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张晓琴
中国文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中国文学自身如何发展?如何向世界展示中华文明的博大与丰富?这都是亟待需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无论历史和当下,都要放在心海里澄一澄,放在想象中比对一下,再放在价值的天平上称一称,那时才可能会触及真实。而真实,恰恰也是文学意义上的中国经验最重要的内核。
直到今天,部分评论家仍然断言,新时期以来中国文学最重要的收获就是《白鹿原》。《白鹿原》何以重要?难道它仅仅是因为遵循了现实主义的写作立场?显然不是。《白鹿原》的扉页上写着巴尔扎克的那句话:“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这是一条导往《白鹿原》心脏的通道。当先锋小说风头还健在之时,当私人叙事恰逢其时之机,当作家们都陷入当下的解读之中,《白鹿原》逆时而出。它讲的是过去时,讲的是被不少人忽略了的传统的耕读文化。从一定意义上说,它是对“五四”新文化的一种反思,也有先锋精神。从那一刻始,传统觉醒了。
也是从《白鹿原》开始,中国经验这一特定时期的文学方向受到重视。值得讨论的是,在很多学者对这一概念的论述中,以为那些不成功的作品都没有重视表达中国经验,或者说,中国文学没有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是因为没有找到中国经验。这些观点显然是有问题的。身处中国语境中的作家,其所思所写都是中国经验的一部分,其表达又何尝不是中国经验?
莫言获奖是不是代表了中国文学已经走向世界?是不是代表了世界文坛对中国文学的高度肯定?这是最近人们争议比较多的问题。有人说,莫言获奖与国家无关,这是他个人的事。这话显然只是一种观点。诚然,莫言是一个个体,他获奖当然是他个人的事。但是,莫言同时是一个汉语作家,是一个中国人,是山东高密人,是一群中国文学形象的塑造者。他的周围,粘连着整个中国。他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个体?他怎么能与汉语和中国割裂?
莫言获奖带来的是中国人对自身文化自信力的上升。但是,中国文学自信力仍然在室温以下。莫言的获奖只是中国文学走向世界的开始,中国文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中国文学自身如何发展?如何向世界展示中华文明的博大与丰富?这都是亟待需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