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艳辉
(长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长春130012)
中西颜色隐喻认知分析及其文化探源
崔艳辉
(长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长春130012)
人类生活在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里,颜色词已经渗透到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当人们用颜色的基本范畴去理解和表达其他认知域的范畴时,就形成了颜色隐喻认知。颜色隐喻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通过对黑、红、紫、白、绿等基本颜色隐喻的文化认知解析,探求其起因,追溯其源头,对于了解中西方文化、增加跨文化交际的知识等方面有着特殊的意义。
颜色;隐喻;认知;文化
五彩缤纷的大千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绚丽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缟、绌、缥、绾、绀、绛、缙、缇等等,不一而足。[1]人类在享受大自然的美景时,也在生产、生活中创造了丰富的颜色词汇。纵观历史,古今中外,凡诗歌、小说、散文中总免不了要出现一些颜色隐喻。例如:著名的美国作家赫尔曼·沃克在《战争风云》中有这样一句话:“Haze and mist blended all into gray:gray sky,gray air,gray hills with a tint of green.”这连续的四个gray(灰色的),就深刻地渲染出了二战背景下英美两大巨头初次会晤时的凝重气氛;又如苏格兰伟大诗人彭斯有一首脍炙人口的爱情诗,其标题就是:“My love is like a red,red rose”。通过人们对“red”(红色的)一词的隐喻认知,该标题不仅极具象征意义,又烘托出作者的炙热情感,一举两得;再如“现代小说之父”法国著名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司汤达通过《红与黑》这部小说展示了法国王朝复辟时期的全貌,并分别用红色与黑色寓意“军队”与“教会”等等。同样,中国诗歌也不乏类似的佳作。我国唐代诗人白居易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杜甫的“两个黄鹏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北宋诗人王安石的“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宋祁的词“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南宋诗人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朱熹的“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等等。
认知语言学认为,人类的认知与语言的发展脱离不开人的感官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和经验,人类对颜色的认知是人类对外部世界认知和经验的重要组成部分。[2]因此,在世界各个国家的语言中,颜色词都是极其活跃的词,颜色隐喻也是认知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中西方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在他们的语言深层处同样也积淀了大量的不同的文化信息,这些信息富含鲜明的民族语义和隐喻认知。语言中的颜色词详尽记录了不同民族的历史,透视出特定的社会和文化精神风貌,形成了极具内涵的特定隐喻。
(一)“颜色”的范畴化认知
结构语言学家曾经用颜色词来说明语言符号是对客观现实的任意切分这一观点。人类学家Brent Ber-lin和Paul Kay(1969)调查了98种语言,通过把这些语言的颜色词与英语颜色术语等进行跨文化比较之后发现基本颜色词的发展不仅是有序的,而且是有等级的:第一层次为黑色和白色;第二层次为红色;第三层次为黄色、绿色和蓝色;第四层次为紫色、粉色、灰色和橙色。也就是说,所有语言都包含“黑色”和“白色”。如果某种语言有3个颜色词,其中必定会有“红色”;如果某种语言有4个颜色词,其中或有“黄色”、或有“绿色”、或有“蓝色”,依次类推。除此以外,他们还发现了某一颜色范畴中有最具代表性的颜色,即焦点色。尽管颜色范畴的边界在不同的语言中,对不同的人来说是有差别的,但焦点色都是共同的。[3](P8)
研究显示,颜色范畴是由以下三个方面的因素决定的:神经生理机制、普遍的认知机制和特定文化对普遍认知机制的处理结果所作的选择。颜色范畴并不仅仅是对客观现实的被动反映,而是通过人类的身体及心理认知对真实世界的特性进行能动处理的结果;除客观因素以外,更有心理、生理、文化等因素的作用。因此,颜色词反映的色彩所引起的主体上的刺激特征,也是以颜色的生理、心理效应及社会文化各因素对颜色的影响为基础的。[2]
(二)隐喻的概念及其特征
隐喻“metaphor”一词源于希腊语“metapheriein”,其中“meta”意为“beyond、change”,而“pher”则表示“carry”,所以metaphor原意为一种“由此至彼”的运动。根据传统的描写语言学理论,隐喻是一种修辞格,是一种语言现象,它属于语义和语法的范畴。陈望道先生在《修辞学发凡》中对隐喻的定义是:“思想的对象同另外的事物有了类似点,说话和写文章时就用那另外的事物来比拟这思想的对象的,叫做比喻”,“隐喻是比明喻更进一层的比喻”,“明喻的形式是‘甲如同乙’,隐喻的形式是‘甲就是乙’;明喻在形式上只是相类的关系,隐喻在形式上却是相合的关系”。[4](P73-78)然而,隐喻不仅仅是一种语言现象,它更是人类的一种基本的认知方式,是人类用某一领域的经验来说明或理解另一类领域的经验的一种认知活动。
真正确立隐喻在认知中的地位的著作是1980年出版的由美国认知语言学家George Lakoff和Mark Johnson合著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Metaphors We Live By)。他们认为隐喻在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不仅在语言中,而且在思想和行为中,人类赖以进行思考和行动的日常概念系统在本质上基本是隐喻性的。隐喻的实质就是通过另一类事物来理解和经历某一类事物。隐喻的特点是“源域”和“目标域”之间的相似性,即通过说明另一件可以与其相比的事来描写某事。隐喻的基本机理是将源域的结构部分地、单向地映射到目标域之上,是不同认知域间的映射。[5](P4-5)
隐喻在本质上是认知的。它不仅仅是一种语言现象,还是人类理解周围世界的一种感知和形成概念的工具,是人类探索、描写、理解和解释新情景的有力工具。隐喻意义的理解实际上就是将源域的经验映射到目标域,即用一个范畴的认知域去建构或解释另一个范畴,从而达到重新认识目标领域特征的目的。隐喻映射不是随便产生的,而是植根于人类的身体经验,一个隐喻映射一旦建立起来,为大多数语言使用者所接受,就会反过来将自身的结构强加于真实生活之上,从而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被实现。[6](P112)
(三)颜色隐喻
颜色词的原型语义通常是人们对颜色本身的认知,其原型语义在不同语言中大多是相同的,有共性的一面。以颜色词的原型语义为核心,词义经隐喻呈辐射状向外扩展,在此过程中受到不同自然环境、生活方式、语言、文化、历史、世界观等影响,形成不同的其它意义,这就形成了基本颜色词意义相异的一面。换句话说,不同的颜色所产生的生理、心理效应及其在社会中的价值观念是有差异的。
因此,当人们用颜色的基本范畴去表达和理解其它认知域的范畴时,便形成了颜色隐喻认知。人类语言中广泛存在着从颜色域向非颜色的事理、精神、品质、心态等的映射。由于人们长期的反复使用,这些颜色隐喻表达已成为常规用法固化在语言中,使得人们对于事物的认知更加鲜明而生动。
语言和文化是一个密不可分而又互为依存的整体。德国语言学家Humboldt指出语言是自我的表达,也是文化的反映,世界上没有哪一种语言能离开特定的文化,任何语言都充满了人类文化活动的痕迹,不仅体现了本民族的自然环境、历史渊源、传统习惯,而且透视出该民族的宗教信仰、文化心态、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等等,所以语言是文化的一部分,又是文化的影像,根植于文化土壤上的隐喻更是不可避免地带有本社会的文化烙印。[7](P27)因此,源于不同社会、不同语言和文化的中西方颜色隐喻表达就存在了既有相通性,又有相异性的可能。
(一)二者相通性分析
在人类的发展过程中,由于人类的生理机制和视觉神经系统的反射基本相同,颜色词在理论上讲应该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又因为人类所处的外部自然环境、自然现象和物质世界在许多方面都是相类似的,或者是相同的,因此,人类的情感的产生、人类对外部世界反映所产生的印象和概念有许多是相同的,[8]从而导致中西方颜色隐喻的语言表达有许多相同之处,甚至有些巧合。
1.黑色。“黑”是被火熏烤之色,它之所以后来发展成颜色词,其词义的形成与人们在生活中对火的认识和观察有紧密的联系。中国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和西方基督教教义中的地狱,都是暗无天日之所在,与光明相对,因此黑色在这两种文化中就有了象征着“黑暗”、“死亡”、“恐怖”等隐喻义。根据不同经验域之间存在的相似性,黑色与夜色相似,因此,这一特征就被用来表达“深沉、肃穆、神秘”等含义。
例如,在西方文化中,黑色西服(black suit/dress)是人们最为崇尚的传统服装。在正式的场合,比如参加总统就职仪式,与会人员往往会身着黑颜色的正装,以表示庄重和肃穆;法院法官的职业服装都是以黑色为主,以此来体现法律的庄严;参加葬礼时,人们大都身着黑色的衣服。同样,在中国文化中,人们也有戴黑纱表示对死者哀悼的习俗,这就印证了上文提到的在中西方文化中人们对黑色的隐喻认知存在着共同的跨经验域的相似性。[9]
由黑色象征着“死亡、悲痛”这一意义还引申出了一些新的不同的隐喻表达。在中国,黑色还寓意“险恶”、“阴险”等含义,如:黑手、黑心。从“黑暗”的隐喻义又引申出“非法”、“违规”等含义,如:黑社会、黑车、黑市等。此外,以次充好,卖高价坑人也叫“黑”,如黑心棉、黑钱等。此外,黑色也有不光彩的含义,如“给某人脸上抹黑”。[10]在西方,以英语中的black为例:人们把不顺利的一天称为“黑色的一天”(a black day),另有“黑名单”(black list)、“罪恶行为”(black deeds)、“暗淡的前途”(black future)、“黑心肠”(black heart)等。
2.红色。红色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最常用、最喜欢用的颜色之一。人们由红色联想到太阳和火的颜色。由于太阳和火可以给人们带来温暖和光明,所以人们就用红色来象征幸福、吉祥、如意等含义,并由此引申出顺利、成功、好运、成就等喻意。人们把结婚称作红事,所以结婚时处处离不开红色,以红色表示喜庆和欢乐。
红色可以象征事业的兴旺、顺利、成功、圆满等含义,所以进行企业或商业开业庆典、展览会开幕或工程奠基仪式及落成典礼时,常常用红绸结扣然后剪彩,以示祝贺。汉语里有很多有“红”字组成的常用语。如红榜、红标、红包、红利、开门红、红红火火、满堂红等。由红色的顺利、成功等象征义又可以引申为受社会好评、受群众爱戴、受上级领导的重视或重用等含义。此类词语有:走红、红得发紫、红极一时等。[10]
在西方文化中,红色也往往与庆祝活动或者是喜庆的日子有关。人们庆祝圣诞节、装点圣诞树的时候,一定要用到红色,如红色的圣诞帽、圣诞袜、圣诞蜡烛、圣诞花等以示喜庆,就连圣诞老人都穿着以红色为主的圣诞服装,背着红色的承装礼物的大袋子等。又如英语中的“red letter day”的说法,指的是“纪念日”或“喜庆的日子”。在西方一般指圣诞节或其他节日,在日历中,这些日子往往用红色字体印出。所以“red letter”就喻指“值得纪念的”、“喜庆的”。再如“red carpet”不仅仅指“红地毯”,还有“隆重欢迎”的意思。
此外,由于从红色可以联想到战火和鲜血的颜色,而革命斗争往往要流血牺牲,所以近代常用红色来象征革命斗争。在中国,有红旗、红军、红星、又红又专、红小鬼、红色政权、红色娘子军、红色根据地等词。[10]在西方,红十字会(RED CROSS)的宗旨之一就是“哪里有鲜血,哪里就有红十字会”(Where there is blood,where there is the RED CROSS)。
红色除了寓意“鲜血”之外,还引申出“狂热、残忍”等义。如英语中的red rose象征着炽热的爱情,red hands暗指沾满鲜血的双手(杀人犯);a red battle隐喻血战一场等等。
由于红色能刺激人们兴奋、调动人的神经,所以常常被用来表示“紧急、危险”的含义。如国内的“红色预警”意味着“紧急状态、戒备状态”,西方的斗牛士用红色绸布挑逗公牛、红灯区(red-light district)等。
3.紫色。颜色既能表示出人所处地位之高低贵贱,也能成为某种象征,这并不罕见。特别是在我国,紫色就是皇权的象征。[10]北京的故宫确切的叫法应该是“紫禁城”(the Forbidden City)。受此影响,如今日本的王室仍然尊崇紫色。这源于中国古代对北极星的崇拜。关于紫色还有这样一个传说:当年老子经过函谷关前,函谷关令尹喜见紫气从东方传来,就猜测必有圣人从此过关。一会儿老子骑着青牛而来。尹喜就邀请他写下了流传千古的《道德经》。后来人们以“紫气东来”作为“天降祥瑞”的象征,紫色也因此被视为吉祥的颜色。
早在几千年前,古罗马帝国就有关于颜色的严格的分等定级。据史书记载:他们的国王和王室成员所穿长袍一律是紫色的。这缘于古罗马帝国蒂尔人常用的紫色染料仅供贵族穿着,而染成衣物,其颜色近似绯红色,同样受到当时的君主所好。后来,这种君王服色才扩及到王公大臣,豪门显贵。从这一点来考察:如果说某人出身紫色,这便意味着“出生于王室”、“出自豪门贵族”。在英语中,purple(紫色)作名词时可代表君主和国王,作形容词有“皇家的”、“豪华的”意思。在西方,紫色还是宗教的颜色。在基督教中,紫色代表至高无上和源于圣灵的力量。犹太教大祭司的圣器、服装或窗帘,常常使用紫色。天主教称紫色为主教色。待降节(等待耶稣的诞生)的主要颜色是紫色。
(二)二者相异性分析
尽管人类的生理反射和生理结构基本相同,但是只要他们观察和认识事物所采取的方法和角度不同,就会对相同的事物产生不同的认知结果。此外,由于人们所处的自然环境、人文因素、文化内涵、民族历史、价值观念、道德信仰、思维方式、社会制度等方面不同,他们对外部客观世界所产生的主观印象也会产生差异,因此不同的民族对相同的事物会产生不同的认知概念。这种差异反映在不同语言的隐喻表达,就产生了对隐喻概念认知的差异。
此外,圣经以及欧洲文化特别是古希腊哲学思想和古希腊神话对西方语言的影响很深,这些现象在英语语言中随处可见,当然也就频繁地出现在隐喻的喻体当中。而汉语则有几千年的历史,数千年的历史文化、政治、经济以及文学、神话传说等都成了汉语隐喻中喻体的源泉。[8]这些都使中西方的隐喻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差异。
1.白色。白色是冷色调,给人以纯洁、明亮、素雅的感觉,在中西方文化中都象征纯洁、高雅、美好、吉祥等。在西方,这种寓意来源于西方的宗教传说。人们认为上帝身着素服,头顶银白光环,住在白云缭绕,充满光明的天堂里,服侍左右的天使都长着一对洁白的翅膀,常常给人们带来福音。又比如为北京奥运会采集圣火的希腊女祭司全都穿着纯白长裙,以表示典雅、圣洁;在西方的婚礼上,新娘头戴白色百合花、身穿白色婚纱步入神圣的教堂,象征着纯洁、美丽、吉祥。再以英语为例,“white”一般都是通过隐喻用来指美好的事物,如,a white lie指善意的谎言;a white sheep与a black sheep相对,指遵守规矩的人;a white war指不流血的战争;white room指无尘室、最清洁的房间;white moments of life义为人生白时,转义为人生最得意之时;white knight指白衣骑士,政治改革家或事业上的得胜者等。
白色也是中华民族喜爱的颜色。它给人以洁净、明亮的感觉,人们常用白色象征纯洁、高尚、完美,由此构成的隐喻也很多。如:白玉无暇、白衣天使、阳春白雪、清清白白等。
“白”在中西方文化中除了有以上的共性外,也受不同民族文化、传统、习俗等的影响,有不同的含义,形成各自的语义特点。白色是汉族的忌讳色,亲朋好友在葬礼上会穿一身白色服装以表哀悼。中国人一般不会佩戴白色的饰物,因为人们感到那样会不吉利。白色在汉语中还经常被赋予贬义。汉语中“白”可指“什么都没有”,如,交白卷、一穷二白、白手起家。在以上意义的基础上,汉语中的“白”又可指“免费的”、“徒劳的”。例如:白吃、白费。
此外,汉语中“白”还经常与“红”对应,汉语中有“红白喜事”的说法,“红事”指“喜事”,“白事”则指“丧事”。汉语中的“白面书生”兼有“只顾读书、缺乏经验、涉世不深的人”和“身体虚弱、面色苍白”两种含义。汉语中还有“遭白眼儿”、“白眼儿狼”的说法。这里“白眼”字面上指人的眼白,但实际上,前者指“看不起,讨厌”之意;后者却指“恶人、坏人”。[11]
2.绿色。在汉族的文化生活中,绿色也是人们喜爱的颜色这一。绿色是植物的颜色,由绿色可以联想到春天、草地、湖泊、森林、绿宝石、翡翠等。所以自古以来人们常用绿色象征“安全、青春、和平、希望、新鲜”等含义。比如我们常说的“绿色食品”就是指没有污染,对身体没有伤害,可以放心、安全食用的食品。
英语中绿色(green)含有“嫉妒”的意思,相当于envy,常用于green-eyed,sb’s eyes are green with envy等表达式中。事实上,green被赋予“嫉妒”的含义,来源于西方人的认知观。他们认为植物的绿色是健康、向上的标志,相对于其他的颜色而言,绿色含有“挑衅”的意思,所以西方人用“眼睛发绿”来比喻“嫉妒”。相反,汉语中常用“眼红”、“红眼病”来喻指嫉妒,这恰恰反映了中西方思维的差异。
中国的男人绝不会戴一顶绿色的帽子。因为,在中国,男人戴绿帽子意味着其妻子对他不忠,西方人则不会对green hat有这类特殊的联想。[12]尤其是澳大利亚人,男士们最为喜爱的则是戴上一顶带有黄色袋鼠图案的绿色帽子,因为绿色象征着澳大利亚无穷无尽的草原和森林。无独有偶,爱尔兰民族在每年的3月17日要庆祝圣·帕特里克节(St.Patrick’s Day)。在那一天,人们爱穿上绿色的服装,哪怕沾上一点绿色也行,因为他们相信绿色会给他们带来好运。
综上所述,人类对颜色的认知是逐渐发展起来的。这种认知既与人的生理机制有关,又与语言文化的演变密切相关。[2]由于人类具有相同的生理机制和视觉神经系统,因此颜色及其颜色词在理论上本应该没有区别。但是,由于人类思维的同一性,人类物质生产就有它的一致性,颜色隐喻就有相同之处。然而,由于中西方存在着民族文化、历史渊源、风俗习惯、道德观念、价值取向、思维方式、生活方式等文化差异以及心理特点等方面的不同,人们对颜色词隐喻的理解也千差万别。追溯中西方颜色隐喻认知的文化源头,不但可以使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更加真实和生动,对中西方文化领域的交流、跨文化交际、翻译实践以及语言学习也具有特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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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省教育厅“十二五”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多元文化下中国英语变体的语言和文化特征研究”(编号:吉教科文合字[2011]第70号)。
崔艳辉(1968—),女,长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教授,硕士生导师,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认知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