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忠,左 娟
(1.湖南科技大学 湖南省方言与民俗文化研究基地,湖南 湘潭 411201;2.湖南科技大学 人文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
一
湖南省是一戏曲资源极为丰富的地区,据1980年代的统计,境内历史上或当时还活跃的剧种有20个[1]。此外,还有特殊剧种影戏、傀儡戏等。虽然早在宋元时期就有相关文字记载表明了那时湖南已有了戏曲活动,但湖南戏曲真正兴盛繁荣是入清以后的事情了。期间,清代中后期到1930年代前期是湖南戏曲的第一个繁荣时期,之后在1950年代和1980年代都出现过短暂的繁盛。但自1980年代后期始,湖南戏曲便和国内其他地方一样,日渐衰微。对湖南戏曲的生存现状,笔者曾撰文指出:“湖南戏曲曾有过辉煌的历史,但1980年代后期以来便每况愈下,其生存现状颇为困窘,不少剧种只有1~2个国营或集体制剧团或民间业余剧团在支撑;大多数剧团名存实亡;演出市场不断萎缩;演员年龄老化,后继乏人;没有新的观众群出现。”[2]
中国影戏作为一种特殊的戏剧艺术,其产生应早于人戏,大致在唐五代时期形成[3]。湖南影戏的历史相对而言就晚多了,它大致在明代中后期才形成[4],且据目前发现的史料来看,湖南影戏最先是在衡阳出现[5]。中国影戏形成后,曾先后出现了两宋、清代民国以及解放初期和1980年代几次发展高峰。如1954年前后,湖南省内各种体制的影戏班就达1 500多个[6]。可是在1980年代末期,影戏和其它许多戏曲声腔、剧种一样,日渐式微。2006年,笔者曾就中国影戏的现状指出,中国影戏目前 “有的地区已经十几年没有了演出活动,可以说是已经消亡了;多数地区还偶尔有演出,但演出场次极少,艺人不能以之为生而改作他行,随时有可能像第一种情况那样停止演出;极少数地区演出仍较红火,但发展前景极不好”[7]。这一报告,也是符合湖南影戏发展现状的。比如郴州市北湖区影戏,目前虽还有油山村罗能静(1936—)影戏班存在,但该班四位影戏艺人年龄都在60岁以上,他们自1990年代以来,就没再演出过影戏了 (采访时间:2012年4月1日,采访地点:北湖区油山村罗能静家);又永兴县影戏,1980年代 “红火”时有二十几个影戏班,可现在只有洞口乡曹汉元 (1943—)一个影戏班在坚持演出,而且其演出场次极少,近些年来每年只在邻县安仁县演出三四场 (采访时间:2011年10月2日,采访地点:永兴县青路村曹汉元家)。
当然,也有些地方非演出仍还比较红火,如望城、浏阳、平江、衡山等地。本文即拟对衡山影戏的生存现状作一简要的报告。本文所称衡山,除了衡山县,还包括衡东县和南岳区,因这两个地方原本都隶属衡山县,其中衡东县是1966年划出,而南岳区则是1984年才成为衡阳市的直辖区。
前面曾言,湖南影戏最初可能是在衡阳地区出现,其证据便是衡阳人王夫之 (1619—1692)。《念奴娇·影戏影》[8]一词中关于纸影的描写是目前所发现的对湖南影戏的最早记载。有清一代影戏的发展具体情况,由于史料的不足我们难以作出确切描述,但20世纪前期一些史料表明,清代民国时期,衡山一带影戏是极为兴盛的。1937年,湖南省立衡山乡村师范学校对该县狮古乡的社会概况进行了调查。在报告中,他们写道 “影剧为夜间娱乐的一种,农民遇喜庆之辰,多演之”[9],文中的 “影剧”其实就是影戏。又据衡东县文化馆退休老干部,长期从事衡山影戏研究的向国政介绍说 “至1950年,全县有行箱 (担子)近30副,艺人60余人”[10]。这些都表明了清代民国时期衡山影戏是很红火的。解放后不久,衡山影戏得到了迅猛发展。据1960年代初期的统计,衡山县 “49个公社,有演唱艺人360人,演出行箱170余副”,其中福田乡、沙泉乡、石湾镇,以及划入衡东县的霞流镇、白莲乡、珍珠乡都是影戏的重镇[10]。但随着 “文革”的开始,影戏和其它许多传统艺术一样遭受重创,戏箱被毁,剧本被焚,部分艺人还受到严重人身的伤害。影戏在这一时,几乎陷入了停滞,只有极少数边远地区的戏班偶尔偷偷演出一回。
“文革”结束后,直至1980年代中期,衡山影戏又迎来了它的一次鼎盛时期。孙华在 《1982年全国木偶皮影艺术工作概述》一文中指出1980年代初期衡阳地区的6县市,有皮影队557个,从艺人员1 150人[11],其中衡东县在1980年发放影戏演出证时,登记的就有328人,行箱140多副[11]。关于衡山影戏在1950年代以来的发展, 《衡山县志》介绍道: “衡山素有 ‘两鼓一皮’ (即花鼓、渔鼓、皮影)的盛称,在城乡颇受观众欢迎。……1965年,禁演传统戏,皮影收缩,烧毁影型3 000多个。1978年,皮影艺人以个体形式逐渐恢复,全县有32副担子。次年,组成衡山县皮影戏示范队……1990年,全县农村个体皮影担子40多副,艺人100余人。分布福田、城关、沙头、长江、师古、祝融、萱洲等乡镇。”[12]
可惜好景不长,自1980年代末期始,衡山影戏的演出市场便一年不如一年。1993年10月至12月,衡东县文化馆对衡山影戏重镇之一的白莲乡影戏演出状况作了调查,其情形为:“三个月全乡有结婚、生日、三朝、起新屋、升学等喜庆522起,……按照八十年代前的情况,约有70%的喜庆是唱影子戏,而这次调查,唱影子戏的不足20%,仅唱84场。白莲乡有影子戏行箱12副,从业人员28人。按平均计算,每副行箱三个月只唱7场戏,每月仅2场多。过去,珍珠乡北冲村的向登高,每月至少要唱26场,据同一时期统计,他三个月只唱32唱。”[10]
从上面的分析论述应该说衡山影戏是在走下坡路。但笔者以为,衡山影戏的发展仍然相对兴盛、繁荣。
从历史发展来看,我们常说两宋时期影戏很兴盛,是中国影戏发展的兴盛期。但事实上,这个 “兴盛期”是后人在宋人周密 《武林旧事》、孟元老 《东京梦华录》等文献中,在那些记载影戏的只言片语的基础上建构起来的。事实上,两宋时期关于影戏 “盛况”的记载,全部文献加起来都不足一千字,但今人凭着这些文字论证说两宋时期影戏是兴盛的、繁荣的,而广大读者也愿意接受这一事实。具体到衡山影戏来说,1990年代以来,衡山影戏确实比1980年代、50年代是要衰落些,这主要是体现在演出市场的萎缩,演出场次的大大减少;但由于现在从艺人员多,戏班多,因此其演出场次总和却未必会少于明末清初,故若就这一点来说,今天衡山影戏的发展较明末清初,甚至晚清民国时期都是要兴盛一些的。
又就当下衡山影戏的演出来说,这里部分影戏班的演出市场仍非常大,即使在近些年,他们一年仍能演出近三百场。2011年12月10日,笔者在该县中塘村拜访了影戏艺人王冬林(1946—)、王月秋兄弟,据其介绍,他们现在一年还能演出二百七八十场,每场收入300元,演出时间主要集中在每年农历的二月、六月、九月唱“观音戏”和七月唱 “七月半戏”(采访时间:2011年12月10日,采访地点:衡山县中塘村王冬林家)。而像王氏兄弟这样的影戏班,在衡山还有一些。福田乡文化站站长汤自立介绍说:“目前福田乡的影戏艺人中能唱会演的有20多人,加上业余的有近60人。现在还有12担皮影行箱,经常出演的有4担。”
因此,我们以为衡山影戏仍是繁荣的,其生存发展的文化空间是良性的。而且令人欣喜的是,当地政府对影戏这一艺术也较为重视。一是注意加强保护,2006年衡山影戏被列为湖南省第一批非物质遗产保护名录,2008年进入了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扩展版;二是政府在一些公务活动中,有意识地让影戏出场表演,既提高了影戏艺人的积极性,也为影戏的生存发展提供了一种生存方式。
二
为什么在包括影戏在内的戏曲都日渐衰微的今天,衡山影戏却仍相对兴盛,繁荣呢?我们以为主要是这里的艺人仍坚守传统,充分发挥影戏在满足俗民信仰需求方面的重要作用。
笔者曾在多种文章中称中国影戏的起源与形成其首要原因绝不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娱乐、审美需要,而是为了迎合广大俗民的信仰需求。如在《论中国影戏的生存方式及其变迁》一文中指出“影戏是紧紧围绕着民间习俗 (信仰习俗为主)而产生发展的一种乡土艺术,农村中的祈神祭祀、社村庙会、秋神报赛及村民家中的婚丧庆典、请神还愿等民俗活动,都离不可演出影戏,或以其为仪式,或以其热闹场面”[13]。衡山影戏的演出场合,主要是应广大俗民因酬神还愿、祀神谢祖之需,所以它具有很强的宗教仪式功能,“这主要是体现在演出的 ‘开台’、 ‘扫台’仪式,以及某些特定场合如 ‘新屋戏’、 ‘还愿戏’的演出过程中”[14]。
关于中国影戏的请戏习俗,笔者曾做过较为系统的梳理,认为传统影戏的演出场合主要有:1.庙会演出,即在神的诞辰或其它纪念日里定期举行庙会时以影戏祀神祭祖;2.春节、元宵节、中元节等传统节日时演出;3.在举行农业丰产祭仪如求雨、驱蝗、祭祀土地神等活动时演出;4.行业戏,行业行会邀班演戏,有行业神神诞演戏、开市演戏和同乡、同行联谊等原因;5.参加人生礼仪如婚丧嫁娶、寿庆等的演出。6.“家庭愿戏”、罚戏、“新屋戏”、功名戏等[15]。在以上诸多习俗中,大部分属于民间宗教信仰的范畴。
衡阳、衡山影戏的演出场合也多与民间宗教信仰有关。如在衡阳县一带,影戏在解放前 “演出主要是平民人家的生日喜庆、婚丧嫁娶、添人进口或敬香还愿,如人遭瘟疫,猪发瘟病许下皮影戏。或者唱菩萨戏:如农历2月8日寿佛菩萨生日,3月15日财神菩萨生日,4月25日药王菩萨生日,2月19日观音菩萨生日,6月19日观音菩萨得道,9月19日观音菩萨登莲台,还有清明节扫坟祭祖、七月半中元大会供老客唱皮影戏”[16]。
在衡山县,民间的请戏习俗很多,其中大部分都能与信仰习俗挂上钩。影戏艺人王月秋师傅介绍说:“在衡山县,老百姓演戏主要集中在每年的二月、六月、九月唱 ‘观音戏’,七月唱 ‘接祖戏’,在这几个月里,几乎天天都有演出,有时一天甚至要演三四场。此外,便是平时唱 ‘喜戏’,即家中有喜事如 ‘做生’、考大学、生小孩、满月、周岁、结婚等等。”这里要指出的是,所谓“喜戏”,看似与信仰无关,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在民间,这些喜事都是绝对的大事,为求顺利,为求成功,父母之前都爱在神祖前许愿,或者虽没许愿,但也会认为这是因为有神灵、祖先的护佑,所以才会邀班演出。这些资料表明,衡山影戏唱得最多的是 “观音戏”和 “接祖戏”。下面拟结合田野调查资料做一简要阐述。
观音戏,顾名思义是因为信仰观音而请戏班演戏。观音的 “法力”是无边的,据佛经云是应声就能 “解脱”民众疾苦的[17]。正因为观音有这些 “法力”,所以受到了中国民众最为虔诚的供奉。在衡山,人们非常崇信观音菩萨。据介绍,这里的人有拜观音做干娘的习俗,而且当他们有心愿时就会向观音请愿,心愿达成了不论在哪,多忙,都一定要回来还愿。他们信奉 “宁欠人债,不欠神债”,就算没钱也要借钱请唱一出皮影戏还愿。 (据请戏东家汤检中口述整理。采访时间:2012年2月28日,采访地点:衡山县福田乡观音岩庙。)民间相传观音菩萨的诞生日是农历二月十九,成道日是农历六月十九,出家日是农历九月十九,所以这三个日子的前后,都是人们敬奉观音的时间。而供奉观音自是少不了请影戏班演出,在永兴、安仁有这样的习俗,在湘潭有这样的习俗,在衡山、衡东此风则更甚。
王冬林为便于妻子在他外出时方便别人电话或上门定戏,自2005来,便将演出旺季的约戏安排用纸记起来贴在墙上。这样如有人来定戏,便可对着安排表与对方商谈,以确定演出时间。考察时,笔者见了他家墙壁上粘贴的2005年以来安排表。可惜很遗憾,由于他家搬迁,旧屋墙上的有些记录被撕残了。为加说明观音戏在当地演出的频繁,特整理2009年2月上旬的演出安排如下:
二月初一早场双峰王代友,二场金塘赵国良,三场合塘赵建斌家
初二日上午金塘赵和碧,二场、三场金塘赵辉家
初三上午金塘赵文家;初六晚上世上冲一场彭艾明女家
初七上双峰彭白云家
初八太平曹桂云家二场
初九上午云峰王代华家,二场双峰王铁老
初十日午一场中塘刘云清家,二场中塘胡相泉子家
这是一些非常珍贵的演出史料,在这张安排表中可以看出当下戏曲的演出现状和影戏的生存方式。就王师傅的演出来说,影戏还是繁盛。在2月里,他一共有20天在外演出,一共演出了48场,最多的一天演出过7场。在福田乡笔者只采访了王冬林兄弟,要是再加上其他没有采访的几个影戏班社,我们完全可以想象,每年民间演出“观音戏”会是多么得兴盛!
接祖戏,是祭祖戏的一种,即每年中元节祭祖时演的戏。在湖南民间普遍信仰农历7月15日为鬼节,或称七月半、盂兰盆节、鬼节等。这也是我国一个传统的民间节日。在宋代,中元节的民俗祭祀活动,就丰富多彩,而且要演戏,孟元老 《东京梦华录》卷八记北宋时,中元节 “……勾肆乐人,自过七夕,便搬演 《目连救母杂剧》,直至十五日止。”从后来的文献看,此俗遍及全国,而且出现了一些特殊的戏剧现象,如这一天演目连戏,演出和超度冤魂野鬼仪式结合。湖南此俗也很普遍,而且多请影戏班演出。1930年代卓之介绍湖南影戏班在每年中元节前后时说:“平日常演于各寺庵内,惟每届旧历中元节,则居民多演以祀祖。该省戏班异常忙碌,甚至从黄昏起演至通宵达旦,可演四五本之多。操是业者,亦均注重此时之营业,或临时组合一班,以应其需。”[18]卓之所论,可能限于长沙地区。但在衡山、衡东亦如此。这一点也可从王冬林的工作日记中找到证据,在笔者见到的他家墙上的演出安排中,有几张是记载祭祖戏的,这里以 “2011年七月接祖戏按 〔安〕排表”为例做些分析。从安排表中知道,“七月半”前后王师傅的演出确实不少,共演出了19场。前面引孟元老 《东京梦华录》的记载知道宋时,中元节勾肆乐人是 “自过七夕”,便搬演 《目连救母杂剧》,“直至十五日止”,而当我们检视王师傅的演出纪录时也会惊奇地发现,在衡山一带,此俗仍得到固守,从纪录得知王师傅的基本演出都是始自农历7月初7,演到7月15日止,这是多么的吻合。于此,我们也确实能再次领悟民俗的传承性和保守性特征。
王冬林师傅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影戏班,所以常常早早便有请戏主家与他约戏。笔者在他的影戏箱里发现了他的一个工作日记,里面纪录了他多年来的演出行踪,其中竟有 “2012年观音戏”、“2012年七月半接祖”两页,记载了他2012年农历2月、7月演出观音戏、接祖戏的预约情况。
综上所论,我们完全可以说,像观音信仰,以及中元节这样的具有浓厚民间信仰的传统节日,确实是我国影戏的重要生存方式,它们对影戏的形成、生存与发展都有着重要影响。衡山影戏正是由于它有这样的文化空间,故其在目前影戏整体衰落,部分地区已经濒危甚或消亡的情况下,仍能 “这边风景独好”。
三
1980年代以来学术界戏剧戏曲危机这个问题,展开过不少争论,为此2003年还召开了 “当代戏剧之命运”的学术研讨会[19]。但我们要注意到,不少专家、学者、政府官员在说戏剧戏曲危机时,其视野多限于城市里的国营戏曲剧团和话剧团。对于此,傅谨评论道,在中国不同剧团的境遇有极大差异:一方面是大量国营剧团生存十分困难,却有数倍于此的民营剧团活跃在演出市场,尤其是在县乡一级的演出市场。……同样是国营剧团,既有部分能够常年演出并且得到相当好的收益,也有超过12%全年一场不演出的剧团。……当人们说中国戏剧的危机的困境时,我猜主要是就这些剧团而言的[20]。
戏曲危机,这已是人们的共识,我亦深有体会。笔者曾多次说过中国戏曲是农耕文化时代的产物,许多原本是戏曲的重要生存方式在今天都已不存在,或遭到了破坏。但衡山影戏仍固守传统,以其特有的艺术形态和文化功能满足俗民们的种种信仰需求,从而为自己赢得了生存空间。笔者无意,也无力为中国戏曲的发展前景作出预测,并开出复兴之良方。但令人欣慰的是不少像衡山影戏这样的民间文化逐渐引起了政府、百姓的关注,相信它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1]中国戏曲志·湖南卷[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0:66-67.
[2]李跃忠.湖南地方戏曲生存现状探析[J].湖南工业大学学报,2012 (2):153-156.
[3]李跃忠.从 “手伎”到影戏[J].民族艺术,2005 (4):45-49.
[4]李跃忠.湖南影戏的历史与今天[J].船山学刊,2007(2):66-68.
[5]李跃忠.湖南影戏与衡阳[J].衡阳师范学院学报,2007 (2):127-130.
[6]朱丹.木偶戏皮影戏的发展情况和艺术成就[J].戏剧报,1955 (5):6.
[7]李跃忠.灯影里跳动的精灵——中国皮影[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6:100.
[8]王夫之.船山全书:第15册[M].船山全书编辑委员会编校.长沙:岳麓书社,1995:771-772.
[9]湖南省立衡山乡村师范学校编.衡山县师古乡社会概况调查[M]//李文海.民国时期社会调查丛编 (二编·乡村社会卷).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9:927.
[10]向国政.衡山地方影子戏[M].香港:银河出版社,2006:2,9,19-29,70-71.
[11]孙华.1982年全国木偶皮影艺术工作概述[C]//中国文艺年鉴 (1983年).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5:749.
[12]衡山县县志编委会.衡山县志[M].长沙:岳麓书社,1994:570.
[13]李跃忠.论中国影戏的生存方式及其变迁[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07 (1):139-142.
[14]李跃忠.论衡阳影戏的宗教仪式功能[J].衡阳师范学院学报,2009 (2):158-162.
[15]李跃忠.中国影戏与民俗[M].郑州:大象出版社,2010:22-85.
[16]梁贤之.衡阳皮影戏[C]//衡阳文史 (第14辑).1996:191.
[17]林世田,李德范.佛教经典精华[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9:283.
[18]卓 之.湖 南 戏 剧 概 观 [J].剧 学 月 刊,1934,3(7):7.
[19]中国戏剧年鉴 (2005—2006年).北京:中国戏剧年鉴社编辑出版,2008:285-342.
[20]傅谨.工业时代的戏剧命运——对魏明伦的四点质疑[J].中国戏剧.2003 (1):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