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化背景下军人外语能力的构成及需求

2013-01-31 09:35宋德伟李小霞尹太辉
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 2013年4期
关键词:军人外语军事

宋德伟,李小霞,尹太辉

(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 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4)

信息化背景下军人外语能力的构成及需求

宋德伟,李小霞,尹太辉

(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 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4)

军队院校大学英语教学正进入一个重要的历史转型时期,在这个机遇与挑战并存的转型期,厘清军事外语与通用外语的关联性和差异性,探讨军人外语能力的构成要素和现实需求,有助于推进课程体系和教学内容的深度改革,加快军队院校外语教学“姓军为战”、服务部队的职能转变。

军队院校;军事外语;大学英语;外语能力;外语教学

贯彻落实军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加快战斗力生成模式转变,应对世界新军事变革是各军事院校教育转型的主要动因。为贴近部队需求、服务国防和军队信息化建设,军校大学英语教学开始了教学模式、教学内容、人才培养方案等全方位的转型,军事外语教学在军队院校中的地位不断得到提升,军人外语能力在新型军事人才培养中的作用日益受到重视。但是,军人外语能力的刚性标准是什么?军人外语能力的构成要素有哪些?不同的定位和理解将会产生不同的课程设置和不同的教学改革模式。

一、通用外语能力的内涵

外语能力是指学习者在非母语环境下学习外语、获得外语和应用外语的能力。关于外语能力的构成要素,主要有两种不同的描述。一种观点认为,外语能力包括两方面: 一是学习和获得外语语言系统的能力,即学习掌握音位系统、句法系统和语义系统等语言系统本身的知识,其中,语音、词汇和语法是学习的重点;二是运用外语知识的能力,即“把已经获得的外语知识和技能在实际的言语交际中进行运用的能力, 它属于交际能力的范畴”(陈林华,1992)。另一种观点认为,外语能力包含三个层面: “抽象的陈述性知识体系、运用语用知识的技能(自动化的程序性知识体系)和语言的实际运用( 即我们听/读、说/写的语句、语篇)”(戴曼纯,2002)。陈述性知识体系由语音知识、语法知识、语篇知识、语用知识、交际策略知识等构成;自动化的程序性知识体系是融词汇、语法、语用、语篇、交际策略等知识于一体的实际语言操作技能;语言的实际运用指的就是在真实情景中进行交际的能力。仅有有意识的、显性的知识储备并不能实现无意识的、自动的语言运用。只有隐性的、潜意识的、完全内化的知识才能实现自由流利的输出,真正达到交际的目的。

上述两种观点说明:交际能力是外语能力的最高境界,也是外语学习的终极目标所在。它是指运用语言正确得体地交流思想,传送获取信息和进行社会交际等方面的输出能力。其涉及的内涵相当丰富, 包括语法性、适合性、得体性和现实性四个变量,即:“话语是否合乎语言体系的聚合规则和组合规则及合乎这些规则的程度,话语在有关语境中使用的可能性、合适性、得体性和实用性以及与交际有关的所有社会文化知识和语用知识”(陈林华,1992)。

关于外语能力的内涵,还有另外一种声音。一些心理语言学家们认为, 外语思维和外语语感也属于外语能力(陈林华,1992)。外语思维能力是指外语人员不借助母语就能根据外语语言体系的特点直接用外语进行逻辑思考的能力。具备这种能力的人可以随时随地直接用外语对语言材料和话语信息进行分析、概括、抽象、综合和判断推理。外语语感是指外语人员在获得外语语言综合知识体系的基础上能够直接感知和领悟语言材料和话语信息的能力。外语语感能够实现不经过逻辑翻译策略,直接把语言和语义进行非意识转换。无论是外语思维或是外语语感都来自于语言实践,是经过反复感性认识上升为理性认识的经验和体会。

综上所述,外语能力可以依次分解为:语言能力(包括外语知识和外语技能)、外语思维能力和外语语感、交际能力。语言能力是交际能力培养与发展的基础,在外语能力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没有语言能力的支撑,外语能力就是空中楼阁、纸上谈兵。外语语感和外语思维能力是介于交际能力和语言能力之间的表现形态。从应用的角度来看,在交际场合中正确运用外语知识、充分发挥外语技能,成功地完成交际任务是展示外语能力的最佳方式。具备交际能力是语言学习的最终目标。当然,外语能力是一个动态的概念,其内涵会随着社会需要的不同而变得更加丰富。

二、军人外语能力的构成

军人外语能力,顾名思义,指一个当代军人运用外语应对与军事相关的交际情境和专业研究的能力,其涉及的服务范围包括“常规战争、非常规战争( 例如反恐、维和等)、军事科技、军事外交、军事情报等”(文秋芳,2011a)。军队外语能力是军人外语能力的集合。军人外语能力越高,军队外语能力和国家外语能力就越强。美国将其视为国家核心竞争力和国家软实力的重要体现,先后制定《国防语言转型路线图》和《国防部语言技能、区域知识、文化能力战略规划:2011-2016》等纲领性文件,主要从语言技能、区域知识、文化能力三个维度对现役军人和文职人员的外语能力进行描述,从战略高度对军人外语能力进行界定。我国目前没有专门的军人外语能力评价体系或统一的外语能力标准,相关描述仅体现在不同阶段的课程标准、教学大纲或教学要求之中,测试仍采用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PETS等级考试或全军职称外语考试的形式。对军人外语能力内涵定位上的偏差源于对军事外语和通用外语的差异性和关联性认识不足,因而造成对军人外语能力战略地位的轻视。

军事外语是面向军人职业需求的特殊用途外语,包括通用军事外语和专业军事外语。其中,通用军事外语侧重于通用军事知识,强调运用外语表达和使用这些知识的能力;专业军事外语则将重点放在与具体专业相关的军事知识,如海军英语、炮兵英语与维和英语等(李莲,2012)。军事外语应用广泛,经常出现在军事教材、军事学术论文、军事著作、军事通信、军事情报、军事公文(包括命令、通令、指示、通知、通报、报告)等,有自己专门的分类体系。按照文体特征, 军事外语可分为:军事公文语体、军事法规语体、军事联络交际语体、军事政论语体、军事科技语体、军事新闻语体、军事文艺语体等。按照语言的表达方式,军事外语又可分为口语和书面语两种。作战文书语言和军事法规语言在军事书面语中最常用和最具代表性。军事口语分为制式口语和非制式口语两种。制式口语以条令、条例形式出现,包括制式称谓语、制式问候语、制式应答语、制式报告语和制式口令;非制式口语是在日常军旅生活和工作中日积月累的,包括各种约定俗成的口头表达形式。军事书面语和军事口语的核心成分是军事术语, 简称军语(周大军,2012)。

军事外语独立的分类系统彰显出其与普通外语在词汇、句法、文体风格等方面的原则性差异。在词汇上,军事外语词汇有两大类,一是军事专业词汇,即军语,这是军事外语与通用外语的最大差别所在,军语在语义上具有特义性和单义性,在形式上大量使用复合词和缩略语。二是普通词汇被赋予军事意义,同一个词不仅和普通词汇的意义不同,就是在不同的军事学科门类中其词义也大不相同。例如,position在军事英语中有三个含义:阵地、发射阵地、射击姿势,因此,position warfare指“阵地战”,position finder则指“雷达,测位仪”。 在句法上,军事外语的特征主要体现为: 被动语态多、复合句多、完整句子多等。在文体风格上,军事外语强调正式、严谨、强制、庄重,少用俚语,多用书面语体。

军事外语与通用外语的差异性决定了军事外语必须经过专门的学习和训练才能掌握。一方面,军事外语尽管具有自身的规律和特点, 但总体上均受通用外语的制约,其语音、词汇、语法、语篇、修辞、文体结构都隶属于通用外语,因此,通用外语是军事外语的源头,是军事外语学习的基础。另一方面,军事外语的特殊性决定了要看懂军事专业文献, 吃透军事专业教材,光靠普通外语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有专门的课程体系和教材来培养军人在专业环境中运用外语开展工作的能力。因此,作为国家外语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军人外语能力必须包含三个层次:通用外语能力、通用军事外语能力、专业军事外语能力,其中,军事外语能力是核心,是军人的职能所系。与通用外语能力的差异说明了军事外语能力在军人职业生涯中的不可替代性与不可或缺性。

三、军人外语能力的需求分析

从新型军事人才的能力诉求来看,外语能力已经跃升为现代军人核心能力之一,是提升军人战斗力的重要方式之一。美国是目前世界上军队外语能力最强的国家。美国国防部将军人外语能力与军事作战能力视为同等重要,“国防部拥有一个语言备战指数网络搜寻系统,供军方对外语能力进行供需分析和风险评估”(文秋芳,2011b)。因此,无论从历史还是从未来的角度来看,当国家利益走出国门,在全球布局自己的国家利益时,此时的外语能力就成为保障国家利益的一个基本能力,是整个国家能力的一个重要体现 (张西平,2012)。语言强则国强,国盛则语言盛,两者互为表里,是辩证统一的关系。

随着国际化步伐的加快,我军参与的军事与非军事国际行动越来越多,外语能力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一方面,联合军演、国际维和、护航、撤侨、军校互访等非战争军事行动无不对全体官兵的外语能力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另一方面,未来的信息化战争对军队的外语能力有着更为强烈的诉求。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 作战样式将不断向更高阶段发展, 未来战争的基本作战样式将是在信息化条件下诸军兵种一体化的联合作战, 联合作战中的信息控制权, 将成为决定作战胜负的重要因素。信息控制权的获得往往是通过高科技手段打破时空障碍来截获军事情报, 但是获取信息情报的最后一道屏障是语言, 打破这道屏障只能通过提升军事外语能力来实现。此外,外语能力的培养和提高, 对于扩展军人的国际视野, 紧密跟踪欧美主要军事发达国家的军事装备动态和军事科技情报,提升国家军事软实力具有不可替代的特殊作用(李宏涛,2010;崔侃,2011)。由此可见,提升外语能力是提升我军整体作战能力、有效履行军人使命的迫切需求。

然而,现实情况是, 军队院校的外语教育与地方院校雷同:执行教育部的课程体系和课程标准,使用教育部推荐的统编教材,参加教育部统一组织的全国外语水平测试,教学内容以通用外语为主。事实证明,军事院校外语人才培养远远不能满足部队的岗位需求,“与军队和国防建设的现实及未来需求之间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崔侃,2011)。例如, 2005年中俄联合军演时,两国指挥员之间不能直接交流,只能依靠翻译传递信息, 而翻译的水平又差强人意, 因而作战演习的效果就有了瑕疵。又如,李洪乾研究发现:现行的外语能力评估体系缺乏军事指向性, 不利于国际维和部队军事英语交流能力的评估与考核,67%以上的驻黎巴嫩维和军官用英语参与军事会议存在较大困难,30%以上的军官不能顺利进行公文写作,75%的受访外事军官认为自己的口语能力仅能应对日常生活交流 (李洪乾,2009)。再如,李慧、刘芳对60名拥有硕士学位以上的军事科技人员的问卷调查表明:55.4%的被调查人员认为外语能力很难满足其工作需求,而完全不能满足其工作需求的人员则占10.7% (李慧,刘芳,2009)。

我国已从“本土型”国家逐步发展为“国际型”国家。我国军人外语能力的现状与我国的“大国地位”不匹配,应该尽快拟定较为详细的军人外语能力标准,制定出我国军队外语人才培养的长远规划,从战略高度构建提升军人军事外语能力的人才培训体系,有效履行我军新阶段的历史使命。

[1]李洪乾.中国军事维和人员外语技能培养现状及其途径研究[J].高等教育研究学报,2009,(6):38-40.

[2]戴曼纯.外语能力的界定及其应用[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2,(6):412-413.

[3]陈林华.语言能力外语能力交际能力[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1992,(3): 86-90.

[4]李宏涛.军人外语能力:军事软实力的重要构件[J].海军工程大学学报,2010,(2):93-96.

[5]周大军,李公昭,季压西.军队院校外语教育军事转型之路——关于军事英语课程体系建构的思考[J]. 海军工程大学学报,2012,(3):90-93.

[6]李 慧,刘 芳.试论新时期军队科技人员外语应用能力的提高[J].高等教育研究学报,2009,(3):39-41.

[7]李 莲.文化对比视角下的军事英语教学模式初探[J].西安政治学院学报,2012,(5):113-116.

[8]文秋芳,苏 静.军队外语能力及其形成——来自美国国防语言变革路线图的启示[J].外语研究,2011a,(4):1-6.

[9]文秋芳.美国国防部新外语战略评析[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1b,(5):738-747.

[10]张西平.中国国家利益的扩展急需国家外语能力的扩展[J].科学中国人,2012,(3):24-29.

[11]崔 侃.加强军事外语教学的现实意义[J].继续教育,2011,(10):16-18.

责任编校:田 旭,马小军

2013-04-30

宋德伟,女,河南南阳人,博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美国文学。

H31

A

1007-9734(2013)04-01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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