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之交重庆本土小说刍论

2012-08-15 00:45刘海军徐佳俐
关键词:乡土重庆作家

刘海军,徐佳俐

(重庆大学文学与新闻传媒学院,重庆401331)

世纪之交重庆本土小说刍论

刘海军,徐佳俐

(重庆大学文学与新闻传媒学院,重庆401331)

世纪之交的重庆本土小说未能得到评论界应有的重视。将近年来有关重庆的文学想象进行全景式的扫描,探讨重庆的文化语境对作家创作风貌的制约作用,同时指出重庆本土小说的局限,并扼要探析重庆当下小说家创作成就不太大的原因。

重庆本土小说;本土特色;城乡冲突;底层

提起重庆文学,我们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抗战文学。诚然,抗战时期由于战争的特殊环境与陪都的特殊地位,重庆以其独特的文化氛围和文学活动参与到了中国现代文学体系的构建中。以重庆为中心的大后方抗战文学研究业已成为重庆现当代文学研究的重镇与特色。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抗战时期重庆小说创作的特殊性:战争的历史环境与区域文化的独特环境使得诸多外省作家聚集在重庆,陪都重庆自然成为这些作家的审美对象,遗憾的是,那时候几乎没有颇有影响力的重庆本土作家。这个时段的重庆小说创作主体多为外来作家,他们对于重庆来说往往是匆匆过客。总的看来,抗战时期重庆小说的成就虽然辉煌,但是由于本土意识的匮乏和创作主体的不确定性,很难称得上本土写作。抗战之后,随着寓居重庆的作家纷纷离开,重庆的小说创作走向沉寂,建国后到改革开放这段时间,除了革命题材的长篇小说《红岩》外,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小说杰作寥寥无几。进入新时期之后,重庆的小说创作有了一定的发展,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在1997年重庆成为直辖市之前,重庆这个区域概念没有引起作家们的高度重视,只有一些零散的重庆书写,重庆作为一个文化概念在小说中很少得到自觉整体的书写,这一状况在重庆成为直辖市后有所改观。在重庆成立直辖市后,作家们开始认识到重庆这个独特的文学表述对象,意识到重庆区别于其他地区的特质,从而自觉地在小说中加以书写。不难发现,现有对重庆文学的研究主要侧重抗战时期外省作家对重庆的文学想象,往往忽视世纪之交本土作家对重庆新的言说与书写,对重庆直辖以来的本土文学研究不够深入系统,其研究的深度有待开掘,研究质量有待提高。因此,本文的目的旨在厘清近年来重庆本土小说创作的概况,对有关重庆的文学想象进行全景式的扫描,提升有关它们创作特征的理性认知,同时探讨重庆的文化语境对作家创作风貌的制约作用,在人与城、城与乡的互动关系中研究“重庆的文学想象”。

通过研读1997年以来颇具代表性的重庆本土小说,我们将其内容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对重庆乡土历史与嬗变的表述,对重庆水上人家与码头城市传统的追溯及三峡工程带给重庆峡江人民影响的描写,对近年来城乡关系的表述和对底层生存状况的观照。

一、传统乡土的常态与新变

重庆是一个大城市与大农村组成的直辖市。相对于城市的一元结构,重庆广袤乡土地域中的乡村、古镇蕴涵着丰富且各具特质的风貌。重庆乡土的特殊性还在于这些地区生活着众多少数民族,使得重庆的乡土更增添一层神秘诡谲的面纱。重庆乡土多元复杂的结构、异于城市的自然环境、农民的生活状况、少数民族风俗、特异的古镇风貌,都被纳入重庆本土作家的视野。在近年来的重庆本土小说中,描写重庆乡土的作品占了很大的比例,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主要有何炬学的长篇小说《苍岭》、《摩围寨》,刘芳晓的长篇小说《禹书》,其他像阿炳、饶昆明、吴加敏、朱亚宁、苦金、谭中军等本土作家也有大量关于重庆乡土的作品。

这些作品对重庆乡土的表述,从纵向的角度来看可分为两方面:一是对乡土历史传统民俗的书写,一是关注乡土走向现代化过程中的困惑和迷惘。

中国现代以来的乡土文学对于传统乡土的表现主要淋漓尽致地描写了人性的善恶,而且深刻地揭示出当下农村发展关键的问题是政治的民主化。韦强的《黄土情》则侧重于描写农村经济发展的窘境。小说主人公陈思远的坎坷命运体现了农村经济发展的艰难。除了上述作品之外,还有很多中短篇小说反映了农村眼下面临的发展问题以及缓慢的生活秩序正在解体的状况。如阿多的《流失女人的村庄》再现了裹挟在民工潮中人走村空的境况,韩青的《德高大爷》揭示了农村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却面临道德沦丧的现象,熊建成的《穷人》描写了贫困农民不堪重荷的悲惨生活。上述作家多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对当代农民的生存状况和命运给予了深切关怀,探索着农村的前途与农民的出路,准确把握了不断深化的农村改革进程中的农村生态与农民心态,因而,他们的乡村叙事具有强烈的现实品格、凝重沉郁的整体风格。

二、有关码头城市、水上人家、三峡工程的文学表征

重庆境内拥有川江、乌江、嘉陵江等著名的内河航道,这些航道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码头。显然,码头城市与水上人家是重庆地域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这一点在近年来的重庆本土小说中有大量的书写,较具代表性的长篇小说主要有:欧阳玉澄的《巴水苍茫》、《血染峡江》、《山明水秀》,曹黎民的《暮雨潇潇》,王雨的《水龙》,谢向全的《大码头》,莫怀戚的《白沙码头》,何佳的《重庆火锅》等。

《巴水苍茫》以气势磅礴的手笔写出了万县船帮家族在历史中的兴衰,《暮雨潇潇》描述了陈金祥家三代人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命运。这两部作品均将历史中的宏大事件与家族中的个体命运交织在一起,重庆开埠、洋船入川、万县惨案、抗战、镇压土匪、文化大革命、改革开放,与之交织的是船帮子弟陈家英、陈家雄、陈家豪、陈家杰四兄弟和八姑奶的英雄史,船帮袍哥的衰败史,以及陈金祥三代人与王老幺父子间浮浮沉沉的命运。何佳的《重庆火锅》以重庆最具地方特色的火锅作为楔子,描写重庆人的生活、他们的奋斗与挣扎,作品逼真地再现了重庆作为帝国主义商埠与战时陪都的风貌。

上述长篇小说不仅注重从大家族大地区大题材的宏大角度出发,也十分关注庸常人物的命运。《巴水苍茫》上卷书写家族与民族国家的命运;《暮雨潇潇》突出陈家三代人在历史中的不同遭遇;《水龙》描写普通船工水龙的个人奋斗和他对水妹执着的爱情;《山明水秀》聚焦普通水上人家儿女的恋情;《白沙码头》书写八师兄近乎传奇般的经历,八师兄那敢爱敢恨、胆大得近乎恣意妄为的性格,表现的正是重庆性格;《大码头》中的重庆性格则表现为“四海为家,漂泊流浪,但他们又真切地为自己认定的‘真理’——宁可掉下脑袋也不愿输掉耳朵”[2](P325)。

上述作品关乎民族命运的宏大叙事与个体细微的情感体验并重,其中既有波澜壮阔而风云多变的历史画面,也有柴米油盐一类的家常琐事。重庆开埠以来现代化潮有两种倾向,“其一是美化诗化遥远的故乡,用惆怅却甜蜜的怀恋给它镀上光芒,……其二则是丑化落后的家乡,把现实写成不可收拾的惨淡……”[1],这两种倾向在重庆的本土小说中也是存在的。《禹书》描写的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带着几分诡谲的乡土世界,谭竹的长篇小说《盐骚》刻画了一个颇具民俗特色的古镇,《苍岭》展现的是一个美丽的如世外桃源般的村庄,而阿炳的《太阳出来绯红》、《太阳真好》中描写的那些少数民族山村则带着几分未开化、野蛮的色彩。

刘芳晓的《禹书》是一部充满神话意味和宗教感的家族史诗,作品以乡民祭祀白虎神君始,以山谷的消失和白虎家族走向现代为终,展现了一个家族由神秘走向世俗、由传统走向现代的历程。诡谲的神话意味、浓厚的宗教氛围、宏大的史诗风格,使得《禹书》在当下的重庆本土小说中别具一格。作品中多次出现的白虎图腾,让我们自然将其与重庆原住民——巴人崇敬白虎的传统联系起来。从这个角度来看,这部作品讲述的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历史,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触及重庆地区民族的起源神话。

少数民族作家何炬学笔下的传统乡土则表现为《苍岭》和《摩围寨》描写的遗世独立、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山村中的一切都显得静谧美好。而以短篇小说见长的李亚宁、饶昆明、苦金等作家对于重庆乡土传统的表述也各有其特点。李亚宁善于用多样的、不拘一格的语言描述那难以一言蔽之的乡土,饶昆明对乡土传统的描写表现出强烈的社会批判意识与拯救意识,苦金的作品则善于用诗化的语言营造小说氛围,风格空灵、深邃,他们笔下的传统乡土映像稍显斑驳,或为纯朴美丽,或为野蛮丑陋,或为光怪陆离。

重庆近年来的本土小说对传统乡土的观照还体现在对独具地域特色的乡土民俗及自然文化景观的描写。如谭竹的长篇小说《盐骚》和少数民族作家吴加敏的长篇小说《花灯》,前者细致周详又不乏诗情画意地描写了一个产盐古镇的各种民俗事物风貌,后者浓墨重彩地描写了渝东南地区少数民族的花灯习俗。

传统的乡土在世纪之交不可避免地面临现代化潮流的冲击,其后果导致了乡土叙事中诗意的溃散,而这种趋势在近些年的重庆本土小说中也有所体现。小说《苍岭》的开头描绘了小山村如同世外桃源般的祥和氛围,但随着作品的展开,传统的乡村逐步被现代化的潮流所湮没。小说主人公苍苍公整日似疯子般无意识地在村落游走,呓语着昔日的美好,但是现代化的潮流势不可挡。最后,无休止的开矿导致了生态的恶化,当地人最终无奈地搬离苍岭。显然,苍岭的命运象征了乡土传统的没落。

传统乡土与现代化潮流的碰撞在陈显明的长篇小说《农民代表》和韦强的长篇小说《黄土情》中则表现为农村艰难发展的境况。《农民代表》中农村女企业家徐俊芝尽职行使人大代表的权力,因为触犯了部分贪官污吏和不法商人的利益,她遭受报复打击和栽赃陷害。这部小说不仅流对固有川江航道秩序的冲击,袍哥家族在历史变幻中的兴衰,普通船工、纤夫、渔夫对生活和命运的抗争,这些是构成作品的主要元素。

概言之,近年来重庆小说的重要成就,一是在于对独具特色的重庆码头城市、水上人家风貌的描写,一是在于对袍哥人家性格的出神刻画。前者通过袍哥人家的兴衰展现了重庆这座码头城市乃至峡江地区在近代历史长河中的变迁,后者则刻画出袍哥人家敢做敢当、爱憎分明、豪爽耿直的性格。

对于重庆来说,三峡工程是个重要的话题,三峡工程对于重庆的影响不仅是浩大的移民工程和经济利益上的得失,更深层次体现为对人们精神层面的影响,体现为对峡江人民千百年来固有生活秩序的冲击。无论传统乡土的重庆,还是码头城市、水上人家的重庆,都与之有着密切联系。《禹书》中白虎家族走出神秘,走向世俗与现代的契机是其家园因筑坝被淹没。《巴水苍茫》、《暮雨潇潇》也极为关注峡江人民的命运。不难发现,虽然与三峡有关的文学创作层出不穷,但由于写作的功利性过强,与三峡工程有关的文学作品多采用报告文学和纪实文学的形式,《禹书》、《巴水苍茫》、《暮雨潇潇》这三部作品中,三峡工程只是局部篇章有所涉及,着重书写三峡工程且有较高艺术成就的作品主要有陆大献的两部长篇小说《家园》和《酒乡》。

《家园》以宏大叙事的手法讲述三峡工程从争论立项到勘测上马,时间跨度达半个世纪的过程,其本土特色则体现在,描写了史玉柱的家乡、寂静坝、枫叶岛这三个峡江地区的小村庄,因为三峡工程的修建,这些村庄的命运随之发生巨大的改变。《酒乡》描写了原本物产丰富、民风淳朴,以出产美酒而闻名的雀儿寨,在实施移民工程过程中由于基层领导干部挪用公款、中饱私囊、好大喜功,村寨变得民生凋敝,以至于过年的时候都是冷冷清清的。此外,重庆旅美作家虹影的长篇小说《孔雀的叫喊》以三峡工程的修建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充满神话意味的离奇故事,这部作品的本土意义则体现在“虹影用手中的笔展示长江沿岸老百姓的贫困生活,用微弱的叫声缅怀即将永远埋藏在浑浊江水的秀美三峡”[3]。

上述作品描写了重庆三峡地区独特的自然人文风貌,对这些地区的传统命运也给予了关注,还描写了三峡工程对他们传统生活秩序的冲击,揭露了移民工程中的一些问题,乃至深入挖掘人性,如《孔雀的叫喊》中有对人性善恶的深层拷问,而《家园》、《酒乡》中峡江乡民的性格很多时候表现出愚昧保守的一面。

三、关注城乡冲突和城市普通人生存状况的底层叙事

城乡关系是中国现当代文学表现的重要主题,近年来的重庆本土小说也表现出对这个问题的极大关注。以曾宪国的长篇小说《门朝天开》为代表的众多作品探讨农村人进入城市寻求认同感而失败的命运,作品描写进城农民(包括农村走出的学生)从农业文明走向工业文明的漂泊生涯,揭示出城乡碰撞、交融的态势。

《门朝天开》聚焦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问题,探讨这些城市异乡者渴望征服并融入重庆这座城市的遭际与命运。毛狗狗从农村来到城市就是因为他父亲进城奋斗失败的结果——父亲被判死刑,临死前想看自己的儿子一眼。毛狗狗来到陌生的城市中,将继承父亲的命运,充当父亲生前在“人市”的角色。作为一个异乡漂泊者,城市可以接受他的身体,但是在精神层面始终不容纳他,最后他的事业和爱情梦想都在城市中幻灭。姚念兵的《云朵里的鱼》则描写了从农村走出的学生进入城市工作,逐渐被城市文明病所异化的悲剧。他的另一篇小说《吸进去喘出来》讲述进城打工者因拿不到自己应得的工资而采取绑架老板女儿的极端手段,最后毙命于警察枪下的惨剧。李永英的《投奔一座城市》与余德庄的《太阳雨》则描写了女民工的悲惨命运。阿蛮的长篇小说《伊人巷》中也提到了一些进城谋生的农民,如梁玉全,童晓红、宋平安一家。本来老实纯朴善良的他们在进入城市后迷失了自我,或是因追求钱财尔虞我诈,或因不适应城市生活而心理崩溃。

总的说来,在城市与农村的碰撞中,农村总是受害者,农民则成为了这种悲剧命运的承担者。“无论在肉体还是精神上,他们都无法被城市接受,无法真正融入到这个城市中。”[4]在城乡融合的问题上,以上的大多数作家不无悲观地看待农民工融入城市的问题,忧思城乡愈益拉大的差距所导致的激烈的矛盾冲突,倡导人们尊重农民工的生存权利,呼吁城乡差距的缩小。但这些作家过于悲观的心理与认知使得他们的小说未能展现出重庆直辖之后城乡之间的融合趋势,遮蔽了城乡之间交流与对话的积极现象,从而影响了他们对城乡间复杂多元关系的深入把握。

上述有关进城农民的叙事可以纳入底层叙事的范畴。在近年来的重庆本土小说中,底层叙事占有很大的比例,底层叙事的关注对象不仅有来自城市外的异乡漂泊者,还包括那些本来生活在城市底层的人们。在重庆近年来的本土小说中,关注城市底层比较典型的作品有阿蛮的长篇小说《依人巷》,海绕的长篇小说《郑长乐的幸福生活》,曾宪国的很多短篇小说对此也有较多的关注。《依人巷》围绕重庆一条名叫依人巷的小巷展开,描写了小巷内普通人家几十年来的变迁。这部作品涉及范围广,描写深刻,可以看做重庆这座城市的当代史。《郑长乐的幸福生活》则关注当下的城市底层,反映了下岗工人的艰难生活。曾宪国的小说一直关注底层民众的命运,《驳船》、《大哥》、《墙洞》等近年来创作的中短篇小说,以深邃的笔法、细致的描写、带方言特色的语言,描写诸如下岗工人、普通市民这类城市底层人民辛酸无奈的生活。上述作品多用冷峻的笔调、直白平易的语言描述了重庆城市底层民众命运的不同轨迹,尽管有极个别的人经过奋斗脱离了底层的生存环境,如章华生由普通百姓变为大商人,并当选为政协委员,但更多的是普通底层人的庸常乃至坎坷曲折的命运,如章伟生在外面漂泊一圈之后选择了回到家族的庇护中,郑长乐在生活的重压之下喘不过气来,李黑娃和任震海为了一个女人而生死相搏,最后双双毙命。作为捍卫人的尊严与权利的文学,是不应该忽视这些生活在社会边缘和底层的民众的。上述诸多作家侧重从阶层的角度关注底层民众的生存状态与人生际遇,大胆地揭示社会矛盾,真诚地替底层民众说话,体现出他们对民生疾苦的人道关怀。

四、结语

从以上的论述可以看出,重庆本土小说自直辖以来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在对传统乡土的异动、城乡的冲突与融合、码头城市与水上人家的风貌、底层的境况均有出色的表述。但是,我们不能忽视世纪之交重庆本土小说的成就仍然有限,在全国的影响力不大,具体表现在没有一部重庆本土小说获得诸如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这样全国性的大奖,也没有一位重庆本土作家能像莫言、韩少功、贾平凹、王安忆、王蒙那样在全国产生巨大的影响力。对于重庆本土小说的局限,学者周晓风曾精辟地指出:“中国小说快速赶过从现实主义到后现代主义的历程……重庆小说在这之中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成就”[3]。重庆本土小说除了《禹书》等少数作品外,多数因袭传统的写实主义,固守传统的叙事模式,缺乏写作技巧上的先锋性,因此,许多作品缺乏思想深度和艺术感染力。相对于重庆诗歌与纪实文学所取得的不可小视的成绩,世纪之交重庆本土小说的成就为何十分有限?其外因主要是目前缺乏能促进小说发展的文化土壤,市场经济与大众消费文化往往让小说家易受世俗生活的羁绊,缺乏超越性精神,以致那种颇具原创力的杰作难以产生。其内因主要是诸多的重庆小说家对于本土题材的认识不够深刻,挖掘得不够深入。大多数作家对现实生活往往一知半解,缺乏真正熟悉的生活积累和情感的投入,只是凭借“第二手材料”进行创作,对描写对象缺乏直接的审美感知,作家们对现实生活的书写显得隔膜抽象。笔者以为,如果重庆本土作家具有强烈的使命感与恢弘的艺术把握能力,更加关注、熟悉当前的现实生活,真正走进普通老百姓的内心,把握时代脉搏,且用多样的艺术视角与表现方法来表述重庆,那么重庆的本土小说将会取得更大的成就。

[1]杨俊蕾.续写新时代的乡土文学[N].人民日报,2004-04-13.

[2]谢向全.大码头·后记[A].大码头[M].西安:太白文艺出版社,2008.

[3]周晓风.漫论新时期的重庆文学[J].重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5).

[4]邱海宁.新时期的孤独者与飘零者——贾平凹《高兴》透析[J].重庆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3).

On Chongqing's Local Fiction at the Turn of the Century

LIU Hai-jun,XU Jia-li

(Literature and News College,Chongqing University,Chongqing 401331,China)

Critics have not payed much attention to Chongqing's local fiction at the turn of the century.Literary imagination about Chongqing in recent years was reviewed.The impact that context of culture leaves on the writers' features was discussed.The reasons of the limit of Chongqing's local novels were analyzed.

Chongqing local fiction;local characteristics;conflicts of rural and urban;low class image

I206.6

A

1674-0297(2012)01-0075-04

(责任编辑:张璠)

2011-06-03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项目(编号:CDJSK10 01 70)成果。

刘海军,男,湖南浏阳人,重庆大学文学与新闻传媒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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