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
既是“舞台精品”,包括所用道具也应该是“精致”的。舞台道具,它首先从属舞台美术,从属舞台演出,为表演服务,这是它的根本属性,具有较强的美学价值;就演出而言,舞台上除却演员、灯光、服装、化妆、乐队外,上面的一切摆设,均属道具范畴;在长期的戏剧变革中,舞台美术设计参与创作演出已成为主流,逐步渗入到了戏剧舞台,而且舞台美术设计在创作演出的过程中愈加凸显出它的巨大魅力和重要性,由于被舞台美术在舞台上所制造的绚烂多姿强大的戏剧功能所淹没,因此,当前道具艺术这一不可缺的舞美创作组合元素,在实践中往往又不被人们重视。长此以往连道具师本身也缺乏了一种创造、设计、制作的激情;往往是舞台上需要碗我买个碗给你,需要锅我购置一口铁锅放那儿,失去了舞台道具作为艺术参与的重要意义和舞台演出的重要属性。尤在当前各地倾力打造“舞台艺术精品工程”之际,各创作部门对道具艺术参与和制作精美的重视程度是不够的,这应引起戏剧创作者的重视。笔者认为,舞台道具作为戏剧演出的一门艺术,“舞台精品”也要“精”到每个道具的物件上。并不是购碗置锅的粗制滥造的来应付。细思之,道具的“精致”,也并非那么轻而易举能做到的。所以作为道具师要具备良好的艺术修养,较深的文化底蕴,懂历史、博学多才,具备坚厚的美术功力。技术上应能雕会画,具有敢于想象勇于创新的潜能。严格的说,舞台演出应是唯美的艺术呈现。所以从“精品”的角度谈道具,作为道具师,应具有艺术的审美眼光。在戏剧演出的创作中,道具,看起来是一件不起眼的工具,但在戏剧舞台上自有其严格的规范性。其样式与质地都反映了一定的历史、年代、文化和风俗;反映出戏剧中的角色地位以及性格特征;它既从属于戏剧,又要为塑造人物起到不可小觑的作用。因此,从事道具设计和制作,每创作一部戏,都是对舞台道具设计者和制作者的文化修养和历史知识的考核与测试。什么年代使用什么物件,作为道具师必须了解和掌握,否则将要闹出笑话。通过一个锄头,一个茶杯或一把扇子都应反映出历史的痕迹,切不可乱了年代。历史人物谁的手中该拿什么装饰,都应该认真来进行考究;该拿啥的拿错了,不仅在内行人面前说不过去,观众也会指责你不懂历史。即便你能够很好地完成样式及它的历史特征,还应该对艺术美有一定量的追求。树立良好的美学观。
美是艺术的重要特征,艺术减去美的元素就不成其为艺术,艺术能给人以享受,主要是美的作用。可是道具作为戏剧的参与者,其第一要素就要呈现美。因此,在不违背历史、人文风俗、人物身份等的前提下,重要要体现它的美,润色出美的特征。
美,对于艺术家来说是灵魂的追求与精神的满足。台湾作家席慕容认为,真正的唯美应该是从自然与真实出发,从生活里去寻找和发现一切美的经验,这样的唯美才是比较健康的。因为,这样的努力是一种自助,而不是一种自欺。在演出中“要碗买碗,要锅置锅”简单而粗糙的做法完全是自欺。道具师从根本上没有能从自然与真实感出发,更没有能够寻找或发现美的经验。所以这种粗糙的做法是一种不健康。现代戏《鸭鸣湖畔》的道具制作,道具师并没有简单而粗糙地去做,例如孔有德手中的那根赶鸭竹竿。道具师完全可以简单给演员一根一般的竹竿,应付了事。这是一种对演出艺术不负责的做法,在戏剧创作不应允许的。一根竹竿可以演出,一根美化的竹竿可以为演出增添色彩。所谓“精品”就是要精到大凡是观众目及可视的,都应该努力的去美化它,使它光彩夺目,和谐统一。多少年的创作经验告诉我,戏剧道具的制作要遵循一个美的原则,这个原则就是符合人物、风俗、文化以及特定的环境,体现时代特征外,重要的是润色和美化、变形和夸张。
美化、变形与夸张有一个大原则,就是把握外形,质地真实可信,之后才是夸张与美化。
美化、变形与夸张的关系是相互的,诸如孔有德手中的那根赶鸭的小竹竿,在现实生活里,赶鸭的可用很多的东西拿来去赶鸭,比如柳枝,一根长木棍,芦苇、简易的鞭子等,但为了典型性,达到真实感,又能够为演出的表演服务,达到美感,道具师就选用了一根约长两米的细小的竹竿,通过打磨,喷漆,光洁而美观。本来这样就可以了,演员拿在手中就可以尽心的表演了。细想之,还是缺乏夸张性。于是道具师又在竹竿的一端加工一个小红缨和一根编织精致的金色细绳与竹竿的一端连接起来进行装饰。当表演者在风拂杨柳,碧水连天,鲜荷斗艳的美景里挥舞长杆,那红缨伴随着音乐旋律飘荡着,此情此景美不胜收。如此精致的小竹竿,使我们感受到了赶鸭的真实性,又感觉到了美感,视觉上给人以美的享受。它不是生活的,却来自生活;它不是真实的,却带来了真实的感觉。这就是道具艺术的魅力之所在。
道具,作为戏剧演出中的一个重要艺术元素,其表现的形式美是多样的。它同舞台美术设计一样,在表现形式上有写实性、写意性和抒情性。遵循这样的一个创作规律进行道具设计,在倾力打造“舞台艺术精品”的过程中定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所以道具,特别是在“精品”里,作为道具师,一定要精心制作,切忌粗制滥造,做到与“精品”和谐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