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深在选择翻译《安徒生童话》过程中的自我造型研究

2013-04-10 21:54陈文娟朱健平
湖北社会科学 2013年4期
关键词:布拉特安徒生周作人

陈文娟,朱健平

(湖南大学 外国语与国际教育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赵景深(1902-1985),著名的中国戏曲和文学史研究家、作家、翻译家、教育家等,其一生著作量惊人,并且翻译了大量西方童话以及短篇小说,在儿童文学尤其安徒生童话的研究和翻译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赵景深出版了多部安徒生童话的中文译本,包括《无画的画帖》(1923),《安徒生童话集》(1924),《安徒生童话新集》(1929),《柳下》(1931)。

在众多安徒生童话的译者中,赵景深是较具影响力的一个。徐调孚曾说:“在中国,我们提起了安徒生,大概谁也会联想到景深的罢!赵先生是介绍安徒生最努力者中的一个,也是出版安徒生童话集中译本的最先的一个。”(徐调孚,1931:6)然而,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赵景深长期为译界研究者们所遗忘。目前,翻译方面的研究大多集中在赵景深所译的“牛奶路”,而仅有少数学者研究赵景深所译的《安徒生童话》。李红叶(2005),张珍(2010),李佳(2011)这些研究探讨了赵景深对安徒生童话的独特理解和解读,并从功能理论视角探讨了赵景深对词语,句子以及修辞表达的翻译,而对于赵景深为何这样解读和翻译安徒生童话的原因至今尚未见文献报道,译界对于赵景深作为译者及其翻译的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1](p71-74)

本文试图运用“自我造型”理论对赵景深成长的时代、社会进行全面考察,以期找寻赵景深之所以成为赵景深的种种原因。为此,本文先简述“自我造型”理论的主要内涵,在此基础上尝试运用该理论来研究赵景深在选择翻译《安徒生童话》过程中的自我造型,以期更全面更深入地了解译者,从而得知译者在选材及翻译背后的深层原因。

一、理论基础:自我造型

格林布拉特(Stephen Jay Greenblatt,1943-)是新历史主义的领军人物,他强调:“应将新历史主义定位为一种实践,而不是教义,因为据我所知,它根本不是教义。”(qtd.in Veeser,1989:1).Veeser曾指出新历史主义用“主体性”(subjectivity)来指代作者的意图或自由意志,这一改变归因于“自我造型”(self-fashioning)的提出。(1989:XV)“自我造型”理论由格林布拉特提出,他在著作《文艺复兴的自我造型》(Renaissance Self-fashioning)中对该理论进行了全面阐释。格林布拉特谈到:“……因为对于某个特定的‘我’来说——这个我是种特殊的权力形式,它的权力既集中在某些专门机构之中——例如法庭、教会、殖民当局与宗教家庭——同时也分散于意义的意识形态结构。”(1993:81)由此可以看出,在格林布拉特笔下,一方面,每个人都是社会的组成部分,并且受制于社会习俗和各种制度,另一方面,“自我”的存在也对他人以及社会造成一定影响。另一新历史主义代表人物蒙特洛斯(Louis A.Montrose)也发表了类似的言论,他指出“主体”(subject)一方面是有意识的活动的发起人,具备主观能动性,另一方面,不得不置身并受制于自身无法理解和控制的社会文化网络中。(qtd.in Veeser 1989:21)格林布拉特认为“自我”的问题实质上就是“人的主体性”问题,人能通过现实活动来构建自身的本质特征,形成社会道德以及政治文化思想等。在格林布拉特看来,“自我”在不断地进行造型工作,人不存在所谓固定的、完整的本质(human nature),人的本质受到社会意识形态的隐蔽制约,并且会由于某些突发事件而改变。

格林布拉特在研究文艺复兴时期作家的自我造型时总结道:“‘自我造形’主要是经由某些被视为异端、陌生或可怕的异己形象的反叛获得的。”然而,这是格林布拉特针对文艺复兴时期的“自我造型”版本而总结的。吉恩·霍华德总结了格林布拉特的“自我造型”理论,指出“人是通常对个人控制怀有敌意的非人化的各种历史力量的产物。”(1993:115)其中“非人化的各种历史力量”指的是产生文本的社会力量以及人所处的社会环境和意识形态,这些力量最终决定了人的命运和本质的形成。这些力量不仅来自上帝,圣经,教会等,还来自法庭,殖民,军事权威以及其他形式的权力机构,都对“自我”进行形塑。王岳川在研究新历史主义时曾论述过格林布拉特的“自我造型”理论,认为“自我的塑造是在自我和社会文化的‘合力’中形成的。”“自我”的形塑力量既来自于外在的社会文化和意识形态,又来自于内在心理的回应,此过程极为复杂,涉及各种社会力量的角逐,争斗。[2]由此可知,在格林布拉特笔下,人是“自我”与社会合力的产物。

格林布拉特以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家、作品为研究对象,探讨了该时期作家以及作品中人物的“自我造型”,得出作者是不固定的主体,一直在社会历史环境中不断地进行“自我造型”。作家们受到社会的制约,同时他们也是构成社会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这一理论同样适用于译者,译者作为社会中的主体,一方面受制于社会文化,另一方面也通过不断的“自我造型”来塑造“自我”的本质特征。

二、赵景深在选择翻译《安徒生童话》过程中的自我造型

赵景深在选择翻译《安徒生童话》过程中也受到许多“非人化的历史力量”的形塑,文章主要分析来自外在于“自我”的力量,包括家人、社会精英以及“五四”儿童文学氛围,还有来自“自我”内在心理和知识结构的回应。这些力量的合力共同塑造了赵景深对《安徒生童话》的热爱及其儿童文学观和安徒生童话观。

1.家人及社会精英形塑而成的对《安徒生童话》的强烈热爱。

在格林布拉特看来,自我造型获得了崭新的意义范围:它描述着父母和教师的实践;它与所谓的风度或品格素质联系起来,尤其有关社会精英层的举止作风。(Greenblatt,1980:3)这也就意味着,父母和老师的风度或品格,社会精英的榜样等“非人化的力量”都成为“自我造型”的约束力量,对“自我”进行塑形。赵景深的“自我造型”过程便涉及到此类力量的形塑。

赵景深的儿子赵易林曾说:“由于我中过举人的爷爷喜欢文学,受我爷爷影响,父亲从小酷爱文学,尤其喜欢童话。”(赵易林,王岚,2005)赵景深自小就梦想成为一名文学家,他不惧严寒酷暑,不畏艰辛,偷偷地写作、投稿,做梦都想发表自己的作品,可见他对文学的执着。赵景深曾提到:“我幼年第一种书就是孙毓修所编的‘童话第一集’,第一本就是《无猫国》,由祖母念给我听,后来我自己看。”[3](p41)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接触儿童文学,这第一次愉快的享受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此他便成为一个“孙毓修迷”。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以及祖母的无形推动下,赵景深产生了对童话的兴趣,形成了对童话的初步印象。

赵景深的文学活动和文学翻译工作起始于中学时代。赵曾经说“他最初比较喜欢童话与小说,最早试笔的也是童话体小说”(殷子纯a,1994)。1919年初夏,他从安徽芜湖来天津,投奔在省长公署当秘书的叔叔,考入南开中学就读。适逢“五四”运动,在火热的反帝爱国斗争中,受到新文化启蒙思想的影响,同时在国文老师洪北平(即“白苹”,为“商务”编过《白话文选》)的启导下,他对文学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文学创作。而在文学当中,他尤其偏爱童话。

1913年12月,周作人发表《丹麦诗人安兑尔然传》,该文高度赞扬安徒生,首次将安徒生及其童话介绍给中国读者,后来周作人又发表了他所译的《卖火柴的女儿》,这之后“安徒生便为我们所认识,安徒生的作品也陆续有人译了”(郑振铎,1925)。赵景深就是其中一员,他了解到安徒生及其童话的价值,于是也产生了翻译外国童话的欲望。赵景深非常仰慕周作人,把周当作“私塾的导师”,因此赵先后给周作人寄去5封信,“稚气地以得到他的复信为荣”(殷子纯,1994),在信中与周讨论童话的创作与翻译,还多次评述安徒生的作品,赵从周的各次复信中,“获了许多益处”,“长了许多见识”。[4](p74)周作人把他与赵的通信,以“童话的讨论”为题,分四次在晨报副刊上登出,引起了文学界的关注。与周作人在学术上的交流也让赵景深对童话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赵景深发奋阅读与翻译(他曾在《童话自记》等文中谈到当时翻译童话的勤勉与甘辛),但他从没有正式的学过英语,只是在芜湖一所叫“圣雅各”的教会学校里学过一点,他凭着已有的“英语”底子,再借助字典,试译了安徒生童话中的《火绒匣》、《皇帝的新衣》等篇。不久,他又翻译发表了多篇安徒生童话。

赵景深在童话翻译界的努力与成就获得了儿童文学界的关注和认可。郑振铎此时是《儿童世界》的主编,他高度赞赏赵景深对于童话翻译的坚持及其翻译能力,“他看到我有兴趣翻译童话,就写信给我,邀我投稿,并加入他所创办的儿童文学研究会,当然任然以命。”(赵景深,1961)赵景深不止一次说过郑振铎在文学道路上对他的指导和巨大影响,他还说自己是郑振铎的“忠实追随者”。(赵景深,1982:53)经郑振铎介绍,赵景深与徐调孚和顾均正相识,他们相互通信讨论安徒生童话。之后赵景深对安徒生童话做了专题集束性的翻译,发表于郑振铎主编的儿童刊物中。由此可见,郑振铎的热情支持与鼓励在赵景深翻译与研究安徒生童话的道路上起到了推动作用。

综上所述,在家人、友人及社会精英的共同影响下,结合自己内心对童话的爱好,赵景深形成了对安徒生童话的热爱。

2.“五四”儿童文学氛围形塑而成的“儿童本位”观。

“五四”新文化思想发现了“人”,产生了“自我”,提倡建立新的人格,因而人的自我意识得到增强。但是正如吉尔茨所说,“不存在什么独立于文化之外的所谓人性”,(Geertz,1973:51)所有人性和人性的改塑都处在风俗、习惯、传统的话语系统中。在吉尔茨看来,文化这个词不只从底层指示“具体行为方式的复杂体系——如风俗,习惯用法,传统,习俗集团”——,它更有关“一整套摄控机制(control mechanisms),例如计划方案,菜谱配方,规则定是,指示说明…并以此来管制人的行为。”格林布拉特采用吉尔茨对文化的定义来阐释“自我造型”的概念。自我造型,因此实际上恰恰是这一套摄控机制的文艺复兴版本。它由特定意义的文化系统(the cultural system of meaning)支配,创造出了特定时代的个人。(Greenblatt,1980:3)这也就是说,“自我造型”实际上受制于特定文化或者说特定摄控机制,进而创造出了特定时代的个体。在“五四”新文化的影响下,“五四”知识分子的个性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放,但他们始终是特殊时代创造出的特殊个体,其个性的塑造不可避免地受到时代与文化的规约,作为“五四”知识分子之一的赵景深自然也不例外。

“五四”时期,伴随着“人”的发现以及“个性的解放”,长期以来被看作成人的“附属品”、“缩小的成人”的儿童也随之被发现。“五四”运动前夕,美国实用主义教育家杜威来华讲学,他提出了“儿童中心主义”的教育原则,主张教育要以儿童为中心,“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们接受了杜威的儿童教育观。在这种教育思想的指导下,以鲁迅与周作人为代表的“五四”新文化学者们提出了“儿童本位”的观点,并主张儿童文学作品必须以“儿童”为中心,且认为“儿童文学就是用儿童本位组成的文学”,即从“儿童视角”看世界的文学。[5](p215)上述种种共同引发了中国文学史上蔚为壮观的“儿童文学运动”。

“五四”运动爆发之际,赵景深受到“五四”爱国运动的影响,创办了自己的期刊《新知识》,宣传“五四”提出的两个口号:“德先生”(民主)和“赛先生”(科学)(赵易林,2004:74)。由此可见,他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积极拥护者和参与者。身处新文化运动的大氛围中,赵景深不可避免受到当时声势浩大的“儿童文学运动”的影响。在一次“女星社”的集会上,讨论的是当时教育厅通令童女需一律穿裙的问题,他就说:“主张童女穿裙的人是完全不懂得儿童心理学的。儿童并不是缩小的成人,她们有她们的世界。要她们学做大人,穿起裙子,简直把她们的天真活泼全戕贼了、埋没了。”(赵易林,2004:13)显然他反对把儿童当作“缩小的成人”的封建思想,非常赞同新文化学者提出的儿童也是独立完整的“人”的主张,以及“儿童本位”的儿童文学观。[6]

“五四”时期,我国对儿童的重视程度得到了很大提高,开始为儿童创作。在缺乏真正儿童文学的现状下,“五四”新文化学者把目光转向了国外。郑振铎说:“一切世界各国的儿童文学材料,如果是迎合中国儿童的,我们都是要尽量采用。”他们把儿童文学的作品定位到“儿童本位”,选取并翻译了大量适合儿童阅读的外国文学作品,以期建立儿童文学的理想范式。安徒生童话里的“孩子性”特点引起了当时众多学者的关注。[7](p103)

周作人第一个将安徒生介绍到中国,他指出安徒生是“古今无双的童话作家”,既是“诗人”,又是“老孩子”,用“小儿的语言”写出“小野蛮的思想”。此外,郑振铎也认为:“他(指安徒生)的伟大就在于以他的童心与诗才开辟了一个童话的天地,给文学以一个新的式样与新的珠宝。”(顾均正,1925)中国学者纷纷加入安徒生童话翻译的队伍中,其中也包括赵景深。赵景深是周作人学术上的信徒。他对周作人的学术观点非常信服,对周作人的儿童文学观,更是如此。(赵景深,1927:64)因而,赵景深跟周作人一样,也用“复演说”来解释儿童对文学的需要,“复演说”关注人的心理状态和特征。在该理论基础上,赵景深提出了自己的儿童文学观,强调要以儿童为中心,照顾儿童的阅读和心理特点,从儿童的角度出发,创作和翻译出适合儿童阅读的作品。

3.内心呼应形塑而成的对《安徒生童话》的精神共鸣。

在格林布拉特看来,“自我造型”是在社会历史环境和自身内在心理的相互作用下形成的。一方面,人不可避免的受制于自身之外的社会力量的制约;另一方面,人会对这些外在力量做出相应的反馈。赵景深的“自我造型”也是这样一个过程。

赵景深通过勤奋阅读与研习,形成了自己对安徒生童话的独特解读,并且撰述和翻译了不少有关安徒生及其童话的文章。比如,赵景深从安徒生自传《我的一生的童话》中摘译了《我作童话的来源和经过》,凭着对安徒生及其童话的了解,又撰写了评述安徒生的专门文章:《安徒生评传》、《安徒生的人生观》、《安徒生童话里的思想》等等。

赵景深曾在《安徒生评传》中谈到:“我爱看安徒生的童话,因为觉得他有两样特点:(一)和儿童的心相近。(二)和自然的美相接。”(赵景深a,1924:56)第一点是指安徒生用儿童的语言表达儿童的思想,让儿童一听就明白,从儿童的视角和心理来描述事物,比如说到一个人的富丽,他总要说他能值多少玩具。第二点是指安徒生的童话描述的都是让儿童愉快的故事,没有烦闷的事情,以自然的现象,增加儿童心灵上的愉悦。由此可见,赵景深接受了“五四”学者对安徒生童话的看法,非常赞赏童话中“孩子性”和“诗性”的特点,在此基础上,赵景深又结合自己独特的理解,形成了对安徒生童话的独家领悟。赵景深之所以会形成这种对安徒生童话的独家领悟,与中国当时的社会环境有着莫大的关联,中国当时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作为爱国积极分子的赵景深,四处寻找精神食粮,就是在这样一种契机下,安徒生童话闯入了他的眼帘。赵景深在《安徒生的人生观》里说道:“我现在对于安徒生的童话,竟发生了他的童话里所表现的悲乐观念的感想。”(赵景深b,1924:61)在赵景深看来,安徒生童话无疑具有儿童阅读价值,但他体验到了安徒生童话的成人阅读价值,以他独特细致的阅读探触到童话里引发成人心灵共鸣的丰富意涵。赵景深在安徒生的童话里找到了心灵的寄托,发现了安徒生童话里“安慰”的力量,他高度赞扬安慰。他说:“心里的安慰哟,你真的很可爱的,因为你爱护可怜的弱者!”(赵景深b,1924:63)在赵景深看来,安徒生一生贫困不堪,疾病缠身,并且作诗,演木人戏,做演员都不成功,然而安徒生没有灰心,而且在逆境中仍过着快乐的生活,最终在童话界大放异彩,这是因为他在胸中幻想出一个幸福的童话世界来,“他的不断的努力,都靠着他能够在梦境里求得安慰。我们试翻阅一下他的童话,你看啊,这里是和生命搏斗的创伤和血痕呢!”(赵景深,1925)赵景深也在安徒生童话里寻得了“安慰”,正如他曾说:“朋友们啊!请读一读安徒生的童话,一定能使你得着安慰,鼓起勇气,倘你也是和我一样的漂泊,一样的不幸!”(赵景深,1925)赵景深认为人无论遭受多大的痛苦,都可以得到安慰,只要自己愿意,无论多软弱,境况多不顺,只要找到了安慰,就可以快乐的生活。所以无论经历多少不幸,遭遇多少挫折,赵景深仍快乐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成为童话译园里备受瞩目的译者。通过阅读安徒生的童话,赵景深的心灵得以塑形,他感悟到安徒生童话里“在梦境里寻求安慰”的思想,并将其化解为“境由心造”,形成了自己在面对逆境时的一种人生观。

赵景深接受了“五四”学者有关安徒生童话的观点,并结合自己对安徒生童话的精神共鸣,形成了自己的独家领悟。

三、结语

赵景深在安徒生童话研究和翻译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但译界对他的研究与其所作出的贡献显然是不相称的。本文旨在填补译界对赵景深作为译者的研究空白,以期对赵景深及其翻译进行深入研究。此外,国内外学者对新历史主义视域中的翻译研究尚需深入研究。本文首次将新历史主义的核心观点之一“自我造型”理论运用于翻译研究,拓宽了其应用领域,为新历史主义在翻译研究中的介入提供了更多的话语空间。

本文从新历史主义视角对赵景深作为译者进行了深入研究,发现在选择翻译《安徒生童话》的过程中,赵景深在不断地进行自我造型,进一步剖析了此过程中对其进行形塑的各种“非人化的历史力量”,论述了他由此而形成的独特观点。总之,译者的“自我造型”是一个充满潜在社会力量的复杂过程,这些力量的合力塑造了译者的的观点,身份,态度,性格等特征,这些特点无疑会影响译者的选材和翻译。因此,研究译者的“自我造型”将有助于更全面更深入地了解译者,从而得知译者在选材及翻译背后的深层原因,为今后研究译者及其翻译奠定基础。

[1]李红叶.赵景深的安徒生童话翻译与研究[J].衡阳:衡阳师范学院学报,2005,(4).

[2]傅洁琳.格林布拉特新历史主义与文化诗学研究[D].Ph.D Dissertation.山东大学,2008.

[3]陈江.有关孙毓修的两封信[J].名家书信,2004,(1).

[4]殷子纯.“绿波社”三作家——赵景深、于赓虞、万曼在津的著译活动[J].天津师大学报,1998,(2).

[5]王泉根.周作人与儿童文学[M].杭州: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1985.

[6]赵易林,王岚.赵景深与书二三事[J].档案春秋,2005,(11).

[7]郑尔康,等.郑振铎和儿童文学[M].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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