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成,邓 谨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陕西 杨凌 712100)
“城市病”与城市化进程相伴随。马克思恩格斯虽然没有提出“城市病”这一概念,但他们在论述其城乡关系理论时也指出过当时工业城市存在的诸如人口拥挤、环境恶化、城市贫困等问题,并从城乡统筹、消灭城乡差别的角度提出了解决之道。尽管当代中国城市的“城市病”与西方发达国家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城市病”症状有不同的地方,但马克思恩格斯的这些思想对当代中国“城市病”的解决仍具有指导意义。本文试图以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为基础,对我国城市“城市病”的成因和通过城乡统筹发展来解决“城市病”的具体途径进行探讨。
何谓“城市病”?目前学术界对这一概念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但显然并不是所有城市社会问题都可冠以“城市病”之名。有学者指出:“‘城市病’是城市资源与社会需求在一定阶段产生巨大矛盾,致使城市承载力‘过载’及城市各要素之间关系失调而表现出的各种负面效应,是城市发展过程中由于必然或偶然因素所导致的一些经济、社会问题。”[1]笔者主要在这一意义上使用这一概念。
“城市病”的表现千差万别,但大多数学者认为它们仍有某些共同的症状,只不过由于不同城市的历史、功能、定位等的区别,这些症状的严重性有所区别而已。朱颖慧认为中国城市有六大症状:人口无序集聚、能源资源紧张、生态环境恶化、交通拥堵严重、房价居高不下和安全形势严峻[2]。陈哲、刘学敏认为“城市病”主要表现在以下三方面:人口膨胀、交通拥堵、城市贫困[3]。王格芳将“城市病”症状概括为:交通拥堵严重、能源资源短缺、生态环境恶化、安全基础薄弱、社会矛盾凸显[4]。笔者认为,中国城市的“城市病”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2013年1月14日由国内外环境领域专家组成的工作小组及来自亚洲开发银行的专业团队联合完成的《迈向环境可持续的未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环境分析》报告发布。该报告显示,中国最大的500个城市中,只有不到1%的城市,达到了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空气质量标准,而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10个城市却有7个在中国。空气污染只是城市环境恶化的冰山一角,由于城市发展过程中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忽视社会和生态效益,越来越多的城市绿地遭破坏、垃圾围城、土地污染、水污染事件还在不断刺痛着公众的神经。环境问题不仅存在于大城市中,某些小城市甚至小城镇也开始出现环境恶化的趋势。由于规划缺失、市政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管理理念落后,小城镇在发展过程中的脏、乱、差现象往往比之大城市更为严重。
由于大量人口向城市聚集,城市资源承载力严重超载,中国大多数城市都出现了资源短缺的现象,主要表现在水资源和土地资源的短缺上。以北京为例,北京人均水资源量不足300m3,是世界上缺水最严重的特大城市之一。有研究指出:“北京市年均可利用水资源仅为26亿立方米,实际年均用水约36亿立方米,超出部分靠消耗水库库容、超采地下水以及应急水源常态化维持,仅2000年至2007年全市就累计超采地下水56亿立方米。”[5]水资源的短缺不仅仅是北京一个城市面临的问题,即使在相对湿润的南方,城市缺水问题也越来越突出。相对于水资源的短缺,土地资源的不足则几乎是许多城市无法破解的难题。工业发展、市政公共设施、住宅、道路交通建设等都要求城市土地供应的持续增长,但现代社会中,其他资源可以通过市场和现代化的运输手段和人口一起向城市集中,土地资源却是不可输送的。除此以外,城市还面临着电、气、煤的供应,教育、医疗、养老等社会资源的严重紧张。
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随着城市产业结构调整、国企改革和农村劳动力的大量涌入,城市贫困问题逐渐凸显出来。2011年8月,中国社科院发布的《中国城市发展报告No.4》中指出中国城市贫困人口约有5000万人,而且还有上升的趋势。我国城市贫困人口主要来自三个群体。一是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的国企改革过程中形成的大量下岗工人。在国有企业改革过程中失去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的下岗工人,难以应付城市日常生活需要支付的各项费用,如水、电、煤气、粮食以及蔬菜等方方面面的生活消费。如果再加上医疗、教育、住房等方面的支出,他们面临的压力会更大。在东北等老工业城市,下岗工人是城市贫困人口的主要来源。二是在城市化过程中失去土地的失地农民。近年来,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被征用的土地数量巨大,相应地,失地农民人数也急剧增加。据估计,“从改革开放以来,失地农民人数累计达5000万,预计到2020年将达1亿人”[5]。这部分人在生活习惯、技术技能、就业观念等方面均与城市居民有较大的差距,许多人无法适应竞争激烈的城市生活而沦为贫困群体。三是外来流动人口的贫困化,其中主要是农民工。“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2010年中国城镇人口达到6.66亿人,常住流动人口达到2.61亿人,比“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时增加了81.03%,其中有近2亿是农民工。由于农民工和城市居民权利上不平等,农民工从事人主要是风险大、收入低、不稳定的职业,成为新的城市贫困人口。
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恩格斯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中分析了城乡关系从对立、分离到融合的必然趋势,既是我国当前统筹城乡发展的理论依据,同时对于愈演愈烈的“城市病”的治理也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马克思恩格斯对城乡对立和分离的原因作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解释:“一个民族内部的分工,首先引起工商业劳动同农业劳动的分离,从而也引起城乡的分离和城乡利益的对立。”[6]分工的扩大是生产力发展的标志,生产力的发展导致了私有制的产生,从而有了特殊利益与共同利益的分裂。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分工和私有制是相等的表达方式,对同一件事情,一个是就活动而言,另一个是就活动的产品而言。”[7](P520)而“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最大一次分工,就是城市和乡村的分离”。[7](P536)从那以后也就有了“代表城市”的利益与“代表乡村”的利益的分裂,这是城乡关系从原始同一走向分裂、对立的根本原因。简单地说,城乡分离与对立实质上是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城市和乡村所代表利益的分离与对立。分工和生产力的发展导致了城乡的分离和对立,而其进一步发展则导致了城市对乡村的统治,加剧了城乡之间的分离和对立。一方面,城市规模越来越大,人口、财富等社会资源纷纷向城市集中;另一方面,乡村却人口凋敝,日渐破败,与城市相比显得孤立和分散。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城乡之间的对立是个人屈从于分工、屈从于他被迫从事的某种活动的最鲜明的反映,这种屈从把一部分人变为受局限的城市动物,把另一部分人变为受局限的乡村动物,并且每天都重新产生二者利益的对立。”[7](P556)城乡分离和对立是生产力发展的结果,对社会生产关系的变革起到了促进作用,但城乡分离和对立也造成了人的畸形、片面发展和城市对乡村的剥夺,还使得城市出现了难以摆脱的“城市病”。
工业革命开始后不久的1801年,英国的城市化水平达到26%,到工业革命完成时的1851年,英国的城市化水平就超过了50%。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中为我们描述了这一波“城市化”浪潮在英国发生的景象:“于是村镇变成小城市,而小城市变成大城市。城市越大,搬到里面来就越有利……这样一来,大工厂城市的数量就以惊人的速度增长起来。”[7](P406)在这波“城市化浪潮”之中,由于资源向城市的集中和城市工业的发展需要大量劳动力,农村人口大量涌入城市。人口膨胀、环境恶化、治安混乱等现代“城市病”在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已经出现并在某些大城市达到令人触目惊心的程度,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中对此有过详尽的描述和批判。当时的伦敦、曼彻斯特等大城市空气污浊、垃圾遍地、水污染使得处于城市最下层的工人生活状况急剧恶化。不健康的食品、狭窄肮脏的居住环境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健康,“城市中条件最差地区的工人住宅,和这个阶级的其他生活条件结合起来,成了百病丛生的根源”。[7](P411)由于工人的普遍贫困,这些疾病不可能得到有效的医治,并迅速蔓延,导致工人和城市底层居民的大量死亡。贫困还导致了酗酒、偷盗、卖淫、抢劫等犯罪,使得城市治安每况愈下。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城乡关系从分离、对立到城乡统筹、一体化发展,是农业发展和乡村居民摆脱愚昧落后的生活状态的需要,也是工业发展和解决“城市病”的需要。恩格斯指出:“消灭之种对立日益成为工业生产和农业生产的实际要求。……当你看到仅仅伦敦一地每日都要花很大费用,才能把比全萨克森王国所排出的更多的粪便倾抛到海里去,当你看到必须有多么庞大的设施才能使这些粪便不至于毒害伦敦全城,那么消灭城乡对立这个空想便有了值得注意的实际基础。”[8](P326)在《反杜林论》中,他又指出:“城市和乡村的对立的消灭不仅是可能的,而且已经成为工业生产本身的直接需要,同样也已经成为农业生产和公共卫生事业的需要。只有通过这种融合,才能使目前城市中病弱群众的粪便不致引起疾病,而被用做植物的肥料。”[9](P313)马克思恩格斯还提出了城乡关系从分离、对立走向融合、一体化发展的条件: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和取消私有制。他们认为,与资本主义主义制度一样,城乡的分离、对立也是生产力发展的结果,但只是“生产力有所发展但又发展不足”阶段的现象,一旦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超越“发展不足”阶段,城乡关系将在新的基础上实现融合。
治理“城市病”首先要弄清其病因,然后才能对症下药。陈哲在总结中国学术界对“城市病”病因的研究时指出:“从整体看,可以分为两个部分:‘硬件’的不完善和‘软件’的漏洞。‘硬件’主要是从城市基础建设和城市规划等方面,他们更关注现实中引起‘城市病’的直接原因……而‘软件’问题更多地偏向于‘城市病’的内因,是根本原因,如国家的发展战略以及城市发展政策的偏向,使得资源配置明显偏重于城市,而乡村的资源呈现出严重不足。”[3]他自己则将“城市病”的原因归结城市规模过大、城市结构不合理、城市建设存在盲目性、政府干预过度、资源分配失衡和农村劳动力转移过度。大多数研究者在探讨“城市病”病因时的确照顾到了陈哲所说的“硬件”和“软件”这两个方面。如吴冕认为:“中国‘大城市病’的形成有其复杂的原因,但主要是五个因素:一是人口过快、过多地单向聚集;二是优质资源过度集中;三是城市规划的合理性以及规划的非刚性执行导致定位的混乱;四是城市公共基础设施与扩张速度不匹配;五是产业布局缺乏科学性,钢铁、汽车、房地产等开发偏离城市功能,强化了产业化,削弱了生活性。”[10]张忠华、刘飞认为:“城市病是在城市化过程中,因城市管理理念与手段等落后于城市发展进程,从而使城市发展突破自身资源环境承载能力,进而造成一系列明显影响到市民生产与生活的负面社会问题。”[11]
我们认为,在这两方面的原因中,“软件”方面的原因显然更为根本。换言之,“城市病”主要是由于城市化过程中资金、技术、政策等软性资源集中于城市,城乡发展不平衡,导致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造成过快增长的城市人口超出城市土地、环境、水等硬性资源的承载能力所引起的。彻底治愈“城市病”必须解决这一矛盾,一方面建立促使城乡资源合理配置、有序流动的机制;另一方面,在城市硬性资源有限的前提下,通过城乡统筹发展来控制城市人口的过快增长。有部分研究者已经从城乡统筹的角度对“城市病”的解决途径进行了探索。如吴冕认为:“想从根本上治理‘城市病’,就必须大力推进统筹城乡协调发展,加快缩小城乡差别的步伐。只有尽快缩小城乡之间和地区之间的发展差距,实现国民经济的平衡发展,才有可能真正根除令人头痛的‘大城市病’。”[10]覃剑也指出:“城市和乡村作为整个国民经济的两个组成部分,必然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因此,必须从城乡关系角度去研究城市病,寻找更为根本和深远意义上的解决之道。”[12]相对于主要着眼于优化城市规划、管理等具体的“硬件”层面的解决途径,这些建议反映了在如何解决“城市病”问题上的更为宽广的思路,但仍缺乏对从城乡关系视域中解决“城市病”的具体途径的探讨。
马克思恩格斯除了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城乡分离和对立、指出未来社会城乡关系的发展趋势外,还提出了一系列通过城乡统筹来同时解决“城市病”和乡村落后面貌的具体措施,在今天仍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党的十六大第一次明确提出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的方略,十七大进一步提出形成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的新格局,十八大报告再次强调:“要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增强农村发展活力,逐步缩小城乡差距,促进城乡共同繁荣。”我们认为,通过城乡统筹来解决“城市病”应该从以下两个方面着手: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实现城乡统筹发展必须要使生产力有计划地利用和平衡分布。恩格斯指出:“大工业在全国的尽可能均衡的分布是消灭城市和乡村的分离的条件。”[9](P314)换言之,即消灭城乡分离必须实现城市工业向农村的扩散。目前我国学术界认为农村工业化的模式主要有外生型、内生型和综合型三种。从改革开放到现在,我国农村工业化的进程主要是内生型的,即主要由农村内部原因所驱动。当时我们选择内生型的农村工业化模式有其客观局限性,但这一模式在促进农村工业化、增加农民收入的同时也存在着散、乱、小、落后等特点,既无法与现代工业科技的发展趋势相衔接,而且效率低下,存在严重的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现象。经过30多年的持续快速发展,中国工业化进程已经基本上完成,如果按发展经济学将工业化所划分的初期、中期和后期三个阶段的话,中国目前已进入工业化的第二阶段。为此,在农村工业化的模式选择上应当与时俱进,在实施内生型农村工业化的同时,有条件地引导城市工业向农村地区扩散。
从“城市病”治理的角度来看,我国目前的城市环境恶化、资源短缺、交通拥堵、房价过高等“城市病”无一不和短期内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导致城市人口迅速膨胀有关。而大量农村人口之所以涌入城市的根源则在于农村工业化程度化低,以农业为主的单一产业结构无法吸纳农村迅速增加的劳动力,造成农村居民就业不足和收入过低。引导城市工业向农村扩散,促进农村工业化的进展,使农村在产业结构、居民收入水平方面与城市化逐渐接近,大量农业人口转化为非农业人口,即就地城市化后才有可能从根本上消除大量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的趋势。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乡差距不但没有缩小且有逐年扩大的趋势,究其根源在于城市的资金、技术等资源不能向农村扩散,而农村资源却通过各种方式向城市集中。城乡资源分割和配置失衡,大量优质资源向城市集中,农村资源严重匮乏,这与马克思恩格斯批判的城市对乡村的统治与剥夺并无本质上的差别,是导致城乡差距拉大和“城市病”的症结所在。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为了使大工业生产摆脱地方性的局限,统筹城乡的发展,必须“由社会全体成员组成的共同联合体来共同地和有计划地利用生产力”,“只有按照一个统一的大的计划协调地配置自己的生产力的社会,才能使工业在全国分布得最适合于它自身的发展和其他生产要素的保持或发展”[9](P313)。但他们的这一设想在西方国家并未变成现实,西方发达国家是在完成工业化、城市资源聚集达到临界点后自然向农村扩散,最后达到各种资源在城市和乡村的平衡分布。从我国目前的城乡差距和日益严重的“城市病”现状来看,我们显然不能等到这一天的自然降临,而必须遵循马克思恩格斯的思路,通过政府的干预、引导,促使城市资源向农村扩散,建立城乡资源的合理配置和有序流动机制。
首先,必须改革城乡二元制度,破除城乡资源不合理配置的制度障碍。新中国成立后,我国长期实行的是城乡分隔的二元制度,这种制度的实行使优质资源向城市集中,加快我国工业化的进程。改革开放以后,这种城乡二元制度在某些方面出现了松动,但没有根本的改变。从“城市病”治理的角度来看,最亟需进行的是两方面的改革:一是城乡二元户籍制度的改革。受户籍制度的限制,广大农民城市居民在享受到的权利方面仍存在诸多不平等的地方。改革应该通过一系列彻底的社会经济政策,赋予农民和城市居民一样的国民待遇、同等的社会保障权利和利益分配机制,最终改变城乡居民的身份差别。二是农地产权制度改革。土地资源短缺是城市发展的硬约束,也是交通拥堵、房价居高不下等“城市病”的直接原因。但在城市土地资源越来越紧张的同时,农村土地向城市流动却面临诸多制度性障碍。对此,要科学界定农地产权关系,明确所有权、稳定承包权、放活使用权、经营权、收益权和支配权,而且还应有转让权,从而使原本静态的土地资源具有动态性。
其次,发挥政府在城乡资源的整合中的调控作用。市场经济客观上要求市场在城乡资源配置中起基础作用。但由于我国城乡在许多关键性经济资源的占有水平、配置能力、利用效率等方面存在很大的差异,不能坐等市场机制的自发调节。十八大报告指出:“加快完善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着力在城乡规划、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方面推进一体化,促进城乡要素平等交换和公共资源均衡配置,形成以工促农、以城带乡、工农互惠、城乡一体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因此,在公共资源方面,政府必须向农村地区更多地倾斜,逐步缩小城乡之间在交通、教育、医疗、社会保障等方面的差距,使城乡之间文化和生活条件日益接近。而只有农村居民和城市居民在文化和生活条件上日益接近,才能“把城市和农村生活方式的优点结合起来,避免二者的片面性和缺点”[7],才能既改变农村地区贫穷、落后的面貌,又从根本上治愈“城市病”。
[1]闫彥明.产业转型过程中的城市病的演化机理与防治研究[J].现代经济探讨,2012,(11).
[2]朱颖慧.城市六大病:中国城市发展新挑战[N].光明日报,2010-11-07.
[3]陈哲,刘学敏.“城市病”研究进展和评述[J].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2,(1).
[4]王格芳.我国快速城市化中的“城市病”及其防治[J].中央党校学报,2012,(5).
[5]吴冕.大城市:拿什么拯救你——问诊中国“大城市病”(上).[J].生态经济,2011,(5).
[6]刘海云.城市化进程中失地农民问题研究[D].河北农业大学博士论文,2006.
[7]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8]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0]吴冕.大城市:拿什么拯救你——问诊中国“大城市病”(下).[J].生态经济,2011,(6),.
[11]张忠华,刘飞.城市病及其治理.[J].党政论坛,2012,(3).
[12]覃剑.我国城市病问题研究:源起、现状和展望[J].现代城市研究,2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