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金融发展影响收入不平等研究综述

2013-04-11 13:23陶珍生许传华周文楠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 2013年5期
关键词:穷人金融影响

陶珍生,许传华,周文楠

(1.湖北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 430205;2.武汉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2)

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我国经济增长取得了惊人的成就,金融发展则相对滞后,而且在经济增长的同时,收入差距也迅速扩大。推动金融体制改革与制定有效的收入再分配政策是保证我国经济可持续增长的必然选择。国外对金融发展与收入不平等关系的充分研究也表明,两者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特别是随着微观数据的不断丰富,大量实证研究显示金融发展扩展了低收入人群的商业机会,减少了贫困,改善了收入分配状况。如果金融发展在推动经济长期增长的同时也有助于改善收入分配,那么推动金融发展对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将具有重大意义。

本文对国外金融发展影响收入不平等的研究进行了系统梳理,从人力资本及实物资本两大视角全面总结了金融发展影响收入不平等的各种效应。除了对各种经典的理论机制进行归纳和概括之外,本文还主要总结了本世纪以来丰富的新研究进展。鉴于我国相关研究不足且方法单一,这会为推动国内研究起到积极作用,更重要的是为制定有助于改善我国收入分配的金融发展政策提供理论基础及参考依据。

一、人力资本视角下的金融发展与收入不平等

从人力资本角度考察金融发展产生的收入分配效应是早期的理论研究所重点关注的方面之一。由于人力资本投资既包含个人最优决策的因素又具有社会公共政策的特征,所以理论研究也展示出不同的作用途径。

一些研究将人力资本投资看作是个人的投资行为,盖勒和泽瓦[1]假设个人人力资本投资具有非凸性的特征,即获得一定的人力资本需要某一水平的固定投资。由于金融市场的不完善,财富低于这一固定水平的个人将面临流动性约束,从而无法进行人力资本投资。因此,即使每个人在学习能力或天赋上完全相同,在长期发展中人们之间的收入差距也会产生并扩大。在该模型框架下,金融发展降低了低收入人群的流动性约束,减弱了个人的财富水平与人力资本投资之间的相关性,有利于穷人的人力资本积累,这不仅推动了整个社会的经济增长,同时也缩小了社会收入差距。由于该模型是一个静态模型,是运用比较静态分析得出结论,理论没有展示金融发展影响收入不平等的具体过程,因此存在多方面的不足。

盖勒和茂夫[2]进一步在经济发展的长期过程中研究了该问题,他们认为,人力资本与实物资本的相对重要性会随着经济发展而发生变化。在经济发展的早期,由于实物资本较人力资本更加稀缺,金融发展促进了资本积累,推动了经济增长,同时提高了实物资本回报率,拉大了社会贫富差距。随着社会发展到成熟阶段,人力资本逐渐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率较实物资本逐渐升高,此时与盖勒和泽瓦所描述的情形类似,金融发展缓解了穷人投资人力资本的流动性约束,同样推动了经济增长并且降低了收入不平等。

另一些研究则进一步考虑了人力资本积累的正外部性特征。显然,个人在更好的外部环境下投资人力资本将获得更大的私人收益,然而如果个人选择在高外部性的社区中积累人力资本则需要支付更高的租金(Fernandez﹠Rogenson,1996;Benabou,1993; Benabou,1996等),由此也产生了与人力资本投资非凸性相似的机理:在这些理论中,金融市场的不完美使得不能支付该租金的低收入人群无法享受到正的外部性,这抑制了穷人的人力资本投资,拉大了与富人之间的收入差距。金融发展则意味着穷人可以通过融资来支付租金,这将扩展穷人人力资本投资机会,有利于穷人的收入增长,缩小贫富差距。

上述个人人力资本积累行为仅仅反映了人力资本投资的需求方面,由于所有国家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几乎所有的正规教育资源都来自于政府的公共教育投入,所以个人的流动性约束并不是阻碍穷人人力资本投资的唯一因素,供给方面的因素同样决定穷人人力资本投资和收入不平等。大多数政治经济学者研究认为公共政策取决于民主决策过程,民主决策又反过来受到社会不平等程度的影响(Perroti,1993;Persson﹠Tabellini,1994 等),而现有理论中并没有直接考察金融发展通过影响公共教育支出从而影响收入不平等。虽然金融发展促进了长期经济增长,从而提高公共教育支出,但公共教育支出的增加是否更有利于穷人的收入提高呢?盖勒和茂夫[3]的研究对此问题进行了回答。他们认为,由于人力资本与实物资本存在互补性,随着实物资本的积累,人力资本在生产过程中的重要性会逐渐提高,但金融市场不完善导致的流动性约束阻碍了穷人的人力资本投资,所以资本家有动力为社会人力资本积累筹资,这就增加了公共教育支出且更有利于穷人的收入增长,从而改善了收入分配。从该理论出发,如果金融发展加速了实物资本的积累从而为穷人人力资本投资筹资,降低穷人人力资本投资的流动性约束,则金融发展最终有利于收入不平等的下降。

从人力投资的角度,理论研究的结论表明,金融发展缓解了穷人的流动性约束,促进了穷人的人力资本积累,从而最终有利于收入分配的改善,但这需要得到经验研究的验证,因此,近期的研究进展主要集中在实证研究方面。雅克比和斯库费斯[4]研究印度农村的家庭数据发现,与能够得到金融服务的家庭相比,无法获得的家庭在受到负面冲击时更容易减少孩子的教育时间。弗拉格等[5]运用跨国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表明,穷人获得的金融服务直接影响中学学生的入学率。莱文和罗宾斯坦[6]研究了美国行业放松管制后金融发展对低收入者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他们发现,金融发展加剧了银行业竞争,促使了利率的下降,从而降低了信贷成本,这使得中学辍学率降低,提高了穷人的人力资本投资。此外,还有其他实证研究显示,由于不能获得金融服务,贫穷家庭受到负面冲击时更倾向于增加孩子的劳动,这增加了辍学的可能性(Guarcello﹠Rosati,2002;Edmonds,2004;Dehejia﹠ Gatti,2005 等)。

总之,从人力资本角度出发研究金融发展影响收入不平等的理论是将人力资本看成收入的主要决定因素,其理论机制是:由于金融市场不完善,个人所拥有的原始财富或资产成为了投资人力资本的先决条件,而金融发展则弱化了这一条件,扩展了穷人投资人力资本的机会,最终有助于降低不平等。

二、实物资本视角下的金融发展与收入不平等

显然,个人的总收入不仅包括人力资本获得的工资报酬,还包括实物资本或各种资产获得的回报,所以也有相当一部分学者从实物资本投资的角度来研究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的影响。由于一国金融发展水平及金融市场特征会直接影响个人的投资机会及其方式的选择,因此如果金融发展对不同微观个体投资的影响是有差异的,那么最终会产生收入分配效应。

从实物资本投资自身特征看,一项投资即使排除其他所有因素,由于其往往需要支付一定的固定成本,所以必然会存在一个最低的投资门槛,并且门槛值越大的投资往往会有更高的回报率。按此逻辑,假设个人投资只能依靠初始财富而无法通过金融市场融资,那么初始财富越多则越有可能投资更高回报率的项目,这便形成了所谓分配的“马太效应”,金融市场的存在则不仅会阻碍这种 “穷人越穷,富人越富”现象的产生,金融发展可能最终还会带来收入不平等的下降。格林伍德和加瓦洛维克[7]在一个动态模型中研究了金融发展如何影响经济增长与收入不平等。模型假设金融中介可以通过发挥规模效应识别出高回报率的投资项目,而个人获得金融中介服务需要支付一定的固定成本。在经济发展的初期,只有少部分人可以支付该成本,此时的收入不平等较低。随着经济的增长,越来越多的人可以从金融中介服务中获益,社会的经济增长以及收入不平等逐渐增大,当经济发展进入发达阶段,大多数人都可以获得较高并相近的回报率,此时经济继续增长的同时社会收入不平等会不断下降。在整个过程中,金融中介识别出高回报率项目的能力以及加入金融中介的固定成本大小代表了金融发展水平,金融发展速度越快,则上述经济演变过程越快,由此可以推出,金融发展促进了经济增长并使得收入不平等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倒U型变化过程。汤森和尤达[8]对上述模型进行了进一步的扩展,在改变了原模型某些假设之后,收入不平等呈现出更加丰富的变化过程,但结论仍然表明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的演化起到重要作用。

另一些研究则从金融市场的功能出发得出金融发展的收入分配效应。由于金融市场中的信息不对称问题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所以无论是在发达市场还是在新兴市场中,由其引出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总会不同程度地影响市场的有效运行。金融市场自身功能的不完善使得不具备一定抵押资产或资质的借款人无法获得融资,而金融发展改善了金融市场功能,因而会影响个人的投资机会以及社会的收入分配。

阿洪和波顿[9]在不完美金融市场中分析了经济增长过程中收入不平等的演变过程。他们的模型给出了一个资本积累的涓入(Trick-down)效应,由于信贷市场的不完美,刚开始只有具有一定初始财富的富人才能从市场中获得资金进行投资,从而初始财富分配状况在信贷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并决定了收入分配的进一步演化。随着整个社会的资本积累,穷人从信贷市场中获得资金投资逐渐变得容易,收入也会渐渐提高,所以其最终结论认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收入不平等呈现出倒U型变化过程。在该模型中,金融市场的不完善状况是既定的,但不难发现,如果金融发展主动降低穷人获得融资的成本,也就降低了穷人的借贷约束,从而使得社会收入不平等更快地得到改善。从其他角度刻画金融市场不完美的研究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Piketty,1997;Bardhan,2000;Matsuyama,2000 等)。

布拉吉和纽曼[10]的模型将焦点集中在个人的职业选择上。由于资本市场不完善,所以人们借到的资金数量与所拥有的初始财富直接相关。因此只有富人才有可能进行高额的投资成为企业家,而穷人只能在自我雇用和为富人工作之间进行选择。与阿洪和波顿不同的是,该模型生产函数是随机形式的,所以从该模型中无法得到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的确切影响。然而基于布拉吉和纽曼的模型,哈托克和江[11]的研究表明,市场不完善程度越高,永久性收入不平等的可能性就越大,而如果金融发展降低了投资门槛,使更多的人能通过职业转换成为企业家,增加对劳动力的需求,从而推动工资上升进而缩小企业家和工人之间的收入差距。这意味着金融发展降低了收入不平等。

显然,无论是动态模型还是假设金融市场不完美为既定的静态模型,金融发展都通过影响个人商业投资机会或信贷市场功能对经济增长和收入不平等产生显著影响,虽然动态模型将金融发展看作是内生的,而在静态模型中,金融发展是一个外生给定的条件,从而两者最终得到的理论结论不完全相同,即静态模型的结论意味着金融市场功能的改善能降低收入不平等,动态模型则表明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的影响可能呈倒U型关系,但两者的耦合之处在于,与静态模型一样,动态模型也指出金融发展最终会有利于收入不平等的下降。

在实证研究方面,大量的文献从正反两方面对该理论机制进行了检验。早期的实证研究主要从反面进行检验。考察面临流动性约束更强的经济代理人是否其实物资本商业投资机会更加不足,从而限制其收入增长。文献对此的回答是肯定的。众多文献均指出流动性约束的确阻碍了穷人的实物资本商业投资机会,进而不利于穷人的收入增长(Black﹠Lynch,1996;Blanchflower﹠Oswald,1998;Mckenzie﹠Woodruff,2006等)。这些文献从反面佐证了理论研究的结论。

近期的实证研究则侧重于从正面检验当金融发展使得更多的低收入人群可获得金融服务时,这些人群的收入是否会有更快增长进而改善收入分配。基尼和汤森[12]建立了一个一般均衡模型并运用泰国的微观经济数据进行校准,从中研究该国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就业、工资水平及收入分配的影响。结论显示泰国的金融自由化以及由此带来的金融服务获得性的扩展加快了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增加了就业,提高了工资水平。更值得关注的是,该文的研究还指出,穷人获得更多的金融服务可能并不能直接迅速地提高自身收入从而改善分配,不平等的降低更主要的是通过长期发展中促进就业及提高工资这些间接渠道来实现。博格斯和潘德[13]指出印度在1977~1990年间对银行业的改革使穷人获得了更多金融服务,其实证结果表明这一政策导致了贫困的迅速下降以及农业劳动力工资的快速增长。与此类似,美国在上世纪80年代前后实施的取消银行地域限制政策也促进了金融服务获得性的提高。贝克和莱文[14]的实证研究表明,美国的这一政策使穷人受益更多,并最终使基尼系数衡量的不平等程度显著下降。还有一部分研究考察提高金融服务获得性的微型金融发展的影响。卡尔兰和兹曼[15]在南非做了一个有意义的实验,他们从提出向微型金融机构借款但却被驳回的人群中任意选择一部分组成一组,并使他们获得融资服务,两年后将两组人群进行对比,他们发现获得贷款的家庭饥饿的可能性显著更小且维持就业状况的可能性更大。而皮提与卡韩德科[16]运用孟加拉国微型机构数据的研究显示,微型金融机构发展对家庭支出、劳动供给以及儿童入学显著,但影响程度较低。还有其他一些学者并没有找到微型金融发展对借款者的收入及福利有积极意义的证据(Morduch,1998;Khandker,2003;Coleman,1999)。

三、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影响的综合检验

另有部分研究则抛开具体的理论机制,直接从度量指标出发建立计量经济学模型寻求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的影响。我们不妨将这类研究称为综合检验。

克拉克和许等[17]使用全球91个国家1960~1995年的跨国面板数据对两者的关系进行了检验。该文使用最为常用的私人信贷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来衡量一国金融发展水平。在控制了诸多影响收入不平等的因素之后,实证研究的结论显示金融发展显著地降低了收入不平等程度,而并没有证据表明两者之间存在G-J模型中所预测的倒U型关系。贝克和德米古科特等[18]使用1960~2005年间的跨国面板数据进行了更为深入的研究,他们仍使用私人信贷来度量金融发展水平,并使用三个指标来度量收入不平等状况,分别是基尼系数、最低20%收入人群的收入占总收入比重以及每天收入低于1或2美元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他们的实证结果显示,金融发展与基尼系数负相关,并且收入最低20%人群的收入比整体收入增长更快,其中,40%来自于金融发展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减少,60%来自于金融发展带来的整体经济增长速度提高。此外,该文还显示金融发展显著减少了每天收入低于1美元人群的比例,其中50%的贡献来自于金融发展所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减少,另外50%的贡献来自于金融发展带来的经济加速增长。关于金融发展是否更能促进穷人的收入增长及减少贫困,还有众多学者的研究均得出了与此类似的结论 (Holden﹠Prokopenko,2001;Honohan,2004;Jeanneney﹠Kpodar,2006)。 总之,虽然理论家们对金融发展影响收入不平等的机理观点并不一致,但基于总量指标的实证研究一致表明金融发展减少了贫困且改善了收入不平等。

四、简要评述

该领域的研究作为对金融-增长关系研究的更深入探讨,已吸引了大量学者的兴趣。近年来,研究文献迅猛增加,特别是随着数据的丰富,新的实证研究不断涌现,且研究的结论对政府制定金融发展政策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但就现有研究来看,仍有至少三个方面有待进一步探究。一是关于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的间接影响研究不足。无论是基于人力资本还是实物资本视角来考察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的作用,这种作用都是从直接影响经济代理人收入增加能力的角度来考察的。虽然有些学者指出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的间接影响(比如通过对劳动力市场相对工资的影响)可能更加重要(Beck﹠Levine,2009;Townsend﹠Ueda,2006), 并且这一影响机制可能对劳动力丰富的发展中国家更为突出(Jerzmanowski﹠Nabar,2007)。 然而,目前这方面的研究还十分不足。二是金融发展指标的构建有待进一步完善。大量的实证研究均使用私人部门的信用规模来度量一国金融发展,这只考虑了规模这个单一维度而无法完全体现金融体系发挥的实际效力。显然,金融体系功能的发挥还受到立法、政府管制、信息基础设施等诸多因素影响,所以正如宏隆汉[19]所提倡的,建立一个多维度的金融发展综合指标是进一步研究所迫切需要的。三是缺乏政府金融部门政策对收入分配的影响研究。在绝大多数新型市场国家,各种对金融部门的管制政策十分常见,而金融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之一则是政府的金融部门政策。如何评价和度量政策对不平等的影响对进一步深化金融改革具有极大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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