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性资产理论与中国企业国际化研发（R&D）模式

杜玉平

R&D①一直被认为是“可分拆性”最小的经济活动，因为R&D所涉及的知识对于公司具有战略意义，其活动经常需要设在局部地区集群中开展用户和生产者之间的密集知识交流，相对生产、营销等其他职能，它是跨国公司价值链中国际化程度最低的环节。尽管R&D国际化滞后于其他经营活动，但自20世纪80年代跨国公司开始大规模实施R&D国际化，到90年代这种趋势开始加速。目前，一批全球化程度高的跨国公司已经实现了在全球配置、吸纳和整合全球资源的R&D全球化战略。拥有竞争优势是企业从事国际化经营的首要因素，竞争优势的形成则需要企业拥有核心能力创新，而核心能力创新的关键主要取决于企业的国际化R&D能力。如今，国际化R&D已成为中国企业获得国际竞争优势的主要途径，因此，对中国企业如何获得国际化R&D能力的研究尤为重要。

一、国外企业国际化R&D理论与文献综述

虽然传统的国际化理论、国际化发展阶段理论和直接投资理论对跨国公司R&D国际化现象能够在某些方面做出解释，但R&D投资毕竟不同于一般的生产性投资，在投资动机方面有其特殊性。“R&D包含在系统性基础上开展的‘创造性的工作’，其目的就是增加知识存量，其中包括有关人类、文化和社会的知识，并运用这些知识存量去创造新的应用领域。”R&D活动包括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实验研究[1]。于是一些学者提出新的理论，以试图补充原有理论的不足，主要代表理论有战略性R&D投资理论、需求—资源关系理论、建立在邓宁等研究基础上提出的技术开发（HBE）和技术增长(HBA)理论[2]、R&D集中—分散理论、辅助资产理论以及研究跨国公司R&D组织阶段论。

早期的国际化R&D理论研究的主体是西方跨国公司。20世纪末，由于新兴工业化国家的企业跨国界经营活动逐步发展起来，解释发展中国家企业跨国经营和竞争优势的国际化理论应运而生，发展中国家的企业国际化理论，对指导中国企业的国际化实践具有直接的借鉴作用，但只能有限地解释中国企业对更穷国家的顺向投资。迄今尚缺少指导中国以及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化R&D理论。

国外研究跨国公司R&D的文献可从六个方面分析：（一）时间脉络：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80年代日渐活跃，90年代成果丰富，21世纪初全方位展开；（二）地域空间：三极（美、欧、日）及部分发展中国家；（三）参与者：学术界、国家研究机构、国际研究机构；（四）研究对象：美国单向跨国R&D投资、欧美发达国家之间的相互R&D投资和日本的海外R&D投资、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的R&D的转移、一些新兴工业化国家和部分发展中国家参与的全球化R&D投资；（五）研究方法：理论研究、案例和统计调查研究、实证研究；（六）研究内容：投资动机、区位因素、组织管理、战略与竞争、对母国与东道国的影响。主要机构和成果汇集在《剑桥经济学杂志》和《研究政策》；英国DTIS（贸易与工业部）每年一度公布全球企业R&D投入排行榜；OECD建立了分析商业企业R&D数据库等。OECD于1998年和1999年成立了专门的研究机构，发表报告“全球化工业研究与开发”和“工业R&D全球化模式与趋势”。②长期执著于该领域研究的著名学者有 Dunning、Buckley 和 Cassson、Cantwell、Pearce、Narula 和 Papanastassio、Pate、Pavitt、Kuemmurle、Serapio 和 Dalton、 Fors、Granstrand、Zejan、Zander、 Gassman、 von Zedtwitz、Reddy、Sigurdson、Reger、Gerybadze以及 Niosi等。

国外的研究可以概括为西方理论、西方视角、西方投资、西方对象（东道国和企业）、宏观为主。“国外研究多以西方学者为主。大多文献主要立足于发达国家，从跨国公司或母国的角度分析跨国公司海外投资的动机、区位模式选择以及对世界经济的宏观影响，较少涉及东道国，即使涉及东道国，一般是研究东道国的政治因素或区位特征对跨国公司R&D投资的影响，较少关注跨国公司全球化R&D对东道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和社会影响。近年来，虽然有些研究以印度、新加坡、中国等发展中国家为对象，但是数量少[3]。”西方研究很少站在发展中国家对R&D技术的掌握、对接、调适与融入的视角，而且多停留在宏观层面，以国家为研究对象。大多数研究都是针对宏观经济或产业层次的，管理方面的研究长期忽略了国际研究与开发。

二、国内企业国际化R&D理论与文献综述

国内对跨国公司国际化R&D研究主要体现在：（一）时间脉络：始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21世纪形成热潮；（二）方法和内容：研究方法多模仿和沿袭西方的模式。内容主要集中于经济学和管理学领域，多是对R&D全球化和全球化的现象、进程和演变进行介绍和描述，剖析其动因、特征及效应，并探讨中国的对策；（三）综合研究：这类研究虽各有侧重，但具有一定广度和深度。主要体现在：1.一些研究中心及负责人的研究：比如，南开大学的冼国明、清华大学中国科技政策研究中心薛澜；1998年，研究机构长城企业战略研究所发表了《跨国公司在华R&D投资分析》；2000年，中国科技发展研究报告课题组完成了《中国科技发展研究报告2000》；2002年，长城企业战略研究所出版专著《R&D拥抱中国：跨国公司在华R&D的研究》；2005年，社科院的《国际经济评论》出版了专辑。2.博士生导师和指导其弟子的成果：江小娟和李蕊；杜德斌和李玺、祝影；宋玉华和杜群阳；余昺雕和肖振生；陈劲带领其博士生从技术创新和国际化的角度对跨国公司R&D国际化、创新国际化和中国企业R&D国际化的研究。这形成了相对集中的中国研究群体。3.专著成果：杜德斌、葛顺奇、陈劲、阎康年等，寇文煌、李安方、黄鲁成和罗亚非以及黄兆银等相继出版的一些关于跨国公司R&D全球化进行综合研究的专著具有相当的学术价值。

国内研究可以概括为：发展迅速、多而不精，引入模仿、理论缺失、宏观为主。国内学者多引入海外研究成果并因循西方理论和方法，主要从宏观层面对R&D全球化的现象进行介绍和描述，剖析其动因及效应，缺少单独对跨国公司全球化R&D全球化转移的全面研究。杜群阳认为“基于中国问题开展的跨国公司在华R&D投资分析，都很少能从对接的角度出发，研究中国如何利用跨国公司R&D资源。更多地是在粗略的，缺乏实证结果支持的影响分析之后，提出若干对策建议[4]。”关于区位研究的很多，多是从宏观区位(国别)选择，没有能很好地结合微观区位(区域或城市)选择两个层面对跨国公司R&D全球化的区位因素分别加以解析，而且多集中研究国际化R&D在上海、北京建设国际R&D中心。缺少从中国R&D全球化对接和融入的整体布局高度进行，更缺少微观的从企业组织的角度进行深入的研究；指导理论缺失，无法清晰把握跨国公司R&D全球化的内在本质；难以打开企业R&D的黑箱以剖析R&D全球化和中国企业R&D融入的机制和内在动机；关于中国R&D国际化的研究，多着眼于中国“走出去”的外向/逆向国际化R&D单视角的研究，忽略了“请进来”这一内向国际化R&D视角，缺少内向和外向国际化R&D的双向视角、互动和循环的机理以及能力获取模式的研究。

三、中国企业双向国际化实践和理论分析

国际化是一个双向过程，它包括内向国际化和外向国际化两个方面。关于内向国际化与外向国际化之间的关系及其如何影响企业国际化过程，Welch and Luostarine指出：内向国际化可以为企业提供一个好的机会以学习国际贸易技巧、国外经营的特点及不同经营模式的使用方法等，从而使企业能够更好地从事外向国际化活动[5]。企业内向国际化过程会影响其外向国际化进程的发展，企业内向国际化的效果将决定其外向国际化的成功。Korhonen 等（1996）发现许多芬兰企业以内向活动开始国际化，他们的研究显示了内向国际化作为外向国际化起点的重要性。Korhonen（1999）发现内外向国际化关系及其不同形式可以在国际化过程的不同阶段出现。

中国企业的国际化可划分为内向国际化和外向国际化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内向国际化。1979年，中国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准许国有企业在沿海经济开放区和有限的出口加工领域与外资企业进行合作。这一阶段，吸收的外商投资以合资企业为主、劳动密集型的三来一补加工型企业为主。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以后，中国掀起了外商在华投资的高潮，外商投资结构出现了较大的变化，生产性项目和产品出口企业大幅度增加，资金、技术密集型项目快速增长。主要表现在大规模引进国外的先进设备和管理技术。第二阶段：外向国际化。1998年国有企业的改革进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进行战略性调整阶段。为了迎接加入WTO的挑战，2000年九届人大三次会议再次提出“走出去”的战略，通过“引进来”和“走出去”更好地利用国内国外两种资源、两个市场。2001年，九届人大四次会议通过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五”计划正式提出“走出去”战略，其中包含鼓励企业利用国外智力资源，在境外设立研究开发和设计中心，实现国际化发展。

基于这种独特国际化实践，中国企业国际化的内向国际化指以“引进来”的方式参与国际资源转换和国际经济循环，即通过引进外国企业的产品、服务、资本、技术和人才等要素并导致国内市场国际化，不断学习和积累国际经营知识与经验，逐步实现企业的国际化；而外向国际化指采取“走出去”的方式参与国际竞争与国际经济循环，即通过本国企业产品、服务、资本、技术和人才等优质要素走向国际市场并导致国内市场向国际市场延伸，进一步学习和积累国际经营知识与经验，最终实现企业的国际化。由于中国企业作为后发展型国家的企业，在竞争优势、外国市场的进入方式和所有权方式等方面与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有明显不同。谢泗薪、薛求知指出：中国企业国际化的发展过程中，内向国际化更是外向国际化的必要基础和前提条件，外向化是国际化经营的高级阶段，外向化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内向国际化的深度和广度[6]。

四、创造性资产理论及其对中国企业国际化R&D的指导

邓宁指出：“OLI范式”作为分析国际生产的决定因素的理论框架仍然是最好的，但它并不适合作为跨国公司的预测理论[7]。实际上并不存

在能够包容跨国公司各类价值增值活动的单一理论，因为跨国公司国际生产的动机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折衷范式扩展和重新组合的一个重要方向就是要关注通过对外直接投资获取竞争优势的问题。邓宁认为，在过去对外直接投资已经由传统意义上利用公司已经存在的所有权优势或竞争优势的一种产权，转变为跨边界经济活动的一种日益重要的形式。这种跨边界的活动不仅能够获得公司在多个国家经营所形成的技术的市场协同效应，更为重要的是可以利用和获取国外竞争者、供应商、顾客、国家教育和创新体系所提供的创造性资产。自然资产是自然界产出的结果，包括了自然资源和未经培训的劳动力。创造性资产是在自然资源的基础上，经过后天努力而创造出来的基于知识的资产，是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他们可以是有形的，如物质资产和财力资产，也可以是无形的，如专有技术、商标、商誉、组织能力、制度文化等。换句话说，创造性资产是指那些包含在人、所有权、制度和物质能力中的知识、技巧、学习和经验的积累及组织能力。联合国贸发会议认为，创造性资产是公司创造财富和形成竞争力的关键资产，创造性资产可能是有形资产或无形资产，主要包括技能、态度、能力(技术的、创新的、管理的和学习的能力)、商标、商誉等，所有的创造性资产都具有一个共同的基础——知识[8]。Glauco De Vit认为，创造性资产包括了包含在企业和集群中的基于知识的资产[9], 如在印度的数字设备的投资。杜晓君指出，“创造性资产”是东道国经过长期发展所创造的优势，主要包括人力资本、市场发展潜力、资本获得的便利性、发达的技术性基础设施、产业集聚良好的制度和管理体系六种资产[10]；鲁桐[11]、王林生[12]也认为创造性资产是通过大量的投入和长期的培育，特别是知识的积累而创造出来的有形和无形的资产。无形资产除了包括信息存量、商标、商誉和智能外，还包括技能、态度（如对财富创造者和商业文化的态度）、才能（技术、创新、管理和学习才能）、能力（如富有效率地组织提供收益的资产）、关系（如个人之间的相互关系或与政府的联系等）。这些资产体现在个人和公司之中，并且有时由于公司和经营活动的聚集而得到加强。邓宁按照创造性资产的形态将其分为技术性创造资产（Technological Created Assets）和管理性创造资产（Managerial Created Assets）[13]。邓宁对企业的创造性资产进行了更准确的细分，创造性资产主要包括：劳动力相关（Labor Related）、知识相关（Knowledge Related）、管理和组织（Managerial and Organizational）、基础设施相关（Infrastructure Related）[14]。从定义上看，虽然学者之间有共识，但上述各种观点均是一种泛创造性资产观，创造性资产的内容过于宽泛和庞杂，几乎包括了所有从自然资源中产生的任何形式的财富，认为各种资产是同样重要的，不能有效区分各种资产的特征差别，有些资产如标准化设备、财力资产等虽然也是后天开发的，但根本无法体现知识和创新对竞争优势的决定作用。本文更倾向于李松林提出的狭义的创造性资产观：创造性资产是后天开发的知识密集型的资产，主要包括了人力资本、知识和技术存量、管理和组织能力、品牌等无形的创造性资产[8]。

吴先明指出：以寻求创造性资产的对外直接投资已经成为现代公司战略重要的组成部分，对于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寻求创造性资产动机的研究，为对外直接投资分析框架的合理化提供了新的维度，促进了对传统的“OLI范式”中各相关变量的重新组合[15]。虽然相对于现有的资产利用型对外直接投资理论还处于幼儿期，但可以预言，在未来的十年中，对于创造性资产寻求型对外直接投资的研究将提升跨国公司对现实的影响力，并对理论工作者提出新的挑战。中国改革开放才30多年的历史，在与跨国公司同台竞争的过程中，这些中国企业并不具有跨国公司那样的技术优势和管理水平，尤其是在绝大部分技术或资本密集型行业，中国企业基本不具备技术、品牌或全球销售网络的优势。从这个意义上讲，建立在垄断优势基础上的跨国公司理论很难对中国企业的国际化R&D行为作出有效的解释。

如果说中国企业内向和外向国际化从“引进来”到“走出去”均带有明显的战略动因的话，那么中国企业国际化R&D的动因就是寻求创造性资产，以获取全球竞争的资源、培育全球竞争的能力。在国内市场对外开放、引进外资以来，中国一些企业已经通过内向国际化获得了局部竞争优势。这些局部优势主要表现在低成本制造、质量控制和针对中国本土营销和产品出口上。但中国企业面临的一个重大隐患是可能长期被锁定在全球产业分工的低附加值环节，并长期处于产业核心活动的外围并因国际贸易的摩擦而遏制中国企业的国际化成长。对中国企业来说，拥有卓越的管理能力、自己的核心技术、国际品牌和全球化经营网络是未来发展的关键。要在激烈的全球化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中国企业必须在全球范围寻求重要的创造性资产，如R&D创新的能力、商业信息、全球化的管理能力等。因此，创造性资产理论是最适合中国企业国际化R&D指导理论，它能有效解释中国乃至其他发展中国家企业的国际化R&D动因。

五、 中国企业国际化R&D的模式

企业的国际化R&D不同于生产型投资，其独特的动因是寻求以知识为主的无形的创造性资产而不是有形的受到地域限制的自然资产。很多研究表明，在中国对外开放和引进外资的30年里，以寻求中国自然资产和低成本的外资企业，带来了许多中国企业所缺少的创造性资产，不少中国企业利用创造性资产外部性的特点。创造性资产开发和使用过程中的溢出效应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这些外资企业的创造性资产。然而，以知识为特征的创造性资产由于转移成本高，市场交易往往会受到一定的限制。大多数创造性资产具有暗默性，可编码性差，内容比较模糊，使用中难以察觉，因而交易困难，其转移的特征是组织化，需要一个组织工具才能有效转移。创造性资产的有效转移更多地依赖于人员的直接接触、人际沟通和指导性的实践活动。在过去，跨国公司在华的R&D中心和合作联盟屈指可数的情况下，中国企业更多需要采取跨国R&D组织的形式，将相关机构根植于发达国家R&D集聚的当地市场，才能吸收和消化当地的创造性资产。如今，很多跨国公司不再是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初期，到中国投资的主要动因是廉价的自然资源和劳动力转移他们国内的生产工厂，而更多的是建设、扩大其在中国的R&D中心。跨国公司在中国共设立R&D机构过千家，这些R&D中心主要分布在上海、北京、深圳、广州等外商投资集中的地方。巴斯夫、拜耳、杜邦、GE、汽巴精化、道康宁等全球著名的跨国化工公司都在中国建立了R&D中心。R&D投入也在加速增长。由此可见，中国企业内向国际化R&D显得尤为重要。此外，在中关村，已有2万多家高新技术企业，入驻65家跨国公司研发中心，吸引9500多位海归硕士、博士创办了4000多家高科技企业。“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和海归企业三支研发大军就在中关村演绎起了一部高科技创新研发的时代交响曲[16]。”因此，本研究提出了中国企业国际化R&D内向国际化和外向国际化互动循环模式，其中加入了海归企业这一新生力量，以期为中国企业探索出获取国际化R&D能力的有效机制和途径。内向国际化R&D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方面，中国企业（中企）主要立足国内R&D和外资企业（外企）和海企（海归企业）内向化R&D开展国际合作、辅以国外技术监听导向的R&D创造性资产寻求型战略路径。中国企业要积极与跨国公司在华的R&D投资进行有效的对接和融入；通过有效吸收外商投资企业R&D的溢出、技术引进和购买国内技术的国内溢出；融入跨国公司的全球价值链和构建R&D联盟获得对接的节点，并以此为立足点和杠杆获取更多的资源，将资源转化为能力去获取企业外部创新资源和创造性资产。另一方面，必须在合作的同时有足够的竞争意识，对引进的技术进行消化、吸收并结合自身特点发展新技术即实现“二次创新”，弱化对外企R&D和技术的依赖，防止被锁在低价值的加工生产环节，拱手让出巨大的国内市场。外向国际化R&D主要包括：一方面，针对国内市场需求在海外设立或并购R&D机构，再次进行内向国际化R&D投入以加强国内研发，再次进行内向国际化R&D投入以加强国内研发的广度和深度；另一方面，针对国际市场实施国际化R&D，有效整合全球资源、在双向化互动循环的全球化学习机制的基础上，形成全球化网络R&D组织，获取更高层次的R&D能力和创新能力，以提升企业在全球市场的竞争力（见图1）。

六、 结束语

本文首先对企业国际化理论分别从西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两个视角进行了综述；然后对本研究关涉的国际化R&D理论进行了扼要分析；紧接着对国际化R&D中外文献进行了梳理；在此基础上，分析了中国企业双向国际化实践和理论，引入了创造性资产理论；最后，提出了中国企业R&D国际化机理：以寻求创造性资产为指导理论，以内外向国际化互动循环模式为路径。有了宏观的理论指导和基本概念模式，关于中国企业如何获取创造性资产，如何获得国际化R&D能力等具体问题，将有待于深入细致地展开研究。

注释：

① R&D是“研究（Research）与开发(Development)的缩写”, 中文常简称为“研发”。

② 本文引述这两份文献的内容，转引自《中国科技发展研究报告2000》，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1] OECD. (2002). Proposed standard practice for surveys on research and experimental development. (Franscati Manual)(Paris: OECD).

[2] DUNNING, J. H. (1996). The geographical sources of competitiveness of fi rms: The results of a new survey [J].Transnational Corporations, 5(3): 1-30.

[3]李安方. 试析跨国公司R&D全球化的发展趋势[J].世界经济研究, 2002, (4): 35-38.

[4] 杜群阳. 跨国公司R&D资源转移与中国对接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8.

[5] WELCH, L. S. & LUOSTARINE, R. K. (1993). Inwardoutward connections in internationalization [J].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Marketing,1:44-56.

[6]谢泗薪、薛求知. 中国企业全球学习的脉络与机理[J].复旦学报(社科版). 2004, (3): 86-93.

[7] DUNNING, J. H.(2001). The eclectic (OLI) paradigm of international production: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8(2): 173-90.

[8]李松林. 我国企业创造性资产获取的国际化模式[D].武汉大学硕士生论文, 2005.

[9] DE VITA, G. (2004). What have we learned on the host country characters that influence the location preferences of foreign investors？ [J]. University of Limerick Kemmy Business School, April.

[10]杜晓君. 基于“创造性资产”的引资国投资环境模糊综合评价[J].科研管理, 2003, (3): 78-85.

[11]鲁桐. 中国企业跨国经营战略[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 2003.

[12]王林生. 跨国并购与中国外资政策[J].世界经济, 2000,(9):3-7.

[13] DUNNING, J. H., & NARULA, R. (1996). The investment development path revisited: Some emerging issues[M] //Dunning, J. H., Narula, R. (Eds.).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Governments. London: Routledge.

[14] DUNNING, J. H. (Ed.). (2002). Regions, globalization,and the knowledge-based economy [M]. Rutgers University, Newark, and Emeritus Professor, University of Reading.

[[15]吴先明. 创造性资产与中国企业国际化[M] .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8.

[16]夏颖奇. 海归创业中关村[M].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