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谋”:西方文化与帝国主义——爱德华·赛义德后殖民文化批评透视

2012-12-17 15:21许晓琴
小说评论 2012年2期
关键词:赛义德后殖民对位

许晓琴

爱德华·赛义德(Edward W.Said,1935-2003)著述颇丰,在其众多的著述中,《东方学》(Orientalism,1978)和《文化与帝国主义》(Culture and Imperialism,1993)被公认为是最具影响力的代表著作。《东方学》是赛义德对西方文化霸权的一种批判性研究,也是当代帝国研究的标志性著作。《东方学》考察了欧美“东方学”的产生与帝国主义扩张之间的内在关系,梳理了西方世界中关于“东方”的话语表述,系统地批判了西方殖民主义在文化上的种种表现。在《文化与帝国主义》著作中,赛义德也用大量的文献和史实,证明帝国主义的事业不仅仅是空间的征服,而且是与文化密不可分的,揭示了西方文化与帝国主义之间的“共谋”关系。毋庸置疑,《东方学》和《文化与帝国主义》著作已成为赛义德后殖民文化批评理论与实践的范本。

赛义德后殖民文化批评是西方学术界从西方内部批判西方文化的一种学术思潮和文化批评方法,是以话语批判和文化政治批评为突出特征的理论体系,它既包含了文化理论同时也包含文学批评这两个方面。通过研读赛义德的代表著作《东方学》和《文化与帝国主义》,不难发现赛义德的著述正是文化理论、文学批评和政治批评有机结合的范例。20世纪后半期是个理论的时代,理论从哲学汲取营养,又以文学批评为依托。在赛义德的殖民话语研究中,文学批评一直是其最有力的支撑点,而他的文学批评实践恰好体现和印证了赛义德后殖民理论的核心思想、文化视点和批评方法。

英国著名作家、文化批评家齐亚乌丁·萨达尔(Ziauddin Sarder)①对此曾作了高度评价,“在标准的学术和历史分析中,赛义德增加了一种新维度:文学批评”②。从文学批评的角度看,后殖民主义理论所关注的就是关于与“殖民话题”相关联的文学的阅读和书写。这种文学在面对过去无法回避的“他者”境地时,力图重新确定自己的文化身份而重塑自己的过去。从批评理论的角度看,后殖民主义理论关注和重视的是殖民实践对殖民者的影响,殖民主义话语对欧洲的影响,以及如何通过殖民话语建构“自我”与“他者”的方式。

一、《东方学》:西方文化霸权的批判性研究

在《东方学》(Orientalism,1978)中,赛义德考察了从1798年拿破仑入侵埃及到当代西方学者、作家、机构是如何对东方进行认知、想像和建构的,针对他们将东方视为神秘、落后和野蛮的“他者”进行了批判。此外,赛义德进一步解读分析了自萨西(Antoine Sacy)、赫南(Ernest Renan)、雷恩(Edward William Lane)以来东方学家研究埃及、阿拉伯、穆斯林等地的东方学著作以及福楼拜(Gustave Flaubert)、奈瓦尔 (Gérard de Nerval)、夏多布里昂(Francois-René de Chateaubriand)等作家描写亚洲和美洲殖民地的作品。赛义德将东方学作为一种学术研究学科,更主要的是作为一种思维方式、一种权力话语方式来解读。赛义德将福柯的“话语理论”和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引入对“东方学”的霸权话语分析之中,梳理了西方世界中关于“东方”的话语表述,分析了“东方学”作为一种现代知识体系其中所包含的各种权力关系,系统地批判了西方殖民主义在文化上的表现。《东方学》是对西方文化霸权的一种批判性研究,对西方在殖民扩张以来的理论建构进行了深刻揭示,为后殖民理论奠定了基础和方法论原则,成为后殖民批评的代表作。同时,赛义德也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以话语批判和文化政治批评为主要特征的批评样式——后殖民文化批评。

赛义德的《东方学》对西方殖民扩张以来的理论建构进行了深刻分析和揭示,开启了后殖民理论的研究领域,为后殖民理论奠定了基础,成为后殖民主义的一个理论开端,作为理论家和批评家的赛义德也由此确立了自己的学术地位与声望。后殖民理论研究学者瓦莱丽·肯尼迪在其著作《萨义德》中对《东方学》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东方学》是“一部划时代的著作,它不仅以新政治化和新历史化解读个体文本的形式变革了英语和比较文学研究,而且开启了后殖民主义研究的先河”。在《东方学》中,赛义德考察了欧美“东方学”的产生与帝国主义扩张之间的内在关系。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一直是赛义德关注的问题。赛义德对于宗主国与殖民地的关系、帝国主义文化侵略、关于种族/文化/历史的“他者”的表述、分析,对于西方文化在殖民主义时期对东方所进行的文化“殖民”现象和影响也进行了深入研究,揭示出东西方文化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强制性的权力关系,并非平等对话的关系。在原殖民地,本土文化被西方化,与文化传统产生断裂,似乎没有西方的语言和观念便无从认识自身,也就产生了后殖民理论家所揭示的“文化身份的认同危机”。

赛义德认为,不同时期的大量东方学著作呈现出来的东方,并不是历史上客观存在的真实的东方,而是西方人的一种文化构想物,是西方人为了确认“自我”而构建起来的“他者”。东方总是作为“野蛮、落后、专制、腐败”的“他者”形象出现,在东方“他者”形象的陪衬下,欧洲西方“自我”的正面形象得以建立和突显。赛义德指出,“在东方的知识这一总标题下,在18世纪晚期开始形成的欧洲对东方的霸权这把大伞的荫庇下,一个复杂的东方被呈现出来:它在学院中被研究,在博物馆中供展览,被殖民当局重建,在有关人类学和宇宙的人类学、生物学、语言学、种族、历史的论题中得到理论表述,被用作与发展、进化、文化个性、民族或宗教特征等有关的经济、社会理论的例证”。因而,东方学实际上也是帝国主义在文化霸权上最露骨的表现。赛义德探讨了帝国主义是如何以话语想象构想出所谓的东方形象。从帝国主义时代以来西方人就固执地相信西方代表的是文明与自由、进步与发展,而东方则是蒙昧与专制、停滞与落后的代名词。许多西方作家笔下的东方,大多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并拥有丰富资源的疆域,西方人既可以在那里驰骋其浪漫的情怀,又可实行经济剥削和资源掠夺。在西方人的文化与地理认知中,东方向来是一个异化的空间,成为西方“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心理需求的物化空间形态”。

二、《文化与帝国主义》:西方文化与帝国主义共谋

在《文化与帝国主义》(Culture and Imperialism,1993)著作中,赛义德也用大量的文献和史实,证明帝国主义的事业不仅仅是空间的征服,而且是与文化联系在一起的:如帝国主义与殖民地文化经验的关系、帝国主义与自身文化经验的关系、殖民地和帝国主义的文化混杂性与互动性、文化身份的认同等等,赛义德对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分析。赛义德认为,帝国主义的西方与非西方这一典型的二元对立仍是今日西方世界用来建构其话语的主导修辞,在人类现实世界中,帝国主义已经成为全球共同的历史经验。帝国主义不仅仅是一整套经济、政治与军事殖民现象,它同样是一种思维习惯,是欧美发达世界中的一种主导观念,广泛表现在知识、文化与技术领域里。当今世界的帝国主义的形式发生了新的变化,帝国主义由外在的、赤裸裸的形式转向内在的、隐蔽的形式,殖民手段也由直接的、强硬的越来越趋于间接的、软化的形式。帝国主义不仅仅是经济政治层面的,还是文化层面的东西,由此帝国主义批判也包括对帝国主义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各个领域各个层面全方位的批判。后殖民批评话语基于对西方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的历史事实以及这一事实所造成的各种延续至今的后果。在全球化的今天,殖民性以其新的帝国主义形式将文化殖民的触角延伸到了许多国家、地区和领域,与种族、阶级、性别等现象一起交织成一张无形大网。殖民主义是文化生产的重要场域,殖民主义文化不仅是外在化的,用来掩盖、神秘化或理性化各种压迫形式的意识形态,它们也在自身内部表达与构建殖民关系。后殖民主义是对殖民主义种种影响及后果的批判性反思,是探讨殖民主义之后全球政治、文化状况的一种理论话语,带有鲜明的政治性和文化批判色彩。后殖民主义明确的实践感和它所表现出的强烈的“反话语”特征,使之成为学术研究中最具影响力、扩展最迅速的领域之一。

以赛义德为代表的后殖民批评家对殖民地传统与文化的边缘位置、宗主国与殖民地的关系、第三世界的精英知识分子的文化角色和政治参与、关于种族/文化/历史的“他者”的表述,以及后殖民时期帝国主义的文化侵略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研究。赛义德的后殖民批评具有开阔的理论视野,“从美学的角度审视文学本质问题,也从史学观点审视,达到美学观点与史学观点的统一”。同时其“视野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文学本文中的‘文学性’,而是将目光扩展到国际政治和金融、跨国公司、超级大国与其它国家的关系,以及研究这些现象是如何经过文化和文学和转换而再现出来的”。因此,它侧重于分析后殖民话语中体现出的现存政治文化环境。将欧洲文学、文化视为一种意识形态生产与殖民权力的共谋关系是赛义德后殖民批评最重要的特征。赛义德通过透视文本的属性与文化生产的关系,对文本加以历史文化观照,他的文化观、批评意识与文本理论,以及他的后殖民文学、文化批评实践及其“对位阅读”,形成了他独特的后殖民批评方法论体系。

在《文化与帝国主义》这部后殖民文化批评的范本中,赛义德对现代西方帝国主义问题的关注,特别是对西方19、20世纪文学经典的解读所进行的后殖民文学批评的具体实践,开始了他对于文学的文化政治观念体系的建构。他将后殖民理论正式应用于文学批评。在考察文学与殖民主义、帝国意识、文化霸权,以及文化与帝国主义的“共谋”关系中,赛义德创造性地提出了“对位阅读法”(contrapuntal reading)。赛义德通过对19世纪、20世纪西方文学经典的重新解读和阐释,揭示西方文化与帝国主义之间的“共谋”关系构成了《文化与帝国主义》这部著作的主要内容。赛义德把他这种以考察文学经典与帝国实践之间的关系为起点,重新解读西方文学经典的方法称之为“对位阅读法”。

三、“对位阅读”:“共谋”关系的对位阐释

“对位阅读”是赛义德后殖民文化批评的精粹。赛义德的“对位阅读”这一名称借喻于音乐“对位法”概念。“对位法”以和声学为理论基础,即根据一定的规则以音对音,将不同的曲调同时结合,使各声部既和谐又相对独立,从而使音乐在横向上保持各声部本身的独立与相互间的对比和联系,在纵向上又能构成和谐的效果。赛义德正是运用现代复调音乐思维并借用音乐创作中的“对位法”术语,创造了他具有独特视角的西方文学经典解读方式——“对位阅读法”,用赛义德自己的话说即“回溯性地和多调演奏性地”进行一种文学阅读。赛义德用复调音乐对其“对位阅读”进行了生动的演绎。欧洲古典音乐大多是多声部的音乐,如果说旋律是横向进行的,和声就是纵向进行的,它强调多声部音乐的协调性,同时强调音乐在各种不同的调性上的关系以求得音乐的变化——如主题与变奏,其音乐特点就是强调和表现其整体性和融合性。赛义德将其“对位阅读”也看作是一种主题和变奏的技巧,以此在文学经典叙事和后殖民批评视角之间建立起一个对位点,并通过这一“对位”视角重新解读西方文学经典,用以考察文学与殖民主义和文化霸权、帝国叙事文本与殖民地抵抗文学以及文化与帝国主义之间的关系。以这样的视角进行阅读,既能够注意到文学叙述中的宗主国历史,也会发现与统治地位话语相抗衡的其他历史,并发现其中所蕴涵的对立、隔膜与疏离。这样的对位阅读就象音乐中的“对位”,旋律虽各不相同相互独立,但对位中各个主题之间的关系不是孤立单一的,而是一种彼此依存并相互作用的关系。

“对位阅读”可以理解为从纵横聚合的角度进行的阅读。从纵向聚合的角度,可以通过年代错位的方法进行“回溯性和多调性的”阅读,即“通过现在解读过去”。从横向聚合的角度,就是从宗主国中心与殖民地边缘的角度进行“对位”阅读,这样不仅在宗主国的文化文本中会发现帝国的蛛丝马迹,而且还会发现和挖掘出被宗主国文化文本所遮蔽的历史。赛义德坚持认为,在西方的殖民扩张中美学叙事占有重要的地位,在帝国事业中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他认为,在文化与帝国主义的关系中,叙事占据着不可低估的位置。叙事作为一种标明身份、历史和所有权的方法,它产生权力,从而成为“文化”与“帝国主义”之间的重要纽带。赛义德非常重视文化问题,文化的主要表现形态是语言和传播媒介,因而语言是人类和社会存在之地,是文化形态的根基。赛义德特别关注作为文化形式和社会叙事的小说。在他看来,作为重要文化形式的文学艺术尤其是英国小说,是殖民主义话语和帝国观念表述得最为充分的领域。

赛义德采用文本细读的方法对他的“对位”原则进行了阐释,而“对位阅读法”则贯穿在《文化与帝国主义》整部著作中。赛义德以“对位”视角和“对位阅读”批评主要对英国经典小说文本进行解读和分析。他独辟蹊径地为我们勾勒出小说中那一幅幅“帝国在其中每一处都是重要背景”的别样图景,那些隐匿在文学叙事主题中被排除的、或被压抑、遮蔽的若隐若现的历史,以及那些帝国观念和殖民话语在赛义德的“对位阅读”下暴露无遗。赛义德坚信,小说与帝国建构的过程之间有着一种独特的关系,其“对位阅读”就是在帝国叙事与后殖民批评视角之间建立起一个对位点,以“对位”视角去审视、考察和揭示文化经典叙事中存在的帝国观念、殖民意识、帝国历史及其文化与帝国主义的密不可分的关系。赛义德认为,叙事本身就是权力的再现,叙事在文化与帝国主义之间建立起了联系。

四、“态度与参照结构”:文学行为与帝国实践的互动

赛义德的“对位阅读”批评,让我们从习惯于对构成小说的情节与结构的关注转向对地点、空间、地理与历史的关注,开始注重探讨叙事与地理、空间、帝国主义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赛义德的“对位阅读”批评,将“经验”因素、“地理”、“空间”维度与历史语境有机地结合了起来。当“对位阅读”批评视点聚焦在小说文本中的那些常常被批评家忽略的地理、空间等“参照物”时,指称和对应文本中的诸如帝国、都市、殖民地等空间概念的“态度与参照 结 构 ”(structure of attitude and reference)便会在“帝国背景”中显现出来,帝国主义和与之相关联的文化对“地理”的肯定,文本字里行间所表达的“领地控制的意识形态”以及“帝国本土与海外的关系”在“对位”视角下便“原形毕露”。自然地理的空间是社会实践行为、各种社会关系、社会结构的物质指向,“地理空间是社会行为的预先假定、手段,在社会实践行为过程中,地理空间的面貌发生了变化,它成为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心理需求的物化空间形态,构成社会活动的空间结果,具体化为具有社会意义、形态的地理空间”。对赛义德而言,“对位阅读”批评不仅仅是一种文本解读方法,“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其实是重新思考地理学”。

赛义德从阅读和批评的角度提出了“态度与参照结构”的概念,以此考察文学与帝国主义霸权的关系。赛义德从威廉斯的“情感结构”(structure of feeling)观念中获得灵感,并且从地缘和政治的层面拓宽和发展了威廉斯“情感结构”概念,并由此形成了自己的“态度与参照结构”核心概念。他指出,西方殖民主体在跨文化文本的阅读中,其赖以生息的西方文化形成了阅读主体不可逃避的文化价值观参照结构,这种参照结构是决定西方批评家和读者在阅读非西方文本时所产生的后殖民主义审美观的一个重要因素。而这种“态度和参照结构”构成了文化和帝国主义共谋关系的主要表现形式。赛义德提出的“态度和参照结构”核心概念肯定文学行为与帝国实践之间的互动关系,强调文学叙事的文化霸权功能,他将文化、历史、经验、空间、地理作为对位阅读和批评的切入点。正是通过对19、20世纪西方文学经典中所具有的“态度和参照结构”的“对位阅读”,赛义德在现代主义与西方殖民主义、文化与帝国主义之间直接建立了联系。

赛义德采用“对位阅读”批评解读经典文学文本,揭示文本背后的帝国意识形态,在关注宗主国的历史叙述的同时,注意到被这种叙述压制的其他的历史叙述,注意到抵抗始终伴随着帝国主义的进程,并将文本中被排除或边缘化的历史现实重新引入文本,建立起文本和世俗社会之间的联系,发现和揭示藏匿在文本中的意识形态话语。赛义德从社会、政治、历史、阶级、种族立场出去分析解读文化文本,揭示文本所隐含的各种权力因素,解构殖民文学叙事与文化文本中的政治霸权,其文学批评本身既是赛义德批评观的最好体现,赛义德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批评观念、阅读视角和批评方法。对位阅读批评策略从历史和空间的角度,解读那些“沉默的他者”的反抗,从而让他们发出自己的声音。“对位阅读”是一种批评观念和批评态度,它倡导不同文化之间的关系不是对抗的,而是平等相互的对话关系。赛义德的“对位阅读”批评实践,其意义正如乔纳森·阿拉克所总结的那样:“对立的批评是进攻性的,它进行切割。对位批评是喜爱,它参加进去。”《东方学》和《文化与帝国主义》既是赛义德后殖民批评理论的代表著作,更是赛义德后殖民文化批评范本。赛义德的后殖民批评产生了一个令人瞩目的结果,它使人们重新全面地思考和阐释由殖民主义和西方统治所创造并且权威化的知识形式与社会认同。赛义德后殖民文化批评在中国的传播,对于我国的文学与文化批评领域、文论建设和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赛义德独具特色的后殖民文化批评,为我国文学批评的丰富和发展提供广阔的思考空间和新的理论视域。

注释

①齐亚乌丁·萨达尔(Ziauddin Sarder),英国作家、文化批评家,著名的《未来》(Futu res)杂志的编辑、伦敦城市大学(City University)文化政策与管理系后殖民研究(Postcolonial Studies)客座教授。其重要著作有《穆斯林文明的未来》(The Future of Muslim Civilisation,1979)和《伊斯兰的未来》(Islamic Futures:The Shape of Ideas to Come,1985)。他近年的著作包括《野蛮的“他者”:有关西方种族主义的声明》(Barbaric Others:A Manifesto on Western Facism)、《文化研究引介》(Introducing Cultural Studies)以及《后现代与他者》(Postmodern and the Other,1998)等。

②[英]齐亚乌丁·萨达尔:《东方主义》,马雪峰等译,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07页。

①[美]王宇根译.爱德华·W·萨义德.《东方学》,[M].三联书店,1999年.

②[美]李琨译.爱德华·W·萨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M].三联书店,2003.

③[英]李自修译.瓦莱丽·肯尼迪.《萨义德》,[M].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

④许晓琴.爱德华·赛义德国内外研究综述,[J].文学教育,2010.

⑤许晓琴.对位批评:音乐“对位法”的精彩变奏,[J].小说评论,2010.

⑥许晓琴.知识体系·思维方式·权力话语,[J].飞天,2010.

⑦Edward W Said,Orientalism.New York:Random House,1978.

⑧Edward Said,Culture and Imperialism.New York:Vintage Books,1993.

⑨许晓琴.阐释文学经典,重构西方文化史,[J].中国图书评论,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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