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殷永建 王宇丹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即便是那些在各国政坛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政要们同样并非钢铸铁打之躯,也会生病住院。
不过,要治病,这些领导人的选择也不尽相同。他们中有的会选择在本国秘密治疗,有的则像查韦斯一样选择走出国门求医。自然他们心中都有各自欣赏的海外求医地。
说起来,古巴似乎成为很多拉美国家领导人的治疗胜地。
今年2月27日,查韦斯在古巴首都哈瓦那接受了盆腔手术,摘除一个直径接近2厘米的肿瘤。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在古巴接受手术了。
去年6月10日,他便在古巴接受了治疗骨盆囊肿的手术,10天后,再次前往古巴进行了癌症肿瘤摘除。此后,他还多次赴哈瓦那接受化疗和体检。
享有“加勒比海明珠”美誉的哈瓦那气候温和,四季宜人。走在圣塔玛丽亚海滩上,吹着轻柔的海风,听着迷人的小夜曲,甚至再抽上一口风靡世界的古巴雪茄……这种怡然自得的心境无疑能够纾解病人烦躁抑郁的情绪。
难怪不仅查韦斯,还有一些其他拉美国家的领导人也把古巴作为海外求医的理想国家。仅据不完全统计,巴拉圭总统费尔南多·卢戈曾在哈瓦那接受手术,对脚部的畸形进行矫正;厄瓜多尔总统科雷亚曾两次在古巴就医,接受膝盖手术;秘鲁总统乌马拉在哈瓦那就医,接受胃部手术。如果详细统计,到这里来就医的拉美政要可以开列一个很长的名单。
为何拉美要人喜欢把古巴作为出国求医首选之地?如果考虑到古巴在整个拉美的地位及其古巴革命胜利后半个多世纪医学的发展,这个问题就不难找到答案了。
古巴革命胜利后,美国对古巴采取了经济、贸易和金融全面封锁的政策。在这种情况下,古巴政府大力发展公共医疗,努力培养医护人员,使全国人均医生数量位居世界前列。古巴政府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9%以上的资金用于生产医疗设备、器械和药品。在医药高新技术开发方面,古巴也达到较高水平。而针对器官移植和一些疑难病症的治疗已达世界先进水平。英国牛津大学博士尹伊文曾撰文说:“古巴的医疗制度受到联合国、世界银行以及其他许多国际机构和专业人士的赞扬……多项重要公共健康指数都达到世界最发达国家水平”。
此外,为援助拉美贫穷国家,古巴向各国派出大量医疗队,深入贫穷地区,解决了穷人看病难的问题。古巴还在哈瓦那市郊建立了拉丁美洲医学院,通过向拉美各国贫穷地区学生提供奖学金的方式,为一些国家培养了大量医生。发展医疗服务给该国带来了外贸和外交上的好处。
古巴就仿佛是加勒比海上的一盏社会主义明灯,菲德尔·卡斯特罗自然成为拉美左翼的核心人物,其他拉美领导人前来探讨对形势的见解,顺便就医治病就很自然了。医疗外交已成为古巴外交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而对于古巴的医疗技术,古巴人丝毫不怀疑。哈瓦那70多岁的老市民菲格雷多对记者说:“但愿查韦斯能够战胜这个疾病,因为古巴医生是有这个能力的。”
除了古巴,美国、法国和德国等欧美发达国家则是一些发展中国家领导人海外就医的理想国。
众所周知,欧美等发达国家医疗条件总体水平较高,设施完善,提供医疗的机构有医院、医生诊所、护理院、康复中心、独立的诊断中心和独立的药房等。此外,较高的科研条件令这些国家诞生了数十位诺贝尔生理医学奖获得者。
“当阿拉伯领导人想要寻求良好的医疗救治时,他们清楚哪里能满足自己的要求,”长年为《耶路撒冷邮报》撰稿的资深记者卡勒德·阿布·托亚姆在“石门研究所”网站撰文说,“……因为他们知道欧美国家的医院和医疗中心配有更先进的设备,也拥有世界顶尖的医护人员”。这些话可谓道出了千里迢迢赴欧美求医的外国政要的心声。
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已故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亚瑟·阿拉法特治病时没有选择距办公地点仅几分钟路程的拉姆安拉医院,而是远赴巴黎贝尔西军医院接受治疗,因为他相信那里的医疗水平更胜一筹。无独有偶,埃及前总统胡斯尼·穆巴拉克也曾于过去数年中在法国受到过最好的救治。而去年10月因病去世的沙特王储苏尔坦生前也曾因健康问题多次出国就医,甚至在美国接受过4个多月的治疗。
不过,对于本国领导人的这一做法,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同。一些非洲领导人不顾本国相对落后的发展现状,屡屡前往欧美就医的做法甚至遭人诟病。尼日利亚网民“chidimma”在“我的互联网论坛”网站发布了题为《非洲政要排队到国外就医,难道不是发疯了吗?》的帖子,指出:“乌干达总统约韦里·卡古塔·穆塞韦尼的女儿乘坐总统专机去德国生孩子;肯尼亚总理拉伊拉·阿莫洛·奥廷加去欧洲治疗眼疾;已故尼日利亚总统奥马鲁·亚拉杜瓦至少每月去欧洲体检一次……”
当然,并非所有的政要都对欧美国家的医疗趋之若鹜,“远亲不如近邻”似乎也成了一些政要选择就医地点时的参考因素。
比如,缅甸领导人似乎对同居亚洲且医疗技术水平相对较高的新加坡情有独钟。据报道,已故缅甸总理梭温2007年曾在新加坡综合医院接受治疗。尽管该国驻新加坡使馆官员曾表示,梭温的病情“不是很严重”。但梭温由新返缅10天后又再度飞往新加坡接受治疗。另据星岛环球网2007年报道称,时任缅甸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主席丹瑞大将也曾在2006年底在新加坡中央医院接受过例行体检。
不过,有些时候,外国政要海外就医的背后多少会有一些“特殊情况”。
今年1月28日,也门前总统阿里·阿卜杜拉·萨利赫以接受“短期治疗”的名义抵达美国。他的这次“求医”极富政治色彩。去年6月,萨利赫在总统府遭炮击受伤,被迫前往沙特阿拉伯接受救治。面对也门紧张的局势,反对派要求审判萨利赫,萨利赫“出国治病,就此下台”似乎是解决也门危机代价最小的一种方案。而申请“赴美就医”是寻求避难所的萨利赫入境美国的唯一途径。
与萨利赫相比,菲律宾前总统阿罗约就不那么幸运了。去年11月,阿罗约也请求政府同意其出国治病,理由是在菲律宾手术失败,患上罕见的骨病。但当她乘坐救护车到马尼拉机场准备办理登机手续飞往新加坡治病时,但却遭到拒绝,不得不放弃出国返回医院。有分析人士称,阿罗约下台后面临腐败等多项指控,现任政府担心她会“一去不复返”。她出国就医的疑似动机未能实现就已被扼杀在襁褓之中。
当然,也有将“出国就医”之行进行得比较轻松的。2007年7月孟加拉国总理谢赫·哈西娜曾在首都达卡的住所遭军方逮捕。2008年6月,她被暂时释放,以便去海外治疗遭手榴弹袭击后留下的耳疾和眼疾。当年6月12日,哈西娜乘英国航空公司航班离开达卡前往美国就医,沿途将在伦敦做短暂停留,看望在那里定居的妹妹,然后到美国波士顿看望儿子,再从波士顿到加拿大看望女儿,最后再到美国佛罗里达治疗耳疾。
如此看来,海外就医有时候成了一把多用途的“遮阳伞”,除了给各国要人们提供治疗的功能外,还有其他一些功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