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幼辉
苏联解体廿年祭
■王幼辉
1948年,我们家住在苏州,当年庆祝苏州解放时,大家除了喊“共产党万岁”、“解放军万岁”以外,在各种政治学习会上,还有一个主题,就是向苏联学习。那时,中国和苏联的友谊是永恒和牢不可破的,苏联是中国的“老大哥”,是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是中国永远学习的榜样。连我们这些学生都载歌载舞地唱“我们不做墙头草,我们坚决一边倒”的歌曲。但万万没想到,这永恒和牢不可破的友谊、坚决一边倒,仅仅维持了10年。从上世纪60年代后,中国人心目中的苏联变成了“苏修”,与“美帝”并列。开始时,我们和“苏修”只是论战,后来发展到在珍宝岛大动干戈。多年的历史告诉我一个真理,所谓“永恒”,只能是各国人民的友谊,永恒只是国家的利益驱动,真正的永恒只限于宇宙和时间,我看连地球也不是永恒的。国家之间哪有什么永恒的友谊,这种例子在当今世界上还少吗?
1991年12月19时32分,飘扬在克里姆林宫上空近70年的红旗缓缓降落,改成俄罗斯的三色旗,苏联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大国从此不复存在,人们说它亡国亡党了。不对,它仅仅是改朝换代而已,并未亡党,也没有灭国。代之而起的俄罗斯又以新的面貌出现在世界上,它还有共产党存在。
20多年后的今天,回顾一个与美国争霸权的超级大国的崩溃过程,对中国人来说,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它验证了中国一句古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从1949年我国与苏联建交后,两国度过了约10个年头的蜜月,到1960年以后,中国几乎已经不承认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而称它是“苏修”。其实也就是在上世纪60年代初,有三个年轻的日本共产党人,到苏联去考察了一番,回到北京写了一本小册子,约几万字,名为《苏联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吗?》书中有周恩来与他们的合影,说明中国政府同意他们三人的观点,这本书成了当时的畅销书,内容基本反映了存在于苏联各级官员中的腐败与特权。譬如说,苏联的中高级官员,每年能到欧洲资本主义国家去度假和旅游,级别高的大官甚至可以去法国。当时的中国,得知这种消息吃惊不小,堂堂的苏共干部竟然到资本主义国家去享福,苏联的确是变修了;讲到集体农庄,书中说到了农庄看哪一幢房子盖得最好,那就是集体农庄主席的别墅。诸如此类,苏联上上下下腐败得一塌糊涂。
关于苏共的倒台,已经有不少书刊分析其垮台的原因,我所见到的,讲得也比较透彻的是黄苇町同志写的《苏共亡党十年祭》,我也曾在拙著《同舟共进50年》中写了一篇《俄罗斯联想》,这是我在2002年赴俄罗斯参加一次国际会议时,在涅瓦河畔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上的感想,我抚摸着“阿芙乐尔号”的大炮,联想到原来就是它的一声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它使我想起了后唐末代皇帝李煜的名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首词是李煜被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俘获后写的,赵皇帝明显看出李煜还有复辟思想,李煜马上被毒死,这是李煜之死的一种版本。
因为中国人受苏联的影响太多太深,故对苏联解体的事,总有些人有像李煜那样的遗憾,这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总认为苏联解体实在太可惜、太突然,是社会主义的一个惨败。这里且不讲俄罗斯人,也不想问那些苏联时代的既得利益者,那些遗老们,那些高官们当时是怎样想的,我只想问中国人是怎样想的?总起来讲追究苏联解体,大概分为两派,一是斯大林在十月革命胜利以后,列宁根据当时国内的情况,提出了“新经济政策”,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1924年列宁逝世后,斯大林集团否定列宁的“新经济政策”,不按此办事,新建立起来的斯大林模式本身存在致命弱点,其根本在于苏共没有让人民成为国家主人;苏联的所谓“民主”没被民众认可,人们认为它是骗人的假民主;苏共逐渐蜕化为维护自身利益的政党,党的干部凌驾于人民之上,搞特权。苏共的干部尤其是领导层脱离人民群众;苏联没有各阶层的平等,知识分子和农民受歧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得极慢;滥杀无辜,根据前苏联国防部军史研究所所长德·安·沃尔科夫的谨慎估计,从1929年到1953年总共有1950万到2200万苏联公民,其中包括元帅、中央委员、军队总司令、知识分子等人(不包括战争年代)成为斯大林屠杀的对象,一个国家能屠杀这么多自己的国民,差不多超过了苏联二次大战中死亡人数,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例子(摘自2012年《炎黄春秋》一期《政体与大国的兴衰》)。集权与僵硬的政治体制,使民众丧失了积极性和创造性,没有新闻自由,所有报纸,千篇一律,老百姓讲,“真理报无真理,消息报无消息”,对于一个有文化底蕴的人民,这是难以忍受的。它的集体农庄制度,导致农业严重危机,到了上世纪70年代,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粮食进口国,从苏联搞了集体农庄以后,粮食问题从未过关,到了1990年,这个“社会主义”大国已经落到了满世界乞讨购粮款的地步。概括以上原因,苏联当然难以为继,按戈尔巴乔夫的说法:“苏维埃事业失败在于奋斗几十年后才发现,我们仅仅是一个拥有很多原子弹的第三世界国家。”不错,苏联曾把第一颗人造卫星送上天,用明亮的星星把苏维埃的光芒带到地球之外,但这是靠千百万苏联老百姓多年的缺吃少穿换来的。千万不要忘记苏联的某些成就是老百姓的血汗和劳动,就如中国的长城和天安门城楼是老百姓的血汗,而不是皇帝建造的一样。二是从传统社会主义理论出发,认为斯大林所建立的苏联式的社会主义符合马克思基本原则,苏联的失败是从苏共二十大起,赫鲁晓夫全盘否定斯大林开始的,从赫鲁晓夫到戈尔巴乔夫背叛了斯大林建立的社会主义,从而导致了苏联的剧变。
这两种不同的话题,到目前为止我认为绝大多数人是认可的,应该说苏联的剧变是不可避免的,偶然存在必然之中,任何地方发生的巨大事件,其背后必然有某种社会要求。苏联在剧变时,1900万苏联共产党员和上百万红军没有站出来捍卫这个政权。这说明了什么?个别领袖人物有那么大能耐,把一个国家亡党灭国吗?人民怎么会让别人出卖自己?邓小平同志说过:“各国党的国内方针、路线是对还是错,应该由本国党和本国人民去判断。最了解那个国家情况的,毕竟还是本国的同志。各国的事情,一定要尊重各国的党、各国的人民,由他们自己去寻找道路,去探索,去解决问题。”(邓小平文选,第二卷)所以说苏联的问题应由苏联党和苏联人民来解决,当时苏共二十大提出反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并揭露他的罪行,是苏共中央主席团和苏共中央全会同意的,戈尔巴乔夫所进行的政治经济体制改革也是多数苏共领导人的共识,重大决策的出台也是苏共代表大会、中央全会和政治局认可的。生活在斯大林体制下的人民早想摆脱这一模式,故苏联的剧变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要求,在俄罗斯绝大多数人民,不再愿意回到苏联时代去,再也不愿回到早晨去上班,不知晚上是否还能回来的那种年代。斯大林模式在他的诞生地已经成为历史,斯大林是历史的孤独者。他的遗体已从列宁墓迁出,被埋在列宁墓的墙脚下。这是我于2002年在莫斯科红场上亲眼看到的,这也是俄罗斯人自己办的。如今俄罗斯已走上了完全不同于斯大林模式之路,过去的模式已被彻底否定和抛弃。我们中国人不必为此而惋惜。
中国的改革开放从苏联的失败中吸取了许多教训,过去我们总是称赞苏联为“老大哥”,接受了许多苏联方面不实的信息。当然上世纪50年代,在那种国情和世界国际环境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一边倒”,甘心情愿地拜它为兄长,当时我们也确无他选。由于不实的信息,我们认为那时的苏联是“天堂”,是真实的,他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也是我们奋斗的希望。我们看了苏联有关集体农庄的电影,众多城市学生选择了农业院校去学习,也包括我自己;看了《攻克柏林》的影片后,就把斯大林当成了“神”,因为在影片中,只有他一个人在指挥卫国战争。我在大学念书时,学的“马列主义”课,教科书是“联共(布)党史”,其实是经斯大林篡改的一本伪史。对于苏联派到中国来帮助建设的专家,我们不能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是神圣不可侵犯的。1949年6月底,我国中央代表团曾在苏联与苏方搞了个会谈纪要,中方代表团的领导强调:“中共中央已经拟定了一个条例,并分送给党的各级组织,以便给苏联专家创造一个使他们任何人都不会抱怨的工作条件”。上世纪50年代初,我上大学时,就听到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中国专家如果与苏联专家搞不好关系,若苏联专家有理则打中方专家三扁担;如苏方无理,则打中方专家扁担三。这个“扁担论”,在当时,尤其在知识界流传甚广。从这个大方向出发,苏联是我们的上帝,不能有任何违背。当年我大学毕业前夕,就因为提出了一条:我们每门功课的重要参考书,不一定都是苏联的,我国农业专家写的书,不比苏联专家写得差,甚至比他们写得更好,更能读懂。就是这几句话,我就被戴上了破坏国际主义团结的帽子。我们与苏联的十年蜜月,被灌输了太多太多的苏联神话。我记得1954年,福建师范大学有一位原白俄的后代,在师大教俄文,那时苏联有条政策,年轻一点儿的俄罗斯人可以回苏联工作。我的一位俄文老师(福建农学院)对我说:“你看他多么光荣,回苏联去建设共产主义社会了。”因此苏联的倒台,才会使有些人惋惜。千万不要以为,苏联给我们的援助,包括抗美援朝的装备是无私的,我们是付了钱的,是有偿的。
以上我讲的这些,无疑就是反对所谓苏联社会主义失败是从赫鲁晓夫全盘否定斯大林开始的。去年,前苏共中央书记处书记瓦季姆·梅德韦杰夫对采访他的记者说:“苏联解体并不是不可避免。”我觉得这句话多了两个字,“并”和“不”,应改为是不可避免的。要严格弄清苏联解体不是社会主义的错,而是斯大林式的社会模式的错,它的错误政策,僵化体制,政治腐败,丧失民心,它根本不是社会主义。不要把苏联的斯大林模式的屎盆往马克思社会主义头上扣。如果在苏共二十大代表会上没有赫鲁晓夫出来揭露斯大林的问题,也会有另外的“晓夫们”出来揭露。历史总归是历史。
苏联解体时的经济崩溃,是俄罗斯所有人的集体记忆。1990年,俄罗斯1200多种基本消费品中,95%以上的商品供应经常短缺,但特权们有特供商店则不在此例。211种食品中的188种不能自由买卖,89个地区中,60多个地区没有粮食储备和面粉。但其军工领域各部门创造的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70%。年通货膨胀率达到90%以上,预算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5%,外债800多亿美元。这是与美国军备竞争的结果。苏联政府为了还债,未经储户同意就强行提取了机关团体和公民在银行的60亿美元存款,甚至连戈尔巴乔夫本人在国外出版著作的稿费也被政府提走。前苏联的老百姓只有透彻了解了过去时代的另一面,才能对那个时代的得与失进行一个全面准确的评估,苏联各民族总算没有白白度过了那段经历,分辨了是非,故他们做出了选择,选择新的道路。
它留给解体后的班底,是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故在转型以后经济上有10年的颓废,但从1999年到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之前,俄罗斯经济始终高速增长,一扫最初十年的颓废。这期间,俄罗斯GDP年均增长6.9%,超过世界平均4.7%的增长速度。
2007年,俄罗斯名义上的GDP达到1.25万亿美元,超过了1989年水平,这被认为是俄罗斯经济彻底摆脱转型的标志。到2008年8月1日,俄罗斯外汇储备达到5965.66亿美元,居世界第三位(据《凤凰周刊》2011.36期《苏联病人》)。国民生活水平也彻底摆脱转型深渊。转轨期间,俄罗斯居民收入下降50%~60%,但到1999年前后,居民收入逐渐增长,此后7年间,居民实际收入增长了150%,失业率下降了50%,其他如教育、卫生等事业均有很大提高,若按人均卫生总费用,已达493美元,故给俄罗斯带来了好几顶帽子,如“世界十大经济体”、“金砖四国”等头衔接踵而来。
那么东欧和中欧,原来都是社会主义兄弟国家的今天又是怎么样呢?
其中,原东德仅用了5年时间就实现了经济全面转型,成了整个前苏联“社会主义”阵营中转轨代价最小,复苏最快的一员。1991年到1999年,西德向东德“输血”7740亿马克,为东德建立完整的社会保障体系,前东德公民个人存款以1:1兑换西德马克。西德人为了照顾东德同胞,做出了巨大牺牲,拖慢经济发展20年,从原来世界经济排名第2降至第15,国民所得从每人38000美元降至22000美元,西德人没有歧视东德同胞。当前的德国总理默克尔就是原来东德人,这一点实在了不起。德国人的民族素质实在太高了。
现在已无所谓当年东德佬与西德人的区别,也没有一等公民与二等公民的说法。绝大多数原东德人再也不愿意回到过去,他们自嘲说,以往我们过的是“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柏林墙一倒,我们则进入了“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了”(指高福利制度)。
中欧国家,如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的转变到2008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为1989年的156%,这些国家在转型第一个10年,他们在生活水平上赶超西欧不明显,但在第二个10年欧洲东部与西部的福利差距明显缩小,斯洛文尼亚和捷克甚至超过了葡萄牙的水平。2001到2008年中、东欧盟成员国平均经济增长率比欧元区高出3个百分点,人均GDP从欧盟15国平均水平不到40%增加到51%。
波兰从1990年1月1日起实行了“一步越入市场经济”,坚持不懈改革结出了丰富硕果。从1992年就摆脱了衰退,实现增长。2009年在欧洲经济普遍低迷的背景下,波兰成为唯一保持经济增长的欧盟国家。这些国家的转型,除了罗马尼亚有个所谓的“血腥圣诞”(1989年12月),枪决了领导人齐奥塞斯库以外,其他的都为“和平过渡”,包括苏联,重塑中东欧国家历史,而且还推动了冷战结束和欧洲统一,中东欧国家摆脱了苏联斯大林模式的“社会主义”,从此也彻底摆脱了苏联控制,从历史配角变成主角,开始自主选择转型与发展的道路。实现了政治经济体制的重建,变革速度超出了人们的预期。
最后有必要提一下,中国近三十年改革开放的成果。因为我是河北省的干部,长期在河北工作,在这里生活了五十多年,故就河北省作个例子,不过要提一下的是河北在中国并非是发展最好的,在31个省、市、自治区属中等稍偏上的地位。2012年1月份刚刚闭幕的第十一届省人大会上公布的2011年工作回顾(燕赵都市报1月7日)有以下的几个数字:全省生产总值完成24000亿元,增长11%左右,全部财政收入3000亿左右,增长24.5%,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16300亿元,增长23%以上。农业生产再获丰收,粮食总产量达到634.5亿斤,实现八连增,畜牧、蔬菜、果品三大优势产业产值占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的比重达到68.5%。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7900元,农民纯收入6900元,分别比2010年增长10%和16%。记得上世纪90年代初,河北省的粮食总产量400多亿斤左右,近10年时间增加了200多亿斤,怪不得在超市农产品是那么琳琅满目,这是农业成果的一个标志。
再举一个广东省的例子,在30年前,广东省的GDP为一万亿人民币,2011年已跃至5.4万亿人民币。人均GDP已达7000美元。
中国现在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也是最大的商品出口国,出口份额占全世界的9.6%。2011年全国GDP为471564亿元,比上年增长9.2%。中国的外汇储备已经超过了3万亿美元,为全世界之最(凤凰周刊2012年3期“中国,世界经济领头龙”)。当然不管怎样,社会的转型,并非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拿中国来说,社会上的分配不公,贫富差距拉大,基尼系数已超过4%,农村和城市的人均收入相差约三倍,社会上的腐败问题还相当严重,法制还待进一步完善,医疗卫生、教育文化事业还任重而道远。
有人说,体制的改革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经济转型的成果可能要在6~10年后才可以显现,而要奠定政治改革和经济转型的社会基础,可能要几十年,几代人的时间。中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初级”要多少时间?大概绝不是一个短时段。因为地球上的人类文明尚在少年时代。人类社会只有不断进步,一个国家、一种社会,只要它对人有利,它就会不断前进、发展。相反,一个国家、一种社会,如果不适应大多数人的生活、发展,它就一定会变革。我们人类活到今天还必需用各类事实再去说明它吗?我反对用“模式”这两个字,既然社会在不断前进,不断地改革,就没有什么固定的“模式”,早些年我们还经常不断地讲“温州模式”和“苏南(江苏长江南部)模式”,现在温州不是在金融上也出现了危机了嘛。
中国取得了成绩,创造出前所未有的经济奇迹,归根到底这是制度的胜利。但我们不要讲“中国模式”,中国也没有多少骄傲的本钱,我们的GDP虽然超过了日本,成为世界上的“老二”,但人家日本人均名义GDP是42982美元,而中国人均名义GDP仅是4430美元,是我们的10倍。再看看国土与我们差不多,人口不足我们一个零头的美国,它的人均名义GDP为46588美元,也是我们的10倍多。所以,我们应该清醒地看到,虽然我国的经济总量很大,但被13.7亿的人口数一除,民众的生活水平相对还是较低的,特别是在农村的农民。
故我们千万不能抬着头高唱什么中国模式,而应低着头扎扎实实地走好我们自己的路,基本常识在提醒我们,越是前程锦绣,越要有忧患意识,越是成绩辉煌,就越是该想到隐患。中国要从苏联解体中认真吸取教训,要努力改善民生,加强廉政勤政方面的建设,进一步推进政治、经济体制改革。当然,政治民主并不是要照搬西方意义的多党制,但不管是哪一种政治民主生态,它最终都要完成两个目的:一是对权力的监督和制约,二是对公民权利的真正尊重。只要一个体制能同时达到这两个目的,它就是一个好体制。看得出来,中国共产党和国家正在为此而努力实施。我们还必须谦逊地向世界各国学习,学习他们先进的东西,虚心地学习人类历史,汲取经验教训。我们要在不断的改革中,寻求自新自强之路。这就是我们中国的任务,占地球人口五分之一的中国人应为建设人类文明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
(作者单位:河北省政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