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勇
长春大学特殊教育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2
乌梅丸治疗支气管哮喘
张智勇
长春大学特殊教育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2
乌梅丸主治病症,以寒热错杂、虚实兼并为特点。张仲景之乌梅丸原为蛔厥而设,蛔厥即因蛔而厥的寒热虚实错杂之证。但随着古今医家对乌梅丸证更加深入的认识,使它的应用范围越来越广泛,使其功效得到了更切合实际的发挥。自清代以来,乌梅丸便被视为治疗虫证的通用方,而不局限于治疗蛔虫病。直至今天,中医院校的方剂学教材也一直沿用此说,将乌梅丸列为杀虫剂第一方。此外,一些医家还将乌梅丸用于其他内科杂病的治疗,著名伤寒注家柯琴提出凡是厥阴病皆可用之的观点。笔者在临床当中,曾多次辨证应用乌梅丸治疗支气管哮喘,取得了理想的疗效。
乌梅丸;支气管哮喘;蛔厥;厥阴病
乌梅丸方:黄连、黄柏、附子、干姜、细辛、桂枝、川椒、人参、当归、蜂蜜十味药组成。从药性上讲,既有寒性的黄连、黄柏,又有热性的附子、干姜、细辛、桂枝,可谓寒热并用;从药性上看,既有辛味之细辛、蜀椒、干姜,又有苦味之黄连、黄柏,还有甘味之人参、当归、白蜜,更重用酸味之乌梅,可称辛甘酸苦合用;从药效上论,苦寒、辛热之品同用,又与甘缓、酸收之剂共煎,诸药合用,辛开苦降、补泻兼施、清温并举、气血同调。本方历经一千七百余年的临床实践,证明其卓有成效,且应用范围仍在逐渐扩大。
乌梅丸主治病症,以寒热错杂、虚实兼并为特点。张仲景之乌梅丸原为蛔厥而设,蛔厥即因蛔而厥的寒热虚实错杂之证。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卫生条件的改善,蛔虫症尤其蛔厥在临床上已十分少见,而事实上乌梅丸的应用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其原因就在于古今医家对乌梅丸证有了充分的认识,使它的应用范围得到了更切合实际的发挥。
自清代以来,乌梅丸便被视为治疗虫证的通用方,而不局限于治疗蛔虫病。《汤头歌诀》、《医方集解》均列乌梅丸为“杀虫剂”首选方,至今,方剂学教材仍沿用此说,将乌梅丸列为杀虫剂第一方。此外,一些医家还将乌梅丸用于其他内科杂病的治疗。清代著名伤寒注家柯琴在其《古今名医方论》中,率先提出了“乌梅丸乃厥阴病之总方,非只为蛔厥之剂矣。”“仲景此方,本为厥阴诸证之法。”的观点。其意义为吐蛔固然为厥阴病之一证,但乌梅丸决非单治蛔厥之吐蛔,凡是厥阴病皆可用之。《医宗金鉴》将厥阴病提纲移至乌梅丸条下,谓本方不仅是“治虫佳剂”,尚能“解阳明错杂,寒热混淆之邪。”清代叶天士在其《临证指南医案》中,广泛运用本方于外感、内伤诸疾,如中风、痞满、反胃、呕吐、呃逆、中暑、痰饮、疟疾、痢疾、脱肛、痉厥、肩臂痛,以及湿热内蕴、肠风下血等近二十种病症,可见其辨证应用乌梅丸可谓广泛。
我们在临床当中,曾多次辨证应用乌梅丸,治疗支气管哮喘,取得了理想的疗效,现摘取典型病例,分析如下。
汤某,男,36岁。以时发喘憋7年,加重5天为主诉就诊。支气管哮喘病史7年,发作以胸闷喘息为主要症状,每逢气候变化或情绪波动诱发。皮肤过敏原试验阴性。现口服强的松20mg已半年,减量则喘憋明显加重,不规律使用沙丁胺醇气雾剂,最多每日应用10喷以上。此次因受凉感冒后哮喘加剧,症见喘憋,不能平卧,咯痰难出,量少,每咯出黄痰胸闷明显缓解,气短,动则汗出,心烦口苦,口干而渴,四肢不温,舌质暗红,苔薄黄,脉弦细略数。辨证属于哮病(激素依赖型哮喘),肝肾阴阳俱虚,肺气壅滞,寒热错杂。治疗拟以寒热并用、调和阴阳、疏肝利肺、降气平喘,方选乌梅丸加减。处方如下:乌梅15g,赤白芍各10g,当归10g,太子参15g,细辛3g,桂枝6g,防风6g,附子6g,黄芩10g,黄柏6g,枳壳6g。水煎服。日1剂。服6剂后,喘憋减轻,咯痰转白,易于咳出,上方减去苦寒之黄芩,酌加用健脾理气之黄芪15g,苏子梗各10g,同时撤减强的松5mg。7剂后随诊,诸症均明显减轻,上方继服,嘱慎起居,畅情志。6个月后,强的松撤掉,改为普米克都保,每日4喷,规律吸入,病情稳定。半年后随访,未复发。
方中乌梅为君药,其味酸,酸入肝,其余诸药皆从其性而入肝。酸可缓急,缓肝之急以平肝之逆。桂枝、附子、细辛辛散以温阳,黄芩、黄柏苦寒清热。辛散与酸收相和合,调畅气机,使肝气得调,肺气得降,胸中气结得散,则喘憋平;苦寒与辛温合用,平调错杂之寒热。太子参补脾益气滋阴,防止攻伐太过,并与白芍、黄柏共达滋肾养阴以除渴。肝藏血,当归引血归经。病久入络,佐赤芍活络,枳壳宽胸理气。诸药合用,共达调和阴阳、疏肝降气、利肺平喘之功效。
哮喘虽病在肺,但与肝密不可分。肝肺二者的病变相互影响。如肝气不舒,气不调达,壅滞于内,则必肺气壅滞,宣降不利,肺气上逆而发哮喘。其次,肝木与脾土乘克互制,肝气郁结,则木郁土壅,脾土壅滞,运化不利,水津不行,聚而作痰,痰贮于肺,肺为痰阻,宣肃不畅,气逆作喘。再次,风邪致病,既可始于肺,又可始于肝,外风首犯于肺,内风始生于肝。外风束肺,肺失宣降,必发咳喘;肝风内动,挟痰横逆,亦可作喘。因此可见,气、痰、风是肝、肺二者相关的病理基础,也是哮喘发作的关键。此外,哮喘缓解期也与肝肺两脏密切相关,若肝气失于调达,气滞日久,血行不畅而成瘀,瘀血阻肺,日久耗气,肺气不足,肺肝血瘀及肺气不足是哮喘缓解期的主要病理机制。肝肾乙癸同源,相互滋生,若病程日久不愈,耗伤正气,则出现肝肾阴虚或脾肾阳虚,肺虚日久也致肺阴不足。所以,与肝、肾密切相关的阴阳不足是哮喘缓解期的又一重要病理机制。综上所述,风、痰、气、瘀、虚是哮喘发病的病理基础,而又与肝肺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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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8517(2013)01-0091-01
2012.1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