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洪越
(北京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48)
与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马克思主义和佛教的一种比较
姚洪越
(北京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48)
佛教和马克思主义在处理与中国本土文化关系上走过了不同的历史进程,具有各自的特点。马克思主义可以借鉴佛教在此问题上的利弊得失,结合自身特点和时代特色,全面认识中国本土文化的价值,支持对中国本土文化的全方面深入研究,发挥中国本土文化的积极作用,限制中国本土文化的消极作用,尽力实现二者的融合,使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本土文化体系融为一体,打造新时代的中国文化体系。
马克思主义;佛教;中国本土文化;中国文化体系
作为两个来自异域而又成功实现和中国本土文化融合、成功实现中国化的两大文化体系,马克思主义和佛教表现出适应、改造中国本土文化的强大能力。本文试图通过两者和中国本土文化冲突与融合过程的考察,得出促进全球化时代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的若干建议。
与佛教相对的中国本土文化主要是指儒道两家。在本文中,佛教与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就是佛教与儒道两家的关系。佛教就这一问题的处理过程大致可以分为如下几个阶段:
第一,东汉三国时期。这一时期,为了在中国站住脚跟,更快地为中国人所理解和接受,佛教基本上采取了格义的方法,就是用儒道两家的词语、言说、道理来翻译、传播、发展佛理,甚至不惜改变佛经中的原意,以适应中土人士的思维、伦理观念。这一时期,佛教与中国本土文化冲突的同时,也出现了融合的态势,《牟子疑惑论》成为三教合流的早期代表作。
第二,两晋南北朝时期。这一时期,佛教在中国具有了一定的社会基础。随着鸠摩罗什大师来华,中国僧众开始西行求法,僧肇、道生等一批佛教学者开始逐渐放弃格义佛教的方式,更多地突出佛教自身的教义和特点。佛教和儒家的冲突、特别是和道家的冲突逐渐展开,关于是否给皇帝下跪(礼仪之争),关于是否有灵魂(神灭与神不灭之争),关于夷夏之争(白黑之争),关于《老子化胡经》的真伪,各种争论和斗争延绵不绝。佛教势力开始膨胀,佛教过度发展引起了政治、经济等方面的严重问题,出现了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灭佛事件。
第三,隋唐时期。隋唐时代,佛教逐渐进入了鼎盛时期,唐代八帝六次迎奉佛骨,声势浩大;佛教大德多次宫中讲经,贵为国师。上有统治者的大力提倡,中有文人学士的阐释弘扬,下有普通百姓的皈依信仰,寺院经济繁荣昌盛,传播方式丰富多彩,高僧辈出,大德如林,流派纷呈,激荡交融。佛教的发展引起了儒家的激烈反对,进而发展到唐武宗灭佛,佛教受到重大打击,佛教更加深入地走向山林,走入民间,走出国门,走向海外。
第四,宋明清时期。佛教在学术上的创建不再辉煌,佛教和中国本土文化大体上已经相互适应。一方面,佛教本身具有的思辩深刻、关怀远大、慈悲为怀等特点为中国文人学士、统治上层所接受,具有了稳定的合法性。另一方面,佛教在克服自己和儒道两家矛盾方面也逐渐成熟,儒家的忠孝观念深入佛教内部,等级观念、家族意识也在佛教内部有所映现。丛林寺庙解决了佛教僧侣不事产业、虚耗资财的弊端。为皇帝祈福,宣扬忠君报国以及抬高地藏等经,宣扬佛教的大孝,寺院内部等级制度的建立,寺院传承的家族化等都降低了佛教和中国本土文化的冲突。与此相对应,宋明理学也从佛教经典中汲取了大量的营养,深化了佛儒融合。到了清代,皇室对佛教极为推崇,对佛教的利用和限制更为成熟。
纵观长达2000余年的佛教与中国本土文化冲突和融合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出具有如下几个特点:
第一,冲突不断,融合为主,影响巨大,地位从属。佛教是一种和中国本土文化差异性很大的外来文化体系,从传入中国开始,就和儒家、道家发生持续的冲突:儒家礼仪要求的忠君孝亲与佛教辞亲离家、不拜君王之间的冲突;儒家强调的从事产业、发展经济与佛教不事生产、靠别人供养之间的经济冲突;佛教强调佛、菩萨甚至高僧地位与儒家维护统治者的神圣性之间的矛盾等等。就最终结果而言,佛教都做出了或多或少的让步,不断调整自己的立场,向中国本土文化妥协,努力在不改变自身根本教义、不排斥儒家伦理的前提下融通二者。佛教对中国人的思维心理、生活日用、文化生活乃至政治经济的影响,总体上讲是出于从属地位的。以儒家为代表的中国本土文化始终是中国官方的正统学说,参加科举、求取功名始终是中国人心理的最高追求。
第二,区别对待,差异处理。对待作为官方正统意识形态的儒家,佛教更多强调的是佛儒同源,强调的是佛教戒律和儒家仁义的一致性,强调儒家学说为佛教的传播作出的重要的教育铺垫作用。而对于中国本土文化的另一支脉道家,佛教在吸收道家因素发展自己、推动佛道交融的同时,较多地采取了反击的态度,直到宋代以后三教合流逐渐成为主流,这种差异化处理仍然不时出现。这种区别对待、差异处理的做法,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佛教传播的阻力,最大限度地维护了佛教的地位。
第三,保持个性,延续传承。虽然佛教重视与中国本土文化的融合、贯通,突出佛教和中国本土文化特别是和儒家的相同之处,但佛教也注意保持自己的个性,维护自己的独特传承。佛教学者即使在论证佛儒同源,佛儒一致的同时,从不会忘记或明或暗地说自己比儒家的高明深刻之处,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高于儒道两家的地位来论述,总是坚持自己的独立性和超越性。“儒道九流,皆糠秕耳”[1],即使到了三教合流之后,佛教依然坚持自身的优越地位:“三教则诚一家也,一家之中,宁无长幼尊卑亲疏耶?佛明空劫以前,最长也,而儒、道言其近;佛者天中天、圣中圣,最尊,而儒、道位在凡;佛证一切众生本来自己,最亲也,而儒、道事乎外。是知理无二致,而深浅历然,深浅虽殊,而同归一理。”①福建莆田广化寺印行《莲池大师全集》,第4094页。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发展之时,佛教已经成为内在于中国本土文化的一部分。此时的中国本土文化是包括儒释道的具有内在同一性的整体。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大致经过了四个时期。
第一,毛泽东时期。马克思主义作为官方意识形态,在处理自身与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中处于主动的、主导的一方。该时期马克思主义在对待中国本土文化上具有如下特点:首先,整体否认中国本土文化的科学性,基本上把中国本土文化同封建文化相等同,同中国的落后、愚昧、挨打相联系。其次,用中国本土文化的词语、例子来说明、论证和传播马克思主义。如毛泽东对实事求是的改造,用中国的词语典故来讲解、阐释革命道理;刘少奇引用孔孟儒家经典来论证共产党人修养等。再次,在基本否定中国本土文化的同时,认为“不应当割断历史”,应当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2]534。需要使马克思主义具有中国特色、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承认从文化、文物等角度来保护中国本土文化的一些典籍、器物和建筑艺术。在该时期的晚期(文革时期),扭曲的马克思主义掀起了对中国本土文化的疯狂扫荡,给中国本土文化、中国文化带来了空前的灾难。
第二,邓小平时期。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新时期后,中国传统文化的因素开始逐渐凸显,从大学哲学院系、文学院系中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逐渐升温,到小康社会的提出,再到提出要振兴民族精神、提升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对中国本土文化的传播、研究提供了动力。伴随着全面落实宗教政策,佛教和道教得到保护和发展。伴随着对本土文化研究的深入,对外交流的增强,以及东亚文化圈内台湾地区、韩国和新加坡等的崛起,儒家文化也呈上升态势。同时,面临着打开国门后与发达国家之间巨大的差距,也由于西方国家的恶意干预、对中国本土文化的攻击,甚至全面否定也在一定范围、一定程度上成发展态势,传统虚无主义、反传统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第三,江泽民时期。中国共产党代表大会政治报告中出现了继承弘扬传统文化、民族精神、历史文化等内容,如“要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优良的思想文化传统”(十四大报告);“继承历史文化优秀传统”,“中国文化有着辉煌的历史”(十五大报告);“继承民族文化优秀传统”,“弘扬中华文化的优秀传统”(十六大报告)。2001年全国宗教工作会议明确提出:“宗教走向最终消亡可能比阶级、国家的消亡还要久远”[3]380,信教群众“也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积极力量”[3]381,要“调动宗教中的积极因素为社会发展和稳定服务”[3]389,这为中国本土文化的复兴提供了较好的条件。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发展,“东亚模式”理论的盛行,中国本土文化呈现继续上升的态势,各种官方祭祀活动开始活跃起来,背诵经典特别是儒家经典成为热点,开始出现国学热。
第四,胡锦涛时期。对于中国本土文化的研究和传播热潮继续发展,十七大报告指出:要赋予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鲜明的“民族特色”,“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然伴随着中华文化繁荣兴盛。”中国知名学府纷纷建立国学机构,《儒藏》编辑活动如火如荼;孔子学院遍布全球,佛教也开始走入更多公众的视野,各种寺院在保护文物、发展经济的名目下得以恢复并不断发展,各种宗教活动开始兴盛;大学中佛教研究所、研究中心渐次出现;首届国际道德经论坛,第一届世界佛教论坛,第二届世界佛教论坛纷纷召开,官方祭祀孔子、黄帝、炎帝等中国本土圣人成为新中国的重要风景。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也加快了和中国本土文化融合的进程,和谐社会的提出、和谐世界的建设、“和”文化的传播和弘扬成为此一时期中国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内容。
世纪之交,以新儒家为主要代表的文化保守主义试图重新树立中国本土文化的主导地位,有些学者甚至攻击马克思主义,要求把儒教定为国教[4],引起了一些马克思主义者的疑虑和反击,成为二者关系中的重要方面。应该指出的是,虽然各种反映中国本土文化复兴的活动不断,声势浩大,但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还没有实现与中国本土文化关系上的突破性的论述,理论落后于实际,成为二者关系上的重要特征。
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本土文化关系的发展具有如下几个特点:
第一,王者之尊,主导之势。马克思主义作为夺取政权、建立新中国的理论和意识形态,担负着实现民族独立和国家富强、人民当家作主和生活幸福的历史使命。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作为官方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伟大性毋庸置疑,一切其他理论和文化形态都需要按照马克思主义的标准、立场和方法来进行裁剪,并通过各种宣传教育渠道向全国人民灌输,通过与每个人的切身利益相联系而迅速普及。
第二,为我所用,逐步吸收。马克思主义者认识到马克思主义要想在中国取得长期统治地位,必须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任务。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作为研究生培养的二级学科进行建设,对中国本土文化的批判继承成为这一工作的重要原则,“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2]707“将古代封建统治阶级的一切腐朽的东西和古代优秀的人民文化即多少带有民主性和革命性的东西区别开来。”[2]708在不同时期,批判和继承各有侧重,并取得了巨大的成果。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越来越具有中国的特色,而中国的本土文化也越来越具有马克思主义的色彩,在某种程度上马克思主义已经成为中国文化的重要部分。
第三,政局变动,跌宕起伏。马克思主义在处理同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问题上受到国家政权特别是国家领导人思想的左右。从批判继承到反儒尊法,再到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弘扬中华文化,都体现了国家政权在此问题上的主导作用。改革开放以后,学术自由、文化繁荣大背景下此一问题有了更多的民间色彩,但整体上受国家政权、国家领导层影响的性质没有改变。
纵观佛教和马克思主义对待中国本土文化的实际进程和各自特点,可以得出二者与中国本土文化关系存在以下不同:
第一,地位不同,气势不同。就整体而言,佛教在中国文化体系中处于从属的地位,在处理和中国本土文化关系时,只能主要采取迎合、融合的态度,通过改变自身来缩小和中国本土文化特别是和儒家学说之间的矛盾、对立和差距,在气势上始终处于守势。强调自身和中国本土文化的一致性、相通性成为佛教处理自身和中国本土文化关系上的重要方面。只是到了宋代以后,随着三教融合的不断深入,这一问题才有所缓和。
马克思主义从传入中国开始就是为夺取政权、建设政权提供理论依据,新中国成立后,成为官方主导意识形态。在处理与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上,逐渐采取批判继承的立场,注意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本土文化相结合,但立足点还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结合的基础是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强调马克思主义的唯一科学性、突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本土文化之间质的差异和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来分析、批判、继承中国本土文化是马克思主义处理和中国本土文化关系时的基本点。
第二,发展过程不同。佛教是在谦卑中走向独立,在独立中逐渐和中国本土文化相融合,在融合中又竭力保持自己的个性,保持自身的发展。在发展的时间长度上,佛教和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史长达2 000余年,在宋代以后,才基本形成三教合流的基本态势、佛教和中国本土文化关系的基本稳定。
马克思主义和中国本土文化关系的历史进程大致从对中国本土文化几乎是全盘批判,把中国本土文化视为封建的、地主阶级的、落后的、专制的文化[5],到对中国本土文化持批判继承的态度,承认中国本土文化中有优秀的成分,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再到文革中教条化、粗暴化、简单化地对待中国本土文化,再到改革开放之后逐渐纠正了上阶段的错误,在宽松的学术环境中,随着中国文化自信的逐渐恢复,马克思主义开始逐渐正视中国本土文化的影响和正面作用。马克思主义处理与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时间不长,只有80多年时间,这一过程还没有结束,有待未来的进一步发展。
第三,时代背景不同,国际环境各异。佛教处理与中国本土文化关系主要在封建时代,中国文化的繁荣发达、社会的相对稳定、儒家学说的高度成熟,成为佛教处理与中国本土文化关系的重要时代背景。就国际环境而言,虽然佛教是从公元前后传入中国,但到佛教在中国形成气候、发展成熟的南北朝、隋唐时期,印度的佛教开始逐渐衰落,随着佛教在印度和中亚的衰落,大批高僧来到中国弘法,促进了中国佛教的发展。隋唐以后,中国佛教基本依靠自身的力量生存和发展,并把中国佛教传到海外。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发展的时代是中国国家危机不断的时代。马克思主义指导实现了中国的民族独立和国家强大,成为处理自身和中国本土文化关系时的重要背景,这增加了马克思主义的说服力和对待中国本土文化时的气势和自由度。就国际环境而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和发展面临的主要是资本主义占主导地位的全球化的环境。苏联和社会主义阵营曾经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提供了一定的良好环境。1978年之后,面对西方国家主导的国际秩序,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与西方发达国家在许多领域都存在较大差距的情况下,马克思主义不仅需要处理和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还要处理和当代非马克思主义的各意识形态的关系,这影响了马克思主义在此问题上的精力投入和效果。国际环境成为马克思主义处理与中国本土文化关系的重要影响因素。
第四,性质差异不同,处理手法各异。印度佛教强调出世,主张通过个人修行实现个人解脱,这与中国本土文化强调等级秩序、忠君孝亲等伦理存在较大的差异。而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改造、建设国家、社会的思想体系,拥有自身的哲学体系、经济思想和社会政治安排,这就和传统中儒家社会政治发生直接冲突,而马克思主义对无神论的坚持、对宗教的批判,也涉及到了和中国本土文化中的佛道两家之间的根本不同。可以说,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范围广阔的思想体系,和中国本土文化形成了较全面的冲突。
面对差异,佛教突出强调中国本土文化也是伟大的理论学说,甚至不惜创作伪经《清净法行经》,认为孔子、老子都是菩萨化身,中国本土文化是为了佛教更好地传入中国而预作铺陈,突出强调儒佛同源,通过对自身的修正来缓和差异,实现和中国本土文化的相融互通。而马克思主义认为中国本土文化有精华和糟粕,应该受到不同程度的批判,特别是对儒家学说不能实现国家政治、经济社会的发展,佛道坚持神灵信仰等进行了批判。在相融领域关注有限,更多地是批判,较为全面地批判,以及促使中国本土文化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发展、转型成为马克思主义处理与中国本土文化问题上的突出特点。
纵观佛教、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本土文化关系的发展史,结合当前时代和国情,就如何更好地推进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本土文化之间的互动,笔者有如下思考:
第一,全面认识中国本土文化的存在和价值。要在把中国本土文化划分为精华和糟粕的基础上,深入研究划分的原则和方法,推动对中国本土文化的认识和研究。进一步确定弘扬中华文化的依据、弘扬的内容、弘扬的程度、弘扬的条件,使弘扬中华文化成为一个不仅有口号而且有内容,不仅有要求而且能落实、能推进、能发展的系统工程。
第二,要深入开展和支持对中国本土文化的全方位自由研究和讨论。中国本土文化的各个流派都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影响深远。对中国本土文化的研究,特别是对新时代中国本土文化的复杂影响和发展状况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深入。要支持各领域的专家学者进行自由地研究和讨论,不设禁区,不预定结论,这样才有可能更为全面深入地了解中国本土文化的各个领域、各个层面、各个角度,从而为处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本土文化的关系创造条件。
第三,要发挥中国本土文化的积极作用,限制中国本土文化的消极作用。在自由研究、自由讨论的基础上,在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中国的国情和时代特征,明确中国本土文化各流派、各观点的性质、作用和影响,最大限度地发挥中国本土文化的积极作用、最大限度地限制中国本土文化的消极作用。当然,这种积极作用和消极作用地划分也仅仅具有此时此地的涵义,不排除此时此地的作用性质在另一时空发生变化的可能性。
第四,要促进马克思主义和中国本土文化之间的交融和整合,打造全球化新时代的中国思想文化体系,为民族精神培育和民族价值的塑造奠定坚实基础。马克思主义要实现中国化,中国本土文化要与时俱进,处理这二者关系的最终目的是实现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使马克思主义成为新时代中国本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使中国本土文化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实现发展繁荣,“真正将马克思主义融入中国文明体系”[6]。为此,首先要按照满足人民实际需要的要求和促进中华文化深入发展的角度统一审视马克思主义和中国本土文化,推动二者的深入发展和融合。其次,马克思主义和中国本土文化在具体内容上包括三类:要突出双方都涉及到且观点相同或相似的内容,融合(调和)双方都涉及但观点冲突的内容,承认一方涉及到,另一方没有涉及到的内容。再次,在此基础上,结合时代特征、结合新时期人民的实际需要,充分吸收其他思想体系的优秀成果,塑造全球化时代下中国新文化体系,最终解决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本土文化关系的问题。
[1]释慧皎.高僧传[M].汤用彤,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92:211.
[2]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江泽民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4]康晓光.“文化民族主义”随想[EB/OL].[2004-06-27].http://www.confucius2000.com/confucius/whmzzysx.htm.
[5]李方祥.中国共产党的传统文化观研究[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8:343.
[6]姚洪越.佛教中国化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启示[J].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5):41.
The Relation with China’s Native Cultures——A Comparison Between Marxism and Buddhism
YAO Hong-yue
(Marxism School,Beij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Beijing 100048,China)
Buddhism and the Marxism have passed through the different historic courses in processing the relations with the Chinese native cultures,and the two courses have respective characteristics.The Marxism may profit from Buddhism’s success and failure in this question,which includes:unifying its own features and time characteristic,acknowledging the Chinese native culture’s value,supporting thorough studies of the entire aspect of the Chinese native culture,displaying the Chinese native culture’s positive role while limiting its negative effect,realizing the fusion between Marxism and China’s native cultures with every effort,and causing the two to merge into one organic whole,so as to create Chinese culture system in the new era.
Marxism;Buddhism;China’s native cultures;China’s cultural systems
A81
A
1674-8425(2012)01-0080-05
2011-09-29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青年基金项目(10YJC710081)阶段性成果。
姚洪越(1974—),男,河北馆陶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佛教与马克思主义比较研究。
(责任编辑 魏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