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帝妃情

2012-12-31 00:00:00蒋巧
群文天地 2012年14期


  摘要:洪昇的《长生殿》向我们展示了“情之所致,金石为开”这一爱情观,通过对李、杨二人光辉形象的塑造,对二人的爱情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与赞扬,并随了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心愿。
  关键词:《长生殿》;帝妃爱情;超越生死
  唐朝以后的诸多文学作品都对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爱情有过描写。最经典莫过于白居易的《长恨歌》与白朴的《梧桐雨》。作品中对李、杨的爱情虽也写的凄切动人,但却有不妥之处,而《长生殿》就剔除了足以损害李、杨爱情的一切描写,以全新的角度来讴歌李、杨二人的真挚爱情。
  剧作家在第一出《传概》中开宗明义道:“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全局就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而展开。全剧共50出,除后几出带有虚幻色彩之外,作者基本以历史为蓝本,但唯独在杨妃身上“凡史家之秽语,概不入书,若一涉秽迹,恐妨风教,绝不阑入”。依据历史记载,杨玉环由寿王妃而后入宫并与安禄山有私密,《天宝曲史》甚至写杨玉环把自己的妹妹也送与皇上,总之,把杨看成是一个“淫荡误国”、“尤物”“祸水”的形象,但在洪昇笔下一改以往陈腐的封建观念,他将杨玉环塑造成一个才华出众,对爱情忠贞、执着,也未做过苟且之事的美好女子。剧作家的用意何在?难道真的是不懂得历史吗?显然不是,洪昇把李、杨的爱情作为“感金石,动天地”的真挚爱情来写,这种爱情可以超越时空的界限,“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哪论生和死”。这种真挚的爱情在封建社会是不易寻找的,若把这种真挚的爱情写在一个放荡不羁,淫秽可恶的女人身上有什么美?剧作家这样匠心独运就是为了描写二人的真挚爱情。
  首先,对杨妃形象的塑造上:突破了以往女色误国,耽误朝政的观点。在作品中,李并没有因为杨而不去上朝使朝政荒废,相反却是勤于朝政的。如《春睡》一出,李是在下朝以后才去看杨妃的。再如《絮阁》一出,因梅妃事件,杨妃虽有浓浓的醋意却依然说“到日三竿还不去上朝?请陛下早出视朝,妾在此候驾回宫”。李则因杨妃劝他上朝,就去了。可见,杨并没有与李纵情声色,也没有干预朝政,而是顾全大局,具有贤良淑德的一个人。杨妃的这种爱情是真挚的。这种爱体现在生死之际,即便是死时依旧嘱咐高力士,“圣上年事已高,我死之后,只有你是旧人,能体圣意,须索小心侍奉,再为我转告升上,今后休要念我了”。为了保护爱人的性命,为了大唐的江山,她宁愿一死,同时一句简单却深情的话也向世人宣告了杨玉环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懂得情爱的女性。真是“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杨妃的爱情是执着的,虽死但魂魄却依然紧紧的追随着明皇“梦不离唐宫阙,千回万转情难灭”。这份执着的爱情在《冥追》、《情悔》、《神诉》、《尸解》、《仙忆》、《补恨》等出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杨妃的爱情是受众人肯定和赞扬的。在《怂和》一出中天孙织女为她边辩解到“此乃佳人绝世,千古第一奇祸”。杨通幽到地府翻看《宫嫔册》找到了褒姒和武则天的名字而且还大有贬斥,而唯独没有杨玉环,最后通过织女指点才知她在蓬莱仙山做了蓬莱仙子,这种待遇实在难得。因为她的执着也因为明皇的执着他们的爱情得到了牛郎织女,嫦娥,杨通幽的帮助,同时也得到了永新念奴和李龟年的称赞和理解。
  其次,为了抒写帝妃爱情这一主题,剧作家对于明皇的塑造不亚于杨妃。为了塑造明皇,剧作家有意不让他与政治发生太多的关系,应该写在他身上的事全写在了杨国忠身上,对于国乱,作者把批判的矛头指向的是杨国忠与安禄山,尽管也有明皇该负的责任,但这样处理,就不至于破坏作品的爱情主题。也为明皇的“悔”埋下了伏笔,通过他得悔,希望观众对人物赋予同情,从而更好的维护作为爱情理想化身的这一形象的价值。通过情悔使他们的感情上升为生死不渝,感天动地的爱情。在《密誓》一出中可以说是他们爱情的一个新的进展,而马嵬坡事变后,他们的爱情得到了升华,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之后,真挚的不可抑制的爱情力量向火山般喷发了出来。杨妃的死使他顿感虽生犹死,他诉说到,倘若死后能与杨妃重逢,则“强如苟活”,因而“惟愿速离尘埃,早赴泉台,和伊地中连理栽”。真可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在这时他把爱情的价值看的高于生命的价值,爱情的价值在生命里突显出来。因为惨痛的分离,是他深刻领会到他对杨妃的爱是那么深那么执着.....杨妃的死使他们的爱情得到了升华。
  总之,剧作家通过对李、杨二人的塑造,来回答了《传概》中“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这个问题,通过对二人爱情成长经历的细致描写,从《锲游》到《复召》真情的种子在他们心里埋下;重写《霓裳羽衣》使他们之间的情从最初的美貌取悦圣颜到此时的知己之爱;《絮阁》情字开始展现,因杨妃的“情真妒亦真”使李倍加感受到了真情,此时他的爱情也超越了美色之爱,知音之爱,而成为以真情为基石的爱情;七夕之日,两人在长生殿里海誓山盟:“情重恩深,愿世世生生,共为夫妇,永不相离,有渝此誓,双星鉴之,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誓绵绵无绝期”。此时的李杨达到了心灵的切合,达到了痴情儿女的真挚情爱,超越了帝王后妃的情感。
  纵观作品,作者时时处处站在情的角度来创作李、杨这场特殊的帝妃爱情,一切以情为中心,演绎了李、杨二人作为爱情理想的光辉形象,一切以情为重心,来赞扬他们彼此真挚的爱情,所以这不得不使我们相信这是一份“感金石,回天地,昭白日,垂青史”的情。
  参考文献:
  [1]李舜华.世纪回眸:洪升与《长生殿》的研究[J].北京社会科学,2001(02).
  [2]李晓.二十世纪的《长生殿》的研究[J].戏曲艺术,2000(2).
  
  (作者简介:蒋 巧(1989-),女,汉,湖北十堰人,大学本科,长江大学文学院,专业:汉语言文学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