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审计、激励视野和管理者行为

赵 珊，郑石桥

(南京审计学院 国际审计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9)

2012 - 05 - 31

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项目编号：苏教社政(2010)2号)

江苏省高校优势学科建设工程资助项目(项目编号：YSXKKT35)

赵 珊(1972-)，女，南京审计学院国际审计学院副教授;

郑石桥(1964-)，男，南京审计学院国际审计学院教授。

持续审计、激励视野和管理者行为

赵 珊，郑石桥

(南京审计学院 国际审计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9)

在两权分离的企业，为防止代理人因信息不对称而引起的道德风险，委托人常常从信息系统、激励合同两个方面实施控制。本文采用实验方法研究不同的内部审计方式和薪酬激励合同对管理者盈余管理行为及风险态度的影响。研究发现，采用持续审计方式可以显著减少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但采用持续审计方式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管理者的风险投资意愿;采用长期激励方式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加风险投资意愿，降低盈余管理。

委托代理;激励视野;持续审计;盈余管理;风险态度

一、引 言

不断提高的监管压力、企业发展的全球化、改善经营的市场压力、迅速变化的交易条件等等产生了更加频繁和及时监督的需求，持续审计是实现频繁和及时监督的一种方式。持续审计改变了传统内部审计方式，它将交易样本的定期测试改变为对全部交易的连续性测试，通过自动监控程序对交易数据流进行经常性分析，能够实时或接近实时进行控制测试和风险评估，对发现的控制缺口和薄弱环节可以立即追踪和进行补救，这种审计方式使内部审计人员能够更好地理解经营环境和公司风险，从而提高内部审计在企业经营管理合法合规性和经营效率、效果性方面的价值。随着我国内部控制基本规范和配套指引的颁布实施，公司管理层要出具内部控制评价报告并进行审计的压力使持续审计在企业内部的应用迅速增长。

根据委托代理理论，加大监督的力度会降低委托方与代理方之间信息不对称的程度，从而减少代理人的机会主义行为。相对于定期审计来说，持续审计会减少管理者的机会主义行为，如各种实际的盈余管理行为，因为他们很难向掌握充分信息的高层解释这类行为的正当性。当然，持续审计也会让管理者感觉到高层对他们不够信任，在基于企业的长期利益进行风险投资决策时，管理者往往更关注目前自身的业绩评价结果而最终进行风险规避。因而本文管理者行为包括盈余管理和风险投资两方面。以往的研究表明，监督与激励这两种控制机制总是交织在一起，因此，建立在长期或短期业绩评价基础上的激励视野与持续审计交织在一起，共同对管理者的行为产生影响。

本文研究审计方式、激励视野对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风险态度的影响。由于在我国目前的制度环境下，内部审计对企业管理层的影响很小，更多只能影响到部门经理，因此本文所涉及的管理者界定为部门经理；在我国一些小型企业或集权程度较高的大型公司，部门经理难以对风险投资和盈余管理进行决策，因此本文的研究对象设定为实行分权制的大型企业集团的部门经理行为。

二、理论分析和研究假设

(一) 管理者行为

在委托代理模型中，信息不对称引起的道德风险时有发生。当代理人与委托人经济目标不一致时，拥有信息优势的代理人就会利用适当的机会谋求自身的利益。委托代理问题的产生存在两个假设前提：一是信息不对称；二是委托人和代理人的目标函数不一致。因此，解决委托代理问题往往关注两个相应的控制机制：一是信息系统，通过监督代理人的行动，更多的了解代理人的信息，实现双方之间的信息对称；二是激励薪酬合同，通过协调双方的经济利益，使代理人和委托人的利益保持一致。作为代理人的管理者行为主要关注两个方面，一是盈余管理行为，也就是管理者是否通过对企业的会计收益进行控制，以达到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行为。二是风险态度，也就是意愿风险投资，即关注管理者是否愿意投资并维持高风险的投资项目。如果管理者将稀缺资源投入到长期、高风险项目中，无疑会对企业的长远发展有利，但是，基于企业利益作出的这种投资决策，会使自身承担较大的投资风险。因此，代理人激励薪酬合同的设计应有助于鼓励管理者承担这种投资风险。

(二)激励视野

由于管理者拥有更多企业经营的信息，为减少代理成本，委托人对管理者建立有效的激励合同，特别是薪酬激励合同，使管理者不损害委托人利益并为其利益最大化而努力工作。委托人设计管理者薪酬时往往与公司业绩、股价估值、投资收益和其他成果相挂钩，一般认为公司业绩等成果越高，管理者薪酬水平越高。但作为理性的经济人，管理者会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具有为了提高自身的报酬水平而利用其拥有的信息优势调整公司业绩等指标的动机。Guidry et al. (1999)的研究发现，如果公司制定了短期薪酬激励条款，部门经理会按照公司规定的条款对部门的短期收益进行操纵，进而获取个人的最大收益。Hoskisson et al. (1993)的研究发现，R&D支出与建立在年度业绩基础上的部门经理激励负相关，而建立在长期业绩基础上的管理者激励会减弱这种负相关。我们认为，如果公司制定了短期薪酬激励条款，管理者会对部门的短期收益进行操纵，以获取自身的最大利益。管理者在面临不确定的投资项目时，即使这一项目会给企业增值，由于潜在的损失使他们短期内得不到预期回报，他们也会放弃这一行动。如果公司制定了长期薪酬激励条款，管理者会在最大化自身利益与最大化公司价值之间进行权衡，因为长期激励条款有效弥补以会计利润为基础的短期薪酬激励的不足，使管理者可以将个人价值与企业长远价值相关联，管理者盈余管理的机会主义行为会减少，管理者会倾向投资于为企业带来未来收益的项目。

(三)连续监督

在委托代理模型中，为了使代理人努力实现委托人的利益，除了建立有效的激励合同外，委托人可以通过信息系统，更多了解代理人的真实信息，减少代理人的机会主义行为，使委托代理合约达到最优结果。信息系统主要由预算系统、报告程序、内部审计等实现连续监督的目的。内部审计通过对企业内部经济活动的检查和评价，发现不符合规定及运行程序的操作，以减少管理者不恰当的行为。传统的内部审计往往不是连续的，而是针对不同的部门依次展开，但是由于信息系统的改进和外部环境的要求，使持续审计成为可能，通过持续审计，可以减少对会计收益和真实活动的操纵，进而减少管理者的盈余管理行为。但是，持续审计对管理者在一个风险项目中的决策往往会带来消极的影响。Baiman (1990)认为加强监督对委托人并不意味着更好，因为委托人通常不能事前向代理人承诺如何使用监督获得的信息，所以，代理人可能会预期委托人将机会主义地利用这些信息。这种预期可能会导致代理人对他们的评价担忧，并感觉到他们的上司不信任他们。Frederickson et al. (1999) 研究表明，一个主管对成果的事后了解会影响他对作出决策的下属的评价，并进一步指出，更频繁的成果报告会加剧这种偏见。我们认为，如果委托人没有事先向代理人承诺监督获得的信息将如何被使用，针对一个风险项目，在进行一项投资决策时，即使有证据表明投资的增加会提高项目成功的可能性，管理者也会进行风险规避，因为管理者会认为如果按照现有信息合理分析后作出进行投资的风险决策，但最终实现的结果并不理想，那么委托人根据频繁的报告形成的事后偏见会消极地影响其对管理者的评价。也就是说，持续的监督不仅使管理者作出投资决策时不愿改变现状，而且持续的监督会挫伤他们继续进行长期的风险项目的愿意。

综上，按照激励视野和审计方式对管理者行为的影响，提出如下假设：

激励视野和审计方式对盈余管理的影响：

假设1：在长期激励和短期激励两种方式下，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有显著区别，长期激励方式下会显著低于短期激励。

假设2：审计方式对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有显著影响，持续审计方式下的盈余管理程度显著低于定期审计方式。

激励视野和审计方式对风险态度的影响：

假设3：在长期激励和短期激励两种方式下，管理者风险态度有显著区别，长期激励方式的意愿风险投资显著高于短期激励。

假设4：审计方式对管理者风险态度有显著影响，持续审计方式下的管理者意愿风险投资显著低于定期审计方式。

三、研究设计

(一)实验设计

1. 实验任务

实验任务参照Kadous&Sedor(2004)及Hunton,Mauldin&Wheeler(2008)的实验。设定在某大型的制造公司设有若干生产工厂，各工厂经理有权对本部门的各种投资方案进行决策，并将投资结果向公司总部相关部门和生产副总经理汇报。作为某一生产工厂的继任厂长，在不同的激励机制和审计方式下，被实验者要求对扫描仪生产线的相关问题进行决策选择 (具体见后附实验材料)

2.实验情形

本文要验证的情景因素主要有两个，一是激励视野，二是审计方式。对于激励视野，区分为短期业绩和长期业绩两种情形。由于该企业对A工厂采用ROI进行业绩考核，短期业绩是按年度考核，计算年度ROI，试验者作为A工厂经理，要考核该工厂2010年的ROI；长期业绩按三年移动平均ROI考核，被试验者作为A工厂经理，要考核该工厂2010年-2012年的移动平均ROI。对于在审计中发现的业绩操纵或虚假进行，要调整业绩指标。该企业的激励制度是，根据业绩指标的实际值与标准值进行比较，如果实际值低于标准值，则没有奖励，只获得固定报酬；如果实际值等于标准值，则获得固定报酬和相当于固定报酬三分之一的奖励；如果实际值超过标准值，则奖励的报酬会在固定报酬三分之一的基础上再增加。

关于审计方式，区分为持续审计和定期审计两种方式。在持续审计下，总部对A工厂实行交易基础审计(transactions-based continuous monitoring)，在这种审计方式下，总部审计部门对A工厂(包括扫描仪生产线)每笔经济业务的会计处理都进行实时监视，并将销售、生产、成本、废品率、销售退回等实际数据与预期数据进行比较，当实际与预期之间的差异超过一定范围时，审计部门会自动将这些差异情况报告给A厂经理及总部相关部门和生产副总经理。在定期审计方式下，一般是三年进行一次审计，现在不能确定具体的审计时间。在定期审计方式下，只是在实施审计时，审计部门才关注A工厂(包括扫描仪生产线)经济业务的会计处理及销售、生产、成本、废品率、销售退回等实际数据与预期数据之间的对比。在审计结束时，会提出审计报告，总部相关部门和生产副总经理也会收到审计报告。

根据上述设计，激励视野和审计方式各有两种情形，所以，二者组合起来，共有四种情形，如表1所示。

表1 实验情形

3.实验人员

本文利用培训的机会发放调查问卷，共有56位MBA参与该实验。所选择的被试者有充分的管理实践背景，能理解实验任务并做出理性选择。由于盈余管理和风险态度可能还受到个人特征的影响，为了控制这些个人特征对盈余管理和风险态度的影响，本文选择用同样的被试者在不同的时点来完成所有的四种情形下的试验。由于四种情形下的被试者相同，这些情形下实验结果的差异主要由激励视野和审计方式这两种情景因素来解释，控制了其他因素对实验结果的影响。为了避免被试者在不同实验情景下的路径依赖(按前一种情形来选择以后的决策)，四种情形的实验在不同的时点进行，每次实验间隔一星期。

4.实验步骤

实验情形分为四种，由同样的被试者在不同的时点来完成。每次实验的步骤如下：

第一步，实验主持人给被试者发放实验说明材料(每次实验时只发放一组材料)，这个材料主要说明实验任务和实验报酬。

第二步，被试者阅读实验材料，并做出选择。实验主持人可以回答被试者的提问，以确保被试者对实验材料的正确理解。但是，回答不能具有诱导性。为了验证被试者是否真正理解其所处的实验情形，在每份实验材料的最后增设了选择题，用以验证对实验情形的理解是否正确。通过这个步骤，剔除对实验情形理解不正确的被试者所做出的决策。

第三步，被试者交回已经填写完毕的实验材料。

第四步，发放报酬。

由于本文的实验分为四种情形，上述实验需要同样的被试者在不同的时间重复进行四次。当然，每次的实验材料不同。

(二)变量设计

1.依存变量

本文的依存变量描述部门经理的行为，一个变量刻画盈余管理程度，一个变量刻画风险态度。本文用质量控制投资改变量来描述盈余管理程度，按七级利克特量表来刻画，分别是：

很大幅度减少质量控制投资，较大幅度减少质量控制投资，小幅度减少质量控制投资，保持质量控制投资水平不变，小幅度增加质量控制投资，较大幅度增加质量控制投资，很大幅度增加质量控制投资。本文用终止扫描仪项目意愿程度来刻画部门经理的风险态度，按五级利克特量表来刻画，分别是：完全终止该项目；缩小该项目的规模；不一定(难以做出明确选择)；增加少量投资，看能否解决该项目存在的问题；增加大量投资，解决面临的问题，使项目达到预期目标。

2.解释变量

本文的解释变量有两个，一是激励视野，二是审计方式。对于激励视野，区分为短期业绩和长期业绩两种情形。对于审计方式，区分为持续审计和定期审计。本文的统计分析方法主要是方差分析，上述解释变量是采用实验情景设计的方法来实现，并不需要建立回归分析模型。

四、统计分析

根据本文的实验设计，第一组是采用持续审计方式并按照短期业绩进行考核，第二组是采用持续审计方式并按照长期业绩进行考核，第三组是采用定期审计方式并按照短期业绩进行考核，第四组是采用定期审计方式并按照长期业绩进行考核。下面，我们通过比较各种情形下(区分为四个小组，分别用1、2、3、4 表示)管理者的决策来验证本文的假设。

表2 部门经理盈余管理程度的描述性结果

表3 部门经理盈余管理程度的多重比较

*. 均值差的显著性水平为 0.05

表4 部门经理风险态度的描述性结果

(一)激励视野和审计方式对盈余管理的影响

各种情形下，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的描述性结果如表2所示。表中数据显著，第四组的水平最高，第二组次之，然后是第一组和第三组。方差分析结果是，F=26.681，Sig=0.000，说明四组的盈余管理程度有显著差异。进一步的多重比较结果如表3所示。

第一组显著高于第三组，显著低于第二组和第四组；第二组显著高于第一组和第三组；第三组显著低于其他三组；第四组明显高于第一组和第三组。这个检验结果表明，第二组显著高于第一组, 第四组明显高于第三组，假设1预期得到支持，这意味着如果不考虑审计方式差异，管理者对投资于质量管理系统的决策受激励视野的显著影响，在长期激励和短期激励两种方式下，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有显著区别，在长期激励方式下，即使影响当年的业绩，管理者为增加以后年度的业绩，更愿意投资质量管理系统以解决扫描仪质量问题。在短期激励方式下，由于按照年度业绩进行考核，管理者为调整业绩指标，更多的实施业绩操纵，进行盈余管理。

不同的激励视野和审计方式对盈余管理的影响如图1所示。从图中可以进一步看出第四组明显高于第三组,第二组明显高于第一组，并且第四组与第三组之间的差距明显大于第二组与第一组之间的差距。由表3多重比较结果可知第四组与第三组之间的均值差为1.98214，第二组与第一组之间的均值差为0.91071，在5%水平上均显著。即第一组与第二组之间的差异要显著小于第三组与第四组之间的差异，假设2成立，审计方式对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有显著影响，持续审计方式下的盈余管理程度显著低于定期审计方式。

图1 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的图形描述

(二)激励视野和审计方式对风险态度的影响

在四种情形下，部门经理风险态度的描述性结果如表4所示。表中数据显著，第四组的均值最高，第三组次之，然后是第二组和第一组。方差分析结果，F=13.629，Sig=0.000，说明四组的风险态度有显著差异。进一步的多重比较结果如表5所示。表5的结果表明：第一组的管理者风险态度显著低于第二组、第三组、第四组；第二组显著低于第三组和第四组，高于第一组；第三组显著高于第一组和第二组，低于第四组；第四组明显高于第一组、第二组和第三组。即第一组明显低于第二组，第三组明显低于第四组。假设3得到支持。即在长期激励和短期激励两种方式下，长期激励方式的意愿风险投资显著高于短期激励方式下的意愿风险投资。

由表5多重比较结果可知第二组与第一组之间的均值差为0.32143，第四组与第三组之间的均值差为0.30357，第二组与第一组之间的差异要大于第四组与第三组之间的差异，在5%水平上显著，证明假设4成立，即持续审计方式下的部门经理意愿风险投资显著低于定期审计方式。

表5 部门经理风险态度的多重比较

续表

*. 均值差的显著性水平为 0.05

五、讨论和启示

在两权分离的企业，为防止代理人由于信息不对称所引起的道德风险，委托人常常从信息系统、激励合同两个方面实施控制：通过内部审计获取更多的代理人的真实信息，通过薪酬激励合同使代理人努力实现委托人的利益。持续审计改变了传统内部审计模式，能够实现频繁和及时的监督。本文研究的问题是，不同的内部审计方式对管理者的盈余管理行为及风险态度有怎样的影响？采用持续审计模式是否比采用定期审计模式更能阻止管理者的盈余管理行为？不同的薪酬激励合同对管理者的盈余管理行为及风险态度有怎样的影响？本文采用实验的方法，从激励视野及审计方式两个方面，收集了4×56共224个实验数据，统计分析的结果表明：在管理者拥有一定投资决策权的大型公司，不同的激励方式对管理者的盈余管理程度有显著的影响，长期激励方式下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显著低于短期激励方式下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不同的激励方式对管理者的风险态度有显著影响，长期激励方式的意愿风险投资高于短期激励。审计方式对管理者的盈余管理程度有显著影响，持续审计方式下的盈余管理程度显著低于定期审计方式。持续审计方式下的管理者意愿风险投资低于定期审计方式。

这个结果表明，审计方式对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有显著影响，采用持续审计方式可以显著减少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但采用持续审计方式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管理者的风险投资意愿。不同的激励方式对管理者的盈余管理程度和风险态度有显著影响，采用长期激励方式在降低盈余管理的同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加风险投资意愿。

在审计理论或实务界，人们往往认为通过更加频繁和及时的监督，能够更大程度上发挥内部审计的作用，提升内部审计的价值，但是持续审计在减少管理者盈余管理程度的同时也带来了降低管理者风险投资意愿这一消极的结果。这就意味着企业组织在决定是否实施持续审计之前，要全面考虑这一内部审计模式所带来的积极和消极的影响，采取恰当措施以尽量消除消极影响。

由于受实验方法的限制，本文存在一些缺陷。例如，参与实验人员的个体差异因素可能会对其决策产生影响，另外，长期激励方式有很多种，三年移动平均的考核设定可能难以刻画长期激励的效应。质量控制的投资及项目是否持续这两项决策只是管理者在运营过程中面临的诸多决策中的两项，不同的决策所受到的审计方式及激励视界的影响程度可能会不同。

附录：实验材料(第一组，持续审计-短期业绩)

一、实验报酬

请您认真阅读实验资料并考虑自己的利弊得失后做出选择，如果您的选择与大多数人的选择一致，则获得10分，否则，只得5分。实验结束后，会根据您的得分给予一定的报酬。

二、实验资料

(一)企业及扫描仪生产线相关情况

A工厂是某大型制造业企业的一个生产工厂，该工厂有多条生产线，其中一条生产线生产扫描仪。该企业对工厂的主要业绩评价指标是投资报酬率(ROI)。2010年初，A工厂原来的厂长退休离开该企业,您是该工厂的继任厂长，您面临的决策就是扫描仪生产线的相关问题。扫描仪项目于2009年初投产，如该项目能按当时投资预期的情况运行，则该项目会对A工厂的业绩产生重大影响。然而，该项目自投产以来，产品废品率高于设计水平，因产品废品率造成成本高，所以，销售价格也没有竞争力，销售量与预期水平存在较大的差距。整个项目的ROI不但低于预期水平，甚至还低于资本成本。各种迹像表明，扫描仪在未来3年内市场行情看好，3年后的行情现在难以定论。您的前任在位时，试图在扫描仪质量控制方面做些投资，以解决其废品率过高的问题，如果该问题能解决，则扫描仪生产成本会显著降低，从而产品的竞争力会显著提高，该项目会为A工厂的业绩带来显著改善。为了解决质量问题，您的前任已经进行了部分投资。

(二)总部对您的业绩评价和激励机制

该企业对A工厂以年度ROI进行业绩考核，计算年度ROI。对于在审计中发现的业绩操纵，要调整业绩指标。该企业的激励制度是，根据业绩指标的实际值与标准值进行比较，如实际值低于标准值，则没有奖励，只获得固定报酬；如果实际值等于标准值，则获得固定报酬和相当于固定报酬三分之一的奖励；如果实际值超过标准值，则奖励的报酬会在固定报酬三分之一的基础上再增加。

(三)总部对A工厂的审计方式

总部对A工厂实行交易基础的持续审计，在这种审计方式下，总部审计部门对A工厂(包括扫描仪生产线)每笔经济业务的会计处理都进行实时监视，并将销售、生产、成本、废品率、销售退回等实际数据与预期数据进行比较，当实际与预期之间的差异超过一定范围时，审计部门会自动将这些差异情况报告给A工厂厂长及总部和总部相关生产副总经理。

三、实验要求

作为继任者，您面临如下决策(分别考虑)：第一，是否投资于质量管理系统来探索扫描仪质量问题的原因，这可能会影响您当年的业绩，但是，如果质量问题能得到解决，可能会增加以后年度的业绩；第二，您是否要向总部建议终止扫描仪生产线，如果终止，A工厂的投资中会删除扫描仪生产线的相应投资，从而ROI会提高，但是，也就失去可能通过扫描仪的生产来显著增加业绩的机会。

1.对于解决扫描仪质量问题的投资，您的可选策略有以下七项，请您选择一项：

很大幅度减少质量控制投资；

较大幅度减少质量控制投资；

小幅度减少质量控制投资；

保持质量控制投资水平不变；

小幅度增加质量控制投资；

较大幅度增加质量控制投资；

很大幅度增加质量控制投资。

2.对于是否向总部建议终止扫描仪项目，您的可选策略有五，请您从中选择一项：

完全终止该项目；

缩小该项目的规模；

不一定(难以做出明确选择)；

增加少量投资，看能否解决该项目存在的问题；

增加大量投资，解决面临的问题，使项目达到预期目标。

四、附注

您刚才在实验中所处的情景是：

1.以年度为基础进行业绩评价( )。

2.以三年为基础进行业绩评价( )。

3.总部审计部门对每笔交易进行审计( )。

4.总部审计部门每三年进行一次审计( )。

实验材料(第二组：持续审计-长期业绩；第三组：定期审计-短期业绩；第四组：定期审计-长期业绩)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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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inuousMonitoring，IncentiveHorizonandDivisionalManagers’Behavior

Zhao Shan, Zheng Shi-qiao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Audit, Nanjing Audit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9, China)

Due to the separation of ownership and operation, principals often implement the control in two aspects: information system and incentive contract, to prevent moral risk caused by information asymmetry. Based on the multi-period experimental data, this paper studies how divisional managers’ earnings management behaviors and risk attitudes are affected by different ways of internal audit and different incentive contracts. This paper finds that continuous monitoring can significantly reduce managers’ earnings management level and long-term incentives can increase risk investment intentions in a certain extent and reduce the level of earning management.

principal-agent theory；incentive horizon；continuous monitoring；earnings management；risk attitude

F406.14

A

1009-105X(2012)02-006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