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勇
(1.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4;2.贵州省农业科学院现代农业发展研究所,贵州贵阳 550006)
文献著录格式:胡勇.新农村建设的人力双向驱动机理与多元参与体系构建[J].浙江农业科学,2013(10):1241-1243.
长期以来,中国城乡二元经济结构为工业化、城镇化提供了相对廉价的劳动力、土地等资源,而农民的权益却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城乡二元结构必须弱化并最终破除,走中国特色的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之路势在必行。深入认知城乡二元结构,其中一个重要视角在于研究城乡二元结构内含着的城乡人力资源二元问题,城乡有一个人力双向驱动的过程。破除城乡二元结构,需要大力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调动农民的积极性,让等量的人力资本在城乡发挥相近的效应。新农村建设是涵盖经济、政治、文化、生态等诸多方面的一个有机体系,新农村建设需要调动多元主体的参与,而这样的有机体系的构建需要充分探究新农村建设的人力双向驱动机理,进而调动农民的积极性,构建新农村建设的多元参与体系。
统筹城乡发展是中国发展方式转型的重要方向,与此同时,近几年城乡收入差距扩大,这与工业化、城镇化主导时代背景下人力成本优势与城乡二元结构联系密切相关,现实中城乡二元结构失衡诸多问题凸显。近年来,党中央不断加大对“三农”的反哺力度,“三农”问题得到一定缓解,但诸如人力资源配置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1]。要破解“三农”难题,必须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优势,反哺农村。仅仅依靠资金、技术等生产要素的反哺是远远不够的,人才是所有要素资源的核心。人力资源反哺运作机理展开的过程实质上是一种强制性制度变迁与内生性制度变迁有机结合的过程,它需要一系列的步骤,更需要监督与激励机制作保障,才能从根本上化解“三农”难题[2]。无论在城市或农村的人,只有具备劳动技能并进行劳动,才有可能变人力资源为人力资本,并通过与其他生产要素结合而发挥作用,否则人只能是一种潜在的资源,若无其他资源要素的有效配置,终将造成人力浪费。依据舒尔茨人力资本理论,只有从多个方面提高农民的综合素质,培育出符合时代要求的新型农民,才能从真正意义上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3]。国内外理论研究与实践表明,人力资源开发与人力双向驱动是发展生产力的重要着力点,是新农村建设的关键。
城乡二元结构内含着城乡人力资源的二元结构问题,城乡有一个人力双向驱动的过程。随着工业化、城镇化的推进,城镇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大量的体力型人力资源。而在农村,由于土地资源有限,或农业季节性的原因,大量体力型人力资源过剩。这些人力资源流向城市,支持城市建设,而被称为“农民工”。“农民工”这一概念存在许多不合理性,但是,由于对“农民工”的制度设定、话语建构与社会合意这三者都存在显著的自我复制能力,且相互间不断强化和加深,突显了“农民工”群体“非工非农”“亦工亦农”的尴尬社会身份和边缘化的社会地位[4]。人力双向驱动的机理在于:当城市的基础设施及原始积累完成,体力型人力资源将走向过剩,必须通过教育培训,增加智力型人力资源的总量,才能满足城市发展的需要。但教育培训本身是一个高要求并需要时间来支撑的过程。在农村,随着市场化的推进,农业产业化所需要的智力型人力资源严重短缺,这需要城市对农村进行人力资源的反哺。通过人力的双向驱动,一方面提高从农村进入城市进行人力资源支撑的“农民工”(城市建设者或城市新居民)的社会地位,赋予他们普通公民的身份,改革相关制度安排;另一方面提升从城市进入农村进行人力反哺的科技特派员、金融助理、流通助理、下派村支书、企业助理等的待遇,进而破解城乡人力资源的二元结构,让劳动密集型的产业部门与技术密集型部门得到相应人力资源支持。
当前,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党委、政府都十分重视“三农”问题,不少地方会议没少开,文件没少发,转变作风、服务基层的口号年年喊,农村基层组织建设年年抓,但仍然收效不大,其中根本原因之一,是适应新形势新任务的农村工作机制尚未建立起来,这就迫切要求我们必须及时对现有的农村工作机制进行改革和创新[5]。创新农村工作机制,强调通过特定制度安排形成的有效约束与激励,从而降低交易费用,提高农村资源配置效率,促进农村发展。良好的农村工作机制能够顺应客观事物发展的规律,充分调动各方面的积极因素,提高农村工作有效性与针对性。福建南平机制,强调“高位嫁接、重心下移、一体运作、互动联动”,创新了农村工作机制,在实践中产生了良好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应。“高位嫁接”,通过持续的干部下派,实现机关优秀党务干部与基层党组织,科技、金融、流动专业人才与农民群众,先进文化与相对保守落后的思想观念的“三位”,和先进生产力与传统生产方式“一体”的“高位嫁接”,夯实现代农业发展、新型农民培育、现代农村建设的基础。“重心下移”,通过“高位嫁接”式对农村进行人力资源反哺,实现了党和政府对农村领导“重心下移”,破解了乡、村之间工作脱节的难题,牵引市、县、乡三级的领导力量、资源要素和扶持政策导向农村基层,推动农村发展。“一体运作、互动联动”,通过“高位嫁接、重心下移”将农村各个方面的工作有机结合起来,整合五路下派队伍,整合机关和基层、城市和农村的资源要素,形成农村工作一体运作、互动联动发展格局,为农村发展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平台。从全国来看,福建南平地处发达沿海地区的欠发达地方,既有东部发达地区进行城乡一体化建设的迫切需求,又有中部地区寻求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实践诉求,还有地处海西经济区走后发赶超之路的迫切愿望,其农村经济处于中等水平,福建南平“高位嫁接、重心下移、一体运作、互动联动”的工作机制,在这样的背景下,有较大的推广空间。
新农村建设的内容涵盖经济、政治、文化、生态等诸多方面,其建设的主体既相对独立,又通过新农村建设的过程而结成一个有机体系。有关新农村建设的主体的研究,国内学界进行了较多的探讨。有的学者关注政府的角色定位,将新农村建设按时间维度分为产生、扩散、成熟3个阶段,对每个阶段,各主体的态度、地位、作用和行为的变化情况进行了研究,并根据各类主体角色随着新农村建设的阶段性进展而发生的相应转换,建立了新农村建设中政府、农民自组织、农户互动型的动态推进机制[6]。如果说新农村建设的目标是培养新型农民,动力也是培育新型农民,那么新农村建设的特殊性便在动力和目标上的有机结合。正如有些研究者所说,新农村建设过程,是农村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发展过程,也是农民素质的改造和提高的过程[7]。农民是新农村和谐发展和建设的主体,农民现代化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核心维度,在社会主义新农村重大历史任务实现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正如有的研究者所言,农民是促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和谐发展和建设的主体,农民的现代化决定着农业、农村的现代化,农民现代化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核心维度和主导力量,是社会主义新农村重大历史任务实现的决定性因素[8]。无论农民主体地位的发挥还是政府角色的转换,新农村建设都需要调动多元主体的参与积极性,积极引导市场组织与农民组织建立产销一体化体系,让农民有效地参与到市场竞争,合理规范非政府组织的参与,从而构建新农村建设的多元参与体系。新农村建设的多元参与体系中,国家参与处于主导地位,国家为新农村建设宏观层次的政策支持与顶层设计提供必要的制度资源。《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强调:充分发挥农民主体作用和首创精神,紧紧依靠亿万农民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新农村建设的多元参与体系中,农民参与处于主体地位。福建南平在新农村建设中,在向农村派驻干部的实践过程中,非常重视对农民进行农业实用技术培训和职业技能培训,重视从能人中培养干部、发展党员,通过外力驱动,激发农村的内力,进而发挥农民的主体性作用。新农村建设是多元参与的系统工程,需国家、社会和农民的多方参与,使各种主体在合作的基础上,发挥各自优势,共同参与新农村建设实践。
包容性增长指倡导机会平等,使包括贫困人口在内的所有群体能够公平合理地分享经济增长,强调经济增长、人口发展和制度公平三者之间的协同发展,所有社会成员既能够对经济发展过程积极参与,也能够对经济发展成果进行共享。包容性增长的形成和发展主要集中体现在亚洲开发银行《以共享式增长促进社会和谐》(2007)、世界银行《2006年世界发展报告:公平和发展》等研究报告当中。
包容性增长阐发一种全新的发展理念,同时也是在释放中国经济“十二五”乃至今后中长期发展的一个重要政策信号。中国新农村建设的包容性增长的目标实现是一个长期探索的过程。气候、物产、区位、文化、历史的差异,使得中国各种新农村建设模式并存。各种新农村建设模式,围绕包容性增长的目标,进行基础施设建设,集聚人力资本、社会资本等各种资源要素,进行“人—力”“地—力”“粮—力”“市—力”“钱—力”“权—力”“力—力”等优化配置与重新组合,推进人力资源的双向驱动,培育农村优秀的领导人才,提高农民参与的积极性。
城乡二元结构是中国非均衡发展的突出问题,城乡一体化发展成为新的发展要求。长期的城乡二元结构已经使农村失血过多,当前的新农村建设必须创新发展模式,破除城乡二元结构,实现包容性增长。破除城乡二元结构,不仅仅是消除现代工业和传统农业之间的壁垒,还要逐步消除城乡之间在就业、教育、医疗、社会保障、户籍等社会体制方面的障碍。破除城乡二元结构将成为我国发展史上产生深远影响的重大举措[9]。
新农村建设实践中,要妥善处理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的关系,推动各种要素向农村集聚,特别是优质且适合农村发展的人力资源的集聚。工业化是动力,城镇化是载体,农业现代化是基础。工业化提升整体经济实力,增强以工促农、以城带乡的能力。城镇化孕育更多产业,吸纳更多的农村人口在城镇就业生活,缩小城乡差距,通过农业现代化增加农民收入并支撑工业化、城镇化的发展。通过产业化,培育发展优势特色产业,提高城乡产业关联度和经济融合度,实现农村市场化。而这一切都需要通过人来推动和实现。通过城乡人力双向驱动破除城乡二元的人力资源结构,通过产业化培育提高城乡产业关联度和经济融合度,破除城乡二元的产业结构,实现农村公共服务均等化、农村市场化,进而破除城乡二元的市场资源结构、经济制度资源结构、土地制度、户籍制度、教育制度等,实现农村的包容性增长。
[1]解安.人力资源反哺论:由福建省南平市相关试验引发的思考 [J].人民论坛,2011(23):226-228.
[2]解安.谨防农村社会崩溃:亟待人力资源反哺:人力资源反哺的运作机理[J].人民论坛,2011(26):56-58.
[3]孙源江,刘晓红.农村人力资源开发与新农村建设:基于舒尔茨人力资本理论的分析[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8(5):100-102.
[4]熊光清.制度设定、话语建构与社会合意:对“农民工”概念的解析[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1(5):107-114.
[5]习近平.努力创新农村工作机制:福建省南平市向农村选派干部的调查与思考 [J].求是,2002(16):13-16.
[6]曾祥凤.我国新农村建设的动态推进机制:基于制度变迁主体角色转换的视角[J].农村经济,2008(10):25-28.
[7]易钢,钟强.新型农民:新农村建设的核心维度[J].社会科学家,2009(4):110-114.
[8]黄建荣.农民现代化: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核心维度[J].现代积极探讨,2006(7):58-61.
[9]李培林.农村发展研究的新趋势、新问题[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0(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