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批判视野中的和谐价值观构建

2013-04-07 13:37张国杰
关键词:理性主义中心主义个人主义

漆 思,张国杰

(吉林大学a.哲学社会学院;b.应用技术学院,长春130012)

·社会理论与社会建设·

现代性批判视野中的和谐价值观构建

漆 思a,张国杰b

(吉林大学a.哲学社会学院;b.应用技术学院,长春130012)

作为现代性主导理念的人类中心主义与工具理性主义,已经成为现代人生存与发展的悖论。人类中心主义把人当作一切价值的尺度,催生了功利主义与个人主义信念,过度偏重人的利益和欲求,忽视人与生态环境的和谐关系,使现代化成了主体征服自然、人类宰制世界的强制过程,导致了“人道主义的僭妄”。工具理性主义对人性的片面设定,导致了人性的单一化与功利化,造成人的价值理性的遮蔽与生活意义的失落。这就需要对现代性主导理念的人类中心主义与工具理性主义展开深入批判,以确立起与生态文明时代相适应的和谐价值观。

现代性批判;人类中心主义;工具理性主义;和谐价值观

现代性反思批判视野中的人类中心主义与工具理性主义,已经成为现代人生存与发展的悖论。人类中心主义把人当作一切价值的尺度,催生了功利主义与个人主义信念,过度偏重人的利益和欲求,忽视人与生态环境的和谐关系,使现代化成了主体征服自然、人类宰制世界的强制过程,导致了“人道主义的僭妄”。工具理性主义对人性的片面设定,导致了人性的单一化与功利化,造成人的价值理性的遮蔽与生活意义的失落,工具理性化的现代社会对人的发展来说变成了韦伯所说的“铁牢笼”,使现代性蜕变为人类对自然的征服统治和对社会的全面管制。这就需要对现代性主导理念的人类中心主义与工具理性主义展开深入批判,以确立起与生态文明时代相适应的和谐价值观。

一、人类中心主义批判与和谐价值观的建构

(一)人类中心主义的僭妄

首先,体现为日益严峻的生态伦理危机。人类中心主义把人与生态环境对立起来,认为人是有价值的,生态是无价值的,如果生态有价值,只是为了满足人的需要而已。这样就把生态的内在价值否定了,这种缺陷使现代人在生活方式和消费方式上肆无忌惮。机器化、智能化的社会大生产,不断地把自然之物转化成为我之物;生产制造出来之后,是为了获取利润;为了获得利润就需要销售,于是鼓励超前的高消费,使现代社会变成了一个及时行乐的社会。为了刺激这种享乐主义的消费,就要刺激人们的感性欲望,于是大众消费文化开始盛行。最明显的是在广告社会中制造出了人为的虚假需要,诱导人们认为成功就是消费、价值就是享乐、金钱就是快乐。这种虚假的需要不是基于人的本性的真实需要。为了满足这种虚幻的要求,现代人开始了征服自然的进程,把世界当作获取消费资料与处理垃圾的对象,使往昔田园诗般的光辉荡然无存了。在人追求物质功利的驱动下,亲手制造出了数不胜数的生态灾难,表面上看是为了提高人的生活质量和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实际上是在毁灭着人得以生存发展的生态基础。

其次,体现为不断加剧的社会矛盾冲突。现代人追求自身的自由和权利的实现,但往往孤立地来看待这些东西,忽视了自由与权利所赖以实现的社会历史条件。结果是只有一部分人的权利和自由得到了维护,并不是所有人都获得了做人的尊严,社会变成了一个人际冲突与利益斗争的场所,甚至有的西方国家借着人道主义的名义推行自己的价值观念,挑起了民族、种族、宗教和文明之间的冲突,在国际社会制造了“人道主义灾难”。人道主义的价值要求,在具体的历史进程需要有实现出来的社会条件。在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下,名义上是人权的普遍落实,实质上只是资产者的权利,那些贫困阶层与弱小民族的生存权尚且不能维护,其文化的独特价值更难以得到认同。这样,在这种制度安排下,自由、民主、人权等人道主义话语竟成为西方一些国家的意识形态战略,这就需要超越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狭隘观念和实践方式。马克思曾经指出:共产主义作为实现了自然主义的人道主义和实现了人道主义的自然主义,将为所有人也就是每个人的自由发展创造条件。

再次,体现为生活方式和精神信念的危机。人类中心主义事实上也是现代人的一种生活方式和精神信念。这种生活方式是功利主义和享乐主义的。既然要功利和享乐,就需要物质财富作为基础,于是把追求物质财富当作生活的全部内容。人变成了一个“经济人”,“理性”地算计、“合理”地获利,人也被“物化”,生命被金钱化了。人们以获取财富的多少来标志和体味人生的成功与幸福,这种生活方式上的人道主义追求,带来了精神信念上的拜金主义以及各种形式的拜物教。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在资本主义时代,资本变成了人的主义和信仰,导致了对人的奴役和异化,使物质世界的增值与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这样本来是为了弘扬人的尊严与价值的人类中心主义却走上盲目崇拜人身外之物的价值,这也导致了启蒙现代性的逆转。

最后,体现为个人主义导致的社会困境。个人主义是西方启蒙以来现代性的重要支柱之一。自文艺复兴起,主张个人的欲望、权利和自由,就一直成为现代史的主旋律,个人主义也构成了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主导价值理念。应当说,现代性的精神气质在个人主义的生活方式和精神追求中表现得相当充分。主体性最终要落实到个体身上,理性是个体生存发展的能力,人道性也体现在个人的权利维护和价值实现上。相对于中世纪压抑个性的封建专制和宗教蒙昧来说,个人主义的确是现代人取得一系列重大胜利的重要法宝,为个体独立性的生成和人迈向自由个性的发展进行了比较充分和必要的准备。然而,启蒙以来个人主义蜕变为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与生活信条之后,却导致了启蒙精神的偏向与逆反,引发了一系列人与社会、人与自我之间的矛盾冲突,使现代性问题在个体身上得以集中体现。在新的历史时代,个人主义必须得到当代人的积极扬弃,转换成一种个体与社会和谐的自由个性。

(二)当代和谐价值观的建构

首先,从人类中心主义转向人与生态和谐统一的类生命意识。人类中心化的后果是把人看成是一个物种,是一种有别于其他生物的新的物种。按照这种物种思维的人类中心主义必然具有一种自利性和侵略性,因为把自身物种的利益与整个生态对立起来,忽视了人的价值只是生态系统价值的有机组成部分。当代生态伦理学向自我中心化的人类中心主义发起了深刻批判,要求转向一种富有生态伦理精神的类生命意识,这样就能使人的价值的实现与物的价值的实现有机地统一起来,从而达到生态价值的优化与提升。大自然是人“无机的身体”,对自然的保护是人对自身的保护,对生态伦理的追求是人的类意识的觉醒。这种类意识不仅指的是人类范围内的,而且指的是天人范围内的大生态系统。实现这种转换就从人类自我中心化的陷阱中提升出来,为走向人与自然的和谐、人类意识与生态意识的融合的类生命开辟广阔的前景。

其次,从文化或种族中心论转向文明共生与平等对话的人道主义。这种转化是要实现近代以来以西方文化与种族为中心的价值观念转向全球多元文明共生一体的人的价值观念。使人道主义从理想信念转变为增进人类福祉的行动纲领。

再次,从自我中心的个人主义转向个体与社会和谐的公共理性。个人主义引发了现代社会关系的矛盾冲突。社会是由单个人的个体构成的,但它一经形成便对个人产生先在的制约和规范作用。只有个人与他人之间保持相对和谐的社会关系,才能使社会良性运行与协调发展。在这方面,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个人主义的批判可谓一针见血:人是无法脱离社群而独立存在的。人作为社会性的存在,是社会实践的自由创造者,但不能以个体原子式的存在方式生存。人的本性要求个人与他人、人与外部世界建立起内在的和谐关系。马克思早年曾经深刻地指出:“人类的天性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有为完善自己的同时代人,为着他们的幸福而工作,才能达到自我完善。”[1]

最后,从对物的依赖性转向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自由个性。个人主义为推动现代人实现主体自我独立的历史作用基本完成,需要马克思所倡导的自由个性来取代。个人主义也容易引发人与自我之间的精神冲突。从个人主义的实践后果来看,人与人的社会冲突必然在人与自我的精神层面显现出来。个体由于丧失了社会有机体的和谐,成为莱布尼兹所说“单子”存在,注定了存在主义的精神焦虑与孤立无援状态,仿佛被抛入此世,孤独、烦、畏,还有无法得以自我解脱的死。

二、工具理性主义批判与和谐理性观的建构

传统理性主义是近代历史变革的主导性精神。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一切均被“工具理性化”,造成了形式合理性掩盖下的实质非理性。现代性对人性理性化的片面设定,人实质上被片面化、抽象化和单一化了,丰富完整自由的人性却失落了。实质上现代性设定的理性就是工具理性,以工具理性为标准裁断一切,造成人的生活理性的遮蔽与生活意义的失落。对工具理性主义的反思批判,要求建构一种适应生态文明时代的新的和谐理性观。

(一)工具理性主义的困境

现代性对人性即理性、理性即工具理性的片面化追求,给现代人的生活观带来了如下的困境:

首先,理性的工具化导致丰富的人性被遮蔽。本来,人性是知情意的统一,理性只为一端,然而启蒙理性主义将理性抽离出来,形成了理性至上的观念,再反过来用这种至上的理性来审查人性,于是人的情感、意志等非理性因素被抹杀了,人性的丰富内涵被遮蔽了。其实人之为人,情感、意志等非理性因素是人性的重要方面,也是理性得以发挥功能的生命底蕴,否则人只有纯粹理性的话,那么人只不过是一架机器而已,变成了毫无意义与情感的存在。同时,即便人性就是理性,启蒙的理性观把本来具有丰富内涵的理性也片面化了,以自然科学为标准,追求一种工具化、实证化的科学理性,从而也遮蔽了理性的丰富内涵。启蒙理性的这种逆转,在科技理性的支配下,过分强调了人的智性,使人与自然相对立,使理性本身也产生了新的危机。人们把这种科学理性置于无批判的地位,使之成为现代人的信仰本身,并把它贯穿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渗透到人的日常生活世界当中,造成了工具理性对人的生活世界的殖民。理性本身的工具化,既是人性的危机,也是理性的危机。由此而产生了一种狭隘的、片面的、极端的理性主义专制,以此来规范现代社会发展,导致了启蒙精神的逆转和生命世界的困境。可以说,现代性所有的矛盾症结都与这种狭隘的工具理性主义有关,因而克服这种狭隘的工具理性主义就成了拯救现代性理想的关键。

其次,启蒙理性主义形成西方文化中心论的狭隘模式。启蒙理性主义的发展观设定了单一模式论和自我中心论,人们只模仿西方现代化模式,而忽视了多元化的选择和创造。根据启蒙理性作为规定社会发展的尺度,无批判地贯穿在社会发展领域,理性就成了黑格尔所说的支配世界演变的“绝对精神”,外在化为一种主导社会发展的永恒原则。本来属于活生生的人类实践创造的历史,却变成了这种由神秘的理性原则内在规定的逻辑进程,历史就被逻辑化了,人的创造性就被压抑了,人本身也成了实现历史规律的工具。更进一步讲,这种启蒙的理性史观隐含着一种西方中心主义的倾向,认为理性主义是西方独特的产物,非西方缺乏这种精神。于是,非西方的现代化就只能是这种理性发展合乎逻辑的结果,体现为一种社会的合理化进程;而且认为,由于非西方不具备这种精神资源,其现代化只能从外部引进西方模式,学习和照搬西方,走西方化的道路。其实,任何一种文明传统之所以能够长久存在,都有其合理性因素,西方把自身独特的理性主义视为普遍性的,并以此来干预非西方的现代化进程,阻碍了多元现代性的生成。

再次,工具理性主义导致了自我迷信和自我崇拜。作为批判精神的理性却把自己置于无批判的境地,窒息了人与社会发展的创新与探索空间。工具理性主义在近现代以来的节节胜利,使人类产生了一种盲目乐观的对自我的迷信,这是启蒙理性主义的另一个症结。对理性化的崇拜实质上也是人作为主体自我神化的产物。人的主体性与理性互相支援、互相依存,甚至狼狈为奸,共同演绎了通过理性实现主体性和通过主体性张扬理性的现代历史进程。其实,对主体性的反思批判需要深入到对工具理性主义的自我批判,一旦克服了理性至上的现代性原则,就能够把理性置于人类文化的各种因素相平等的位置上。那时,才能恢复理性作为指导人生规范社会的“明智”之本来含义。

最后,工具理性主义导致了人的自由与意义的丧失。马克斯·韦伯认为,理性化是西欧率先迈向资本主义现代化的推动力,但在现代工业文明社会,理性工具化的结果竟陷入了自由与意义双重丧失的困境。由于工具理性支配下的目的合理行动,随着诸价值领域的分化出现了“诸神不和”的状况,所有社会关系以形式合理性出现才能得到控制,造成社会关系的物化,导致人的自由的丧失(lose of freedom)与意义的丧失(lose of meaning),完全理性化的世界反而成为一个没有意义和价值的工具化世界。由于工具理性具有形式合理化的优势,资本主义现代化只能释放出工具理性的潜能,而使人在这种完全工具化、科层化的社会结构中丧失了自主性。“铁牢笼”(iron of cage)的隐喻,正是马克斯·韦伯对现代社会工具理性化命运的诊断:“而这种经济秩序现在却深受机器生产的技术和经济条件的制约。今天这些条件正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决定着降生于这一机制之中的每一个人的生活,而且不仅仅是那些直接参与经济获利的人的生活。也许这种决定性作用会一直持续到人类烧光最后一吨煤的时刻。巴克斯特认为,对圣徒来说,身外之物只应是‘披在他们肩上的一件随时可甩掉的轻飘飘的斗篷。’然而命运却注定这斗蓬将变成一只铁的牢笼。”[2]

(二)当代和谐理性观的建构

首先,从片面的极端理性化转向合乎人性的理性。合理性只是人性特定的要求,真正的合乎人性还需要合乎人的感性等非理性方面的要求。因为人是情与理的矛盾统一体,合情的并非合理,合理的并非合情。现代性所贯穿的片面的极端化理性追求,是靠压抑合情性要求为代价的,造成了人的丰富本性的丧失。情感与理性的矛盾,是一个古老的人性难题,只是在现代性的极端分化中使问题与矛盾暴露得更为集中。现代人变成了一种合理性的动物,成为一架更精密的机器,在合理性所设定的程序上不停地运转,这的确成为现代性在个体感受上的最大困惑。摆脱这种困惑的唯一出路就在于,使现代生活合乎人性的要求,既体现出合理性,又体现出合情性;既要考虑到感性本能的需要,又要追求自我升华的理想。这样就转化为一种新的合情合理性,在本我与超我之间呈现出一种人性的平衡,这是当代社会发展中新的和谐理性的呼唤。

其次,从理性的工具化实证化转向健全和谐的理性。理性区分为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是要解决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现实和理想、实然和应然之间矛盾的分界问题,二者只有确立好合理的边界,才能各在其位、相得益彰。一旦僭越了其合理性的边界,工具理性就走向其反面,价值理性也无法发挥其应有的评判功能。

再次,从无限虚妄的万能理性转向谦逊包容的理性。人拥有理性是人区别于动物获得强大力量的根本所在,然而这也容易走向极端导致理性的虚妄。事实上,人所拥有的理性不是无限的和万能的,而是受到主体认识能力、改造能力以及客观条件的制约,特别是受到历史条件的制约。众所周知,人的认知能力是有限的,人的创造性也是受制于环境的,这就使人应当谦逊地估量人所拥有的理性的能力。现代性所犯下的一个理性的狂妄就是误认为人是上帝,不会犯错误,而事实上很多的错误就是以理性的名义而犯下的。这里需要承认人的有限性与理性的合理限度。承认了这一点就为人既善于利用理性的巨大威力,又善于避免人的盲目无知和狂妄自大,使理性走向谦逊包容,更好地为人类的幸福生活服务。理性的现代革新,不是意味着要取消理性,而是用理性本身的力量进行纠偏,重新回归到辩证的理智,接受实践的检验和价值的范导。显然具有这种品格的谦逊包容理性,就是当代人应当确立的新理性精神。

最后,从理性的自我迷信转向理性的自我反省批判。启蒙以来的理性观,是用理性去批判一切,将理性置于最高的法庭之上,用它来审判一切,这是一种理性批判的精神。然而,依据理性所确立的现代性规划却唯独不在批判之列,这样使理性走上了自我否定的不归之路。现代性问题使人们转移到了对现存的一切进行怀疑、反思的新的时代精神上来,这是20世纪人类文化精神的重大转折——人类由一种自信的文化转向一种自省的文化,以实现人类真实的价值追求和真实的启蒙理想。对现代性的批判需要全部人类历史与文化的成果综合起来才能加以反思和超越,也就是说,科学无法反思科学,哲学无法批判哲学,宗教无法超越宗教,是需要人的全部历史文化活动和实践创造力量来达到。

对科学、哲学、宗教的前提追问,确定了这样的反思批判意识:一方面使异化了的理性精神重新得以恢复,使理性的批判转化为批判的理性;另一方面用这种新的批判的理性去反思现代生活和现代社会的主导理念及其现实生活,那么凡是存在的并非都是合理的,就不仅需要现代主义对理性的界定进行自我修正,如哈贝马斯引入了交往理性、罗尔斯引入了公共理性等,而且要使这种理性本身向更高的人性层面拓展,提升到合情合理性、合乎价值性与合乎生态性等,从理性的自我迷信转变到反思批判和自我创造的和谐理性,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生态文明的建构开辟广阔的空间。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6-7.

[2][德]马克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142.

Harmonious Value Construction in the Perspective of Modernity Critique

QISia,ZHANG Guo-jieb
(a.College of Philosophy and Sociology;b.College of Applied Technology,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12,China)

As prominent concepts ofmodernity,anthropocentrism and instrumental rationalism have become paradox for life and development ofmodern people.Anthropocentrism takes human being as themeasure of value,creating utilitarianism and individualism.Because human desires are overweighted,harmony between men and environment is destroyed and modernity becomes the process in which human beings conquer the nature and rein theworld,and at last anthropocentrism develops into humanitarian transgression.The very one-sided defining on humanity of instrumental rationalism leads to one-sidedness of humanity and utilitarianism,causing screen to value rationality and loss of life significance.In such case,it's necessary to criticize anthropocentrism and instrumental rationalism as prominent concepts ofmodernity in order to set up harmonious value in conformation with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modernity critique;anthropocentrism;instrumental rationalism;harmonious value

C916

A

1009-1971(2013)04-0006-05

[责任编辑:唐魁玉]

2013-04-0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模式的哲学研究”(10CZX005);教育部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哲学基础理论研究”(10JJD720016)

漆思(1972—),男,甘肃会宁人,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哲学博士,从事社会哲学研究;张国杰(1972—),女,吉林扶余人,系主任,副教授,博士,从事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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