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斗斗,蔡光明
(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福建厦门361021)
风险问题是现代社会理论家十分关注的问题之一。当代全人类共同面临的资源危机、环境危机等和人类局部所遇到的风险,如契尔诺贝利核泄露、亚洲金融风暴等等,促使德国社会理论家乌尔里希·贝克和英国社会理论家吉登斯等提出人类进入了一种社会样态,即人类进入了风险社会,这一社会样态的根本特质是不确定性,同时,他们又认为,这种不确定性的风险都是人类自己制造的、人为的技术风险。技术风险的出现和泛滥,使我们必须反思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的实质及其当代变化。如何防范现代风险?进而言之,如何用科学精神、特别是科学的创新精神来防范现代风险?江泽民的科学精神思想为我们做出了一个科学的回答。
在当今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带领下,世界各国似乎以前所未有的加速度被纳入到马克思所说的“世界历史”的运行轨迹之中。世界在走向趋同和一致,经济也日趋全球化,然而世界发展模式和发展样式却走向多极化。这是一个历史的转折时期,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世界正处于一个多样性与一致性相互作用、相互博弈的动荡之际;现代科学技术的重大发展和新突破造成世界更加变幻不定、社会充满机遇。正如吉登斯所言,全球化是一个重新“洗牌”的机会,但它不是对所有国家都公平的,其中,有些国家可以获得重新发展的机会,有些国家可能就会因此而落后和被淘汰。在这个机遇与挑战并存的世界的全球化进程中。如何在机遇中获得生存与发展,可谓事关民族存亡的大问题。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一个民族是否被新的发展方式所淘汰、被科技发展所淘汰的问题。
在这一新的世界背景下,江泽民站在世界历史发展的全局高度,从世界观的意义上明确指出:“我们既面临难得的发展机遇,也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并以形势咄咄逼人的紧迫感,极具忧患意识地说到:“如果不加快我国经济、科技事业的发展,努力缩小同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我们就难以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掌握主动。中国在发展,世界也在发展。时不我待啊!”[1]34同时,面对创新成为推动当今科技发展的主流形式,世界发达国家拥有科技创新的自主权、优先权和垄断权的新特点,针对我国在改革开放初期,科技发展以引进技术为主,科技人员创新意识不足,科技自主创新含量和要素偏低等不利局面,江泽民深刻地指出:“二十一世纪,科技创新将进一步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主导力量。形势逼人啊!我们不加紧努力,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就会进一步拉大。”[1]36因此,江泽民所倡导的科学精神,主要就是针对国际发展的新形势、国内发展的新特点,特别是当今科技发展对世界发展模式的新推动而提出的,是在全球化这种新形势下所提出的具有战略意义的发展方式。
其实,江泽民强调的科学精神,实质上是强调科学精神的核心内容——科学创新精神,强调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创新精神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科学精神是一个民族立足世界、探索世界所必须具有的基本精神。如果说科学是对自然实在的知性表述,是对自然实在的客观陈述和理论构造的话,那么,科学精神就是这种“客观性”即“实事求是”地面对自然实在,并在此基础上勇于探索规律、不懈追求其中奥秘的一种态度和精神。在当今科技时代,努力发展科学技术以提高国民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是科学精神在当代的最主要表现,为此,江泽民早在1984年就指出:能源和交通是“四化”建设最薄弱的环节,“怎样把传统工业和薄弱环节搞上去呢?关键在于依靠技术进步,把传统工业建立在先进物质技术基础上。”[2]6他要求,以科学精神面对现实的薄弱环节,以科学精神实现技术进步,实现物质技术基础的发展。
至于科学精神,一般而言,它是指科学活动中体现出的一种精神追求,是指导科学活动的一种精神理念。美国科学社会学家默顿对此曾有过被学界较为认可的说法,他指出,科学精神的特质应该具有:普遍主义、公有性、无私利性、有组织的怀疑等。其实,默顿的科学精神是就其内在特点而言的,它表明每一个科学发现或发明都应该具有这四个特征,每一个科学命题都应该具有这四个特性。尽管默顿的观点也受到学界不同程度的质疑,但还是有其合理性的一面。与此角度不同的是,江泽民在《在全党全社会大力弘扬科学精神和创新精神》等文章中指出:“科学精神的内涵很丰富,最基本的要求是求真务实、开拓创新。”具体说,科学精神就是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勇于面对新情况、新问题;就是要热爱科学、崇尚真理,科学决策;就是要勤于思考、善于思考;就是要甘于奉献、攀登高峰,为祖国和人民奉献智慧和力量。概括地说,科学精神就是:实事求是、探索求知、崇尚真理、勇于创新的精神。[1]35-36可见,江泽民是从更为广泛的意义上谈论科学精神,它既是任何一位科学工作者从事科学活动时应体现的精神追求,又是任何一个人应该具有的生活态度和行为准则。因此,江泽民的科学精神具有超越默顿思想的广阔内涵,对当今中国社会具有双重的指导意义:
一方面对于科技工作者,科学精神的实质是科学活动的创新实践。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我国科学实践已不再是仅仅模仿和引介国外的技术成果,科学实践步入了创新时代,科学精神就转变成为以创新为核心的实践追求。江泽民“科学的本质就是创新,要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没有创新能力,能不能进行创新,是当今世界范围内经济、科技竞争的决定性因素。”[1]36在《科学的本质就是创新》中,他再次明确地指出:“科学的本质就是创新。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歇动力。整个人类历史,就是一个不断创新、不断进步的过程。没有创新,就没有人类的进步,就没有人类的未来。当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更加雄辩地证明了这一点。”[1]103我们要缩短与世界科技发展的差距,只能依靠创新,吸收全人类优秀的科技文化成果,在此基础上进行必要的创新,一个国家是否有创新能力、是否能进行创新,已经成为这个国家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人类历史的进程就是创新的过程和结果。创新对于一个科技工作者而言也是取得成绩的唯一之路。科技工作者的科学活动既要瞄准世界科技发展的前沿,同时必须坚持与我国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现实要求紧密结合,才能使科技创新既有发展目标,又会有不歇的源泉和根本的动力。在具体的科技创新实践活动中,江泽民指出,“我们要坚持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方针,瞄准世界科技发展的前沿,力争在有条件的领域实现突破,力争在基础科学上有所发现、在技术上有所发明,努力实现我国科学技术的跨越式发展。”[1]36-37也就是说,创新要坚持扬长避短、“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战略,这是实现科学技术跨越式发展的重要步骤。
另一方面,对于广大实际工作者和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科学精神的实质是在社会实践活动中保持与时俱进和创新精神。要创新,就要反对本本主义,要普及科学知识,坚持科学方法,而不拘泥于书本知识。有科学知识不等于有科学精神。科学知识是一种认识,一种普遍性的知识体系;而科学精神则是一种态度、一种追求和一种气质,是一种当下境遇中的特殊性实践。江泽民认为:“科学精神是人们科学文化素质的灵魂。”[1]263作为一种灵魂,科学精神是不会显现在表面的知识体系中,而是体现在“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地前进”[3]96的工作作风上,体现在思想方法和思维方式中。创新同样需要具体的指导思想,对此,江泽民特别指出:“科学精神要以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为指导,经过长期的学习和实践磨练,才能树立起来。”[1]38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中,最基本的原理之一就是坚持勇于创新的科学精神和在此基础上大胆实践的革命品格。
江泽民认为,马克思主义者是最讲创新精神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也是最具有科学的创新精神。从革命的道路上,就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创新意识,从马克思恩格斯的革命“同时取得胜利”理论,到列宁的革命“在一个资本主义的薄弱环节取得胜利”的理论,再到毛泽东“从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以及邓小平的“破除姓‘资’姓‘社’”、“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社会主义的本质理论”等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无不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创新意识和创新本质,无不体现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的创新精神和科学思想。现在,在许多人的观念中误把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保守的“范例”,作为本本主义的代名词,其实这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极大误解。江泽民指出:“对很多问题的研究,不能简单地套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研究当时资本主义社会而提出的概念。就是对当代资本主义,也不能简单地套用十九世纪时期的概念。”[1]343随着时代的发展,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就说明它需要创新,创新是马克思主义本质中的固有特性。因此,“马克思主义是最讲科学精神、创新精神的。坚持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就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和科学精神、创新精神,善于根据客观情况的变化,及时察觉和研究前进中的新情况新问题,不断从人民群众在实践中创造的新鲜经验中吸取营养,不断改进和完善我们的工作。”[1]37历史已经证明,现实还将证明,没有科学精神,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创立之初就不能战胜各种其他理论而得到世界如此广泛的认同,并在当代依然凸显其强劲的生命力;同样,没有科学的创新精神,马克思主义理论也就不能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实践的检验和发展。因此,必须指出,当今在对马克思主义的种种误解中,把马克思主义当作教条,缺乏创新精神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最大误解,也是最不应该有的误解。
社会风险与风险社会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它们的共同点是“风险”问题,至于何谓“风险”,不同的学者从不同角度给予表述,例如,贝克认为,“风险的概念直接与反思性现代化的概念相关。风险可以被界定为系统地处理现代化自身引致的危险和不安全感的方式。”[4]19卢曼认为“风险”是由高技术及其决策 (计划)的累积效应引发的,是“计划的复杂性产生新型的不安全”,“这种计划含有很高程度的技术上显著的不确定性”。[5]21可见,风险含有由技术和决策所导致“不安全”、“不确定性”的意思。具体而言,社会风险意指社会发展中的个别风险现象,它是任何社会都具有的,是社会发展中不可避免的一些现象,其诱因也是多种多样,其中科技是一个重要诱因,这种风险具有局部性;但风险社会则表明了一种新的社会样态的到来,一个由于科技发展所造成的处处显示出不确定性的风险,即总体的普遍社会风险的到来。贝克首次使用“风险社会”这一概念来描述从工业社会到后工业社会中所出现的人类危机,用于反思关于人类的总体生存、整个社会结构等问题。它是全人类共同面对的普遍危机,而非局部性的危机。
社会风险和风险社会只能在理论上给予区分,在现实中是很难区别的,它们是局部与整体的辩证关系。从理论上说,风险社会是由于社会风险的局部性不断产生与扩大而造成的,没有局部的社会风险,就不可能有整体的风险社会。自从贝克、吉登斯等提出“风险社会”之后,学界对这种新的社会样态从其表述到其存在的真实性等都饱有争论,然而,无论其是否真的到来,或者人类是否真的进入了这样一种不确定性的社会样态,但它使得“社会风险”成为人们直接感受到的一个普遍问题,并从中体会到一些风险社会的端倪。贝克、吉登斯、卢曼等把当代风险的原因主要归结为是人类自己所创造出来的风险,是由人类的科技知识及决策所带来的风险,本质上说,这是人类科技知识和决策的迷茫所带来的问题,也是科学知识有限性的现实表现。那么,如何把握科学技术知识的发展方向,并从中提炼出科学精神,这成为研究社会风险的关键问题之一。
面对科技发展带来的社会风险,江泽民从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出发,辩证地看待科学技术的社会作用,他指出:“科学技术极大地提高了人类控制自然和人自身的能力。但是,科学技术在运用于社会时所遇到的问题也越来越突出。工业的发展带来水体和空气的污染,大规模的开垦和过度放牧造成森林和草原的生态破坏。”[1]104他还列举了当今许多由高新技术的发展所带来的一些具体问题:如信息科学和生命科学的发展,提出了涉及人自由、尊严、健康、遗传以及生态安全和环境保护等伦理问题。如基因工程可能导致基因歧视,网络技术涉及国家安全,基因治疗和克隆技术也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现代人已经对于高科技的新近成果,如转基因食品等就深感不安,据2009年的一份调查报告指出,有62%的美国人对转基因食品感到厌倦,有43%的美国人对转基因食品的可靠性感到怀疑。值得注意的还有中国消费者对于转基因食品的态度。2010年12月,《小康》杂志社中国全面小康研究中心联合清华大学媒介调查实验室,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中国消费者食品安全信心”调查。调查显示,超六成人 (62.8%)对转基因食品感到“没有安全感”,其中近两成人 (19.7%)表示“特别没有安全感”。在13类大家比较关注的食品安全问题中,转基因食品又排在最后一名。人们对转基因食品等高科技产品心存风险疑虑的事实表明,科技发展从另一个层面唤起了人们对人的自由、解放和发展的重新思考,颠覆了人们原本把科技看做是实现人类自由、解放和发展的绝对力量的观念。我们知道,科学技术对人的解放功能原本主要是针对征服和改造自然界的,而当这种功能随着现代高新技术的飞速发展而超越了自然界的承受力时,它就相对弱化,而当高新技术的功能开始指向人的身体之局限性时,人的自由、尊严、健康等生存方式问题就是一个伦理学和价值哲学的关注对象了。于是,江泽民指出:“在二十一世纪,科技伦理问题将越来越突出。”[1]104这是对科技发展与人之生存的前瞻性本质关怀,它挑战着人们原有的伦理价值观念。我们只能以科学精神为指导,以人的自由解放为原则,在科学创新中消减技术的不确定性,与时俱进地开展科学伦理学和科学价值论的探讨,重塑人的自由与尊严。
同样,科学技术的发展还带来了政治问题,凸显了社会风险中的政治表现。江泽民指出:“当今世界,人类面临着两大课题,一是和平问题,一是发展问题。这两大课题的解决,都与科学技术发展有密切关系。”[1]105因为南北发展、贫富差距问题一定程度上就是由科学技术发展的不平衡带来的,或者说,是在科学技术发展中加重了这种发展的差距。在人类资源有限的前提下,发展问题得不到合理的解决,贫富差别不消除,就不可能有世界的和平和稳定。而科技的发展程度是解决一个国家自身发展问题的首要因素,是衡量一个国家发展程度的重要标志。科技作为一种手段,是一种加速器,它会使掌握高新技术的国家发展的越来越快,因此,发达国家利用科技发展的先发优势,为了维护自己的世界霸权地位,维护本阶级的集团利益,对发展中国家采取了技术封锁和利益保护,使得南北贫富差距不断扩大,这是现代政治冲突和社会风险的重要根源。因此,在资本的驱动下,在技术的封锁和垄断之下,科技给世界政治带来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加剧了地区冲突的政治风险性。为此,江泽民主张,“科学技术越发展,人们越应该重视并着力解决当今世界富国与穷国之间存在的科技差距问题,推动各国共同发展、普遍繁荣。”[1]105这样,规避政治风险,就成为一个政治问题,它需要各国政府和人民的共同努力,也需要全世界科学家共同努力,我们只有本着从实际出发、勇于创新的科学精神,站在人类总体利益的高度上创新地做出政治决策,才能消除科技发展的不平衡,以实现科技成果的人类互利与共享。
科学技术的发展和经济全球化,使得经济领域的金融危机和金融风险也全球化,上世纪90年代末的亚洲一些国家的金融危机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在总结我国有效地顶住这场金融危机后,江泽民指出,在经济领域坚持科学精神是极为重要的,“为了维护正常的金融秩序、防范金融风险,不仅要有正确的经济发展战略,保持合理的经济结构,而且要健全金融体系,加强金融监管,并根据实际情况,保持外债的适度规模和合理结构,逐步开放资本市场和金融服务。”[3]80同时指出,无论金融风险怎样不确定,世界局势如何变化,我们自己一定要明确发展目标,抓住七个发展要点,如:第一,解决十二亿多人的吃饭问题,始终是我国的首要问题;第二,解决好下岗职工的生活和再就业问题;第三,努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加快形成我们自己的科技创新体系的步伐,等等。这些都从中国的实际出发,解决中国发展中的几个核心问题,其中就第三点,江泽民特别强调指出:“这对于我国二十一世纪的发展至关重要。当今世界上的竞争,核心是知识创新和高新技术产业化。”[3]80因为遵循科学精神,坚持科技创新是我们承受和抵御风险能力的关键,也是我国经济持续发展并提高竞争力的根本动力。
任何一项科技进步固然能够推动人类社会的发展,科学技术是经济社会发展的火车头,但今天的任何一种人类风险和灾难也都多少与科技的发现和发明有关。以往人们认为,科学技术只是一种工具,是一把价值中立的“双刃剑”,这是由我们常识中以为科学技术的客观性所误导的。其实,科学技术的研究是有目的的,是有人类所追求的价值理念参与其中的。科学技术在研究之初就是一种价值选择,在研究之中也是有价值渗透,在研究之后的实际应用中,更是具有价值倾向的。换言之,科技承载着价值实践,价值活动蕴含在科技创新活动的全过程。美国学者安德鲁·芬伯格就认为: “技术体系的设计中含有社会价值,而不仅仅在技术的使用中含有社会价值。”[6]16因此,要应对科技发展带来的各种社会风险,还应该提倡科学精神。而提倡科学精神,就应该突出提倡科学精神中的人文元素,把握科学精神中的人文价值追求,因为科学精神是人们科学文化素质的灵魂。在人文价值追求的根本点上,江泽民指出:“科学技术进步应该服务于全人类,服务于世界和平、发展和进步的崇高事业,而不能危害人类自身。”[1]104“我们应该努力用科学技术的成果来免除许多国家和人民所遭受的暴力、愚昧和贫困之苦,增进全人类和平与发展之福。”[1]106这是我们以科学精神来防范各种社会风险的指导思想和理论原则。它体现了人类发展科技的根本宗旨,体现了人类科学精神的终极目标。而这一思想与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是本质相通的。
科技创新的关键在于人,在于有创新精神和创新能力的高素质人才。因此,培养具有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的高素质人才,不仅可以实现科技创新,推动科技发展,而且可以在科技创新中实现人类的价值追求,可以规避各种社会风险。因此,江泽民指出:“要贯彻德智体美等全面发展的方针,按照人才成长的规律和特点,把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和开拓精神作为素质教育的重点任务。”[3]399这样就把德智体美等素质作为科技创新人才培养的必要素质基础。正是在此基础上,江泽民在2001年8月7号发表重要讲话,认为哲学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同样重要,发表了四个同样重要的著名的论断:哲学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同样重要;培养高水平的哲学社会科学家,与培养高水平的自然科学家,同样重要;提高国民的哲学社会科学素质,与提高国民的自然科学素质同样重要;任用哲学社会科学人才,并且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与任用自然科学人才,并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同样重要。这四个同样重要表明,创新型人才的人文素质对于自然科学工作者和科技创新人才的创新意识、创新能力是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
马克思曾经指出:“自然科学往后将包括关于人的科学,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这将是一门科学。”[7]90马克思这种自然科学与人的科学相互包含的“统一说”表明,科学的发展是人的发展的一种表现,科学活动是作为人的实践活动之一而进入人的生活世界,成为人的一种存在方式。与人文科学的认识方法不同,自然科学的认识方法上有其客观性和规范性,但它仍然是人的认识方法,它们的差异性是可以统一在文化的共同性中,它们在本质上依然体现出人类对真善美的实践追求。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人文科学,“真”的探索始终展现出对外界的实事求是,体现着对真实、真相和真诚的求索;“善”的实践体现着对对象、他人乃至人类的行善和善待;“美”的追求体现着对对象、社会和人类的审美和塑造,正如马克思所说的,“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7]58世界。它们都是科学精神的种种展示,都应该贯彻在科学创新之中。只有在人的实践中实现真善美的统一,就能在科技创新中贯彻这三者的理念,最终实现防范各种社会风险之目的,以“增进全人类和平与发展之福”。
总之,江泽民针对当今世界科学技术发展的特点,大力倡导科学精神,并紧紧抓住科技创新这一本质特征。他认为,倡导科学精神,提高创新能力,一方面,可以现实地促进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实现提高人们生活的根本目的;另一方面,可以有效地增强抵御和防范各种社会风险的能力。今天,重申科学精神和科技创新,已经是事关中华民族生存与发展的战略问题,重新探讨江泽民的科学精神,坚持科学发展观,才能在世界历史的发展中实现中华民族的真正崛起,在国际舞台上发挥应有的作用,承担起推动世界发展的大国责任。
[1] 江泽民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2] 江泽民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3] 江泽民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4] [德]贝克.风险社会[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
[5] [德]卢曼.信任[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6] [美]安德鲁·芬伯格.技术理论批判 [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7]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