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是一种什么病
随着互联网发展得越来越强大,“信息爆炸”这种词都已经不时髦了。拖延症才是宅男宅女经常发在博客里的牢骚。不要说你没有在电脑前走神过。我们都知道每天钉在办公桌前八小时是什么滋味,说从不开小差那不是超人就是哄人。习惯了在编文档的时候偷瞥一下今日头条新闻,或者做幻灯片的时候偷偷上一下QQ,然后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节”又在事后让人懊悔,觉得该干正事的时间都被荒废掉了。
可是没有自制力的人好像越来越多。当普通人都轻易染上一种习惯的时候,人们会觉得这不是自制力好不好的问题。于是有人说,这是海量信息轰炸导致的一种现代病,注意力缺失症。其主要表现就是容易走神,兴趣太发散,干什么都没法持续太长时间。你看他们从一个网页点到另一个网页,任由兴趣在浅薄的知识之间短暂停留,甚至连一篇完整的帖子都看不完,不是很典型的症状么?听见这消息的网虫们心下大石一落,呼!分心不是我的错,都是现代病惹的祸。
且慢且慢。心理学上确实有一种叫做注意力缺失症的疾病,但这个帽子可不能随便扣。如果你只是在快要向老板交差之前焦躁不安,拖拖拉拉,就是没法专心赶工——那么你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没病。
注意力缺失症更完整的学名是注意力缺失多动症(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简称ADHD。根据美国《心理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中的标准,ADHD在七岁之前即表现出症状。大约每一百名儿童中有五名患病,其中约一半的人成年后仍有行为障碍。
这些患病的儿童中有一些的表现是让家长老师头痛的“多动症”,坐立不安,上蹿下跳,滔滔不绝,故意与同学打闹,经常打断别人的话。但除此之外,ADHD也会出现在安静的孩子身上。他们虽然不乱调笑,但却没法专注地做好一件事。他们丢三落四,时常走神,不能跟随老师的引导,经常完不成作业。
这样的孩子只占所有儿童数量的百分之五,比例远不及怀疑自己注意力涣散的大人们。并不是每一个拖延症的大人都有一个多动症的童年。注意力缺陷发生在如此早期的人生阶段,是有遗传因素在其中起作用。事实上,有四分之三的ADHD病例来自家族遗传,而患者的子女患病风险高达百分之五十。ADHD的病因和一系列基因的突变都有关,这些突变主要影响一种叫做多巴胺的化学物质在大脑中的分泌和传播。多巴胺在大脑的许多功能中都起着重要的调节作用,它紊乱了就有可能导致某些脑区不活跃或者过度活跃,引起行为的失常。化学物质的改变最终会引起大脑的器质性病变。有研究表明,多巴胺非正常分泌间接导致一个叫“基底神经节” 的脑组织变小,继而导致对运动的抑制不足,患儿就一直处于亢奋的坐立不安的状态。
所以严格说来,注意力缺失症是一种生理上的疾病,有遗传根源,有器质性病变。光是由于上网过多染上些不良习惯,还真算不上是病。但种种新的社会现象导致新的心理现象,让近几十年来心理学理论也在与时俱进,诊断的标准有了一些灰色地带。比如当一个成年人在特定环境的影响下行为发生了改变,举止同被严格诊断的 ADHD患者十分相似,即使他没有家族病史,是否也该考虑从疾病的角度加以治疗呢?要回答这个问题,也许得抛开器质性病变的思路,从大脑后天发展的功能机制寻找答案。
拖延症类型:
1.鼓励型,或者说找刺激型,他们盼着最后几分钟忙碌带来的快感 。
2.逃避型,他们回避失败的恐惧,甚至害怕成功,但实际上他们非常关心别人怎么看自己,他们更希望别人觉得他不够努力而不是能力不足,不够自信。
3.决心型,他们没法下决心。不下决心就可以回避对应对事情的拖拉。
诺奖得主也有拖延症
若干年前,美国经济学家乔治?阿克洛夫碰到了一个简单的任务:将一箱衣服从他所居住的印度邮递至美国。这些衣服是他的一个朋友兼同事来看过他之后落下的,所以阿克洛夫急着想将它们送回去。但是有一个问题:印度的官僚体系和阿克洛夫自己称作“我在这些事情上的无能”使之成为一件麻烦事——确实,他估计这将会占去一整个工作日的时间。于是他一周又一周地推迟处理这件事情。这样一直持续了八个月之久,直到阿克洛夫自己都快要回国了,他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另外一个朋友恰好也要寄一些东西回美国,于是阿克洛夫得以将斯蒂格利茨的衣服连带着一同捎回去。考虑到洲际邮件的不稳定性,阿克洛夫很有可能比斯蒂格利茨的衬衫提早到达美国。
这个故事有一点让人感到安慰:就连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都会拖延!很多人生活中都充满着一大堆未完成的任务,或大或小,噬咬着我们的良心。但阿克洛夫将这再熟悉不过的体验看成是一个谜。他真心想把衣服寄回给他的朋友,但是,就像他在1991年的论文《拖延和顺从》中所提到的那样,“八个月里每早醒来我都决定第二天早上去把箱子寄给斯蒂格利茨。”他永远都想要把箱子寄出去,但那一刻从未到来。后来成了行为经济学的中心人物之一的阿克洛夫意识到,拖延可能不仅仅只是一个坏习惯。他认为这揭示了关于理性思维的限度的一些重要问题,并且可能帮助我们理解包括毒品滥用和储蓄习惯在内的形形色色的现象。自从他的论文发表以后,拖延症研究变成了学术界的一个重要领域,哲学家,心理学家和经济学家都争相加入。
学界人士经常很长时间都在自我主导的形式下工作,因而特别容易拖拉:调查显示绝大部分的大学生有拖延现象,而涉及到这个现象的文章又往往以作者表示这是自己的问题而结束。但围绕这个主题进行的学术讨论并不是一群学究在试图合理化他们的怠惰。就像在《时间的小偷》一书中——由克里索拉·安德鲁和马克·D·怀特编写的关于拖延的文集,囊括了从严格的理论探究到惊人的客观实际的一系列文章——众多专家讨论的那样,这种趋势向我们提出了基本的哲学和心理学问题。你可能认为,上次你中断准备presentation去看《老爸老妈浪漫史》只不过是你的一次小小的放松,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你事实上进行了一种能够揭示人类自我辨识的不稳定性和人类必须处理的复杂关系的行为。确实,拖延症研究的中心人物,经济学家乔治·爱因斯理在一篇文章中写着,拖延的习惯“就像时间的形态一样根本,并且不妨可以被称作基本冲动。”
拖延被称作人类的基本冲动可能不无道理,但直到现代早期它才开始作为一个重大问题来被考虑。这个短语本身(由拉丁语衍生而来,意思是“推迟到明天”)在16世纪进入英语;到18世纪,萨缪尔·约翰逊将它描述为“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具有的重大弱点之一”,并且对他自身的这种倾向感到失望和痛苦:“我无法克制责备自己一直忽视那些最终不得不做的事情,并且每一刻的闲散都增加了我的痛苦。”而这个问题看起来一直在变得越来越糟糕,根据卡尔加里大学商业教授皮尔斯·斯蒂尔的研究,从1978年到2002年,承认自己有拖延症困境的人数百分比翻了四番。从这个意义上说,把拖延症视为一个典型的现代问题是有可能的。
这个问题同时也惊人地昂贵。每年,美国人都因为不及时报税而浪费上亿美元;哈佛经济学家大卫·莱布森的调查显示,美国工人已经在401退休储蓄计划中放弃了一大笔的钱,只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抽出时间去签订退休协议;百分之七十的青光眼病人宁愿冒着失明的危险也不定期使用眼药水。拖延症还给商业和政府造成了多余的成本:近期的欧元危机就是因为德国政府的踌躇不决;以通用公司的破产为代表的美国汽车工业的消退,部分是由于管理层喜欢延迟对棘手的问题作出决定。
和拖延症说拜拜:从每天完成三件事着手
每天早上列一张当天要完成的小清单。每天所要做的仅仅是写下三个当天要完成的任务,使清单不至于难以应付。有了这张小清单,你将会优先考虑这些任务,以此激发自己完成它们。如果你想要用这个方法,你需要随时回顾你当天的清单,然后把你已经完成了的任务从上面划掉。当天结束后,把清单扔掉,那样你便可以开始全新的明天。用这种方法,你将不用去处理那些永远也完不成的清单。罗列一张无止尽的清单将会给你造成压力,所以最好的方式是使清单短小精悍。
给拖延症患者的处方:
1、时刻提醒:将重点特别标注;
2、将工作安排在效率最高的时候;
3、给自己设最后期限;
4、工作分优先级;
5、每天至少完成一件你最不想做的工作;
6、将复杂工作分块完成;
7、避免工作被打断;
8、严格遵循计划;
9、按时完成,可给奖励;
10、劳逸结合。
如今拖延症已经成为一个时髦词,常挂在年轻人嘴边。事情办成,这是炫耀自己能力强、高效率的资本。事情办砸,它又成为一些人搪塞、装无辜、避免搪塞责罚的借口。现代人生活节奏很快,想放松一下的心态可以理解,但如果养成事事拖延的坏习惯,则对自己的事业发展和健康都不利。很多拖延症“患者”才二三十岁就开始有高血压,不能不让人怀疑其最后的高效率是以身体过载为代价。合理安排时间是一门学问,拒绝拖延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