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彬:
这次回家过年,发现地方的风气有了明显的改善。不少在政府和事业单位的干部说,今天的“福利”少了很多,不少单位别说发“卡”,连水果也不敢发。某位机关人士说,往年到了年关,下属单位都会送礼品,今年连一盒草莓也没有收到。还有的单位开年终会议,开始订在邻省某市,八项规定发出之后,他们就改订在市郊某处开会,最后经商议还是决定在本单位会议室召开,开完会也不吃饭,大家都各回各家。单位的干部表示,这次年底福利少了、会议也简单了,一下就省了不少钱。还有一位法院的老干部开玩笑说:“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到这个家属院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车来送往,可是你看今年呢,一个送礼的也没有,都不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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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云峰:
作为一只准候鸟,在南方漂泊多年,回来后发现自己对故乡已经成了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年过年回唐山老家,多年未见的同学聚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间,渐渐勾勒出了同龄人这几年的落地轨迹:当初到外地念大学的毕业后大部分都留在了读书所在的城市打拼,其中有一小部分又回到了家乡当了公务员;还有一小部分在当地做生意,有的甚至已经成了准民营企业家。有些当初“学习成绩不好”的同学中学毕业后直接在当地工厂上班,由于工业基础发达,他们一般从事的是有些技术含量的蓝领工作,有人已经直接把家安在了城镇,即便住在农村,大部分人也都置办了汽车。看到同学们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很是欣慰。鲁迅先生笔下闰土式的悲剧似乎并没有我们身边重演。
亓坤:
回家过年让我有种莫名的兴奋,像磁场般吸引我的,除了家乡的亲人朋友,还有家乡的变化。
刚下火车就被冰城的冷深深震撼了,清爽得让我一下子回到了记忆中的家乡:银光素裹的哈尔滨不愧有东方小巴黎之称,但同时,马路上垃圾成堆,风一吹,塑料袋四处乱飞。但在此次行车路上,我已经发觉街道变得干净了。接我的老同学问:“你猜举手机的人在拍什么?”“给车拍照”我回答。“错,他在给车里抛物的人拍照。”“这是一项有意思的规定,市民可以通过拍照或者摄像提供抛物行为和车辆的信息,政府给予提供信息者70元的奖励,如果政府找到不文明行为者罚款200元。罚款是小事,人们更怕被曝光,因此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车中抛物了。”我心想,原来只知道拍照发网上可以曝光,在家乡还可以得奖金,应该是一种互相监管的好办法。
当时正值哈尔滨冰雪节,看到街道上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国人应该重视提高个人素质。
谷文:
1.过年回家,东北农村的好空气让我每天都站在湖边的山上深呼吸半个小时。都说北京PM2.5不宜人类居住,但由于北京北高南低以及一些故意为之的原因,南边的石家庄一直PM2.5都处于比北京高100以上的危险状态,却一直被选择性无视。这就是我们的媒体。
2.全国“两会”期间,安保依旧最高规格。某电视台宣称本次低调行事,不封路不摆花,本人亲见于定慧寺南五棵松体育场东街路遇交通管制,两辆白色北汽大巴一声不吭呼啸而过。问交警此为何官员,如此破坏和谐。对方一笑:“能问这问题,你就已经知道的太多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3.实地参与某地财政工作,半个月颠覆了我以往多年的认知,深觉宣传与实际之间十万八千里的差距。某局座安慰我:“隔行如隔山,媒体来采访我们,不说不好,说了你听不懂,更不好。你能知道你曾经写的很多文章和事实有差距,就说明你还有成长的空间。”我甚觉安慰,问局座,那我现在算入门了吗?局座嗔怒:“混账,那些专家都尚为门外汉,小子怎敢妄言入门?你哪有那么厚的脸皮?”
黄前柏:
不知什么时候,小山村悄然有了几支广场舞队伍,每天傍晚时分,大家就聚集起来,一起跳舞,还有吹拉弹唱,对这偏远的小山村来说,可是新鲜事儿。
原来,这是一个劳动务工输出地,平时村里的青壮年常年在外打工,留在家里的人,业余生活比较匮乏,于是在闲暇时间,打牌打麻将就成了最受欢迎的业余活动。特别是到了春节期间,各种组局打牌成了最特别的场景。
现在,村里的广场舞队伍组织起来了,平时要是十里八乡的有个红白喜事,还可以请她们过去表演,挣点零花钱,其他时间,大家一起跳跳舞,既锻炼了身体,也加强了邻里乡亲的交流,增进了感情,受到越来越多的欢迎。
这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农村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更多地体现在物质生活条件的改善,楼高了,路宽了,但是文化生活的改善,却是很少。记得小时候,村里还有文化站,会组织各种曲艺节目,但是现在,真的已经很少了。对于这些农村地区来说,比物质条件更需要警惕的是,“文化沙漠”正在吞噬这些地方。
朱静:
今年在北京过年只想体味一回北京的年味,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要数庙会。据说传统庙会是曲艺杂耍应有尽有,小货贩比肩靠背,年味十足。
当看到现代庙会时,我觉得它更像一个商贸集市和小吃街。先前,北京的庙会都是由政府财政“贴钱”办的,一届厂甸庙会就要补贴高达150万元。如今缘于现代庙会的运作模式,商业元素越来越浓。2004年,地坛庙会首次开始公开拍卖摊位,庙会主办方由政府或政府职能部门变成了公园或独立实体的公司,办庙会成为一种经济行为,庙会不菲的商机也使得摊位费节节攀升。北京各大庙会的摊位已经成为稀缺资源,以最具人气的地坛庙会和龙潭湖庙会为例,2013年摊位“标王”分别高达18万元和17万元。
很显然,越来越高的摊位成本最后必然会转嫁到消费者身上,一进庙会,商品价格猛升,我好不容易挤进卖肉串的摊位,问了价才知道,平常几元钱一串现在变成20元,真是“坑爹”呀!
乔欣:
临近2013年春节,在我的家乡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在网络上广泛传播,时任市长以收受回扣等缘由被多名干部群众联名举报;另一件是在央视新闻联播公布的全国空气污染指数严重的10个城市排名中,我的家乡名列前茅。
回乡后谈起此事,这些话题最终都被交谈对象转换成他们生活里的现实处境。其实,与谁来当市长的问题相比,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不如关心当下菜价房价和居住环境来得实际。城里的居民抱怨着城市正在变得愈来愈不宜居。进城打工者惆怅着辛苦打拼许多年,眼看着买房的梦想是愈来愈远,可是就从他说话的位置放眼望去,远近各处施工的塔式起重机有十几架。
这让笔者想起曾看过的文章里说,中国社会已经分成了很多阶层,但无论就哪个关键词分类,都可以归纳成为三种人:台上演戏的人;台下看戏并会评论上两句的人;再就是根本不知道有这场戏的人。
我爱我的家乡,并祝祷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愈来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