图片,让我受到了很大惊吓……我对这家神奇的博物馆充满了好奇。它是一个很严肃、很正规而且很有情怀的博物馆,可展现出来的极小一部分藏品却足以毁掉观者的‘三观和大脑,两次。如果能看到全貌,该是怎样的‘震撼?!
出于对超自然神秘事物的执着……我和另外一位朋友驱车前往河北衡水……这是一座朴实而方正的建筑,其貌不扬,非常低调。我们兴奋地举起相机,拍了我们这次旅途中的第一张照片。我们就像是那些恐怖片的愚蠢游客一样,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踏入一个什么世界。”(摘自:马伯庸2013年7月7日博文《少年Ma的奇幻历史漂流之旅》)
■相关链接:
李英锋:奇葩博物馆收藏的是民营博物馆乱象
河北冀宝斋博物馆被网友称为“奇葩博物馆”,舆论很有一副发现博物馆领域“新大陆”的架势,有网友在评论中说“笑倒在地”,也有网友说“当笑话也看不下去”。但实际上,在国内,这样的“奇葩博物馆”还有很多,如果大家每看到一家“奇葩博物馆”都要笑倒,估计到最后根本就爬不起来了。
新闻中的“奇葩博物馆”收藏的是民营博物馆的普遍乱象。这第一乱就是民营博物馆的藏品乱,第二乱是发展乱,第三乱是收藏途径乱,第四乱是监管乱。
开博物馆不是开杂货铺,不是炫富,而是传承历史文明,展示文化。对于民营博物馆的诸多乱象,我们有必要进行体制性反思和整肃。(来源:2013年07月10日 《西安晚报》)
卞广春:雷人博物馆背后必有黑色利益链
许多人可能会把目光投向山寨藏品这个现象上,这其实不是关键。2010年,国家文物局、民政部、财政部、国土资源部等发布《关于促进民办博物馆发展的意见》。根据这一《意见》,全国各地出台了相关的具体意见。既然是鼓励和促进民办博物馆开展,肯定有诱人的优惠办法。比如税收优惠、根据投资额补助、日常运营补助、为博物馆提供用地保障等。以一句通俗的话说,只要你打开了博物馆投资的这扇大门,各种实惠、补助都会源源不断。民间博物馆丰硕的利益链,随着博物馆开门而形成。投资越多,建成面积越大,获得的政府补助也越可观。(来源:2013年07月10日 《现代快报》)
王垚烽:毁三观的何止是冀宝斋里的文物
中国人好向人吹嘘自己国家的历史多么悠久、文化多么灿烂,但现实是,一方面出土文物的断代越来越早(虽然不少是造假的),另一方面已出土或地上文物的保护却令人失望。在一些地方,拆真古董是为了GDP,造假古董也是为了GDP,借假古董搞旅游开发再来一回GDP,官员毁真造假玩得不亦乐乎。但反观国外,且不说罗马城里随处是上千年的文物,巴黎街上到处是数百年的古迹,即便是年轻的美国,“健在”的文物也比我们多得多。在这个意义上,“毁掉观者的三观和大脑”的与其说是冀宝斋里的“藏品”,毋宁说得一些地方对于文物的态度,已经扭曲变态到何种程度!
冀宝斋或许只是一个极端案例,但其所揭示的错位“文物—经济观”却带有普遍性。如果公权部门不能抛弃“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老路,放下GDP崇拜和“经济至上论”,那么“毁三观”的糗事便难以禁绝。只是,这样做究竟是“让故宫羞愧”,还是让我们自己汗颜?(来源:2013年07月10日 红网)
评论:“奇葩”博物馆产自权力丑行
一座“奇葩”博物馆,就是文化在资本捆绑与权力干预下全面失守的最好写照,它生动地揭示出为什么我们无法拥有真实而又有品质的公共文化生活。当文化失去独立、失去源头活水,当资本无良流着不道德的血液,当公共话语轻易受到权力捆绑,我们就很容易生活在穿越、山寨的公共空间里。(2013年07月12日 来源:《京华时报》)
一座村级博物馆的争议背后
截止目前,在冀宝斋博物馆的办公室只有由冀州市民政局2011年8月25日为其颁发的《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证书》,法定代表人是王宗泉,业务主管单位是冀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冀宝斋并没有经过正规的手续,正式经由河北省文物局注册。河北省文物局局长张立方直言不讳:民间博物馆应在河北省文物局做展品的登记,说明文物合法来源等。无论争议继续与否,冀宝斋将面临的是一次迟来的“规范化评估”,能否“涉险”过关,看来已经不是讨价还价层面的问题了。(来源:2013年07月14日 雅昌艺术网专稿)
“冀宝斋”们是如何炼成的?
冀宝斋的“模式”不是独创的。事实上,近几年以国宝、文物为噱头而拿到投资建设“赝品”博物馆的实有不少例子。央视主播张泉灵在转发马伯庸博文时评论道,“马先生实在无需跑那么远,话说北京就有这么一家。有金镂玉衣三套,玉制三星堆面具若干,还有汉代人睡在唐朝床上的造型枕头一个……”
有相关统计显示,自1996年中国批准私人建博物馆开始,中国的民营博物馆在政府部门注册的就已达400余家,占到博物馆注册总量的13%。在全国的民营博物馆里,还有一千多家是挂了个牌子就做了“博物馆”的,也就是说像冀宝斋这样的“无照”博物馆大有所在。而相关文物部门因为无法可依,即便知道有些博物馆是毫无资质的,也无能为力去关闭它。“国宝帮”们以其传销式的手段,尤其利用地方城市相对封闭的信息,才得以借机脱胎换骨。(来源:2013年07月17日 雅昌艺术网专稿)
“国宝帮”的逻辑
汶川地震一周年之际,数十位中国民间藏家将号称总值数亿人民币的66件文物捐献给汶川县政府,其中多件“国宝”收藏界普遍指认为是假得离谱的赝品。此事被报道后,引起轩然大波,“国宝帮”作为最偏执的收藏群体正式被大家关注。
此次事件的“领头人”许明被称为“国宝帮帮主”,在策划了“国宝献汶川”活动后直截了当地表明了立场,“捐赠国宝”是作为争取话语权的第一步。“通过这个行为,一方面表明了爱国心,同时还证明了我们藏品的可靠性。”而许明所担任超级版主的中国收藏家论坛则是参与这次活动的主力,全部66件入选藏品中有三分之二出自这个论坛的会员。该论坛在持不同意见的藏家看来是“国宝帮”的大本营,双方最大的异议在对元青花的认识上。和业内主流的“元青花三百件”说法不同,许明认为,存世元青花的数量超过了一万件。中国历史博物馆文物鉴定顾问孙学海、故宫博物院研究员李辉柄等是不多的体制内不认可“三百件”说法的专家,他们同样参加了早先在上海南汇博物馆的会议,后来也被汶川政府邀请为赠品作无偿鉴定。孙学海认为,有人认识不到是因为没有见过,“有些专家讲不清楚,光看故宫里的,没有见过的东西不等于没有。”
同样属“利益集团”的另一股力量是“汉代玉凳”们和“冀宝斋”们。2011年1月9日,“汉代青黄玉龙凤纹化妆台(含坐凳)”这两件拍品起价为1.8亿元,最终在中嘉拍卖以2.2亿元成交。据知情者披露:“汉代玉凳”不过是在邳州当地制造加工的“赝品”,成本价50多万元。而作为玉凳的鉴定者,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周南泉信誓旦旦地表示,“经过我对玉凳的玉质、沁色、包浆、工艺、纹饰等各方面的综合判断,其确实属于汉代器物,结论无误。”争议如此大的“玉凳”,却令人惊奇在拍卖行上拍,并且拍出了不可思议的高价,不免让人猜测当中所隐含的猫腻。
当时,姚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历史没记载,不代表汉代没有凳子。”这样的口吻,在“冀宝斋”事件中,馆长王宗泉总挂在嘴边的“难道专家没见过的东西就是假的”如出一辙。而在“冀宝斋”事件中,姚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力挺冀宝斋:“2010年的7月21日,冀宝斋博物馆开张的时候,我们中国相当一部分收藏家都参加了它的开幕仪式,绝对不是马伯庸胡说八道的,他所有的评论我可以一条一条批倒他!”
“玉凳”事件后,有网友在雅昌论坛爆料称,姚政就是为“国宝帮”呐喊的领军人物,他手中有一系列的新造汉玉椅玉凳等汉玉器赝品。通过经常性地把这些赝品在公众面前进行展示并让这一系列赝品相互印证,造成汉代已有玉凳的这一假象。如果说二级市场的造假售假是为了流通,直接获利,那么在“国宝帮”们这里,二级市场的“作局”则不是单纯为了形成假文物的流通盘,而更多是为了给“国宝”做一个定价。
为了给手中的“国宝”正名,“国宝帮”会通过一切方法争夺对藏品鉴定的话语权。“金缕玉衣”事件诈骗案商人谢根荣就是找来一堆玉片,请北京中博雅文物鉴定中心鉴定委员会主任牛福忠串成了“金缕玉衣”。牛福忠又请来五位专家为这件“文物”估价24亿元人民币。谢用这一纸估价,骗银行放出7亿贷款,导致银行损失5.4亿元。通过鉴定,给“文物”定价,骗取贷款是套现资本流通的又一种方式。(2013年07月18日 来源:雅昌艺术网专稿) (责编:魏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