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位学理论对日语辅音发音的指导——以几个易错的辅音发音为中心*

何欢(西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绵阳621010)

音位学理论对日语辅音发音的指导
——以几个易错的辅音发音为中心*

何欢
(西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绵阳621010)

作为发展迅速的第二大语种，日语的语音教学至今大都仍采用音节模仿式的教学法，不利于学习者突破母语等的干扰习得地道的日语。本文主要以中国学习者普遍存有疑问的辅音的送气音和不送气音为例，以音位学理论为基础，探讨如何对传统语音教学做出调整的课题，试为教学者提供参考。

音位;日语辅音;发音

近年来，日语业已发展为继英语之后的第二大外语语种，各高校学习日语的人数不断攀升。除了日语专业的学生之外，二外、公外日语学习者的人数也在迅速增加。作为一名从事日语基础教学的教师，在教学中常常遇到学生求教日语语音方面的问题。其中区分不出清浊音的问题是最具有普遍性和代表性，也是日语语音阶段传统教学模式下不可避免的问题。

一、清浊音不分的常见错误

日语辅音中有清音和浊音的对立，尽管只有か、さ、た、は行的清音有相对应的浊音，但学生在初学阶段往往把位于词句中间或末尾的清音读成或者听成浊音。如:

造成以上错误的原因，往往是因为传统的日语语音教授方式。教师在讲授清音和浊音的假名时，通常先讲述各个假名的发音部位和发音特点，然后示范发音或放音频材料让学生进行跟读练习。在这样的教学方式下，学生容易用母语中类似的音去替代初学的外语的发音，产生语言的负迁移。但如果在讲解时导入音位理论，则可以使学生对汉语与日语中类似发音的区别更明了，避免错误的发生。

二、日语的音位及相关概念

要用音位理论对语音教学进行指导，首先需要弄清楚日语中涉及到音位理论的几个概念。汉语中“音素”，日语叫“単音”(たんおん)，是指从语音角度来分解的最小的语音单位。如ほ［ho］这个假名的发音可以分出［h］和［o］两个音，这两个音都不能再分了，是最小的语音单位，也就是音素。

汉语中的“音位”，日语叫“音素”(おんそ、phoneme)，是“一定语言中使用的、能够区别意义的最小的语音单位。”(广辞苑)如こ(子)［k‘o］―ご(五)［go］这两个词之所以能够辨义，是因为/k‘/(1)和/g/是不同的音位。日语音位的数量，有学者认为是23个(2)，也有学者认为是21个(没有把/n/，/c/列入其中)。在实际的语言中，某一个音位不是固定不变的，它往往有一个或几个音位变体。尽管这些音位变体的发音不相同，但不具备区别词义的功能，所以仍然看做是同一音位。以日语中的特殊音节拨音ん(音素标记为［N］)为例，原则上拨音不单独发音，根据拨音后续的音节，它主要有［m］、［n］和［n］三种音位变体。通常，后续ま、ば、ぱ行音时，［N］发音为［m］，如［本場］［homba］、［天命］［temmei］等;后续か、が、は行音时，［N］发音为［n］，如［日本語］［nihonno］、如［漫画］［manna］等;其余场合［N］发［n］的音。不管哪一种音位变体，写出的假名都是拨音ん。而在汉语中，［m］、［n］和［n］就不属于音位变体，这三个音具有区别词义的作用。

三、音位理论对辅音发音的指导

辅音音位中也存在音位变体。我们以有清浊对立的、容易发生错误的か、さ、た、は几行的辅音为例做一个总结。一般日语初学者的共识是，日语中以清浊对立的辅音，清音位于词头的时候通常要送气，位于词中或词尾的时候通常不送气。所以有很多学生在读或者说日语的时候把位于词中或词尾的清辅音发成类似于汉语中的不送气音。如此发音，不仅会令基础还不扎实的学生更加搞不清这个音到底是不是浊音，也会让以日语为母语的人认为不标准、不地道。在目前诸多高校使用的日语专业教材《新编日语》(修订本，2009)上有如下说明:发行た清音时，辅音不振动声带，而发た行浊音时，辅音是振动声带的。即把声带振动与否作为区分清音和浊音的标志，这也是传统音位学的一个区分标准。不过这一区分标准对于初学者而言太抽象，如果是自己读还可以遵循这一原则来区分，但是对于听别人说的可操作性就弱了。针对这些问题，引入音位理论显得尤为重要。

首先我们要明确，“从音系角度看，日语清辅音的送气不是区别性特征，而是语音性特征”，即不具备区别词义的作用。这与汉语中送气音和不送气音的对立能够起到区分词义的作用是不同的。所以用汉语的不送气音来等同理解日语的浊音肯定是不恰当的。

既然辅音的送气与否不作为区别词义的标准，那么就允许在实际发音中产生各种音位变体。由于个人发音习惯、方言等的影响，作为位于词首的清音，也不一定总是送气。经常看日本影视节目的人应该能听出有的日本人会把“天気”［てんき］念成［でんき］。容易产生错误的几行的清辅音的音位变体，具体如下:

か行清辅音音位/k/有不送气音［k］和送气音［k‘］两个音位变体。这两个音位变体使用于不同的语境，不具备区别词义的作用。一般而言，位于单词中间或末尾以及促音后面会出现不送气的［k］，如:あかい(赤い)［akai］、まっか(真っ赤)［makka］。也有一些特殊情况，当用吃惊的语气发あか(赤)这个词时，会发成送气音的［ak‘a］。

か行假名重叠组成单词或放在敬语接头词后时会出现送气的［k‘］，如:きかい(機会)［k‘ik‘ai］、おかあさん(お母さん)［ok‘a:saN］。

さ行清辅音音位/s/有［s］和［f］两个音位变体。

当/s/在/i，i:，j/前面时发［f］。如:じてんしゃ(自転車)［jitenfA］，しいか(詩歌)［fi:kA］。其他语境下发［s］。

た行清辅音音位/t/有［t］、［t‘］、［ts］和［tf］四个音位变体。

位于词中或词尾以及促音后时，发［t］。如:あした(明日)［afita］，かって(勝手)［katte］。

位于词首或与同行假名た、て、と重叠时发［t‘］。如:おととし(一昨年)［ot‘ot‘ofi］，たい(鯛)［t‘ai］。

假名つ的长短音中辅音音位/t/发［ts］，假名ち的长短音中辅音音位/t/发［tf］。

は行容易发音不准确的是其浊音和半浊音的发音。经常听到念成送气音的はっぴゃく、にっぽん。需要注意的是，辅音音位/p/有不送气的［p］和送气的［p‘］两个音位变体。在促音和拨音后面应该发不送气的［p］，如:さんぽ(散歩)［sam po］，ろっぴゃく(六百)［roppyaku］。其他语境下发送气的［p‘］，如ポイント［p‘ointo］。

［1］天沼寧，大坪―夫，水谷修.日本語音声学［M］.くろしお出版，1984.

［2］王韫佳，上官雪娜.日本学习者对汉语普通话不送气/送气辅音的加工［J］.世界汉语教学，2004，(3).

［3］陈长茂.试谈日语的音素、音位和音位变体［J］.日语学习与研究，1987，(4).

［4］祝玉深.关于日语语音教学模式的探讨［J］.日语学习与研究，20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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