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化视角探讨九头鸟形象对湖北人形象塑造的价值

袁红，王英哲

（武汉职业技术学院旅游与航空服务学院，湖北武汉 430074）

▲荆楚文化

从文化视角探讨九头鸟形象对湖北人形象塑造的价值

袁红，王英哲

（武汉职业技术学院旅游与航空服务学院，湖北武汉 430074）

九头鸟传说作为“楚文化”的一份子具有其独特的风格，它的演变史是一部活动着的楚文化交流史，也是中华民族文化史与南北文化的深度融合的结晶，它的流传体现了楚民族文化集体创造的智慧。九头鸟从神鸟变为妖魔，再由妖魔变为楚民族的一种文化精神、形象塑造的象征符号，极具戏剧性。它的这种演变与流传充分体现了九头鸟在荆楚文化中的定势，也充分体现了九头鸟在中华民族的民间文化传承中的一种文化趋势。因此，进一步加强九头鸟文化精神的研究，并挖掘它的重要文化作用和文化价值，对于代表湖北人文精神的符号标识塑造以及湖北人形象塑造，具有深远的意义和重要价值。

文化视角；九头鸟形象；湖北人形象塑造；价值

生活在荆楚大地的楚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崇拜龙凤的民族，长期以来，楚民族的祖先也常是自喻为凤鸟的化身。经过千百年的历史洗礼，湖北人的血脉已经深深地溶进了九头鸟的血性，并催化出湖北人的坚强、不屈的血性，而世人所说的“九头鸟精神”也深深地刻进了湖北人的精神。九头鸟作为湖北人文性格的一种形象化素描，也已经逐渐成为湖北人家乡的标志，甚至成为湖北人灵魂的归宿、乡愁的载体、情感的托物。[1](p26)然而纵观历史不难发现，世人对“九头鸟”形象的理解，一直具有两面性，并且这种两面性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湖北形象、湖北人形象的两面性。如何让“九头鸟”回归历史的本来面目，让湖北人能够正确地弘扬“九头鸟”的正面意义，摒弃其贬义，让“九头鸟”成为美丽、智慧的象征，成为湖北人积极上进的形象和湖北人文精神的一张名片，是值得深思和研究的问题。

一、九头鸟与湖北人的文化渊源评述

一提到九头鸟或者一提到湖北人，大多数人可能立刻会联想到“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这句生动、有趣的俗语。因为如果非要给湖北人的形象一种象征、一种标志、一种符号的话，那恐怕没有比“九头鸟”更为合适、更为贴切的了。而如果非要给九头鸟的形象一个拟人化比喻的话，那么湖北人也是最为形象、最为合理的了。然而，把湖北人比喻成九头鸟这一说法，无论是把它作为湖北人的代名词享誉极高的美誉度，还是只把它作为一种戏称仅表现世人对其的认知度，这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那就是九头鸟与湖北人的文化渊源很深。那么，九头鸟究竟是怎样的形象？在它那神秘的形象下包含着怎样的内涵？湖北人与九头鸟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文化渊源和特殊关系？这些，都迫使我们进一步了解和研究九头鸟以及它的重要文化价值和意义。

（一）九头鸟形象变迁的研究分析。九头鸟起源于《山海经》中的九凤。“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句曰九凤。”这是战国至汉初时期楚人之手的《山海经·大荒北经》中记载的九头鸟形象的最早出现。[2](p12)由此可见，九头鸟形象源于楚人的九凤神鸟，这也是九头鸟形象的最早文献。

古代中国讲究阴阳和合，九是阳数，有吉祥神圣之意，而凤本是中国神话中的神鸟，那么有九个头的凤就更加吉祥神圣了。九头鸟被渲染成妖邪之气，并逐渐演变成招人厌恶的反面角色，始于东周末年，而盛于秦汉直至唐宋时期。据传，秦灭楚后，“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民谣在民间广为流传，此言时隔数年应验，秦王朝最终被楚人陈胜、吴广、项羽等人所灭。之后的楚汉大战，楚人的彪悍和勇猛，也在大家心中烙下了很深的印记，随后汉代小说所载“周公居东，恶闻此鸟，命庭氏射之，血其一首，犹余九首”的进一步渲染，使得妖魔化的九头鸟形象在各地广为流传，九凤神鸟的美好形象在典籍中则完全消失。[3](p3)加之唐人刘恂在《岭表录异》中说到：谁有灾祸，九头怪鸟就落在谁家屋上鸣叫。还有九头鸟如何摄人魂气、夺人小孩之事。从此，九头鸟在人们心目中便成了“大灾星”、“大妖魔”。南朝梁人宗懔在《荆楚岁时记》中记载：“正月夜多鬼鸟度，家家槌床打户，捩狗耳，灭灯烛以禳之。”[4](p34)由此可见，连荆楚大地都开始视先祖图腾为鬼怪，对“鬼鸟”吠犬驱赶，并沿袭成俗。后来的《酋阳杂俎》、《齐东野语》诸书的记述更是渲染九头鸟的妖魔化，从此，九头鸟在全国各地的负面的凶恶形象便逐渐流传开了，直至今日，许多人还是对九头鸟形象报以否定的态度。

（二）九头鸟与湖北人之间的渊源研究分析。以九头鸟象征湖北人，这有其历史渊源。首先，与湖北人的祖先“楚民族”有关。众所周知，楚人长期对凤存在着一种深厚的情感和喜爱，他们尤其喜欢以凤喻人。据传说，楚人的祖先祝融就是凤鸟的化身，故楚民族一直是一个崇拜龙凤的民族。时至今日，湖北人的崇凤心理在楚文化的审美情趣和文化宣传中还占有重要地位。九头鸟本是从楚人所崇拜的凤凰形象脱胎而来的，九头鸟形象作为楚人的九凤神鸟，喻意吉祥、美好，因此，湖北人很喜欢世人将他们与九凤神鸟联系在一起，世人才经常将九头鸟比喻成湖北人。其次，从历史考证看，明代以后，九头鸟才和湖北人真正的联系起来。据说张居正向皇帝推荐九个监察御史，巧合的是他们都是湖北人，那些受到他们整饬的贪官污吏对他们的革新政风、大公无私，恨入骨髓，于是咒骂他们为“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5]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清初满人对湖北人的诅恨。据有关史料记载，“鄂之圻黄地区，曾据山岩拼死抗清。大局既定后，那些难忘故国的遗民，又拒绝同清廷合作，如有受清廷笼络所利用的，众所共弃，乃使满人为官湖北者，莫不恼恨交加。”[6](p12-17)因此，清初满人借助荆楚大地的九头鸟传说，编造了这句“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的俗语。再次，在民间还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湖北作为一个九省通衢的南北水陆交通中心，在社会生活中竞争较多，于是长期的竞争环境形成了湖北人的精明狡诈，使人见而生畏，也形成了外乡人同湖北人之间的隔阂。于是“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这是外乡人经常用贬义来形容湖北人的一句话。[6](p12-17)最后，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和湖北的革命历史有一定的渊源和联系。在台湾出版的《湖北文献》上刊出的诗作：“武昌一夕鸟飞鸣，满族政权难自保，九头徽号称鄂鸟，鄂人听了不烦恼。”[5]这是形容武昌辛亥首义的成功，加上湖北自古就是革命摇篮，所以世人常用九头鸟来形容湖北人的好斗、勇敢、坚韧。

综上所述，九头鸟与湖北人的文化渊源是深厚的，但将九头鸟与湖北人联系起来，却并没有肯定而明确的正负概念，它有时可以用以象征湖北人的美好、智慧，有时则用以嘲讽湖北人在人际交往中的狡诈、精明，有时又可以象征湖北人对强暴邪恶势力的抗争……无论哪种概念和含义都是历史形成的，都可以看出九头鸟与湖北人形象之间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二、九头鸟文化内涵的挖掘对湖北人形象塑造的价值分析

为了进一步研究九头鸟的文化内涵，并挖掘其内涵对湖北人形象塑造的价值。武汉职业技术学院旅游与航空服务学院“九头鸟与湖北人文精神形象塑造的研究”课题小组就世人对九头鸟的认知度和美誉度的问题做了最新的调查研究，通过对回收的有效问卷进行统计得出，几乎所有参加调查的人都听过“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这句话，但对于“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这句话的美誉度，大家的理解则发生变化，一部分人认为九头鸟是一种有个性、有上进心、生命意志力强、聪明至极、充满活力、有表现欲、包容性等品性的神鸟。“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这句话也表现了湖北人的勤劳、勇敢、智慧等性格特征。他们对于把九头鸟比喻成湖北人，看成是对湖北人品格的赞美和肯定。还有一部分人观点则相反，他们认为九头鸟是一种具有凶狠、狡诈、残暴品性的恶鸟。“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这句话表现了湖北人的多变、奸诈等性格特征。他们对于把九头鸟比喻成湖北人，看成是对湖北人品格的否定。

通过对九头鸟的认知度和美誉度问题的分析，不难看出，无论湖北人自己承认与否，世人已经把湖北人与九头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鉴于此，对于九头鸟文化内涵的进一步挖掘，则在湖北人形象塑造中显得尤为重要。如何将“九头鸟”精神寄寓于湖北人的精神追求之中，“九头鸟”形象植入湖北人的形象塑造，让“九头鸟”作为湖北人的象征，不断地发扬光大，并一代一代地积淀、传承，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也是应该要做的一件事情。[8]

随着湖北人的地方性格越发鲜明饱满，九头鸟的文化内涵也会有更新的诠释和理解。将“九头鸟”与“湖北佬”联系起来，将九头鸟作为湖北人的形象代名词，让大家接受并且认知、熟知，这是无论投入多少经济手段和宣传手段也不一定能够做到的一件事情。同时将一个传说中的九凤神鸟比喻成湖北地域或者湖北人的形象代名词，这在全世界文化领域中也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弘扬并研究“九头鸟”文化，挖掘其文化内涵，对进一步美化湖北的正面形象，提升湖北人形象的知名度、美誉度有着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九头鸟文化还具有很深的含义和文化属性。道家讲究“三”为稳、“六”为顺、“九”为大。九头鸟之“九”，意为大，“九头鸟”之“头”，意为脑，喻指人的智慧；“九头鸟”之“鸟”，意指凤，凤乃百鸟之王，代表着美丽和善良。[9]因此，作为楚文化更开放的含义，九头鸟具有很深的文化属性。九头鸟是真、善、美的化身，它的真、善、美的文化含义具体表现在“九头鸟”的深恋固土、不服输的精神，回馈苍生、智慧的情怀，集百鸟之美于一身的恢宏气度。九头鸟的这些文化含义都反映出湖北人的坚强创业精神、崇高的爱国传统和包容开放的胸怀等方面的文化属性。因此，挖掘九头鸟文化内涵，是对“九头鸟”精神和湖北人文精神的具体演绎，是对湖北文化的融汇及荆楚各地文化的兼收并蓄，是对湖北人的精神追求和远大志向的寄寓，是对“湖北人文精神就是九头鸟精神”的文化内蕴的形象表征。

同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九头鸟”文化内涵还承载着湖北人新形象塑造的重要责任与义务。长久以来，“九头鸟”文化与湖北人是息息相关的，人们对“九头鸟”的形象褒贬，也对湖北人形象具有很大的影响，“九头鸟”美，则湖北人就美；湖北人好，则“九头鸟”就好。[7]湖北人应该树立这样的观念和意识，对“九头鸟”的褒贬等同于对湖北人的褒贬。因此，研究“九头鸟”正面形象，宣传“湖北人”积极上进的精神面貌，弘扬“九头鸟”坚强不屈的精神，挖掘九头鸟文化深刻的内涵，全面提升湖北人的正面美好的形象，则是本研究的重要责任和应尽的义务。

三、融合九头鸟精神的湖北人形象塑造的有效途径

（一）加大“九头鸟”正面形象的宣传力度。提升湖北人正面美好的形象，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宣传和弘扬，因此，对“九头鸟”正面形象的研究，首先要进行实地研究和调研论证，使“九头鸟”正面形象更加丰满，精神内涵更加丰富。其次，对湖北人的言行要不断规范、不断提升，使湖北人的形象和素质在潜移默化中得到加强。再次，要充分考虑现代人的接受方式和审美趣味，运用现代传媒技术，提高湖北人正面美好形象的传播效果。最后，为了使湖北人的形象更丰富发展，要推出一系列宣传九头鸟形象的文化精品。[11]通过这些文化精品，扩大湖北的影响力，彰显湖北的人文精神，从而提升湖北人形象。

（二）为“九头鸟”形象注入新的、更为丰富的文化内涵。从文化视角看，能够代表湖北人形象的符号、标志和图腾可以说是“九头鸟”。但从现实生活看，“九头鸟”已成为湖北人挥不去、避不开、躲不掉的形象代名词。因此，让“九头鸟”回归其历史的本来面目，并为“九头鸟”注入新的、更为丰富的文化内涵和精神活力。正是为“九头鸟”正名的大好机会，也是塑造“湖北佬”的正面美好形象的大好时机。尤其是近几年在全国引起轰动的“湖北群星现象”——“暴走母亲”、“信义兄弟”、长江大学的舍己救人英雄群体、“义勇父子”等等这些感动中国的湖北人物和事件，都是“九头鸟”形象新时代的体现，其文化内涵都是值得我们去深入挖掘，并不断丰富、升华的。

（三）进一步深化和提升“九头鸟”的正面形象的高度。近年来讨论较多的一个焦点问题是：“九头鸟”形象能否代表湖北人形象的符号标识问题。为此，大家的认知和意见分歧很大。持否定态度的理由是：湖北是楚文化的核心区，凤凰是楚文化的图腾象征，凤凰才是湖北人文精神的最形象、最得体、最本真的象征物。持肯定态度的理由是：九头鸟是神鸟，其与湖北人渊源很深，九头鸟能够代表湖北人的个性特征，即有个性，有上进心；顽强，聪明精明，充满活力；有创造力和包容性等。[8]对此问题，笔者认为双方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在中国流传了几千年的九头鸟文化，其本身就是一部活动着的荆楚文化的交流史，其形象无论正负，都与荆楚大地息息相关。据“九头鸟与湖北人文精神形象塑造的研究”课题小组研究可以看出，无论是历史起源，还是现实表征；无论是文化内涵，还是象征意义，九头鸟与凤凰都是楚文化的标志。因此，对“九头鸟”正面形象的进一步深化，提升“九头鸟”形象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并将其融入湖北人形象塑造、湖北文化资本塑造以及湖北人文精神塑造，对弘扬、提炼湖北地域文化中的人文思想内核，推动湖北人的时代精神、湖北的传统文化具有深远的价值和意义。

（四）着力打造湖北人正面的“九头鸟”品牌形象和名片。打造湖北人正面的“九头鸟”品牌形象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一个“九头鸟”符号标识来诠注湖北人的形象，并且将这种品牌形象进行宣传与推广。目前最有效的宣传渠道和推广载体就是旅游。[10]发挥旅游“形象大使”的宣传功能，在旅游过程中广泛宣传推广湖北人正面的“九头鸟”品牌形象，并以“九头鸟”形象为基础，设计出能够代表湖北人正面的“九头鸟”品牌形象的旅游产品，并对这些生动化、具象化的旅游产品进行包装、宣传以及推广。同时，对“九头鸟”正面的、良好的形象进行深入的解读，认真研究，把“九头鸟”形象与湖北人文化背景和旅游特色相结合，创作出用符号、文字、图形和logo来表达的湖北人的形象品牌和产品，同时，还要设计出通用的形象口号、形象标志和适合旅游特点的音乐，使“九头鸟”正面形象成为湖北人品牌形象的一张名片。

楚民族对凤图腾的崇拜成就了九头鸟正面形象代表湖北人形象的文化符码和标识，这是湖北人丰厚久远精神的历史积淀和浓缩，牵系着湖北人独特的精神世界和文化世界。“九头鸟”文化已经生生不息地植根于荆楚大地，它是楚人与楚地血脉相连的升华，它是湖北人最宝贵的文化资本。[12]“九头鸟”的正面形象不仅弘扬了湖北人的文化，更重要的是弘扬了湖北人的传统美德和人格品性。“九头鸟”与“湖北佬”也注定结下不解之缘。

[1]倪健中，等.人文中国：中国的南北情貌与人文精神[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2008.

[2]陈万雄.楚文化（奇谲浪漫的南方大国）[M].上海：远东出版社，1998.

[3]魏昌.楚国历史文化读本[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9.

[4]武清海，等.荆楚文化与长江文明[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11.

[5]刘玉堂.九头鸟·湖北佬·楚文化[N].理工大讲堂，2006，（6）.

[6]李伯谦.长江流域文明的进程[J].考古与文物，1997，（4）.

[7]韩文嘉.解读争议中的“九头鸟”[N].深圳特区报，2011.

[8]石定乐，袁红.九头鸟与湖北人文形象塑造[J].武汉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1，（3）.

[9]中国旅游可持续发展委员会.中国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研究[M].石家庄：河北科技出版社，1999.

[10]刘俊刚.湖北旅游产业发展战略研究[D].武汉理工大学，2002.

[11]邱攻文.魅力藏龙岛[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4.

[12]梅训安.九头鸟的尴尬——对湖北经济的反思[J].今日湖北，2003，（10）.

责任编辑高思新

G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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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477（2013）12-0218-03

袁红（1969—），女，武汉职业技术学院旅游与航空服务学院副教授。王英哲（1976—），女，武汉职业技术学院旅游与航空服务学院讲师。

湖北省教育厅2008科学技术研究计划重点项目“九头鸟与湖北人文精神形象塑造的研究”（D20090005）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