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哈利法克斯堡坝拆除过程

［美国］ P.富特

由于最初建于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的一些大坝已经老化或超过了使用年限，丧失了基本功能，因此过去15～20 a，在美国和北美地区，大坝拆除日益普遍。随着河流修复方面环保意识的增强，人们更加关注大坝拆除，而不是维修或改造旧水坝。美国河流协会，作为美国一个主要的河流倡导组织，其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协助拆除从工程(大坝安全)或环境观点来看已过时或“危险”的大坝，其协助拆除的大坝已超过150座。

被拆除的大坝多为低水头、非水电、或多年未发电、或基本上废弃的大坝。然而，也有一些外形高大的水电坝已经被拆除或正在拆除中，包括:缅因州肯纳贝克河上的爱德华兹(Edwards)坝，华盛顿州怀特萨蒙河上的康迪特(Condit)坝，华盛顿州艾尔华河上的艾尔华(Elwha)坝和格林斯坎宁(Glines Canyon)坝，以及缅因州佩诺布斯科特河上的宏伟工程(Great Works)坝和维齐(Veazie)坝。这些外形高大的工程有很多已经通过延长监管过程来完成拆除，虽然哈利法克斯堡坝的拆除不是作为外形高大的工程，但该坝拆除的监管过程为期6 a，部分原因是当地居民反对拆除该坝。本文讲述了涉及这种大坝拆除和拆除后环境调整的监管过程。

1 哈利法克斯堡坝

哈利法克斯堡混凝土重力坝坐落于肯纳贝克河(缅因州)支流锡巴斯蒂库克河上，建于1907～1908年，装机容量1500kW。大坝高8.8 m，长169 m，水库面积167 hm2，长8367 m。1968年，该水电项目首次得到联邦电力委员会(现为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许可证，并在1997年更新了许可证。该坝位于锡巴斯蒂库克河河口上游约488 m处，锡巴斯蒂库克河在缅因州温斯洛和肯纳贝克河汇合，该坝是锡巴斯蒂库克河鱼类向上游迁徙的第一道障碍。锡巴斯蒂库克河河口位于爱德华兹大坝坝址，即奥古斯塔上游约28962 m处，该坝于1999年拆除。锡巴斯蒂库克河河口和梅里米廷(Merrymeeting)湾潮水水域之间的肯纳贝克河段不再筑坝。由于肯纳贝克河流域正在实施洄游鱼类恢复计划，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颁发给哈利法克斯堡坝的许可证时要求在该坝处能实现安全有效的上向和下向过鱼。拆除大坝之前，上向过鱼是通过一个鱼泵和卡车运送来实现的，而下向过鱼则通过设置进口拦鱼栅(限制大鱼过栅)和旁路鱼闸实现。

2 洄游鱼类恢复与拆坝建议

肯纳贝克河流域内主要水电工程业主、州和联邦渔业机构、一些非政府组织于1998年签订了一项解决协议，流域内洄游鱼类恢复计划由肯纳贝克水电开发集团(KHDP)根据该协议负责实施。该协议规定为鱼类恢复行动提供资金、拆除爱德华兹大坝，并为在流域内7座大坝处修建过鱼设施制定具体计划。哈利法克斯堡坝就是其中之一，协议要求到2003年5月1日在该坝上安装一个新升鱼机(鱼泵退役)，或者停用大坝，以便过鱼。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把肯纳贝克水电开发集团解决协议中的过通要求作为1998年颁发许可证的附加条件。FPL能源公司(项目业主)为此耗资410万美元设计了一个最先进的升鱼机，而该项目通常的年度电力收入约32万美元，因此，FPL能源公司认为如果建造并运行新的升鱼机，这个项目已不再经济，并于2002年6月20日向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申请放弃该项目许可，拆除部分大坝以便上下游方向都能过鱼。

3 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程序

根据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监管程序，对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将要采取的任何重要行动(如许可证颁发或注销)在作出决定前，必须进行公示，并按照国家环境政策法案(NEPA)，采用环境评估(EA)或环境影响报告书(EIS)的办法加以分析。针对FPL能源公司建议的公示，一些组织向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提出反对意见，包括“拯救我们的锡巴斯蒂库克”(SOS)组织，缅因州温斯洛镇和其他当地的土地拥有者。SOS组织和土地拥有者的反对主要涉及水库沿岸财产损失、水库排空后财产的价值可能会减少、娱乐活动(划船和钓鱼)方面的损失，以及水库排空后泥滩暴露所造成的美学负面影响。温斯洛镇担心经营的水电设施损失和相关的税收损失，及对在紧靠大坝上游横穿水库底部的下水管道的影响。但是，签订了肯纳贝克水电开发集团解决协议的联邦和州渔业机构以及非政府组织，完全支持拆除哈利法克斯堡坝，因为它会移除鱼类迁徙的障碍物，并提高锡巴斯蒂库克河渔业恢复的潜力。

2003年1月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在项目区域内举行公众集会，发布了一份环境评估草案，并在吸取了公众对该草案的意见后，于2003年5月发布了最终环境评估。环境评估中考虑的替代方案包括:①FPL能源公司建议在坝体中挖开一道缺口;②FPL能源公司建议在坝体中挖开一道较宽的缺口;③水坝全部拆除;④通过改进鱼泵维持项目运行;⑤通过修建升鱼机维持项目运行。环境评估中分析的主要问题包括:大坝拆除后冬季冰流的影响，对比通过开挖的部分坝宽缺口或全坝宽缺口过鱼和通过现有的或新的过鱼设施，泥沙淤积和污染的程度，上游污水管道通过的位置和状况，对娱乐、美学、湿地、文化资源的影响，各种方案的经济性。2003年5月，最终环境评估发布后，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员工进一步研究利用改进的鱼泵作为在现有大坝处过鱼设施的潜力，而在2003年10月的技术会议上得出的结论是，作为大坝过鱼的长期解决办法，鱼泵在技术上是不可行的，因此，在2004年1月份，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下令注销许可证，并在大坝上挖开一道缺口作为过鱼通道。

2004年2月，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指令遭到SOS组织、温斯洛镇及一个土地拥有者的起诉，2004年3月，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同意复审以便作进一步考虑。然而，在2004年5月经过进一步审查，委员会还是发布了注销许可证，并在大坝上开槽过鱼的最终指令。2004年7月，SOS组织向美国华盛顿特区法院起诉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指令，经过一系列的法律文件汇集和诉讼程序，法院在2005年12月驳回了SOS组织的上诉，所以2004年5月的指令成了最终的指令。

4 州和地方监管过程

在大坝开槽或拆除前，需要经历一个延长的州和地方(温斯洛镇)监管过程。缅因州的环保处(DEP)必经根据《联邦清洁水法案》第401条的规定，确定是否颁发水质证书，以证明FPL能源公司的建议不会违反州水质标准。此外，缅因州环保处必须颁发航道开发与保护许可证，以便在大坝中开槽和在锡巴斯蒂库克河上开展工作。在该州的相关程序进行中，SOS组织仍然反对大坝开槽或拆除水坝，并在每个阶段提起上诉。以下总结了州相关法律程序和SOS组织上诉的主要时间表:

(1)2003年2月11日，缅因州环保处免除401水质量认证，允许项目继续开展;

(2)2004年7月16日，缅因州环保处颁发航道开发与保护法案许可证;

(3)2004年8月16日，SOS组织起诉缅因州环保处发放许可证;

(4)2005年2月17日，缅因州环保局(BEP)维持环保处的许可证继续有效;

(5)2004年8月16日，SOS组织向肯纳贝克县高级法院请愿，要求核实1998肯纳贝克水电开发集团协议的合法性，该协议是要求在该大坝处过鱼的原始依据;

(6)2005年3月25日，肯纳贝克县高级法院驳回SOS组织关于1998年肯纳贝克水电开发集团协议合法性的请愿;

(7)2005年10月12日，缅因州最高法院维持高等法院驳回SOS组织关于1998年肯纳贝克水电开发集团协议合法性的上诉;

(8)2005年3月21日，SOS组织向肯纳贝克县高级法院起诉缅因州环保局的决定;

(9)2006年7月31日，肯纳贝克县高级法院维持环保处及环保局的许可决定;

(10)2007年8月7日，缅因州最高法院维持环保处和环保局的许可决定。

缅因州最高法院的决定完成了州监管过程，但温斯洛城镇有自己的许可过程，包括至少举行12次规划委员会会议。然而，到2007年年底，所有州和地方同意项目终止，大坝开槽过鱼。

5 后续措施

2004～2007年，在获得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州和地方批准后，FPL能源公司还必须获得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的最终批准，以便修改其拆除部分大坝的计划。FPL能源公司最初的提议是只拆除大坝的溢洪道部分，但在2008年4月，FPL能源公司提议拆除整个溢洪道，并分别在2008年5月、2008年7月得到缅因州环保处(DEP)和联邦能源管理委员会认可。在2008年6月，SOS组织最后一次恳求联邦能源委员会重新考虑其注销许可指令，2008年7月，联邦能源委员会驳回SOS组织的上诉。

根据《清洁水法案》第404条规定，在通航水道内工作需要的最后一个联邦许可证是美国陆军工程师团的“疏浚和填充”许可证。兵团在2004年12月最初颁发了这一许可证，但是由于管理延误和FPL能源改变拆除计划，师团最终于2008年5月修订了该许可证。

6 大坝拆除和栖息地恢复

哈利法克斯堡大坝修建100 a后，经过6 a的监管过程，在2008年夏季/秋季溢洪道部分被拆除。首先将水库水位缓慢降低，防止鱼和贻贝搁浅，同时也努力营救可能搁浅区域的鱼和贻贝。随着水库水位降低，大坝溢洪道部分采用机械拆除(厂房保留)。锡巴斯蒂库克河水现在可自由通过以前的坝址，以前8367 m长的水库成为具有一系列浅滩和溪流的河流，一个很长的水塘从原来水库段的中部穿过。哈利法克斯堡大坝坝址现不再是鱼类向上游方向迁徙的障碍。从上游的本顿瀑布(Benton Falls)工程可获得升鱼机过鱼计数资料，本顿瀑布工程的位置紧靠哈利法克斯堡水库上游。

由于现在洄游到达本顿瀑布大坝的河鲱群规模很大，为了捕获多余的河鲱，缅因州允许在紧靠该瀑布大坝的下游进行商业性捕鱼。

2009年8月拍摄的照片显示，大坝拆除1 a后，原水库底部大范围内再次长出了草和灌木，起到了固定沉积区的作用。一些支流继续冲蚀沿岸泥沙沉积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木本植被变得更加旺盛且分布适当时，这些沉积区可望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