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的“能力”

苏文洋

《北京晚报》近日报道：卡马乔下课了，足协违约金还没有谈妥；足协向国人道歉，责任人还没有追究；东亚杯要开赛了，国足新教练还没有找到……一大堆实际问题还没有解决，新的《中国足球十年发展规划》就又要诞生了。

这次是中国足协制定的第三个《十年规划》。新的规划是“国家队力争用十到十五年时间在亚洲足坛处于领先地位”。从阎世铎到谢亚龙，再到韦迪，个个都是制定规划的高手，高喊口号的能人，可惜的是这些领导者的实际操作能力太弱，搞得“黄鼠狼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国足的成绩已经跌到亚洲三流，世界不入流的地步。

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做规划、喊口号，最难的事情是落实规划、兑现口号。规划、口号的目标时间越长，十年、十五年，乃至本世纪末，责任就越轻。第一，制定规划、高喊口号的人不是升迁、转岗就是退休、入狱，到那时谁还能夠追究他们的责任？第二，倘若目标时间定在这代人都死光了，下代人就更没法追责了。

两个十年规划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已经过去了，中国足球不进反退，连个中国足协全国代表大会都不能如期举行，定出新的十年规划给谁看？由谁落实？由一个糟糕透顶的中国足协给未来的中国足协制定战略规划，未免头足倒置。当务之急，是要有一个像个样子的中国足协。“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一个只会开倒车的“车头”，怎么能够指望他们把中国足球带进亚洲一流呢？

现在的中国足协，让我这个足球门外汉都感觉到吹牛能力超强，实操能力太弱。球踢得臭不臭不说，聘请洋教练连个合同都签不好，这是不是能力问题？从姥姥家赔到舅舅家的合同是怎么签的，不应当追责吗？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中国足协连选好国家队教练的能力都不具备，凭什么相信十年到十五年国家队能够打进亚洲一流？

中国足球的问题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是体制与人的问题。中国足球聘请洋教练开出的价码已经是世界一流了，足以吸引无数世界名教练竞折腰了，又怎么样呢？无非也就是“人傻钱多速来”，弄得洋教练像小姐出台一样，到中国“速战速决”，捞一票走人。为什么？以卡马乔为例，出钱的是万达，由企业掏钱买单，选人、用人是中国足协，合同也是中国足协签的。“崽卖爷田心不疼”，掏钱的不主事，主事的不掏钱，这种体制不出冤大头才见鬼了。这和农民自己吃的菜不使用剧毒农药是一个道理，不是不知道钱怎么花，关键是花谁的钱；不是不知道剧毒农药不能使，关键是自己不吃，看给谁吃了。

“换汤不换药”的治疗方式，难以医治中国足球的痼疾。以为换个教练就能让中国足球“起死回生”，未免把世界足球运动看得太简单了。中国足球不缺规划，不缺口号，不缺金钱，也不缺世界大牌教练应召上岗，当下最缺的是有实际操作能力的足协官员。实际操作能力讲求做好每一件具体工作，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能撒汤漏水，四处透风。与其搞十年到十五年的中远期规划，不如先检查足协自身，切实找出中国足球的问题与足协的责任，一项一项提出改进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