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行慢读布达佩斯

杨沐春涓

神山与名水的问候

《多瑙河之波》是罗马尼亚的一部早期著名电影，这时从记忆深处的海洋里喷涌而出，“当太阳升起照耀在水面上，白云飞，浪花跳，金光闪，风儿唱，看多瑙河滚滚流翻波浪，给两岸安排了无穷尽好风光……”这首由约瑟夫·伊万诺维奇作曲、填词、谱写的优美凄婉的爱情圆舞曲，在风和日丽的晴空下，在我的耳畔由远及近。这曲调将我的联想插上翅膀，我循着蓝色的飘带蜿蜒在欧洲大地上，1个、2个、3个……前后流经9个国家，而多瑙河赋予匈牙利的意义似乎更为深厚，不可小觑，它是布达佩斯的灵魂，而布达佩斯是匈牙利的骄傲。

午后，我汗津津地爬上盖雷特山，山顶上是双手高举棕榈叶的自由女神铜像。距离山顶15米处，有一个设有保护栏杆的平台，这里是远望布达和佩斯的最佳观景点。从山顶俯瞰下去，小心脏欢快地咚咚乱跳。眼前无比地开阔迷人，蓝天上悠闲地飘荡着雪白的云朵，宽阔的河面上，造型各异的桥梁横跨其上，优美的建筑和教堂分列河流两岸，辉煌的皇宫和雄伟的国会大厦遥相呼应。左侧，白色的渔人堡骄傲地耸立着它迷人的尖顶，修建于中世纪的鱼贸市场里人流穿梭；右侧，密集的房顶连成一片，耸立的尖顶相映成趣。河岸边是不断流动的景观，长长的轮渡大厦一般地停在水中，随时都可能鸣笛起航。明亮的黄色电车行驶在沿河的轨道上，霸道地占用了我随后的一天。清脆的“咣当”声中，历史的画面犹如一片片浮动的秋叶在眼前轻轻翻过。电车在佩斯的多瑙河畔驶向有着布拉格查理大桥影子的链子桥，把好奇不已的我送达罗斯福广场，直到看见那座壮美的新文艺复兴式的建筑—匈牙利科学院。

眼前的色彩让我的视线变得浓郁丰富起来，山上的枝蔓遮挡住我的身体，却阻碍不了我的视线。河对岸的景色欢闹地涌进，在镜头里竟然那么清晰。我对身边刚刚认识的一个奥地利人说，我喜欢这座城市飞速发展的姿态，它那一飞冲天的奋起劲头有大军整装待发的气势，你们奥地利人会不会感到有压力？宽敞的林荫大道、规范的环城公路，比比皆是的街心花园，新的歌剧院，热闹的市集，林立的博物馆，一间又一间新鲜开张的咖啡馆……踏上这块神奇的土地，就将古老而又全新的世界级大都市拥抱。“有多少美丽的传说在讲，有多少动人的歌谣在唱”，起伏不断的心绪和徜徉的满足感就挥洒在大街小巷流水一般的宁静时光中，浸润在这座城的片片砖瓦和一餐一味里。

每座桥都有个传奇

多瑙河的优美少不了桥，何况布达佩斯的桥又都造型奇异，拥有各自的传奇。链子桥两侧的桥头都有雄壮的白色卧狮雕塑，白日里游人们喜欢站在雕塑旁左拍右照。实际上，这座桥本身就有不少值得关注的地方，比如那古典花样的钢铁栏杆，那东西贯通的厚实的带有凸点的铁板，那地道的欧洲风格的路灯，还有那个神奇的传说：下雨的时候，可以把链子桥推入城堡山的隧道，以免雨水把它淋湿。令人惊叹的是，隧道的长度恰好等于与它的入口相对而立的链子桥的长度。

伊丽莎白桥、自由桥，稍远一些的拉吉马涅什桥，还有其他的桥，它们在白昼和暗夜里变幻着对比鲜明的角色，散发着不同气息的迷人味道。而我最爱链子桥，白天它是清新可人的公主，有着皇家的高贵气质，又不失清丽婉约的优雅；夜幕下，它是华丽四射的贵妇，转眼之间就让多瑙河披挂上了金碧辉煌的大幕，幕布之下，单纯而幸福的人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慢慢地喝着咖啡、饮着啤酒，或是悠闲地散步。

链子桥成了布达佩斯头号标志性建筑，而它还是浪漫和寄托未来幸福的所在地。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匈牙利一位著名诗人说过一句话：“哪怕和爱人在桥上只待15分钟，都会让你们充分感受到爱情的力量、婚姻的真谛，真正享受匈牙利人的浪漫！”链子桥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长，5分钟就可以翩然走过，但我却不由自主地走了30多分钟。凑到近前，凝视着桥上那一盏盏散射着橘黄色光线的古老路灯，我在想和它有关的无数有趣的奇闻逸事。有人说船在一座桥下穿过的时候，如果桥上的人迅速地祈求些什么，便会如愿以偿。

枕着温柔一起入梦

走遍世界的土耳其旅行者埃夫里阿·切勒比写道：“应该浸泡在水中，直到身体发红，然后迅速地走出来，并使自己身上的热量得到保持……”几经翻修的盖雷特浴场和饭店始建于1918年，稍后，这里做起“波浪浴”，再后来搞起“泡腾浴”。它是布达佩斯最漂亮的浴场，保留了原先直线派风格的设施、彩绘镶嵌图案、大理石石柱、玻璃窗户和雕塑。

和位于山上的布达浴室相比，佩斯的温泉浴室则处于平地之上。每每从城市公园经过，都会被一座圆形的美丽而豪华的建筑所吸引。它的正脸有数根科斯特柱子，柱子顶端有雕塑和建筑相连，水鸟、骏马、海螺、健硕的人体雕塑分布其上，3个圆形营帐似的冠高得远近都可以看到，门前的广场上鲜花灿烂。

塞切尼浴室（Szechenyi furdo）就在这个外表看上去像宫殿的建筑里面。鹅黄色外墙在绿树林的环绕下相当惹人注目，更吸引眼球的则是罗马式的女体雕塑，肥美健硕，线条清晰，她们矗立在后门的两侧，和骑鱼的男孩相距不远。

怀念那晚的天空。天幕很蓝，带着藏青色的蓝；月光很亮，亮得清澈透明。泡在温泉里，做着一个只有自己懂的梦。晚上人依然很多，他们是聪明的。白天日光灼灼，傍晚空气温凉，水却是热的。池子分成若干个部分，4个小时可以尽情感受每一种风格的特色。右手边的水流不停地循环逆转，在里面泡着的人们像坐上了旋转不停的罗盘，游鱼一般被推着行进，好玩极了。

左手是罗马式的安逸，池边的裸体雕塑给了这种暗示，要说享受，谁能比罗马人更谙于此道？池畔的灯具很大很圆，放着辉煌的光，有人在灯下亲昵，有人在灯下做梦，也有人在灯下看书。那是一本不薄的书，看书的是位帅气的男子。我想他可真是会享受，他靠的那个位置是很重要的，重要到后来有好几个人在那里下国际象棋。停留在雕像下，任凭喷出的按摩水柱冲击着身体，就想这么停滞下来，忘掉一切烦忧，多好……

安德拉什大街上的遗迹

从安德拉什大街开始，我被那些花里胡哨的广告宣传筒吸引，后来发现欧洲的很多国家都采用这种圆柱体做街头广告，醒目又不占空间，和亚洲地区的板报式广告墙比，美观又实用。匈牙利的路牌和路灯设计也值得驻足，从这些随处可见的城市设施上，可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这个城市不断变迁的历史，多个国家的统治者和民族在此地遗留下痕迹，而这些无疑也增添了旅行者对匈牙利的阅读的深度和广度。

这里原名叫共和国大道，是布达佩斯最美的街道。1876年的道路已经和现在一样笔直宽阔，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国立歌剧院便坐落于此。歌剧院正面的两侧是本土伟大作曲家李斯特和罗伯特·弗朗兹的塑像。街道的下面是欧洲大陆上的第一条地铁。1894年，欧洲大陆第一条地铁由V?r?smarty tér 广场经安德拉什大街的地下至城市公园。在Oktogon的稍右直走便是伊丽莎白街道，不远处有一座李斯特广场。广场上有李斯特音乐学院，许多世界知名音乐家便是从这里走出来的。2002年，这条多姿多彩的大街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佩斯地区有不少在战争中几经毁坏又在战后修复的近代“古迹”，歌剧院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1833年，这座宏丽的建筑落成时，2600支蜡烛在160面镜子的反射下，把整个大厅照耀得富丽堂皇。那年，奥地利著名音乐家、《蓝色多瑙河》的作者约翰·施特劳斯在这里举办了音乐会，优美而荡气回肠的旋律荡漾在整个剧场。后来，匈牙利在原来的废墟上又盖起了第二座歌剧院，然而它已失去了古典主义的原貌，成为匈牙利历史上最漂亮的浪漫主义建筑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它又遭到毁坏，神奇的是，匈牙利解放后，视歌剧为国宝艺术的匈牙利人还是在原址上修建了第三座歌剧院，又恢复了它曾经的浪漫主义面貌。

夜，温婉而宁静，气温开始下降，而人们依然露着胳膊悠闲地遛着狗、散着步。有人坐在街角的咖啡馆、酒吧谈天说地，有人什么也不说，只是坐着或是用眼神交流。啤酒是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兴奋剂，不用下酒菜，就喝得有滋有味。布达佩斯人看重的或许不是真的怎样，而是一种令人人着迷的浪漫。

旅行贴士

签证 匈牙利签证或者申根签证。

货币 出发前可兑换欧元，入境后再兑换福林（HUF）；所有国际信用卡（VISA，Mastercard，American Express等）都可以使用。

航班 土耳其航空、海南航空、莫斯科航空。

交通 使用欧洲铁路通票，出国前预订可以打折，北京洲铁商务咨询有限公司销售。

物品准备 酒店、旅馆、青年旅馆一般不备拖鞋、牙刷、牙膏、电源转换插头（插座为两孔的欧洲式类型），需要自行准备。自带游泳衣裤进入温泉。

时差 布达佩斯位于欧洲中央时区。GTM+1小时；夏季与中国时差为-6小时，冬季为-7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