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铁路局调度所 夜班铁路大动 脉上的“指挥家”

穆菁

2013年8月23日零点，在位于复兴路6号的北京铁路局4050平方米的半圆形调度指挥大厅内，107位调度员正端坐在调度台前，专注地盯着各自前方少则4块多则20块的电脑屏幕。这些屏幕有的显示列车行车线路、行车计划图、列车运行实时追踪预警、车站现场视频，有的提供信息查询。

在这个由点、线、数字组成的二维世界里，调度员们日复一日地做着“梳理擦亮线条，切换红绿点点”的工作。

进入这个目前亚洲最大的调度生产指挥中枢，耳边回响的是或高或低，或圆润或嘶哑的男中音、男低音，电话铃声此起彼伏，随之而来的是电话那头被电磁波扭曲过的说话声、兹兹声。大厅里呈环形阶梯式地摆放着约20排坐席，在清一色身着白色制服的调度员中，记者找到了唐山枢纽列车调度台的调度员闻智勇。

闻智勇今年39岁，额头锃亮饱满，白的耀眼的制服衬着他发红的圆脸。他经常习惯性地摘掉银色的方框眼镜摆弄两下，为的是缓解眼睛疲劳。

闻智勇所在的唐山枢纽列车调度台管辖包括京哈、津山等在内的6条线路、20个车站，全长164公里，具有客货混跑，机车类型繁杂，运行密度高、作业量大的特点，是北京局四大繁忙调度台之一。这位不善言辞的党员示范岗调度员是有名的“优秀党员”、“安全标兵”、业务能手。

“侧线，跟着1230有点紧，跟着718吧！”闻智勇两眼紧盯行车线路图，头也不转地按下左侧直通电话上的接听键，和电话那头的车站调度商量起来。“您不看来电显示，怎么知道是哪个车站打来的？”“听声音就知道。”“您管的区段内不是有20个车站吗？”“都熟，不谋面也是老朋友了。”

从零点到1点，闻智勇总共接听电话149个，平均每分钟就要接听两到三个电话。记者见他每次接起电话，都能果断迅速地下达调度命令。他始终抬头注视着显示屏，右手不停地移动点击鼠标，修正行车计划图。“上完12个小时的夜班走到外面是什么感觉？”“頭晕，头重脚轻。”闻智勇说着自己也笑了，笑容里有一丝无奈。“下班时看到自己一宿画出的运行图很完美，计划都兑现了，挺有成就感的。有点儿打游戏打通关了的感觉。”他这比喻逗笑了记者和邻座的调度员。

说到工作的不易，闻智勇只有寥寥几句话：“前几年父亲住院晚上需要陪护，都是老母亲照看。女儿从小到大上下学我也没怎么接送过。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要是请假调班，其他的同事就得白班夜班连着上，不合适。”他的视线停留在胸前一粒金灿灿的纽扣上：“看，人民路徽——历史久着呢！”

……

如果把铁路线比喻成五线谱，那么一列列火车就是一个个生动的音符，火车司机就如同乐手，而调度员就是乐团的指挥家。只有在指挥家灵动的指挥棒下，乐手们才能奏出美妙的乐章；同样，正因为有了调度员精准高效的调度，纵横交错的铁路网才能安全有序高效地运转，成为国家可靠的运输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