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玲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文选》耕藉赋立类原因及入选作品探析
赵俊玲
(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文选》十五类赋,“耕藉赋”居于第三,颇受昭明重视,原因大致有二:藉田礼仪式表现了帝王的无上尊严与权威,起到了强化统治集团内部等级秩序的作用;梁武帝较历代帝王尤为重视藉田礼。“耕藉”类所收潘岳《藉田赋》通过铺张扬丽的手段表现了尊崇皇权的思想,阐发了天子藉田的根本意义:一在致孝,一在固本。这些认识与身为太子的萧统的思想深相契合。而《藉田赋》庄重典雅的文风,亦颇合《文选》的选录标准,成为此类赋入选的唯一作品。
《文选》;耕藉赋;《藉田赋》;立类原因;选文标准
《文选》十五类赋,“耕藉”类列“宫殿”、“郊祀”之后,居于第三,地位颇高,然仅收入潘岳《藉田赋》一篇作品。独一篇而立类,在《文选》十五类赋中有三,即郊祀、耕藉、论文。耕藉类赋与列于第二类的郊祀赋一样,所收作品亦是表现封建国家重大的典礼活动。昭明何以立此一类?此类所收唯一作品有何特出之处?它具有什么样的风格特征?本文拟探讨之。
藉田礼是封建国家大礼,于其意义,历代封建王朝基本皆予以强调,不外乎两个方面:一在于供“粢盛”,如《汉书·文帝纪》所载文帝藉田所下诏曰:“夫农,天下之本也,其开藉田,朕亲率耕,以给宗庙粢盛。”[1]117二在于劝农:“今修千亩之制,当与群公卿士,躬稼穑之艰难,以帅先天下。”[2]28供粢盛乃祀祖先,劝农以为国本,可见此礼在封建王朝的礼制活动中所居的重要地位。
然而更可注意的是藉田礼的仪式本身。关于藉田礼仪式较为详细的记载,较早见于《国语》和《礼记》:
先时九日,太史告稷曰:“自今至于初吉,阳气俱蒸,土膏其动。弗震弗渝,脉其满眚,谷乃不殖。”稷以告王曰:“史帅阳官以命我司事曰:‘距今九日,土其俱动。王其祗祓,监农不易。’”王乃使司徒咸戒公卿、百吏、庶民,司空除坛于籍,命农大夫咸戒农用。先时五日,瞽告有协风至,王即斋宫,百官御事,各即其斋三日。王乃淳濯飨醴,及期,郁人荐鬯,牺人荐醴,王裸鬯,飨醴乃行,百吏、庶民毕从。及籍,后稷监之,膳夫、农正陈籍礼,太史赞王,王敬从之。王耕一坺,班三之,庶民终于千亩。其后稷省功,太史监之;司徒省民,太师监之。毕,宰夫陈飨,膳宰监之。膳夫赞王,王歆太牢,班尝之,庶人终食。[3]16
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措之于参保介之御间,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藉。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反,执爵于大寝。三公、九卿、诸侯、大夫皆御,命曰劳酒。[4]175
从上面两段引文可以看出,首先,藉田礼是帝王、诸侯及朝廷所有官员都要参与的一项重要礼制活动,《国语》还明载庶民也是参加这个典礼的重要群体。帝王是这个活动的领导者。其次,藉田礼之前有繁复的准备工作,先是帝王在元日向上帝祈谷,然后由太史告命于稷,稷再告命于帝王,而后由帝王派司徒通告公卿、百官、庶民,做好典礼的准备。藉田礼准备过程突出的是,帝王乃是受命于天而进行典礼活动,太史、稷服务于帝王,而群臣与庶民又听命于帝王而行动,充分强调了帝王的核心与权威地位,以及帝位之受命于天,不可动摇。再次,藉田礼仪式是严格按照森严的等级进行的,即对于天子、三公、九卿、诸侯、大夫的耕藉顺序及具有象征性的耕藉次数都有严格的规定,而这种严格的规定正体现出了帝王的无上权威,以及统治集团内部森严等级秩序的不可挑战。综观之,藉田礼仪式的进行,使帝王的权威与核心地位得以体现和强调,统治集团内部的等级秩序被强化。
后代藉田礼仪式虽有一定的改变,如晋武帝藉田开始用牛,宋文帝时又要求藉田令率其部属把一亩田地耕种完毕,梁武帝藉田还要进行斋祭、并设亲耕台等[5]28―29,但都未触及藉田礼核心仪式的变更,甚至如梁武帝亲耕台的设立,更是对皇权的进一步强调。
藉田礼所体现出的帝王的无上尊严与权威、帝王所处的绝对核心地位,以及仪式本身所起到的强化统治集团内部等级秩序的作用,恐怕是藉田礼受到自周初至清朝历代帝王重视并乐此不疲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个活动本身就是帝王威仪的重要显现,也成为了帝王巩固加强自己统治地位的重要手段。而萧统2岁被立为太子,至31岁去世,在东宫之位凡29年,自幼被其父亲梁武帝萧衍作为皇位继承人进行了严格的教育,维护与弘扬封建皇权的无上权威与封建社会内部森严的等级秩序,在他是一种必然。这就使得他相当重视藉田之礼,也成为《文选》立“耕藉”类赋的重要原因。
与前代帝王相比,梁武帝于藉田之礼尤为重视。据《梁书·梁武帝纪》载,梁武帝分别于天监十三年、普通四年、中大通六年、大同元年、大同二年、大同三年、大同四年、大同六年、大同七年、太清元年,十次举行藉田礼[6]54―91。然还不止于此,《通典》又载:“梁初,依宋齐礼,以正月用事,不斋不祭。天监十二年,以启蛰而耕……普通二年,又移籍田于建康北岸,筑兆域,如南北郊。别有亲耕台,在坛东。帝亲耕毕,登此台以观公卿之推反。”[7]264则天监十二年、普通二年还有两次,梁武帝举行藉田礼次数远多于历代皇帝。而且,除此之外,如上文所及,梁武帝还对藉田礼进行了认真的改革:依古礼将宋齐时的正月藉田改为二月,又加入了宋齐时所没有的斋祭内容,且立亲耕台,监督臣下耕藉。于藉田礼的施行可谓一丝不苟,尽心尽力。
梁武帝不仅尽心于藉田之礼,典礼之后,还命臣下进行相关的文学创作。据《梁书·刘孝绰传》载:“孝绰免职后,高祖数使仆射徐勉宣旨慰抚之,每朝宴常引与焉。及高祖为《藉田诗》,又使勉先示孝绰。时奉诏作者数十人,高祖以孝绰尤工,即日有敕,起为西中郎湘东王谘议。”[6]482萧衍和萧纲的《藉田诗》流存到了今天,而当时同作者有数十人之多,被免职的刘孝绰因为藉田诗作得好,还被梁武帝借为重新起用的理由,这当然必须是一个能掩众口的理由,正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藉田礼在当时国家典礼中的重要地位。
综观上述,可见梁武帝萧衍对于藉田礼的重视程度,几乎超越了前代任何一位帝王。而逝于中大通三年的萧统,至少四次亲与此礼,当然非常明了父亲的态度,编纂《文选》自然不能不思虑至此。
藉田礼仪式所体现出的帝王的无上尊严与权威,以及仪式本身所起到的强化封建统治集团内部等级秩序的作用,使作为太子的萧统必然要给予这个礼制活动足够的重视。而梁武帝对藉田礼非同一般的重视态度,则使《文选》之立“耕藉”类赋成为必然。
据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汉魏六朝流存至今的《藉田赋》有五篇,作者分别是曹魏曹植、缪袭,西晋潘岳,刘宋徐爰、任豫。潘赋外,其他四篇皆是残篇。曹植所作乃赋诸侯王藉田之事,其他三篇虽颂帝王之仪,然作者声名却又不能与潘岳相提并论。潘岳《藉田赋》颂晋武帝藉田,所写场面最为壮丽,阐发藉田意蕴最为深刻,风格又甚典雅。
《文心雕龙·诠赋》论到潘岳赋时说:“太冲、安仁,策勋于鸿规。”据范文澜注,此处“鸿规”之作正指潘岳的《藉田赋》[8]150。潘岳是以善叙哀情著称的作家,《晋书》本传称他“尤善为哀诔之文”[9]1507。虽然,《文心雕龙》亦于其他篇章论到潘岳其他赋作,但在《诠赋》篇中,却置《闲居赋》、《秋兴赋》、《寡妇赋》等这些颇能代表潘岳文学创作特色及成就的赋篇于不顾,而以《藉田赋》为潘赋的代表,这实际正显示出,刘勰在儒家思想的指导下,对于表现封建国家大礼的《藉田赋》的特殊重视,故而范文澜还特意指出:“《藉田》尤关国家典制,彦和意即指此。”[8]150而刘勰的这种思想,亦是崇尚皇权的封建时代的一种较为普遍的认识,萧统亦然。《文选》耕藉类之选潘岳《藉田赋》,与此赋通过铺张扬丽的手段表现出的尊崇皇权的思想密切相关。
《藉田赋》于写藉田前的准备情况颇费笔墨:“于是乃使甸帅清畿,野庐扫路。封人壝宫,掌舍设枑。青坛蔚其岳立兮,翠幕黕以云布。结崇基之灵趾兮,启四途之广阼。”甸帅、野庐、封人、掌舍的准备工作一一铺写,又以“岳立”、“云布”、“崇基”、“广阼”等词,夸张地描绘了藉田环境布置的壮丽宏大。这一切繁复精心的准备,作者以一句话点出它们的目的:“俟万乘之躬履。”皆是为天子而备。而“沃野坟腴,膏壤平砥。清洛浊渠,引流激水。遐阡绳直,迩陌如矢”等又以整齐雅洁之句写出藉田的平坦肥沃,见出国家之清明、民生之富裕,是对于帝王治平功绩的直接歌颂。
在往藉田的途中,作者又以铺张的手法写到:“于是前躯鱼丽,属车鳞萃。阊阖洞启,参途万驷。常伯陪乘,太仆秉辔。后妃献穜稑之种,司农撰播殖之器。挈壶掌升降之节,宫正设门闾之跸。”晋武帝君臣驱车赶往藉田,车马队伍庞大浩荡,各色人等各司其职,威严整肃。之下复写及音乐之盛。对于潘赋着力于藉田之前铺张扬丽场面的刻画,有评者批评云:“此赋于仪卫处铺张,而着题似少。”[10]然其费笔墨铺张处正寓有深意。作者的一个形容最能说明问题:“若湛露之晞朝阳,似众星之拱北辰也。”所有的铺张都指向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对天子地位的突出,对天子尊严与威仪的张扬。铺张扬丽描写各种场面,最终所要突出的实际都是皇权意识。
潘岳《藉田赋》的创作,本有奉承讨好晋武帝的初衷。那么,宣扬皇权意识既是保证这篇赋作必然受晋武帝重视的重要策略,亦进而成为了这篇赋作的重要内容。而这也正迎合了身为太子的萧统本身所固有的皇权思想,选录也成为必然之事。
古人有言曰: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夫孝,天地之性,人之所由灵也。昔者明王以孝治天下,其或继之者,鲜哉希矣!逮我皇晋,实光斯道。仪刑孚于万国,爱敬尽于祖考。故躬稼以供粢盛,所以致孝也。劝穑以足百姓,所以固本也。能本而孝,盛德大业至矣哉!此一役也,而二美具焉。
指出藉田礼的根本意义在两个方面:一为致孝,二在固本。当然如上文所述,这也是古人对于藉田礼所具意义的共同看法。比如《汉书·景帝纪》所载景帝诏书:“朕亲耕,后亲桑,以奉宗庙粢盛祭服,为天下先。”[1]151东晋草创,农桑废弛,熊远曾建议:“立春之日,天子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载耒耜,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藉,以劝农功。”[9]885梁武帝亦曾下诏言藉田之重要意义:“夫耕籍之义大矣哉!粢盛由之而兴,礼节因之以著,古者哲王咸用此作。”[6]66即如北魏,宣武帝亦有诏云:“民本农桑,国重蚕籍,粢盛所凭,冕织攸寄。”[11]195综合而言,强调藉田之礼的重要性,不外乎潘岳所谓致本、固孝两条。即如其他文人作品中写及藉田之礼,亦多言及此礼在这两方面的重要意义。张衡《东京赋》详于写各种礼制,于朝会、郊祀、藉田、大射之礼,无不详述,其中写藉田礼一段如下:
及至农祥晨正,土膏脉起。乘銮辂而驾苍龙,介驭间以剡耜。躬三推于天田,修帝籍之千亩。供禘郊之粢盛,必致思乎勤己。兆民劝于疆埸,感懋力以耘耔。
所谓“粢盛”,即为祭祀祖先,所谓劝兆民“感懋力以耘耔”,则为固本。所以,本质上说,潘岳关于藉田之礼能够“致孝”、“固本”意义的认识,实未超越前人。然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从上面的多条引文我们可以看出,诸家或仅强调其一,或兼而言之,但都未若潘岳阐释得清晰而集中,即如张衡《东京赋》,亦未出现“孝”“本”等字样。前引多有“粢盛”之言,虽关乎孝,但从这两个具体的字上升到“致孝”,毕竟还存在一个提升的问题。而“孝”与“本”,不仅为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文明和农业社会所最重视和强调,亦是居于太子之位的萧统所最为看重的东西。萧统本人即至孝,《梁书》本传于此多有强调:
太子性仁孝,自出宫,恒思恋不乐。[6]165
(普通)七年十一月,贵嫔有疾,太子还永福省,朝夕侍疾,衣不解带。及薨,步从丧还宫,至殡,水浆不入口,每哭辄恸绝。……体素壮,腰带十围,至是减削过半。[6]167
太子孝谨天至,每入朝,未五鼓便守城门开。东宫虽燕居内殿,一坐一起,恒向西南面台。……(中大通)三年三月,寝疾。恐贻高祖忧,敕参问,辄自力手书启。及稍笃,左右欲启闻,犹不许,曰“云何令至尊知我如此恶”,因便哽咽。[6]169
萧统之孝,与父亲自小对他的教育有关,亦是《梁书》对这位太子的一个基本定位点。当然,被作为王位继承人培养了二十余年的萧统,也深知农的重要性,他曾因梁武帝令交州刺史王弁发吴郡、吴兴、义兴三郡民丁抗浙江之涝而上疏劝谏,出发点即在于此役误农:“又出丁之处,远近不一,比得齐集,已妨蚕农。去年称为丰岁,公私未能足食;如复今兹失业,虑恐为弊更深。”[6]168潘岳《藉田赋》对藉田礼“致本”、“固孝”之意的明确揭示与强调,可以说深契昭明之心。这应该也成为昭明看重与选择此赋的重要因素。
潘岳行文,每好易经史成语以为己文。如《西征赋》所云“名难,不其然乎”,即出《论语·泰伯》“才难,不其然乎?”又“如其礼乐,以俟来哲”,即《论语·先进》“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藉田赋》本言国家典制,这方面的特点就更突出一些。如李善注所指出,正文中,“自上下下,具惟命臣”即来自《周易》“自上下下,其道大光”,“钦哉钦哉,惟穀之恤”即出自《尚舜典》“钦哉钦哉,惟刑之恤”,文末之颂则更几乎是语语源自经典:
“思乐甸畿,薄采其茅”——《诗经》:“思乐泮水,薄采其芹。”
“大君戾止,言藉其农”——《诗经》:“鱼侯戾止,言观其旗。”
“耨我公田,实及我私”——《诗经》:“雨我公田,实及我私。”
“我仓如陵,我庾如坻”——《诗经》:“我仓既盈,我庾惟亿。”
“念兹在兹,永言孝思”——《尚书》:“念兹在兹。”《诗经》:“永言孝思。”
“神祇攸歆,逸豫无期”——《诗经》:“尔公尔侯,逸豫无期。”
“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尚书》:“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或稍易经典原字,或照原句式改编,或成句袭用,组成了《藉田赋》文末之颂。于此种做法,当然有人提出反对,如明代评点大家孙鑛即言:“仿《诗》、《书》太似,或袭其势,或摘其语,殆如集古句耳。”[12]确实有承袭过甚之嫌。然古人作文,尤其是四言韵文,却以此种做法为常。所以如此,乃是源于古人对《诗经》、《尚书》等经典的极度尊重。经典的风格就是典雅,多用经典中语,无疑更易使文章呈现出高雅典重的风格特征,正如清人方廷珪评点潘岳《藉田赋》文末颂文时所言:“凡颂必引经语,乃见庄重,历阅古人所作,多如此。”[13]潘岳《藉田赋》所写乃国家典制,这种题材本就更容易和古代典籍联系起来,而风格亦要求典雅庄重,采录经典中语也就成为形成这种文风的一条有效途径。刘师培于《藉田赋》一篇有评:“《藉田》一赋,义典言弘,亦典、诰之遗音也。”[14]9514正指出此赋典雅的风格。而骆鸿凯先生关于《文选》的选录标准的总结正是“崇雅黜靡”[15]32,潘岳《藉田赋》是深契昭明之心的。
郊祀与藉田皆属古代重要的礼制活动。如果说萧统把“京都”类置为赋首,与他“深殷的帝王文化尤其是其中的帝京文化意识”[16]76有莫大关系,而“郊祀”类居其二,又与“这类赋所具有的极重要的礼制功能和他(按:指萧统)的重礼意识”[17]196紧密相关,则“耕藉赋”之居于第三且单篇而成一类,则与这类赋所表达出的崇尚帝王尊严与权威,宏扬致孝与固本的封建文化关系最大。且潘岳《藉田赋》还多易经史成语以成文,形成庄重典雅的风格,最与昭明“崇雅黜靡”的选文标准相契合。对“耕藉赋”立类原因及所选篇目进行深入研究,再联系“耕藉赋”与“郊祀赋”的相连列类,又皆单篇而成类等问题,实有助于探讨选赋排列顺序、萧统的赋学思想等“文选学”重要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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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nalysis on the Reason and Standard Selections of Plowing Fu in Wenxuan
ZHAO Jun-ling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Henan 450001, China)
Wenxuan choses 15 Fu and the third is plowing Fu which is emphasized by Xiaotong. There are two reasons. The first is that the plowing ceremony showed the emperor’s dignity and authority, which had the effect on emphasizing the internal order of the ruling. The second is that Wu Emperor of Liang Dynasty emphasized the plowing ceremony than any other emperor. Fu about plowing chose Panyu’s Fu about Jitian, which shows the author’s thought of imperial power through magnificent description, elucidates the fundamental meaning of emporer’s plowing that one is filial piety, the other is strengthening agriculture. These thought accorded to Xiaotong’s. What’s more, Fu about Jitian’s style is solemn and elegant which accorded to standard selections of Wenxuan, too. So this essay became the only one which was chosen in this category.
Wenxuan; Panyu; Fu about Jitian; standard selections
I206.2
A
1006-5261(2012)03-0082-04
2011-11-02
河南省社科规划项目(2010FWX019)
赵俊玲(1981―),女,河南洛阳人,讲师,博士。
〔责任编辑 赵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