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里的心灵浩歌——论荒坪诗集《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的意义生成及其审美张力

2012-08-15 00:42李火秀江西理工大学外语外贸学院江西赣州341000
名作欣赏 2012年30期
关键词:张力诗集诗人

⊙李火秀[江西理工大学外语外贸学院, 江西 赣州 341000]

作 者:李火秀,浙江大学文学博士,江西理工大学外语外贸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思潮。

“张力”一词是从物理学迁衍至阐释学的概念,原本是指物体受到两个相反方向的拉力作用时所产生的互相牵引力。1937年英美新批评派理论家艾伦·退特在其《论诗的张力》一文中把此概念引入文学理论。“为描述这种成就,我提出张力(Tension)这个名词。我不是把它当做一般的比喻来使用这个名词的,而是作为一个特定名词,是把逻辑术语外延(Extension)和内涵(Intension)去掉前缀而形成的。我所说的诗的意义就是指它的张力,即我们在诗中所能发现的全部外展和内包的有机整体。简单地说,文学张力对文本作了如下四项规定:多义性,即力求在有限的文字空间容纳多种意义;情感的饱绽,即作者把自己的深情熔铸在文本当中;对矛盾冲突的包孕,使各种对立而又相互联系着的力量共处一个有机统一体中;最终使文本圆涨,达成一种弯弓待发的运动感。”①其实,作为诗学概念,“张力”是构建诗歌艺术韵味的重要特征之一,退特就曾指出:“我们公认的许多好诗——还有我们忽视的一些好诗——具有某种共同的特点,我们可以为这种单一性质造一个名字,以更加透彻地理解这些诗。这种性质,我称之为‘张力’。用抽象的话来说,一首诗突出的性质就是诗的整体效果,而这整体就是意义构造的产物,考察和评价这个整体构造正是批评家的任务。”②在张力作用下,语言不仅体现其基本语义,而且,还会凸显出语词的复义现象。荒坪的诗集《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③的一大突出特征即是,在文本内部并存着相反相对,同时又相辅相成语词的并置,这些语义异质性因素的彼此交互共同构成了主体在思想情感抒发的起伏跌宕,进而营构成诗集深邃复杂的精神世界。因此,对文本内部所展露的审美张力进行阐释,为我们探询诗集的意义生成与审美意蕴提供了一条相对有效而切近的视角。

诗歌文本诗性意义的实现,离不开诗人运用语言的技巧与目的,而诗性意义表现的各种效应,由此构成诗歌语言艺术魅力的重要因素之一。荒坪诗集《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充满了复义式的语词表达策略,它往往运用包含两种或两种以上意义的语词并置,在一连串对立的词语中,表达出复杂而深邃的内涵,诗集也由此构成了自身内部的意义场域与诗性空间。

如当情到深处、欲语还休的情境中,思绪、情感往往会不经意地回环反复,从而形成一种张力,在《好像》一诗中,“风”“树”和正走来的“你”等场景与物象“好像”都是肯定的实存状态,但其实只是一场主观的臆想。“好像”中的客观物象原本是虚设的,但在记忆深处却又是如此真实鲜活,栩栩如生,仿佛所有的一切臆想都曾经发生过、经历过、实存过,它并非如梦幻般缥缈、虚幻而轻浮。诗人用“好像”一词,使人体味到“好像”与“真切”的矛盾、记忆与实然的错合,委婉曲折,含蓄有致。又如《你我之间的海——致紫月》一诗,用“海”这一核心意象搭建“你”与“我”之间连接沟通的节点,“海”在诗中承担着多种功能,它是过往生命里曾经游玩的圣地;是启动美好回忆的阀门;是“你”与“我”相亲相爱的关联点,同时又是阻隔“你”与“我”相知相契的障碍物,这些都构成了意味深长的语义,而尤其是通过两相并置语词来揭示“我”那些心底深处细密的情思与婉曲的思想波澜,感触良深。

相互矛盾的语词要素的冲撞,增添了语言的艺术韵味,而这正是产生复义与诗美的源泉之一。如《结石》,首先“结石”指向的是一种客观物象,即它是身体上的一种病症,任凭现代医疗技术也无济于事;“结石”同时又是一种情感体验、心理郁积的产物,是生活中的“所有焦虑”;“结石”某种意义上还指向了个体生命无法预期、无法掌控,也无法摆脱的人生困境的象征,所以诗人在最后,用富有哲理意味的词句写道,我“坦然地迎接”,它“给我带来毁灭,抑或新生”;又如《坍塌的老屋》,以精炼朴质的语言勾勒出老屋在光阴荏苒,时代前进中不可挽回的坍塌的命运,但诗人并没有因此感伤,因为老屋“会在我的记忆中/永远低矮而温馨地矗立”。因而,这首诗既是描写一个客观物象“老屋”的兴盛到荒弃直到坍塌的过程,写当下的“时尚”对“旧日时光”的摒弃;同时,又是写一种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由兴至衰的自然规律,就像是不可逆转的命运一样,不为人所掌控;进而,诗人还通过老屋的坍塌这一现实,上升至人生哲理的领悟,虽然时光无情,时代在变,但内心永远存留着最初的那份美好情愫,不离不弃。

可见,相反相成语词的并置、词句的反常搭配、奇异组合,大大扩展了内在意义场,从而使有限的语言、词汇,展现出无限的意义内涵。

意义的生成,根植于认识自我与他者的过程,它以个体生命的存在及其体验作为支点,进而去认识他人与把握世界。诗集《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作为荒坪最具个人化心灵独语的文本,其审美张力的意义深嵌在诗人关于个体的定位及生命意义的追寻,并由此而生成的诸如迷茫、失意、孤独、抗争、超越等复杂的主观情绪,被组装在一个充满张力的情境中,它展现了诗人内心挣扎的矛盾,同时又是精神自由的心曲。下面拟从两对相反相成母题予以分析。

1.困境与反抗

诗人荒坪对于社会人生的洞察与体悟,使他能够从哲学层面来透视人类的生存境遇,即一方面认识到人生是场负重的奔跑,往往会不期然间遭逢许多困难使人陷入困境,同时,又深知个体面对困境时,应该持有战斗的勇者姿态。诗集中困境与反抗的矛盾悖反,昭示了个体生命的人生历程中两难困境,这困境可能来自于个体生命的病痛,“打针,吃药,却岿然不动”的结石;可能是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的生存状态,“人儿在杂芜中忙碌/形如天上的雀鸟”(《没有谁》);可能是来自于心灵中暗涌着的“无物之阵”的感伤情怀,对于人生路途中“迷迷离离恍恍惚惚”的忧思(《致北方》);可能是追寻理想过程中的落寞,追寻结果的“空无”与虚妄的担忧。所有的这些困扰因素都构成一个个内外在的困境,无时无处地向人发出挑战。然而,面对人生的诸多困境,诗人以勇者的姿态,迎难而上,向命运发出积极的抗争。在诗人看来,即使人生跌至厄运的谷底,但“仍然有路”(《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展现出勇者无惧的人生姿态。

当“反抗”作为对待命运的一种基本态度时,荒坪以他固有的勇气和挚诚,对那些坚韧不屈,勇敢担当起生活重负的“勇者”形象充满着由衷的礼赞。如对于杜甫不屈而傲岸的生命意志的歌咏:“艰难苦恨的炼火焚烧你/你却想用心的燃烧温暖人间/你情感的根系嵌入大地/于是凸显着生命的伟岸”(《杜甫塑像前的咏叹》);对于吃苦耐劳、积极乐观的客家人的赞颂,客家人的先辈为了生存,翻山越岭,历尽千辛万苦一路迁徙,“筑土为村,掘沙为井/伐木为薪”,在艰辛的劳作中,却有热爱生活的“山歌无边地传唱”(《家园》);有值得歌颂的勤劳耐苦的客家妹子,“刚刚能走稳步子”,就“将弟弟连同家的负荷”背负在“你单薄的背上”,而当她长成待嫁女时,又是这样随顺命运的安排,无忧无惧,在“在伤心的哭嫁声和欢乐的/唢呐声中,你就这样离开生养的故土”(《妹子》);还有刚过门如花般水灵和亮丽的嫂子,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勤劳作中,“姿色渐褪”,而嫂子却心甘情愿,“让烦累与满堂子孙的喧闹/幸福地将你隐匿/将你埋葬”(《嫂子》);有革命者妻子,因丈夫离别时一句“你要等着我/烧着这灶火”的叮嘱,开始长达七十多年的漫长等待,含辛茹苦、无怨无悔,生命不止,灶火不断,望夫的希望也不停息。长诗谱写一曲关于等待与守诺的颂歌,情调哀伤,感人至深(《不断的灶火》)。

某个角度而言,“反抗”激起生命的热情与动能,它能够在艰难时世中提供新的人生信念和行为准则。因而荒坪有关困境与抗争的审美表达,往往使处于困境中的勇士能够获得一种来自内在力量的支撑,并走向一种自我救赎式的新生,即在失望之际重拾信心,在绝境中撷取新生,在缺憾下寻求希望,构成诗人进行审美转换的重要基点。

2.孤独与超越

诗集的序言《旷野里放歌》中有“没有人会听到我的歌声/没有人知道我的情怀/我却依然幸福地潸然泪下”的诗句,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内心孤独、满怀忧思的抒情主人公形象。因此,序言的象征性寓意也呈现出来,即孤独的生命体验,是萦绕诗集中一个重要的思想底蕴。而这种深彻于心的孤独感,却某种意义上揭示了生存的本质,孤独是人的一种无法逃避、无法释怀的存在本质,即“生命的本根是孤独”(《告别——致所有至亲至爱的人》)。在《孤独》一诗中,诠释了孤独情怀的内质与表征,孤独是上帝给予灵魂深处“一份冷静却又丰盈的馈赠”。其实,孤独永远是一个人的饮醉,一个人的狂欢,它是洞彻所有心灵密码的钥匙。诗人在孤寂中,仰望天空,与悬在天空一轮孤月形成共鸣,于是,仰天向月儿发出问询,“从哪来”,又是要“奔向何处”,是“为谁而思/为谁而忧”(《问月》)。在与孤月的对话中,诗人其实是在扪心自问,是将自身所体验到的孤独情怀投射至孤月的生命轨迹与孤独境遇中,这无疑是在自寓自指。而在《天问》中,更是以七个问句来表达内心孤独,在层层递进的追问中,诗人深深领会到那种漫漫人生长路,知音难觅的落寞。在这一孤独的情感体验中,荒坪显然体会到如同鲁迅先生那种“吾行太远,孑然失其侣……见放于父母之邦”式的心灵挣扎。

无疑,诗人所体验到个体生命的孤独感,根源于面对物欲主义和消费主义这一世俗化社会现象时,诗人自己却要坚守精神的高地与道德立场,“抱定童年的信仰生活”(《告别——致所有至亲至爱的人》),把高尚当成一生的“宗教”(《白莲花》)。由此,理想与现实背道而驰,使他深感到特立独行、了无同道的孤独。《那一个夏日的心事》一诗中,在夏日里众人心思专注在轻浅、浮躁与娱乐的事情,“我”却独独地沉静下来,不附庸、不迎合世俗。在众人沉湎物欲享乐,共构一个众神狂欢的世俗图景时,诗人以“冷”来面对世俗的喧嚣,对当下种种不合理现象的关注与反思,如时代变迁中制造各种闹剧,物价飞涨,离婚率上涨,而诗人却在浊世中明确标榜“物价和离婚率的上涨肯定与我无关”(《多年以后》);诗人关注被人们所漠视的生态环境恶化,使地球母亲也禁不住“流泪”,北方的熊罴在暖冬中“不再冬眠”,而在南方,“孩子们不再有雪的世界”,“洁白的童话已经远逝”(《暖冬》)。而所有这些,都没有得到人类的重视,人们都争相做“那只温水中的青蛙”,在忘却与漠不关心中享受着眼前的安逸;更令诗人忧愤的是人类在物欲与利益的驱逐下,道德沦丧,人性泯灭,矿难在贪婪的欲望、权势、私利的“一次次密谋”下屡屡发生,那些矿工成为不幸的牺牲品(《矿难》)。所有这些都展现了诗人对整个社会价值失范、道德缺失的深切忧虑。

荒坪在孤独中思考,在孤独中探索,面对欲望横流,精神被遮蔽的现实,力图进行神圣的超越世界的构建。由此,他格外珍视那些未经浸染世俗色彩,还存留着纯真状态的价值理念与精神信仰。在他的诗作中,反复地出现“心中的林子”的书写,“那一片林子/有着最纯正的颜色”,“会带来一生的慰藉/一生的充实与富足/我心中的林子/我梦中的林子”(《心中的林子》);“那是我的林子/一个人的林子”(《守望与阴谋》)。“心中的林子”无疑是诗人赖以对抗庸俗化、世俗化的一种精神信仰,是他道德操守的防线,同时也是他拒绝同化、保持心灵自由的一大法宝,在诗人看来,只有拥有独立、自由的个体,才具有了抗拒平庸和世俗的力量,也才具有心无旁骛、不懈前行的源动力。

在相对相成意义的语词并置、悖论母题展现中,构成诗集文本丰富的思想意蕴与立体的审美张力,具体而言,即是营构了文本内部的充盈之美与圆融之美。

严羽在《沧浪诗话》中曾提出:“语忌直,意忌浅,脉忌露,味忌短”,他指出了写诗作文要讲究委婉曲折、抑扬顿挫、张弛有致,这样才能达到韵味十足、回味无穷的审美境界。荒坪深谙抑与扬、张与弛的艺术辩证法,在诗集中灵活地加以运用,建构文本内部的充盈之美。如《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诗中,不管时空的阻隔,都要义无反顾地一路追寻。而跋涉路途上身心煎熬,使主体敏感细腻,诗中连用几个“也许”句子作排比,以平铺延展的方式,将寻觅与探求的艰辛与百转千回的情感体验呈现出来,接着,以“仍然有路”的情绪逆转,作为自己矢志不渝、不懈追寻的誓言。在这一首诗中,诗人的情感色调在抑扬、张弛之间灵活调度,带来张力之美。这种抑扬转换的写作手法在其他诗篇如《古城墙——致小丛》中也得以生动展现,在古城墙的漫步中,诗人将思索的触角探入纵深的历史深处,生发出与历史相遇情景的臆测,“这样走下去/会走到哪个久远的朝代/哪一扇门会敞开/哪一树桃花会为我们灿烂”,在这一推想中,诗人不禁发出现实的感怀,“不愿意前面有尽头/不相信寒潮会带走温暖”,作为一个转折的关节点,使全诗带来一个全新的转变:从历史之思转到哲理的体悟、从低声沉吟转到斗志昂扬、从模糊灰色转到明朗光亮,这一情感、色调的转合设置,正是抑扬辩证法奇妙运用所达到的艺术效果。

当然,荒坪对张弛、抑扬艺术手法的娴熟运用,都有一个内在法则,即要求寓变化于统一,在多样化的整饬统一中实现诗的圆融之美。所以,看似随意挥笔、了无规律而实不离内在的律法与统一,作品也因而具有生动的气运、深远的意味。整体来看,荒坪的诗集中,大多运用了这一由幽入明、卒章显志的艺术技巧,在多层次的变化中,使思想主题得以递进、提升,彰显出“变化”与“统一”相辩证的艺术法则。因此,在多项意义元素互逆、内旋的同时,也具有谐和、相融、贯通的圆融之美。而诗中那些缺失、遗憾、否定、消极等情绪体验都在诗人的思想反刍中得以化入、融通,最后淡出。如《彩林》一诗,看似随意书写九寨沟秋季的彩色山林景致,实则在起承转合之间融贯了诗人的匠心独运,寓精巧于随意,“起”时一种不平衡的状态,与九寨山林最美时节相错合,“我”来到九寨时,恰逢夏天,“生活刚刚经过了重挫”,心中的创伤犹如夏季时九寨“最丰沛的水涌”,诗从“忧愁”这一点开始,但并未沉浸于烦闷、愁情的低吟,而是将思维、想象力荡开,由心底的“忧”“愁”发散出来,开始呈现散点透视的状态,在“或许”一节中,想象着一片片彩林“在视野中徐徐展现”,在最适宜的季节,遇见了九寨最美的风景,那么,这一番景致会怎样冲击或涤荡内心的阴霾呢?内心又会有怎样的惊喜?接着,由想象回转到现实,思绪的潮水又是一番逆转,“在以往秋天的日子”,“我不在这里”,而“当我来到这里时/秋天尚未到来”,因而,内心的惆怅与失落油然而生,最后“合”时,能够将喷薄而出的感情迅速收拢,集于一点结句“生活注定了会有缺失/也就注定了充满憧憬”。全诗交替使用从容舒缓和劲健奔腾的语调,并把奔腾的语势同强有力的顿挫结合起来,使作品感情回旋反复、自由跳跃,种种情绪体验在一张一弛、一扬一抑中实现圆融统一。

可见,荒坪对于情与景、物与象之间的拿捏把握是颇为用心的,尤其是情感的抒发,并非一泻千里的喷薄而出,而是历经内心的反刍,情感的积蓄、饱满、凝聚、洄流、缓冲过后的释放,思绪在放与收、张与弛、抑与扬之中营构出“弯弓待发”的张力之美。

通过对诗集潜在于文本中的“张力场域”的解读,我们认为诗集不仅是个体生命有关于社会人生的诗意凝结,同时,也是作为客家人这一特定族群在长期的迁徙过程中心灵、精神世界的审美表达。诗集以其充满悖论形式的语词、母题的审美张力出现,它不仅昭示出诗人对历史、社会、人生的敏锐观察与辩证思维,揭示出万事万物对立又统一的特点,而且,还传达出诗人在诸如困境与反抗、缺憾与憧憬、孤独与超越等复杂的生命体验。这种悖论生命体验产生的起因很多,对于诗人荒坪而言,我们认为,不仅仅源于外在因素(如生存困窘、人生挫折等等),而更多的是基于对理想人生形式与生命形式的忧思,以及人生止于至善的探索。诗集《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的全部篇章几乎都萦绕这一思想核心来展开,它展露出探索者在前行道路上的心灵颤动和情感波澜。因此,我们记住的不会是有关“岁月的凝重”抑或“仿佛有千年的忧愁”(《背靠石碑的女郎》)等命题的细诉与低吟,而可能是挺起敢于担当的肩膀,一如“甘愿赴死的宇宙的勇士”(《第一滴雨》)等的铮铮誓言,它无不凸显出诗人深广的心灵广度、生命力度,展现出诗人探求真理,追求心灵自由、精神超越的人格魅力。

①② 艾伦·退特:《论诗的张力》,见赵毅衡编:《“新批评”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117页,第109页。

③ 《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荒坪)是由江西理工大学“红土地与客家文化研究中心”组织编撰的“红土地与客家文丛”中的一部。该“丛书”于2011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共分 7部,分别为:《长途跋涉录》、《五弦挥鸿》、《红色无际》、《李一痕和他的诗友们》、《走歌的红妹子》、《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无中生有》。作为我国第一次以客家文学专辑出版的作品,反响巨大。荒坪所作的《为了一次美丽的邂逅》是诗作品结集而成,收录了1981至2011年的108首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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