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人文与法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颛顼“绝地天通”与巫咸国的悲剧
霍然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人文与法学院,浙江杭州310018)
本文从颛顼“绝地天通”的重大事件入手,阐释了上古时代社会政治生活中,父系首领成为氏族部落联盟领袖的演进与女巫群体在上层建筑领域地位的跌落的历史意义。
颛顼;绝地天通;巫咸国
颛顼与巫咸都是上古史上知名度很高的重要人物。但双方主要事迹在上古时代社会政治生活中的内在联系,却鲜有学者论及。本文试对这一问题加以探讨,仅供专家参考。
在司马迁等史学家划定的上古五帝系列中,炎、黄二帝之后,还有帝颛顼统治时期。司马迁称:“帝颛顼高阳者……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以制义,治气以教化,絜诚以祭祀。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阯,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史记·五帝本纪》)由于时代的局限,父系社会的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在为上古氏族部落首领排序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历史因素:即原始氏族部落未统一期间,有可能是同时并存,各自为政。不仅远古的三皇,就连上古时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等五帝,互相之间也未必存在司马迁排列的从属传承关系。散落在中原大地上不同地区的部落首领,被汉代大一统社会的司马迁强行捏合在一起了。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即颛顼这位历史人物的出现,标志着原始氏族部落联盟父系首领与母系群体在上古意识形态领域的初次较量。清人马驌评颛顼“其德静渊疏通,其治象天任地,其法男女有别,命官以民事,而五正咸得其职,平九黎之乱,命重、黎绝地天通,神人无复杂糅。民用安生,休祥滋至,化被四海,莫不砥属。”(《绎史》卷七)这段话不仅阐发了司马迁的说法,而且点出了颛顼的两大实绩:专司祭祀和男女有别。可见颛顼毕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一是从意识形态领域,打破上古主要由女性权威——巫把持祭祀的精神垄断;二是在社会生活中,奠定男子高于女子的社会地位。
巫,古代称能以舞降神的人。甲骨文中的“舞”字,像一个人两手操牛尾起舞的样子。这与我们今天所见到的“巫”字极其相似。以至现代有学者认为“巫”字就是由“舞”字产生,在较早的时候,它们原来可能是同一个字。东汉许慎《说文解字》谓:“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象人两袖舞形,与工同意。古者巫咸,初作巫”。而觋则是“能斋戒事神明也”。“凡巫之属,皆从巫”,自然也包括由男性充任的觋在内。中国历史上女巫的出现,与远古巫术的萌生同步。倘若溯流徂源,山顶洞人在死者遗体周围散布赤铁矿粉粒的葬埋仪式,就已经蕴含有某种巫术上的意义[1];到了上古少昊氏族集团活动末期,民间自发产生的女巫更是如雨后春笋。古代典籍中的巫咸,就是女巫群体的杰出代表。“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山海经·海外西经》)关于巫咸,史事纷纭,言人人殊。其实,这并非一位巫师个体的专属名称,而是一个女巫氏族部落的群体标识。“昔殷帝大戊使巫咸祷于山河,巫咸居于此,是为巫咸氏,去南海万千里。”(《太平御览》卷七九零引《外国图》)巫咸国,即女巫群体繁衍生息的母系氏族部落。“巫咸作筮”(《吕氏春秋·审分览·勿躬》),可见这是一个部落成员人人皆通卜筮之术的女巫聚居群落。对此笔者有另文讨论,兹不赘述。该部落后裔中的一位美女甚至还与战国时的楚怀王发生过一段罗曼蒂克史,让后代骚人墨客浮想联翩,艳羡不已。宋玉《高唐赋》载:“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宋玉口中之先王,即楚顷襄王的父亲楚怀王。阻即险阻、阻隔之阻,依稀可见颛顼当年“绝地天通”的痕迹。过去人们都以为这是楚怀王自己白日梦游产生的幻觉,殊不知,梦中之言正是假话真说,此乃缠绵悱恻、春梦无痕的巫咸国少女的流芳遗泽。君不见:“巫咸国,故巫县,今之巫山”(《路史》卷二十九),已经点出了她的踪迹。这些神通广大的女子经历过上古母系氏族部落那种氏族上下团结一致共同奋斗,有食同吃,有火同烤,和平安谧,其乐融融的集体生活,原始母系氏族社会末期天下大势的剧烈变革产生的巨大动荡,并没有将她们心中对于社会生活究竟应该如何的理想完全扼杀殆尽。她们对于颛顼划定的不准民间少女问津的顶峰禁区,也就勇于攀登跨越。
一部《山海经》中,就屡屡有关于理想国的神话:“有臷民之国。帝舜生无淫,降臷处,是谓巫臷民。巫臷民肦姓,食谷,不绩不经,服也;不稼不穑,食也。爰有歌舞之鸟,鸾鸟自歌,凤鸟自舞。爰有百兽,相群爰处,百谷所聚。”(《山海经·大荒南经》)这就是她们对于美好生活的理想。与其说是理想,倒不如说是初民对往昔和平安谧的美好生活的模糊回忆。此间之巫臷民,即与巫咸国的社会状况类似,可以说其间隐含着巫咸国的影子。从社会形态上来分析,此时尚带有女巫兼任酋长掌权的时代,亦即母系氏族社会阶段的色彩。你看,这里不是还处于纺织术未发明之前,人们以采摘漫山遍野丰盛的植物果实为主、以简单粗放的农耕为辅的原始蒙昧时期么?在无阶级社会全面崩溃、人类大踏步进入阶级社会那动荡不已的年代,人们倘若能过上这种自食其力、不必担忧战火将至的生活,也就算是理想国了。所以,尽管当时流传的这些神话思维简单,稚气十足,但却正是在这里,孕育着原始母系氏族部落初民心中理想社会的胚胎。这与颛顼意图建立的父系家族社会结构,显然是格格不入的。汉代以后的伪书《列子》中《汤问》、《黄帝》篇所记之终北之国、华胥氏之国、列姑射山等理想国神话,皆从此处发展而来。即使在此,初民还没有放弃对以图腾乐舞为主体的原始祭祀乐舞的喜爱。那自歌自舞的鸾鸟、凤鸟,就是鸟图腾部落的酋长女巫们载歌载舞的身姿倩影的写照。
在上古,女巫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社会阶层,曾经全面把持着初民在精神世界与天神进行交流的首要途径——祭祀。“大荒之中,有山名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肦、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山海经·大荒西经》)“大荒之中,……又有登备之山。”(《山海经·大荒南经》)郭璞注:“即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者也。”天神与高山的因缘聚合,似乎是人类初民原始思维的普遍特征。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奥林匹斯众神,居住于为人间可望而不可及的神山奥林匹斯山顶;西方圣经《旧约全书·出埃及记》中的摩西,登上百姓不可靠近的西奈山,才求得上帝所传十诫。无独有偶,在上古中国,各族举行祭祀活动时,多将高山作为首选。即使在少有高山的平原地带,也要用人工筑成高台,在这种人造的高台上进行祭祀。《山海经》中,有关女巫主持部族祭祀活动的记载,几乎莫不与巍峨的高山紧相联系。这种认为天神居住于高天、凡人要通过女巫登高祭祀才能与天神沟通的心态,笔者称之为“高台情结”。“望瑶台之偃蹇兮,见有娀之佚女。”(《楚辞·离骚》)商族始祖有娀氏女高台待嫁的举动,就蕴含着以祭祀企求神示、按照天神的意旨与神意所指示的氏族联姻的意味。高耸入云的高台,在这里是天人交界的象征,其物理高度与其在古代社会心理结构中的高度是相统一的。骚人远远望见高高的瑶台挺拔耸立,似乎望见有娀氏的美女简狄,仰慕之心即油然而生;而当望而不见时,失落感即接踵而至,情不自禁嘘唏流涕:“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女。”(《楚辞·离骚》)可见高丘与美女在人们心目中联系之紧密。此间之佚女,实即早期以舞蹈迎接天神、专司占卜祈祷之职的女巫。仅因为她后来成为商族人的始祖,其当初的女巫兼母系氏族部落首领的身份才逐渐淡化。通往至高处的道路何其渺茫,只有专门掌管祭祀的女巫才能上下往来,这更加深了初民对高台女巫的崇拜。在初民心中,这些女巫个个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无所不能,乃至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窫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山海经·海内西经》)中国古代传统意义上“天人合一”文化的源头,即始于初民靠女巫来沟通人与天之间的联系。对于女巫们的降临,世人莫不诚惶诚恐,倍感荣幸。听说巫咸这位神通广大的女巫将要在黄昏时降临,连一向清高孤傲、从不肯向人低首下心的骚人屈原,都要怀揣花椒粳米,满怀虔诚地前往迎接:“巫咸将夕降兮,怀椒糈而要之。”(《楚辞·离骚》)可见巫在骚人心目中的位置。更为重要的是,女巫如此崇高得几至无以复加的位置,在上古却是众多女子尽皆有权出任的大众化角色。
《国语·楚语下》中观射父在回答楚昭王询问重、黎如何使天地不通的问题时那段著名的解释,无疑隐含有历史真实的成分:“昭王问于观射父曰:‘《周书》所谓重、黎,实使天地不通者,何也?若无然,民将能登天乎?’对曰:‘非此之谓也。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及少昊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为巫史,无有要质。民匮于祀,而不知其福。烝享无度,民神同位。民渎齐盟,无有严威。神狎民则,不蠲其为。嘉生不降,无物以享。祸灾荐臻,莫尽其气。’”民能登天,这本身就是后来阶级社会的统治者所不能容忍的。而这些登天美女由于主持祭祀的便利,得以了解只有氏族部落首领才能知晓的秘密,那真可以说是高瞻远瞩,明察秋毫,无所不知:“是使制神之处位次主,而为之牲器时服,而后使先圣之后之有光烈,而能知山川之号、高祖之主、宗庙之事、昭穆之世、齐敬之勤、礼节之宜、威仪之则、容貌之崇、忠信之质、禋絜之服,而敬恭明神者,以为之祝。使名姓之后,能知四时之生、牺牲之物、玉帛之类、采服之仪、彝器之量、次主之度、屏摄之位、坛场之所、上下之神、氏姓之出,而心率旧典者为之宗。”(《国语·楚语下》)“祝嘏辞说,藏于宗祝巫史。”(《礼记·礼运》)从地理版图到宗庙神位,从帝王世系到祭祀仪式,从服装器皿到姓氏起源,一言以蔽之,上古时代上层建筑领域的方方面面,尽皆在女巫们的掌控之中。在颛顼立法前,民间家族由女巫主持祭祀,已经成为人们习惯的一种日常生活。
这一思想文化习惯的流风余韵,一直波及到东周春秋以后,民间还有由家族长女主持祭祀的风俗。“始桓公兄襄公淫乱,姑姊妹不嫁,于是令国中民家长女不得嫁,名曰‘巫儿’,为家主祠,嫁者不利其家,民至今以为俗。”(《汉书·地理志》下)研究者指出:“齐地有长女不嫁之俗,为的是祭祀神灵,是原始巫风的遗留,并非襄公淫乱所致。所谓为家主祠,就是在家族进行祭祀时充当尸主,代神受祭。齐地长女在祭祀时作为神灵的化身出现,所以禁止出嫁,为的是避免亵渎神明。”[2]作为天神在尘世间的代表,长女在家族中受到崇高的尊重,这本来只是民间自发产生的生活习惯,一旦被整个社会认可,成为约定俗成的习俗,其影响就已非个中人所能控制。这种风气一直蔓延到汉代,《后汉书·宋均传》记载:“浚遒县有唐、后二山,民共祠之。众巫遂取百姓男女以为公、妪,岁岁改易,既而不敢嫁娶。”李贤注:“以男为山公,以女为山妪,犹祭之有尸主也。”尸,古代祭祀时,代表神灵受祭、主持祭祀之事的人。他们代神受祭,所以禁绝婚嫁,牺牲了个人幸福。“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左传·成公十三年》载刘康公语)在上古时代,祭祀是比战争还要重要的头等大事。主持祭祀,是从事世人与天神之间沟通的神圣使命。最初原始氏族部落自发产生的女巫虽属凤毛麟角,但随着祭祀活动的普及,民间自发产生的女巫口耳相传,私相授受,发展得越来越盛,几乎达到全民皆巫的盛况。在观射父看来,由最初的“民神不杂”到“民神杂糅”,再由“家为巫史”进而至于“民神同位”,这对于一向受民崇拜的神灵来说,不啻一种亵渎。
时势的呼唤促成了历史人物的登场,于是颛顼出现了。他推行宗教改革,“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绝地天通’。”(《国语·楚语下》)重、黎二位首领各司其职,分而治之,直接断绝了昔日女巫们可以随时随意往来的天地之间的通路。天地之间的隔绝,不仅是物理位置上的隔绝,更重要的,它还是对民间女巫群体主持祭祀权力的一次集体剥夺。颛顼,就是这样一位洁净身心以祭祀鬼神的大觋。巫咸或曰女巫群体,以及民间百姓家的清纯长女,亦即人类思想史上第一代女权思想的先驱,在颛顼时代遭受到有生以来的首次阻遏。
与打破女巫垄断祭祀的目标有着紧密的内在联系的,是颛顼专门制定法律,严格划分男女在性别上的差异,以期在社会心理上造成男子高于女子的社会地位。据载:“帝颛顼之法,妇人不避男子于路者,拂之于四达之衢。”(《淮南子·齐俗训》)大路通衢上男女必须分道而行,这种明确标示男女差别的交通法规,其幼稚得令人发噱之处自不待言。但在颛顼当时,却是当作一件头等重要的大事来强制推行实施的。拂通祓,《淮南鸿烈》卷十一载庄逵吉云:“《御览》引‘拂’作‘祓’,有注云:‘除其不祥’。”祓是古代除灾祈福的仪式。将在大路上行走时不肯避让男子到另一边道路去走的妇人,视为惹人厌恶的不祥之物,带到四通八达的通衢大道上,为她做一个除凶去垢、除去其不祥之气的祓除仪式,这就是颛顼制定的法律。后来“道路,男子由右,妇人由左,车从中央。”(《礼记·王制》)“道路,男子由右,女子由左”(《礼记·内则》)等礼仪制度,皆由颛顼开其滥觞。右在古代汉语中有崇尚之意,出自《汉书·高帝纪下》:“贤赵臣田叔、孟舒等十人,召见与语,汉廷臣无能出其右者。”颜师古注:“古者以右为尊,言材用无能过之者,故云不出其右也。”古代社会以右为尊,所以西周制定礼仪制度时秉承颛顼遗志,特地将右边道路规定为男士专用,以示尊崇。而路上行走的妇人何以会被当成异类,竟然需要做专门的祈禳仪式来为她祓除,从现代人的角度观察着实令人难以索解。但只要与颛顼“绝地天通”的举措联系起来,就不难看出此中奥妙:那就是颛顼执拗地偏要这样做的目的在于为男子即父系,与女巫——长女——妇人争夺社会生活中的主导权。女人都靠左边走,把尊贵的右边让给男子,尽管后来就连崇尚礼仪的诸侯国也坚守不了这条男女不同行于大路一边的戒律:“今之国都,男女切踦,肩摩于道,其于俗一也”(《淮南子·齐俗训》),但在传说中颛顼掌权的时代,却是认真严厉地在控制区域内治理群巫,防范女子,将从祭祀到行路等一系列部落精神文明活动规范化。
“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3]可怜的女巫,此时只剩下了祭祀乐舞中领舞的身份未被剥夺。“帝颛顼生自若水,实处空桑,乃登为帝。惟天之合,正风乃行,其音若熙熙凄凄锵锵。帝颛顼好其音,乃令飞龙作效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以祭上帝。乃令鳝先为乐倡,鳝乃偃寝,以其尾鼓其腹,其音英英。”(《吕氏春秋·仲夏纪·古乐》)此间之风,实即各原始氏族部落歌吟咏唱的代称。高诱注:“赵云:言八方之风,各得其正也。”可见颛顼在这里做到的,乃是汇集散居四面八方的各个氏族部落各自风行的祭祀乐舞,并使之规范化,以用之于部落联盟的祭坛。这里最具有原始氏族公社阶段时代特色的,是那率先受命领舞的乐倡,即以黄鳝为部落图腾的表演者。这位身披模仿黄鳝皮舞衣的舞蹈者仰天而卧,用模拟出的黄鳝尾巴去拍打自己的腹部,发出英英的美妙声音,整个舞蹈趣味盎然,活现出上古初民对鱼图腾的崇拜。
以政令治理群巫,规范祭祀,颛顼因此成为继炎、黄二帝之后,又一位影响极大的氏族部落联盟的领袖。但女巫群体包括巫咸国在上层建筑领域至高无上的地位,却由此开始跌落。这是中国女权思想遭遇到的一大悲剧。
[1]贾兰坡.旧石器时代文化[M].北京:科学出版社,1957:44.
[2]李炳海.部族文化与先秦文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5:229.
[3]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M]∥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4.
Abstract:By analyzing the historic event of“Zhuan Xu's Cutting off the Road Connecting the Heaven and the Earth”,this article,with a view to the social and political life of ancient times in China,illustrates 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changes,in which the paternal leaders took the possession of the supremacy over the clans whose leading roles were previously played by wizards.
Key words:Zhuan Xu;cutting off the road connecting the heaven and the earth;Wu Xian's Kingdom
On Zhuan Xu's Legend and the Tragedy of Wu Xian's Kingdom
HUO Ran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Law,Hangzhou Dianzi University,Hangzhou Zhejiang 310018,China)
C912
B
1001-9146(2012)03-0029-04
2012-03-12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10YJA840014)
霍然(1953-),男,北京市人,教授,中国思想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