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哲
(北京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北京市朝阳区北三环东路11号,100029)
“同气相求”指同类的事物相互感应,即通过分析而确定的同一类事物,在某一方面存在亲和感召、互补顺应、协调一致的联系和作用。“隐喻”是用一个词或短语指出常见的一种物体或概念以代替另一种物体或概念,从而暗示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作为自然语言中的一种普遍现象,“在中医理论中充斥着大量的概念隐喻,甚至可以说是构建在隐喻的基础之上的”[1]。仔细阅读浩瀚的中医典籍,我们不难发现,医家往往站在“同气相求”的角度,采用“隐喻”的表达方式来认识中医,让人叹为观止,颇有高屋建瓴之感。“同气相求”与“隐喻”具有密切的联系,同时又有明显的区别。将同气相求与隐喻结合起来进行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而遗憾的是,目前鲜有就同气相求思想与隐喻结合起来进行研究者。为此,笔者不揣浅陋,略抒管见,以就教于方家。
1.1 “同气相求”的基本含义 “同气相求”出自《易·乾卦·文言》,其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就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大意是:水往低湿处流,火往干燥处烧。云跟随龙,风跟随虎。圣人的作为,使万物自然而然的感应,真情得以显露。以天为本,向上发展,以地为本,向下扎根,这就是万物各依其类别相互聚合的自然法则。理解“同气相求”的内涵,关键是把握“气”的基本含义。从语言学的角度,气,象形字。甲骨文、小篆字形。象云气蒸腾上升的样子。本义是云气。“气,云气也。”按,“云者,地面之气,湿热之气升而为雨,其色白,干热之气,散而为风,其色黑。”如《礼记·月令》曰:“天气下降,地气上腾。”《考工记·总目》曰:“地有气。”《史记·项羽本纪》曰:“望其气。”
从中医学术语的角度,气指脉气和营卫。如《周礼·疾医》曰:“五气、五声、五色。”肺气热,心气次之,肝气凉,脾气温,肾气寒。由于与中医药学有着极为特殊而深厚的渊源,“气”在中医药学领域里衍生出非常丰富的意义,形成了该领域特有的“气”的基本义。如泛指构成宇宙万物的物质;指运行于人体并养护人体各种组织器官的基本物质;指脏腑组织的功能;指引发导致疾病的因素;指药物的性能功效;指温病辨证的病位或阶段;指针灸学中的“针感”等。
在中医领域,同气是指六淫之气中与人体六经之气相合之气。不与人体六经之气相合之气为客气。正如《素问》:“人有客气有同气。”而相求的涵义有三个方面:一是作用、性能上的相似性、亲和性、趋向性和相关性;二是转化发展过程中顺应协调相一致性;三是事物量的互补相助性等。
关于“同气相求”,孔颖达有疏:“‘同气相求’者,若天欲雨,而础柱润是也……言天地之间,共相感应,各从其气类。”后以比喻志趣相同或气质相类者互相吸引、聚合。同,有一同之意,即相异的事物在某一点上相同。简言之,“同气相求”,即通过对事物进行“取象”和“运数”的定性、定量分析而确定的同一类事物。
由于中医学初创于先秦秦汉时期,这种“同气相求”的朴素思想便渗透到中医学理论之中,并在理论解释和临床应用上得到了广泛发展,从而形成了中医学“同气相求”的思维方法。明清时期叶天士等医家相继提出了“同类相感”“以类相从”“同气相需”等观点,张景岳甚至提出“盖阴阳之道,同气相求”,从而把“同气相求”这一思维理念上升到阴阳理论的哲学高度。而阴阳者,《素问·天元经大论》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由此看出,历代医家在就中医的本质论证自己的观点时,不可避免地要使用隐喻性的语言。正像亚里士多德所说的那样,“陌生的词只能使我们迷惑,平常的词仅能传递我们已经知道的东西,隐喻则使我们能最佳地把握新的事物”。
1.2 “隐喻”的基本含义 作为语言学上的概念,“隐喻”是由“隐”和“喻”这两个单字构成。关于“隐”,据许慎《说文》的解释,“隐,蔽也。”《尔雅》曰:“隐,微也。”如《国语·齐语》中的“隐五刃”中的“隐”意即“隐藏也。”关于“喻”,喻是形声字,从口,俞声。本义是告知,把情况通知某人。同“谕”。如《广雅》曰:“喻,告也。”《礼记·文王世子》有曰:“教之以利,而喻诸德者也。”关于“隐喻”,是一种修辞手段,用一个词或短语指出常见的一种物体或概念以代替另一种物体或概念,从而暗示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隐喻的含义是涵盖在比喻这种修辞手法中的,指用一种事物暗喻另一种事物,它是在彼类事物的暗示之下感知、体验、想象、理解、谈论此类事物的心理行为、语言行为和文化行为,是建立在两个意义所反映的现实现象之间的某种相似的基础上的引申方式。隐喻是比喻的一种。不直接点明是比喻,但实际上是打比方,常用“是”“成”“就是”“成为”“变为”“等于”等表明甲事物就是乙事物。隐喻一词源自希腊语,是自然语言中的一种普遍现象。从结构上看,隐喻由本体、喻体和喻底组成。隐喻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认知语义学研究的焦点,被认为是人类认知世界的一种重要方式。
一切理论都是以一定的语言体系为载体,中医学理论概莫能外。正像伽达默尔所说的那样,“一切理解都是语言问题,一切理解都在语言性的媒介中获得成功或失败。一切理解现象,一切构成所谓诠释学的对象的理解和误解现象都表现为语言现象。”中医学深深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中医文化是基于隐喻的文化,具有其自身的语言特点,在中医药语言体系中,在“同气相求”所要求的“援物比类”的背景下,存在着大量的隐喻,鉴于篇幅,此处不一一列举。
2.1 二者都是基于哲学中联系的观点,并找出本体、喻体之间的相似性来认识中医 哲学上的联系观点认为,所谓联系,是指事物之间和事物内部诸要素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相互影响。联系是指事物之间以及事物内部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关系。包括事物的外部联系和内部联系,外部联系即事物与事物之间都存在的这种关系,内部联系是事物内部诸要素之间也存在的这种关系。内部联系和外部联系统称为联系。哲学上的联系概念是对世界上万事万物的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关系这一共同属性的概括和总结,是一个高度概括的辩证法的范畴,与社会生活中人们常讲的具体联系是不同的,二者是共性和个性的关系。
在中国古代哲学思想中,宇宙之间万事万物具有相互感应、相互吸引、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的广泛联系,而这些联系的中介环节即是气。这一以无形之气将整个宇宙空间连接成一个整体的认识,既是对《庄子·天下》“通天下一气”观点的发挥,也是对《淮南子·泰族训》之“万物有以相连,精侵有以相荡”学说的阐发。这种宇宙中同类事物之间存在着相互感应、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同气相求”思想,对后世影响深远。
《素问·天元经大论》指出:“在天为气,在地成形,形气相感而化生万物矣。”《素问·至真要大论》曰:“本乎天者,天之气也。本乎地者,地之气也。天地合气,六节分而万物化生矣。”据此可以认为,天地万物的生成、变化、消长的根源在于气,在于气的运动变化。同类的事物之所以会发生作用、影响乃至感应,其根源在于它们都是由气所构成的。这种“气一元论”的思想也成为同气相求的理论基石。
隐喻是两种概念相互投射、互动的产物,是一种以相似联想为心理机制的认知过程,隐喻必然会跨越逻辑分类框架和范畴鸿沟,将两种概念作超常联系。隐喻的逻辑前提是事物或现象之间存在相似关系,相似关系的确认是一个创造性过程。发生隐喻的关键是在于发现跨范畴的“相似性”。相似性是隐喻的一种“纽带”,在隐喻中起核心作用,使在常识看来不相干的东西之间建立起“亲缘关系”,形成了“范畴错置”。正是这种有意识的错置,原来的分类秩序被打破,新的联系形成,新的意义也随之创造出来。隐喻的基本形式结构是“A是B”:A是被描写的对象,即目标;B是用来描写对象的项,即喻源。
隐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即是“类比”,如西方隐喻研究中的“比较论”的研究方法,也可以称之为“相似论”或“类比论”。这一理论强调,源域与目标域之间的特征比较是构成隐喻解读基础的基本过程,是对分别源于两个不同义域里的词彼此之间的相似性经过比较而建立起来的一种联系。而“类比”正是中医学中的“同气相求”所强调的。如《素问·示从容论》云:“夫圣人之治病,循法守度,援物比类,化之冥冥,循上及下,何必守经。”《素问·疏五过论》云:“善为脉者,必以比类奇恒,从容知之,为工而不知道,此诊之不足贵。”“同气相求”善于运用形象类比方法,把不同质料,但结构相似的事物联系起来,形成一个有系统的同构体系。而隐喻是表现形象思维的一种重要手段,可以用来研究和阐释人体、生理、病理、治则等医学理论,使“取象比类”成为可能。
2.2 二者都是回归一种朴素的同构理论角度,即“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来认知事物 “同气相求”植根于中国古代朴素的同构理论。《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雨出地气,云出天气。”又谓:“积阳为天,积阴为地。”认为气是宇宙的本原,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基本元素。天地阴阳之气上升下降,彼此交感而形成天地间万事万物。“人与天地相应”的内外统一观,认为人体与天地之间的一切变化,特别是季节气候的变化息息相关。它一方面肯定天地自然对人的生理病理有决定作用;另一方面,又承认人对天地自然的能动作用,唯物地解决了天人关系问题。中医学在阐释这一原理时充分运用阴阳五行为说理工具,进行“同气相求,物以类聚”的同构归纳,认为宇宙间万事万物都存在着阴、阳二气相互激荡,相反相求的现象,并通过“阴阳离合”,化生无穷无尽的万物。
“寒暑燥湿风火,天之阴阳也”说明了世界之万物尽管形态性质各异,但只要通过性类或形色等事物与事物间的外部联系,就能把握事物的变化规律,并“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从而触类旁通万物的性情。近代生物控制论中的同构理论,就是以类比与模拟作为其基本方法的,此方法就是寻找不同事物、不同学科的类似性,并通过模拟与比拟进行推理,从而发现规律,此种方法即称同构。可见,这同中国古老的同气相求观,尽管在概念、名称上不同,但二者之原理方法却不谋而合。
而人类要认知周围的世界探索未知的领域,就要借助隐喻这种普遍认知手段,将已知的概念系统投射到未知的领域,以获得新的认知。正像德国语言学家威廉所说“语言不仅是表达已知真理的手段,而且在更大程度上是揭启未知真理的手段”。在以往的研究中研究者已逐渐认识到中医理论的隐喻的语言学特征,并将其归结为进行同构类比思维方法的运用。
《内经》在“气——阴阳——五行”哲学的思想指引下,运用以取象比类为主的传统思维方法,在反复的临床实践观察并获得相当丰富的感性实践资料的基础上,对影响人类生存的各种因素,进行从表面现象到内在规律的充分切身体验,通过深刻的感悟和由个别到一般的认知过程,考量诸如气候因素、地域因素、社会因素等,再通过“同气相求,物以类聚”的同构归纳,在长期积累的丰富临床实践知识的基础上,对各类致病因素加以认识。因为“取象比类”思维方法的应用,必须是在深刻观察事物并获得直接经验的基础上,运用客观世界具体的形象及其象征性符号,进行联系和推论,寻找不同事物、不同学科的类似性,并通过模拟与比拟进行推理,从而发现规律,然后通过比喻的修辞方法予以表述,达到反映客观事物普遍联系及其规律的思维过程。这种思维方法几乎贯穿于《内经》内容的各个层面。
2.3 两者都包裹着哲学的外衣,“大道至简”,使复杂的事物简单化 “同气相求”和“隐喻”两者都包裹着哲学的外衣,而哲学是“智慧之学”,智慧之学的目的是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所谓“大道至简”,即是此意。两者在认识中医概念和中医理论时,都是将复杂的概念还原成人们身边最简单的、触手可及的事物,从而帮助人们更加形象、更真实地认识中医概念和中医理论。
如张锡纯创镇肝熄风汤以治内风,针对“肝木失和,风自内起”,气血上逆的病机,方用大队重镇、清降之品以平上逆之气,又以茵陈、麦芽舒肝木之气,因“肝为将军之官,其性刚果,若俱用药强制或转激发反动之机。茵陈为青蒿之嫩者,得初春少阳生发之气,与肝木同气相求,泻肝热兼舒肝郁,实能将顺肝木之性;麦芽为谷之萌芽,生用之亦善将顺肝木之性便不抑郁的升降反佐之法”都是中医同气相求论治法的典型例证。目的是根据病变过程中存在着的矛盾运动特点,将复杂的概念还原成人们身边最简单的、触手可及的事物,确定治则治法,使方药在某一点上与病机变化的某个方面相类同,即药物与病气的“同气”,从而达到相反相成的治疗目的。
在隐喻概念中,人们将抽象的和模糊的思想、感情、心理活动、事件、状态等无形的概念看作是具体的、有形的实体,因而可以对其进行谈论、量化,识别其特征及原因等。如《素问·五藏别论篇》云“胃为水谷之海”,以自然界中容纳力强大的海来隐喻人体胃腑对饮食水谷的容纳功能。再如《素问·风论篇》云“风者善行而数变”,把自然界无形流动、瞬息变化、摧折伐木的风隐喻引起人体发热、汗出、恶风、游走不定、变化多端等特征的致病因素。即用相对具体的、有形可睹的事件来隐喻阐述同一条件下不同的人可以罹患不同疾病的相对抽象的事件,从而使复杂的事物简单化,帮助人们认识中医理论。
3.1 两者的发源不同 “同气相求”与“隐喻”具有不同的发源,“隐喻”发源于语言学,本质是一个语言学上的概念,作为一种修辞手段,用一个词或短语指出常见的一种物体或概念以代替另一种物体或概念,从而暗示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而“同气相求”发源于《易经》,因为“医易同源”“同气相求”在中医中的应用被广泛关注。这种思想由《易经》首次提出,但形成理论后,又影响了秦汉时代的哲学思想,启发人们用这种观念去认识和分析事物间的相互关系,如“夫阳燧取火于日,阳同气相动也”“气以虚通,类同则感,臂之磁石引针”,以此来分析阳燧取火、磁石引针的现象。经过《庄子》《吕氏春秋》等的发展,逐步形成唯物主义的同气相求自然感应理论。秦汉时作为一种先进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人们在用它认识自然的同时,理所当然地把它引入到关乎人体生命健康的医学科学之中,用之分析人体的生理、病理、疾病的诊断、治疗和指导养生,产生了同气相求的医学内容。这种渗透和影响在《易经》“同气相求”观提出之时随后便产生,伴随着同气相求自然感应论的不断成熟和完善,这种渗透也渐趋深入。《内经》一书标志着中医理论体系的形成,尽管书中未出现同气相求这个提法,但有“同气”“相应”“相通”“收受”等概念的运用,从其文中也可以明晰地看到有同气相求观思想的印迹,如《素问·六节脏象论》曰“嗜欲不同,各有所通”,说的是人体五脏对五色、五味各有不同的选择性,明确反映了同气相求观的精神。“同气相求”与“隐喻”所具有的不同的发源,根源在于它们所体现出的不同的文化。隐喻源自希腊语,植根于西方文化的土壤;“同气相求”源自《易经》,植根东方文化的沃土。不可避免地,在它们身上,会打上东西方不同文化的烙印。
3.2 两者所受的限制不同 作为一种语言现象,隐喻受到语境等诸多因素的制约。而认知语境人的知识结构是外部世界在大脑中形成表象以及概念结构化的结果,经常用到或出现的语言使用的具体场合,可以在大脑中结构化。原来的具体语境因素,结构化后就会变成认知结构单位。以后一提到有关具体场合,便会自然想到在该场合可能使用的语言表达。相应的一提到某种语言表达便会自然想到与这种表达有关的具体场合。语言表达与场合之间存在着有机的联系。而“同气相求”作为一种对中医未知领域的研究探索提供的一个思路方法,实践表明,“同气相求”观在认识论、逻辑学和方法论上都具有一定的科学性,更加宏观,不像隐喻那样,在微观上受到语境等的限制。
3.3 两者的认知角度不同 “同气相求”与“隐喻”的认知角度的不同点,突出体现在:西方重逻辑,“隐喻”更趋理性;东方偏玄奥,“同气相求”更趋感性。研究证实,隐喻与逻辑在意义的暗示与牵连、概念的生成与转换、语言的理解与交流中互为表里、缺一不可,在认识论和方法论的双重意义上交叉互动,共同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在这一过程中,隐喻本质地蕴涵着深层次的认知内容,并生动地展现出相应的逻辑特征。正是在这种意义上,对于隐喻逻辑特征的考察应当构成“一种隐喻理论的核心要素”。而“同气相求”以感性名词概括抽象医学理论,更注重对医学问题本身的形而上的本质的研究,某些哲学名词直接构成中医的概念。中医理论是自然哲学性质的医学,某些中国古代自然哲学概念直接构成中医的理论概念。事实上,在中医学理论中,“同气相求”观几乎全部是用质料不同、形态和格局相类似,通过“援物比类”“取相比类”来进行“同气相求”“形气相感”的同构、归纳,从而建立起自己的理论框架,并以此来分析和揭示人体生命活动的奥秘及防治规律。
综上所述,“同气相求”即通过对事物进行“取象”和“运数”的定性、定量分析而确定的同一类事物。“隐喻”是用一个词或短语指出常见的一种物体或概念以代替另一种物体或概念。虽然,两者具有不同的发源,所受的限制和认知角度也有所不同。但是,两者都是基于哲学中联系的观点,并找出本体、喻体之间的相似性来认识中医;都是回归一种朴素的同构理论角度,即“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来认知事物;都包裹着哲学的外衣,“大道至简”,使复杂的事物简单化。其相同点和不同点,产生的根源在于两者所植根的文化传统。两者是东西方不同的文化土壤所孕育的产物,角度不同,异曲同工。将两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将利于我们更全面、更清晰地认知中医概念和中医理论,从而推动中医学的发展。
[1]贾春华.中医理论思辨录.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10,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