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字幕中双关语的翻译探讨

　　摘 要： 双关语在字幕翻译中是比较难的，译者被迫在文字忠实和效果忠实之间做出选择。由于字幕翻译本身的独特性，在字幕双关语翻译中，译者可以选择忠实于文字，教学效果缺失可以从原声信息中得到补偿。因此，双关语在字幕翻译中是可译的。
　　关键词： 双关语 电影字幕翻译 可译性
　　双关语一直是翻译的难点。双关语最能“模糊”与“改编”之间的界限，对译者是很大的考验（张南峰，2003）。字幕翻译中的双关语比其他翻译中的双关语更难处理。
　　1.字幕翻译的特点及制约因素
　　钱绍昌总结出了影视翻译的五个特点分别是聆听性、综合性、瞬时性、通俗性和无注性（钱绍昌，2000a）。但是这五个特点主要是针对配音的。与配音不同的是，字幕翻译不存在聆听性的问题。另外，虽然字幕翻译不宜作注解，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有时是会偶尔加注的。当然，与配音相同的是，字幕翻译也具有综合性、瞬时性和通俗性的特点。除了这三个显著特点，字幕翻译还有两个值得一提的特点。其一，字幕的出现未改变原片的视觉和声音信息（包括语言、音乐及其他声音效果），字幕所不能表达或表达不充分的信息，观众可以从这里得到补偿（李运兴，2001）。其二，与配音相比，字幕翻译被认为是一种显性的翻译（overt translation），观众能够听到清晰无误的原声。任何对原语有所了解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对字幕采取一种批评态度（2001）。
　　由于受时空的制约，字幕翻译一般会采取缩减策略，字幕语言口语化和通俗化，以便观众易懂易读，但这种策略在翻译双关语时会遇到巨大的挑战，因为处理不好，不仅不能达到幽默诙谐的修辞效果，反而会让观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影响对整个字幕的理解。
　　2.影片双关语的翻译+2H1r3IRvJX1iACHpxrz61YOrgrO+QxdJg/jBbSdif0=
　　双关语是通过特定语境中一个词的双重含义，或其与另外一词因读音相同或相近而可能引发的意义联想，达到幽默、诙谐、讽刺等效果的修辞格（张传彪，2009）。例如：
　　A city man: Where does this road go?
　　A country boy: It doesn’t go anywhere. It’s always been right here.
　　译文：城里来的男子：这条路去哪儿？
　　乡村的男孩：它哪儿都不去，一直在这儿。
　　这个对话里的go具有双重含义，字面意思是“走”、“去”，引申的意思是“通向”。当然这个城里的男人是想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但男孩根据字面意思的回答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幽默效果。
　　双关语在电影中也很常见。导演会不时地在影片中加入双关，尤其是在人物对白中，以达到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的特殊效应（王艳，2010）。
　　2.1影片中双关语的可译性
　　关于双关语的可译性，译界想来都有争议。钱绍昌认为影视翻译中的双关语实际上不可译（2000，b）。但这里钱老所说的影视翻译实际上指的是译制片（dubbed film）的翻译，由于其无注性特征和配音代替原语声音而造成绝对的文化信息阻断，观众只能依赖翻译获取信息，因此，双关语的翻译要尽量保持原文的味道，才能使上下文语篇连贯起来。从这个意义上讲，双关语的翻译确实很难达到原文的效果。然而，字幕翻译中一般不存在绝对的文化阻断，因为即使文字信息被阻断了，视听信息也在发挥其功能，进行某种程度的补偿（2001）。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双关语是可译的。实际上，双关语的可译性，和译者的翻译观及文本自身的特征有关。
　　选择忠实文本还是忠实效果体现了译者的翻译观。在译制片（dubbed film）中，译者一般选择的是忠实效果，因此，在双关语的翻译中，力求译文内容形式浑然一体，达到“神”“形”兼备。但神形具备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双关语具有浓厚强烈的民族色彩，是很难翻译成别种语言的（王希杰，2000）。译者会通过变通，以不同的双关语翻译或改译双关语，尽可能求得神似。但有时候即使变通，也难达到神似，“勉强也可以算是笑料，但跟原文比是差远了”（2000，a）。在字幕翻译中，双关语的翻译要达到形神兼备同样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在翻译双关语时，大部分译者会选择忠实于文字。一方面，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在字幕翻译中，译者可以通过注解的方式使观众明白原语双关语的含义，并从原语声音信息得到补偿，从而使语篇达到连贯以实现双关语的效果，另一方面，由于字幕翻译是显性翻译（overt transaction），观众会不自觉地将译文同原声信息对比，通过变通效果达到“神”似的双关语不仅不会让观众觉得幽默，反而会觉得是牵强的，甚至会认为是误译。
　　2.2影片字幕翻译中双关语译例①
　　虽然英汉语言差异较大，但原文中不带文化词条的双关语翻译起来相对比较容易，而且容易达到与原文相同的双关效果。这样的双关语一般直译为宜。
　　例1.That was a very dangerous maneuver.
　　译文1:这可是个危险的举动哦。
　　译文2:你不想活啦。
　　译文3:这样飞车很危险。
　　这是电影《暮光之城》中的一句台词。当爱德华得知贝拉被小流氓围攻，开车来救，情急之下差点撞到小流氓。这句是小流氓对爱德华这一过激行为的反应，明显带有威胁的口吻。“dangerous maneuver”一语双关：表面指爱德华开车的动作很危险，差点撞倒人；其深层含义是威胁：他们人多势众，招惹他们可是很危险的哦。译文2和译文3只译出了其中一层含义，达不到原文的一语双关的效果。译文1采取直译策略，达到了和原语一样的一语双关的效果。
　　像这样，在两种语言中意义、结构、韵味都一一对应的双关语其实是很少的，更多的则带有独特的文化烙印，直译很难将两种意义都保留下来。对字幕翻译来说，这样的双关语可以采取直译加注解的方式，让观众明白这里有双关语。虽然这种译法属于下策，但字幕电影主要通过互联网传播，所以可以随时回播，瞬时性是相对的；大部分观众对原语有一定程度的掌握，因此双关语译文中失去的含义，可以通过原声补偿缺失的信息。
　　例2. Bella: You gotta give me answers.
　　Edward: Yes， no. To the other side. 1.77245……
　　译文1：贝拉：你必须回答我的一些问题。
　　爱德华：是的，不是。答案是到马路另一边去（经典笑话：为什么小鸡要过马路？）。1.77245……
　　贝拉想知道为什么爱德华有超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挡住了差点撞倒她的车，所以这里的“give me answers”实际的意思是“tell me the truth”。但“answer”本身是个多义词，字面意思“答案”。爱德华巧妙利用双关语造成的歧义，避开了贝拉的追问，使人物的对白产生幽默风趣的效果。但对于爱德华的回答中“to the other side”，大部分中国观众可能不能理解，因此译者在括号内以注解方式做出说明，使观众了解到原文双关语的幽默所在。但是译文将“answers”转译为动词似有不妥，不如选择直译加注解的策略，效果会更佳。
　　笔者译文：贝拉：你必须告诉我答案。
　　爱德华：（好啊，答案有）对；错；因为它要到马路对面去（经典笑话：小鸡为什么要过马路？）；1.77245……
　　3.结语
　　双关语不仅在文学翻译中，而且在影视翻译中都是最难翻译的。译者被迫在文字忠实和效果忠实之间做出选择。在字幕翻译中，译者可以选择忠实于文字，效果缺失可以从原声信息中得到补偿。
　　注释：
　　①本文英文字幕来自TLF字幕组，译文1来自圣城家园字幕组，译文2来自破烂熊字幕组，译文3来自TLF字幕组。
　　参考文献：
　　［1］张南峰.Delabastita的双关语翻译理论在英组翻译中的应用［J］.中国翻译，2003，（1）：30-35.
　　［2］钱绍昌.影视翻译——翻译园中愈来愈重要的领域［J］.中国翻译，2000，（1）：61-65.
　　［3］李运兴.字幕翻译的策略［J］.中国翻译，2001，（4）：38-40.
　　［4］张传彪.论双关语翻译之真谛［J］.长春大学学报，2009，（9）：37-40.
　　［5］王艳.影片双关语的可译性［J］.翻译研究，2010，（2）：77-83.
　　［6］钱绍昌.影视片中双关语的翻译［J］.上海科技翻译，2000，（4）：17-20.
　　［7］王希杰.修辞学导论［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