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从“码农”到CEO

石菲

ThoughtWorks，一家低调专注于敏捷软件开发的公司，却以其面试难度超越GOOGLE而被誉为“最难面试”的科技公司。郭晓，ThoughtWorks CEO。从芝加哥办公室的一名程序员，经过15年的时间成长为全球性商业组织的CEO。而他却把自己从“码农”转向管理层的过程自嘲被诱惑到“黑暗”的那一面。

勇于承担责任

郭晓本科就读于北京大学化学系，后前往芝加哥攻读计算机方向硕士。他认为科学研究是一个寻找真理的过程，而工程学有更多的能动性，且更容易因解决具体问题而得到成就感。转行后的郭晓毕业后在芝加哥进入ThoughtWorks成为一名程序员，那时ThoughtWorks还不是一家全球化的公司，只在美国部分城市和英国开展业务。随着公司扩张，2004年郭晓被派往中国开展业务，2006年开始转向管理工作，担任中国区总经理。2013年5月，郭晓升任ThoughtWorks公司CEO。

对郭晓来说，做“码农”的日子是快乐的，那时他是一个非常安静的技术人员，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写代码。相对单纯的编程生涯，转型无疑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也是郭晓对自己重新认识的过程。那时，郭晓从一本书《Talent is Overrated》中发现，“人的技能都是通过学习来获得的，即使你现在不擅长的事情，也不意味着将来你不可能做得更好。”

郭晓认为人的心理分为三个区域，舒适区、学习区和恐慌区，而恐慌区才可以最快提升自己。承担责任时虽然所从事的是自己所不擅长的领域，但这时恰恰可以激发潜能，是能力提升最快的时候。因此在他感到一切顺遂时经常会提醒自己，自己已经进入了舒适区，很难得到提升。

“勇于主动承担责任，是一个人成长的关键因素”，是郭晓恪守的原则。与得到生活中的快乐相比，郭晓希望更多在人生经历上得到拓展，或者在能力提升上获得快乐。除工作以外，郭晓没有什么业余爱好。除了以健身作为放松，业余时间就是看书学习，并把它当做对脑力的挑战。而在ThoughtWorks的工作也给了他不断提升，拓展新视野的机会。

独特的企业文化

在搜索引擎上搜索ThoughtWorks，得到的信息十有八九是分享面试经验。原因无他，这家被誉为最难面试的科技公司录取率不超过1%，且面试程序要超过一周才能够完成。ThoughtWorks的面试程序包括了测试、代码练习、技术面谈以及伦理面谈，所有的面试程序需要一周才能够完成。面试中，考官还会提出“如何让更多的女性获得科技产业职位？”这样的问题，使得有多轮面试，内容涉及智商测试、随机数学问题等环节的谷歌也只能屈居第二。

郭晓介绍说，在面试中主要考察的是应聘者的综合素质。比如结对编程，在面试前应聘者会收到一个编程要求，但他不知道的是这道题还有后半部。如果编程被认可，面试者将被要求现场和别的员工一起编程。在这个过程中，考察的不仅是技术理念，还有适应能力、学习能力、沟通能力和社交能力。

当应聘者经过多轮面试进入ThoughtWorks后会发现这家公司更多的奇特之处。扁平化的组织架构并不罕见，但对员工没有KPI考核的公司确属罕见。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ThoughtWorks，没有KPI，没有定量任务、没有直接领导。

ThoughtWorks并非一家劳动密集型企业，不以人才扩张为支撑业务发展的基础。自1993年开始，ThoughtWorks就一直致力于寻找和聘请全球最赋天资、最具激情的软件专家。对技术的狂热追求和各种能想象到的虚拟交流渠道把这些技术爱好者凝聚在一起，虽然他们每个人的背景迥异、视野独特，但他们共享一套核心价值观。

郭晓认同知识工作者的价值不在于以最精确的，最高效的方式完成一个任务，而是在于能够以更有创造性和更有影响力的方式作出某件事情。因此ThoughtWorks把对效率的追求转为对影响力的追求。

“ThoughtWorks的核心竞争力是思想领导力，通过高附加值来使用技术，为我们的客户带来更多的业务价值。通过不断创新，不断发掘新技术，并把他们应用在不同方面，带来更大的价值。”郭晓说。

“我们在对人才的培养上不再追求绩效，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引导。在公司内部有三大目标，首先是业务的可持续发展，其次是对卓越软件的贡献，对IT行业产生的影响力度，最后是社会责任。我们将客户区分为两类，一种叫以利润驱动的客户，也就是商业客户，另外一类是有社会责任的客户，比如NGO组织等。”

ThoughtWorks立志于通过软件为社会公益组织提供服务，以技术促进社会改进。关注社会进步和公正是ThoughtWorks企业文化的三大支柱之一，ThoughtWorks各办公室每年投入至少10%的员工从事社会公益项目。2011年全球投入300位员工从事社会公益项目开发。合作的组织包括联合国儿童基金会，Grameen基金会，Roots & Shoots等。2010年CTO Rebecca Parsons带领团队进驻乌干达地区长达半年帮助组织技术基础设施建设。

除了注重企业社会责任，ThoughtWorks还致力于以敏捷开发帮助企业进行业务创新。ThoughtWorks是一家软件设计与定制企业，业务模式主要通过咨询帮助改善企业的IT组织，改进软件开发方法，以软件带动企业业务发展。

敏捷开发是一种以人为核心、迭代、循序渐进的开发方法。在敏捷开发中，软件项目的构建被切分成多个子项目，各个子项目的成果都经过测试，具备集成和可运行的特征。换言之，就是把一个大项目分为多个相互联系，但也可独立运行的小项目，并分别完成，在此过程中软件一直处于可使用状态。敏捷开发最大的商业价值在于能够采用持续交付的模式为客户提供软件产品，从而大幅度缩减软件产品的交付周期，帮助客户在最短时间内将想法转变为产品，并推向市场，并不断完善。

郭晓表示，敏捷开发的流程注重的是通过迭代式完成工作，从而提高效率，业务部门和技术部门可以互相配合，随时调整方向以适应市场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