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伟
暴雨是一位早泄者
在仪式未完之前
尴尬地退场
我羞于谈论隐疾
正如无法言说的秘密
灯光与影子邂逅
迷路的鞋子
在大地上交错
月亮送来美人
另一半藏在心底
第一次,他们都不懂
于慌乱中草草了事
这被看作一个开端
或是向未来致敬的方式
多年后,他们始终未曾明白
这是夺取,还是消耗
后来,他们的日子
组成了命运的方程式
一次次的等量代换,和差积商
不停地变换等号两边的数据
直至出现了憎恨
——此式无解
午夜,与友人闲聊
婚姻里的爱情
家庭之外的工作
极少涉及如此严肃的谈话
言辞有些蹩脚,话到浓处
竟忘了如何接续
我从不抗拒生活的辩证法
却恐惧复杂的交谈
它迫使我不得不去思考
语言世界里的自己
是否是现实里
那具正在行走着的肉身
有时,我只对自己微笑
与身体讲话
不让语言成为
攻城掠地的利器
我不说对不起
更不说我爱你
爱人嫌我口拙
常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
而她不知道,说话
已成为民族的禁忌
我喜欢站在人群里
看你们的哑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