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谊长存—在长宁采风活动上的讲话

2012-11-24 09:29中外散文诗学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散文诗世界杂志主编
散文诗世界 2012年5期
关键词:长宁竹园根雕

中外散文诗学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散文诗世界》杂志主编

宓 月

今天,非常高兴,我又回家了。而且,是跟这么多的新老朋友一起回的家。

第一次到长宁,是中外散文诗学会长宁创作基地挂牌的时候。从那时起,长宁就成了我心中的家。因为那漫山遍野的翠竹,总让我想起“竹报平安”这个词。家,无论回多少次,都不会厌倦。每一次回家,都令人兴奋和向往。

下面,我就谈一点回家的感受吧。作为第一个发言者,权当是抛砖引玉。

在长宁,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一个字:爱。爱这片土地,爱这片土地的代表——竹子,爱世世代代守护着这片土地和竹子的人们。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古以来,无论是文人雅士,还是庶民百姓,都喜欢竹子?昨天,我们参观了竹博物馆,在忘忧谷流连忘返了几个小时,我深深地感受到:竹是文化,是历史,是生活,是艺术。竹简,最早记载了我们的文化和历史。根雕,展示着竹子的另一种形象。从深埋地下到拔节成长,无论是竹笋、竹荪,无论是成了纸、笔、丝竹管弦,还是成了捕鱼的工具、御敌的武器,以及支撑我们家的栋梁,供我们把玩欣赏的根雕,竹的一生都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苏东坡曾感叹地说:“食者竹笋、庇者竹瓦、载者竹筏、炊者竹薪、衣者竹皮、书者竹纸、履者竹鞋,真可谓不可一日无此君也。”英国学者李约瑟认为东亚文明乃是“竹子文明”。因此,我们没有理由不爱竹,没有理由不吟诵“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在我的浙江老家,屋旁就有一大片竹园。小时候,我爱一个人静静地聆听风过竹林的喧响,有时像在与我娓娓而语,有时像有万马奔腾。望着它们修长而挺拔的身子,仿佛一个个高挑纤细的女子,可它们居然能够抵御狂风暴雨。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所有的竹根,都像亲人一样,紧紧地连在一起。即使有外力的阻挠,它们也会不断向外延展。即使年年被砍伐,仍然生生不息。有一年回老家,我发现,竹园边的一片菜地,已经荡然无存,完全成了竹子的领地。那时我才明白,有了地下扎实的根系,一根竹子,就会变成一片竹园、一片竹林,甚至是这茫茫的竹海。

“未出土时便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漫步竹林,我看到一棵棵笋子,就像一个个扛着长茅的小兵。随着一声春雷,它们便毫不犹豫地从泥土里、从岩石缝中钻出来,一直向上,无所畏惧。一夜之间,毛绒绒的笋壳迅速剥落,亮出一个个节,伸出一条条绿枝,它们不再锋芒毕露,而是以一种柔韧的力量顽强地生长。在忘忧谷,我抚摸着一棵棵翠竹,一次又一次与正在拔节的笋子一起合影。我觉得,每一个正直的人心中,都有一竿挺拔、笔直的劲竹。从杜甫、郑板桥、徐渭到毛泽东、董必武、叶剑英乃至现代的许多文人雅士,都写了不少歌咏竹子的佳作。“虚怀千秋功过,笑傲严冬霜雪。一生宁静淡泊,一世高风亮节。”

作为一个散文诗作家,我认为,散文诗可以争论,但一个人的品性不容争论。

散文诗的不同风格,不同流派,就像竹子有楠竹、水竹、慈竹、紫竹、罗汉竹、人面竹、鸳鸯竹……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虚心而有节。这个“节”,是“信”,是支撑我们的灵魂和脊梁!在创作中,让不同的声音发出来,让不同的风格展示出来,散文诗人的队伍才会越来越壮大。这些争论,属于学术上的各抒己见,不是互相的贬低或者谩骂。从这一点上来说,现在的散文诗界似乎显得寂寞了些,真正有代表性的流派太少;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散文诗界也显得更纯净、更和谐。创作是很私人化的事,思想需要碰撞,写作只能我们独立去完成。一个作家要写出好作品,重节、重信,尤为重要。气节,决定了作品的高度;信用,突显了一个人的品格。文学作品,不是哗众取宠的娱乐工具,而是滋养人们精神的养料。如果竹子没有节,很难长得那么高;如果一个人没有节,只是一种无脊椎动物。如果一个作家没有节,他的作品怎么可能深入人们的心灵?

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每次徜徉在竹海,我就感到神清气爽?为什么每次到长宁,都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是因为四季常青的竹子,这片肥沃的土地,还是这里的人们?

在长宁的短短两天,我再次感受到了长宁人的热情和真诚,从曾书记、周书记到县委、县政府各部门的领导同志,从散文诗作家伍荣祥先生,到夏梦女士。上次在竹海,我把一个刚刚雕刻完还来不及打磨的根雕给买走了。我不知道那个雕刻者的名字,但他把一个竹根变成了一个戴着皇冠的古希腊美女,让我非常惊叹。我甚至羞于与他讨价还价,对我来说,这样一件艺术品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祝愿我们的竹林之谊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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