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建设的路径选择

刘志彪

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建设是苏南地区现代化建设的核心要件，是江苏率先实现基本现代化的动力所在，对江苏的区域经济、长三角、全国甚至其它发展中国家都具有示范与借鉴意义。

一、苏南地区自主创新的现状

1.科技支撑作用显现，高新技术产业规模不断扩大

近年来，江苏高新技术产业保持强劲发展势头。2011年全省高新技术产业实现产值38377.76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26.43%；完成出口交货值10919.38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17.24%。全省高新技术产业主要分布在苏南及沿江地区，苏南5市高新技术产业产值25480.52亿元，占全省的66.39%。组织实施省重大科技成果转化专项资金项目138项，总投入258.4亿元，其中省拨款12.6亿元。全省按国家新标准认定高新技术企业累计达3852家。当年认定省级高新技术产品6938项，国家重点新产品201项。已建国家级高新技术特色产业基地92个。2011年全省国家和省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实现技工贸总收入34849亿元，比上年增长21%。

2.科技投入增长较快，创新产出较为丰富，创新能力增强,科技研发投入比重稳步提升

2011年全省社会研究与发展（R&D）活动经费1070亿元，占地区生产总值的2.2%，比上年提高0.1个百分点。已建国家和省级高技术研究重点实验室、重大研发机构、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科技公共服务平台等科技基础设施2360个，比上年增加312个，经国家认定企业技术中心54个。科技产出水平提升。全年授权专利20万件，比上年增长44.4%，其中发明专利1.1万件，比上年增长53.2%。全年共签订各类技术合同2.5万项，技术合同成交额达463.1亿元，比上年增长46.1%。企业专利产出大幅提高，全省企业共申请专利19.6万件，授权专利11.9万件，分别比上年增长56.8%和65.7%。2011年全省科技进步贡献率达55.2%。区域创新能力继续位居全国前列。

3.创新环境不断改善，人才队伍不断壮大

苏南历来重视科教与人才资源的培育和积累，现已形成了丰富的科教资源。一是有丰富的科技资源。苏南的7个国家级高新区、10个国家级大学科技园、45个国家重点实验室和工程技术中心、530多家科研机构，共拥有各类科技人员810万人，研发投入占地区生产总值的2.4%，接近发达国家水平。2010年苏南5市合计申请专利155439件，授权专利97362件，占全省的比重分别为65.86%和70.55%，专利申请量约占全国的14%。二是有丰富的教育资源。苏南共有高等院校70多所，在校大学生超过100万人，专任教师7万多人。三是有丰富的人才资源。苏南地区凭借良好的经济基础，不断加大人才资源的吸引力度，使得江苏丰富的人才资源大部分集中在苏南地区。其中，苏州市2010年人才总量突破100万人，高层次人才达到6万人，2011年末，南京的两院院士达到79人。苏南地区拥有国家“千人计划”人才108人，其中创业类人才全国第一。

二、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的战略定位

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的示范性，除了要具备国内目前已有的三大自主创新示范区的基本属性（即一般的深化改革的先行区、创新驱动的引领区、新兴产业的集聚区的功能）外，其战略定位还应该体现更高的态势，主要还有以下几个方面：

具有全球创新资源配置能力的产业科技创新中心和具有全球竞争力的高技术产业基地。即将南京打造成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的技术的主要来源或源头，成为具有全球创新资源配置能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将苏锡常或镇江打造成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的产业创新基地、具有全球竞争力的高技术产业基地和科技、产业转化为财富的主要创新基础。

以创新驱动战略促使区域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的示范区。区域间不平衡发展规律使我国东部沿海少数有条件的地区可以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驱使区域不平衡发展的主要动力机制在于区域间的创新体系建设和创新能力的差异。创新驱动战略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这是定位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成为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示范区或其核心的主要依据。

区域创新体系的建设与世界级城市群建设互动发展的示范区。以沪宁线上密集分布的城市群作为创新体系建设的空间载体和富集创新要素的核心，基于的是沪宁线上密集分布的科教资源和高科技产业基础，基于的是沪宁线是我国开放程度最高的全球创新资源流动区域。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的建设，成为区域创新体系的建设与世界级城市群建设互动发展的中介协调机制，将为我国其他大经济区域的发展树立示范榜样。

辐射和带动中西部地区发展的桥头堡和发展极的示范区。通过转换发展方式和发展现代服务业来集聚创新要素，体现出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的“现代服务业中心”的辐射功能，主要辐射范围为苏北、安徽、江西和一部分长江中上游地区。目的是在其辐射范围内，建立起“现代服务业——先进制造业”协同发展推进的示范机制。

国家级的区域现代农业示范区。现代农业示范园区是发展现代农业的重要载体和突破口，通过运用当代农业科技成果和农业生产设施，对农业新品种、新技术、新设施进行试验、示范和生产，从而推动产业结构优化调整和农业产业化发展。在国家已公布的名单中，全省已有10个国家现代农业示范区，仅苏南地区就有4个（昆山市、无锡市、太仓市、苏州市相城区）国家级现代农业示范区。建设苏南国家现代农业示范区，就是要求通过在点上寻求突破，进而辐射带动整个苏南地区以致全省、全国现代农业的发展。

三、建设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的路径选择

在建设苏南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路径选择上，应该借助于苏南示范区的作用和功能，争取在整合区域创新要素、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区域合作创新、产业转型升级、建设创新型园区载体、协同政产学研合作机制、集聚高端创新创业人才等方面取得重大突破。

1.整合区域创新要素，强化区域创新合力

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的建设，就是整合5市的优势创新资源与创新要素，打破既有的行政区划对创新资源与创新要素的行政分割与行政限制，进而以形成集群式、差异化、互补化、高端化为特色的区域自主创新体系。在立足各市区位特点、资源禀赋和创新条件的基础上，把苏南打造成为一个特色鲜明、氛围浓厚、辐射带动作用强的国家级自主创新区域，发挥其在全国实现基本现代化中的引领示范作用。一是加快构建苏南技术创新的支持体系。引导区域内外尤其是国际高端创新要素向企业集聚，支持有条件的企业联合起来建立技术研发机构和创办海外研发机构，鼓励有条件的企业与国内外著名高校、科研院所建立技术创新战略联盟。在开放中整合区域内的研发力量，建设一批一流的研究型大学、科研机构和创新型企业，加强国家重点实验室、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国家重大科学工程的建设，建设开放共享的科技基础条件平台和产业共性技术研发试验平台。构建苏南区域创新网络，建立和完善技术转移转化的公共服务平台和中介服务机构。二是建立梯度化多层次的苏南自主创新支持体系，具体包括科技集聚战略、中心城市带动战略和基层科技提升战略三个不同层次。其中，实施科技集聚战略，强化和提升科技集聚区的科技能力，使之成为全省甚至全国科技创新的主战场：把南京培育成为国家基础研究和战略高技术研究的重要集聚区，把其它苏南城市培育成为战略新兴产业、产业共性技术平台研发和重大战略产品开发的国家级基地，使之成为全国产业结构转型与创新型经济发展的依托基地。实施中心城市科技带动战略，就是要积极发挥苏南地区中心城市科技基础较好、辐射面较广的优势，在沪宁线中心城市建立一批创新型城市，进一步依托科技，走新型工业化道路，并发挥其示范与带动效应。基层县（市）科技提升战略，就是要加强基层县市的基本科技服务能力、创新能力和管理能力建设，为走向现代化的农业和农村发展提供强大的科技支撑。

2.打造创新产业集群，优化产业空间布局

在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内打造创新产业集群，就是将大量产业联系密切的企业以及相关支撑机构在空间上集聚，并逐渐形成强劲的、可持续竞争的优势。一是实现关键领域和核心技术的创新突破。重点推进生物医药、节能环保、物联网等领域的自主创新，加强区域联合协作，共同攻克清洁能源、纳米科技、超导材料等产业核心技术、共性关键技术，组织开展新技术开发和推广示范，努力形成一批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和重要应用前景的原始创新成果，培育一批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和自主品牌的高端产品，打造一批千亿元级、百亿元级特色产业集群和基地，提升高新技术产业结构层次，提高高新技术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二是推进南京和镇江以战略性新兴产业为导向的产业转型升级。一方面，逐步降低现有重化工产业的比重，使战略性新兴产业尽快成为支柱产业；另一方面，突出在创新中转型。关键是开展节能减排和技术改造，发展低碳经济和循环经济。大力发展环保产业，实施环境治理工程，形成资源与能源节约、环境与生态友好的产业发展模式。三是加快苏锡常地区实施“赶超者战略”。即在过去积累的经济实力和管理经验的基础上，采取先发战略造成局部的绝对强势。在技术上强调自主创新而不是动态追随；在产业上是“江苏创造”而不是“江苏制造”；在要素投入上是技术创新和人力资本驱动；在比较优势上是用品牌竞争而不是依靠低成本的价格竞争。为此，需要苏南地区尤其是开放的排头兵苏州由追赶者转变为赶超者，参与和掌握国际技术的变化，要把自己的技术推向主导技术轨道；要创新思维模式和政策体系。这一产业转型升级的道路是我国今后绝大部分地区要走的道路。

3.建设创新型园区载体，提高区域创新效率

园区经济是江苏经济发展的一大特色，也是创建苏南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推动江苏经济转型升级、向高端产业对接的主要载体。为了发挥苏南园区经济的优势，形成“龙头带动战略”，就必须实行错位发展战略，优先发展科技经济密集区，进而带动区域整体推进。通过实施多层次的创新型园区建设计划，引导高新园区着眼自主创新，着力集聚创新资源和高层次人才，加快研发和转化先进科技成果，加速全省园区经济向创新型园区转型，建设一批国家级的、具有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的专业化产业园区。分三个层次建设：第一层次为国家大学科技园区、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第二层次为省级科技园区、国家经济技术开发区等；第三层次为特色产业集群区、农业科技园区、其他工业园区。

4.协同政产学研合作，激发创新主体活力

通过体制机制创新，优化政产学研合作环境，深化高校和科研机制体制改革，支持高校、科研机构主动面向经济建设主战场，引导企业主动介入早期研发活动，在政产学研协同创新机制上取得重大突破，真正形成资源共用、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长效合作机制。一方面，重点培育创新型领军企业。遴选一批具有较大规模优势、较强创新实力、具备发展潜质的骨干企业，建设具有世界一流技术条件和研发水平的重大创新平台，掌握一批产业级重大原创性技术成果，造就在国际上影响行业发展的创新型领军企业；另一方面，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努力突破体制机制障碍，推动企业真正成为创新需求、研发投入、技术开发和成果应用的主体，支持大中型企业普遍建立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技术中心、研究生工作站、博士后工作站、院士工作站，鼓励企业按照市场需要开展技术创新，努力实现从一般产品应用开发走向自主创新、从面向自身发展转向引领行业发展。

5.集聚高端创新人才，注重原创技术开发

人才是自主创新的第一资源，也是转型升级的关键所在。苏南地区要以高端人才为引领，以产业发展为导向、企业需求为重点，大力培养引进科技领军人才、创新创业团队以及高素质管理人才和高技能人才，打造创新人才集聚高地。2010年，全省共有120人入选国家“千人计划”，其中创业人才62人，占全国“千人计划”创业人才总数的23.6%，位居全国第一。建设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必须继续围绕重点产业和科技优先发展领域，强化人才服务体系建设，加大高层次人才政策创新力度，使人才引得进、留得住、用得好、出成果。面向创新创业实践，依托重大科研和工程项目、重点学科和科研基地、国际学术交流和合作项目，培养造就一批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的高端人才。

6.打造创新服务平台，共享区域公共服务

一是建立科技成果交易服务平台。按照专业化管理、市场化运作的模式，以南京为中心，建设江苏省技术交易中心，搭建成果信息、技术产权等成果转化服务平台，建立“发现、筛选、撮合、转化”的服务体系。二是建立知识产权保护平台。保护知识产权，推动重大专利技术产业化。一方面，加快股权激励试点工作，逐步放宽实施门槛、扩大试点范围；另一方面，积极探索技术和管理要素按贡献参与分配的实现形式，创新企业分配激励机制。示范区的企事业单位可以灵活采用其他符合自身特点的分配形式，如年薪制、人才协议工资制、项目工资制、创业股、劳动积累股、收益分享制等。三是建立孵化企业公共技术服务平台。将数量众多的科技成果转化成为现实生产力，能够起桥梁纽带关键作用的便是科技企业孵化器，因此，要支持建设一批省市级科技企业孵化器和加速器。应根据示范区内各市经济特色与资源优势的具体情况，设立多层次、多类型的科技创业服务中心、软件产业园、大学科技园等孵化器。争取示范区内的每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和经济开发区内都建有专业性的孵化器；鼓励和引导社会资本参与孵化器的建设与发展；建设在孵企业共享的专业实验室。四是建立科技金融公共服务平台。建立完善科技金融协调机制、科技型中小企业融资担保机制和贷款风险补偿机制，构建科技投融资体系。引导金融机构优化信贷结构，鼓励商业银行加强新型融资模式、服务手段、信贷产品及抵质押方式的研发和推广。探索设立科技型企业融资担保公司，拓宽科技型企业融资渠道，积极推动科技保险和知识产权质押贷款业务，制定专利权、商标权、著作权、植物新品种权等知识产权质押贷款担保实施办法。五是建立科技创新企业产权交易服务平台。以信息共享为核心，以资源整合为目的，在南京或苏州设立示范区内的非上市股份公司的高新技术企业区域性场外产权产易中心。建立科技创新企业产权交易服务中心可以解决科技产业与资本市场间的瓶颈问题，协调、整合各种激活科技创新企业产权交易的资源条件，建立多层次资本市场，提高科技创新企业产权的流动性，发挥最大的社会效益。

四、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建设的政策选择

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建设所争取与采取的政策应秉承公共服务政府与自由竞争市场相结合的原则，融科技创新于率先实现基本现代化的愿景下，积极稳妥地建立起尽可能降低自主创新风险的制度。

1.加强服务型政府建设与组织保障的政策

变向下的“便捷盖章”服务为向上的“快捷获批”服务。就苏南高新区与经济开发区产业发展的经验看，创新型成果的转化风险很大程度上受制于产业化速度的滞后，而这种滞后很大程度上又源于中央部委认证许可过程的旷日持久。因此，苏南5市有必要抽调专门人手组建专门机构以集中服务于企业创新成果的认定，这不仅在行政上经济，而且在规模上会更为经济。

成立专业性的或行业性的创新成果鉴定机构。各部委对创新成果的认证问题还在于其人手不足与欠内行，其解决之道是外聘专家；这一张一弛中存在极大的不经济，所以允许与鼓励苏南5市成立专业的创新成果评估机构，可以极大地节约时间与成本，从而加快创新成果产业化的速度以及降低创新风险。

尽量让人才于市场。公务员招考大热的原因之一是政府部门要解决“管制人才”的专业化问题，但是高素质人才流入政府各部门便有了“专用”资产性质；在人才存量既定或增速减缓趋势下，这相当于人为造成市场人才的紧缺。因此，将政府的不合理“管制”职能尽量市场化，让人才于市场，这也是公共服务政府的应有之义。

化创新过程的财政补贴为创新产品的政府采购。好制度的特征之一是激励行为人的行为结果而不是行为动机。以苏南的光伏产业为例，政府通过财政与税收的优惠激励了光伏产业的发展，但是光伏产品的需求却深受发达国家补贴的影响，所以国外的新能源补贴政策撤销，则苏南的光伏产业即刻遭遇冰霜期。如果苏南政府的激励是对其光伏产品实施可信赖的采购，这不仅造就稳定的国内市场，而且还会激励企业对资金的更有效使用。推而广之，苏南的管制制度应该有这种结果激励导向，积极推行自主创新产品的政府首购和订购制度，发挥政府采购在促进自主创新中的导向功能。

进一步支持和鼓励资源的跨区域整合与集聚。消除苏南5市间产业同构现象的最好途径是要素资源的自由流动。产业集聚的程度越高，则配套产业的覆盖范围越广，例如硅谷的产业集聚度能够容纳整个世界为之配套产业。为产业的高度集聚计，苏南5市间应允许要素的自由流动与比较优势配置，通过产业链的网格化而实现整个苏南自主创新区的纲举目张。为此，应通过省级机构打造区域资源共享服务平台，加强区域科技创新的规划、计划、管理制度等方面的对接。

建立完善且畅通的组织架构。（1）组建由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担任主任的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建设指导委员会，有关省领导和一些重要部门的负责人及著名专家学者担任委员，主要任务是就苏南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建设提出指导意见，把握方向。（2）组建领导小组，由省长任组长，分管副省长任副组长，一些综合部门的负责人和苏南5市主要负责人任成员，主要任务是研制规划，统筹协调，组织实施，解决共性的、重大的方针政策问题。（3）苏南5市各设一个行动小组，行动小组下可设立指挥部，主要任务是负责苏南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建设在本行政区域的任务和事务。（4）在省和苏南5市分别设立建言献策的专家咨询委员会。

2.支持创新者政策

切实保护知识产权与完善产权交易市场。研发者、企业家与产权市场间三位一体，研发者是产权的创造者，企业家则是产权实现者，而产权交易市场则是其实现的场所。苏南自主创新过程中的产学研相结合会产生巨量的产权交易，因此，完善的产权交易市场以及知识产权保护，是支持创新者的基本制度设计之一。建设苏南5市的企业都能够自由进出且多层次的统一区域性技术产权交易中心，开展知识产权权利质押业务；针对知识产权纠纷的司法解决途径过冗，鼓励知识产权纠纷的调解与仲裁。

“雪中送炭”式便捷且成本适中的科技金融。产权的实现与商化需要资金，而科技型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是个世界性难题，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如果在这方面无突破，那么将来遇到的瓶颈也是世界普遍性的，其“自主创新”便大打折扣。因此，密集化银行、保险公司、金融中介机构以及风险投资基金的科技金融体系，从而打造科技型中小企业的“卖方市场”，激励科技金融机构的资金供给由“锦上添花”向“雪中送炭”延展。鼓励商业银行开展对科技创新成果与知识产权等无形资产的贷款抵押业务，并允许银行对创投企业和高速成长的科技型中小企业进行股权投资。通过吸收社会资本和鼓励大公司参股的方式，建立有效的担保机构资本补充机制。鼓励保险公司开发新的金融工具以拓宽融资渠道，从而有效地分摊风险。大力发展风险投资基金，规范且鼓励民间资金向风险投资基金的功能转化。

准行与推行股权激励机制。产权交易市场与科技金融的完善与成熟需要股权交易的发达，而且股权能有效激励创业者与职业经理人对于风险的承受度。因此，股权激励模式的创建本身就是苏南自主创新区最重要的创新形式之一。

成立专业的诚信与价值咨询评估机构。“雪中送炭”式融资的前提是企业家诚信与创新成果市场价值的透明。苏南自主创新的主体诚信与客体价值需要专业征信机构的客观公正评估；而科技金融机构对这类征信机构的咨询会促使它们对科技型中小企业融资更进一步或数步，例如向风险与收益的信息对称的成长期与种子期企业融资。

充实与完善职业经理人市场。初创企业的风险多系于资金与企业家才能，而成熟企业的风险则多系于管理与职业经理人；科技型中小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需要由家族式经营向职业经理人管理转化，该转化过程的风险不亚于初创。因此，建立完备的职业经理人市场是苏南自主创新的必要条件之一。职业经理人是企业家战略的实施者，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的大战略正是由职业经理人市场而得以开拓与深入。

富有积极性激励的薪酬体系。创新者与职业经理人于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所追求的不是直接的社会价值，而是财富。在文化与价值观念的认同上，需要容忍甚至尊重一个类似于19世纪末与20世纪初的美国梦的“苏南梦”。这些承受了创新的风险与不确定性的创新者（以及职业经理人）最终会以财富为门槛，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上流社会，其风险财富于苏南获得切实的安全保障，并容许其有自己的价值观与主流社会生活方式。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所营造的“苏南梦”在本质上是文化的。

3.强固研发基础政策

搭建布局合理而联系固密的重大载体和平台。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要能跻身国家级，它必须具有承接而且培育国家重大创新项目和新兴产业体系的能力。苏南5市根据合作与差异化的原则打造重大科技平台、科技金融平台、综合教育平台，以整合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科技、金融与教育资源，使自身成为国家重大创新项目和新兴产业体系的“实验室”、“孵化器”、“摇篮”与“保姆”。

提高研发的国民支出比例与优化研发支出结构。研发支出占国民支出的比例达5%即为创新型国家或创新型社会，所以苏南自主创新的研发支出最低要达到该标准。但是，在研发支出总量既定条件下，研发支出结构的优化更为重要。相对于政府与高校科研机构的研发支出，企业研发支出更切合市场需要，从而使得研发支出与市场需求之间的距离最短。因此，苏南自创区的研发支出主体应强调企业研发——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标准，企业研发支出于研发总支出中的比重应达70%左右，或者说企业研发支出占国民支出的比例在3.5%以上；而且高校科研机构的研发支出大于政府研发支出也应成为趋势与常态。

变政府对企业研发的直接融资为企业税收激励。财政补贴有限且有偏，而税收激励杠杆公平且无限。政府对企业研发的财政补贴往往带有选择上的偏向性，而根据企业研发的重点与程度给予减免税待遇则更具公平性。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在企业的研发上应更多地使用税收杠杆的激励作用。

设立专门且专业的研发项目基金。苏南5市可以仿照发达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与社会科学基金的运作与管理模式，成立专门基金，以资助专项重点研发；而且该基金的来源除却财政投入外，还可以吸收机构资金与社会资金，甚至风险投资基金。通过财政种子资金的作用，建立起多资金来源的科技创新正向激励机制。这也为苏南的巨额社会闲散资金提供投资渠道。

加速研发设备折旧与减免研发进口投入的关税。研发设备的加速折旧会直接降低研发项目的资本成本，在项目收益既定时也就变相地增强企业的风险承受能力。而研发进口设备通常昂贵，对其关税的减免相当于直接降低企业的投入成本。

强化人力资本开发引进与产学研联系。苏南地区普遍采用人才引进与产学研相联系策略，但是鉴于现有的产业布局与行政特点而各自为阵，不仅不利于自由竞争，而且难以形成集聚与链条效应。在弱化行政壁垒的基础上，苏南5市成立统一的人才引进与产学研联系机制，为人力资本的有效利用提供统一平台。在苏南设立人才特区，通过股权激励、分红激励与便利生活配套设计以延揽高端创新人才；大幅度改变现行的高校与科研机构业绩考核办法与利益分配机制，鼓励年轻学生与科研人员创业。

加强研发的国际合作。苏南的一大特色是外资企业众多且研发基础雄厚，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建设必须利用这一既有基础，开展同跨国公司研发部门的深度合作，探索研发成果共享机制；尝试设立高新技术贸易保税区，促进国内外高新技术企业在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内开花结果。

4.提升苏南居民整体素质的政策

健全低廉、易得与即时的信息通讯技术基础设施。在知识经济时代，信息即财富。苏南自主创新的归宿是基本现代化，这个基本现代化必然是富裕社会。因此，低廉、易得与即时的信息通讯设施既是创造财富的机会，也是基本现代化本身，它为苏南居民的教育、培训与技能开发提供基本且高效的手段。

革新教育理念，推行全面的素质教育。苏南自主创新示范区是建立在高度专业化分工基础上的，这种现实使得但凡有一技之长者皆有用武之地并获得财富。因此，弱化直至剔除教育的文凭观念，而改之以能力观念；允许企业或行业根据自身需要而设立专业技能学校。

完善培训体系。创新经济需要终身学习，正规的学校教育无法满足这种需要。苏南自主创新区应探索各种类型与级别的培训，使得人员的知识根据产业或技术变革的要求而获得适时更新。完善而富有弹性的培训能获得“常善救人而无弃人”的效果。

深层次全方位的技能开发。根据个人潜能绝大部分不能充分发挥的事实，通过文化建设的方式建立各种技能开发组织与机构，使得个人于无形中认识到自身的潜力，从而在苏南的雄厚产业基础上释放出来。这是在苏南人口增长率下降与老龄化程度上升趋势背景下，保持甚至增加劳动力的重要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